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戚烏一手緊握,有些細(xì)細(xì)的血絲順著指縫間滴落:“繼續(xù)?!?/br> “……這密室偽裝的像是個小型試煉秘境。它對于‘陪練者’所開設(shè)計的密室中,危險程度定然不算很高,只能用來拖延時間——但對于掌門想殺掉的獻祭者來講,卻是必死的局……路易,定然是直接傳送進了最后一間密室?!?/br> “那里的怪物是殺不死的,它會根據(jù)進入者的實力調(diào)整實力,永遠(yuǎn)比進入者的實力高上一個階層……” “……還有嗎?”戚烏的心沉甸甸的像是被掛了秤砣。 “他算準(zhǔn)了你們幾人會來找他,便把開啟秘寶的啟動術(shù)法分別刻在了沈池卿、成澤和成擎身上……只要路易和他們?nèi)我庖蝗私咏?,便會立即啟動秘寶……?/br> “沒有尸體?!逼轂醯难鄣自桨l(fā)堅毅起來,只要沒有足夠的證據(jù),他絕對不會相信路易已經(jīng)離開了他。 “戚烏?!甭劀Y皺眉,不忍心說下去:“我們誰都不知道那間密室中會出現(xiàn)什么樣的怪物。路易絕不是弱小之輩,那怪物也定然不會是普通的怪物?!?/br> “這不合理!”戚烏就連嘴角都好像在發(fā)力,他幾乎崩潰,但還是從懷里掏出從密室里帶出來的衣袍碎片:“這是路易的斗篷碎片,看起來像是被生生撕下來的——若是他遇到了如此兇險的情景,那現(xiàn)場怎么會一點血跡都沒留下?” “而若是遇見了什么東西讓路易消失了,那怎么會留下這片衣角?” 他斬釘截鐵的模樣不知道是為了說服誰,或許是他自己,又或許是已經(jīng)呆愣許久的兩兄弟和沈池卿。 “別鬧了?!甭劀Y轉(zhuǎn)移了視線,似是不忍看戚烏的樣子:“別鬧了,戚烏……我已經(jīng)推算不出來他的生機了……” “你說什么鬼話呢……” 又來了。 戚烏捂了捂劇痛無比的頭,好像視野里都充滿了血色的斑點。 他才不相信這勞什子太上長老的話,對方對路易存的小心思別以為他看不出——這一定是說些謊話讓他放棄,然后再獨自帶著小家伙去過快活日子! “……你他媽的在說什么鬼話!” 聞淵愣住,呆滯地看著眼前這個滿臉兇相的人。 “我會相信你嗎?”戚烏冷笑兩聲,聲音嘶?。骸拔也粫?。你的那些算盤想都別想——” 他的眼瞳已經(jīng)變作了獸瞳,陌生的樣子讓在場的人幾乎認(rèn)不出。 “……戚烏,你冷靜。我知道這很難接受、我也不能……” 戚烏眨眼間就化為了獸身,只是這獸身似乎比他的原型還大了一圈,看起來像是個暴走的怪物:“你他媽給老子閉嘴!閉嘴!申屠氿呢?” 他嘶吼著一躍而起,整只巨狼兇惡地將聞淵按倒在地,巨大的爪子擦著聞淵的嘴巴而過,一道極深的傷口險些將聞淵的腦袋貫穿:“申屠氿呢?!我要去找他……讓他把我的小家伙還回來……” 聞淵痛極,也不知到底是胸口痛還是傷口痛。他閉上眼睛,喃喃著不知說了些什么,直到戚烏放開他又沖向另外一邊看起來已經(jīng)傻了的三個人,才終于將聲音放大了些。 “去吧,殺了他吧,都瘋了?!?/br> “就連我也……” “我一早就該殺了他的……” 究竟是聞淵的推演應(yīng)驗了,還是這世間原本就該是這樣? 沈池卿坐在屋頂上,手里拎著一罐藏了許久都沒敢喝的酒。 他皺著眉,抱起罐子,一仰頭吞下一大口酒液。 卻是苦澀的。 蠱惑人心,令世間血流漂櫓,這一樁樁一件件,也確實上演在了龍玉宗。 甚至百姓也因為暴走入魔的戚烏而過得民不聊生疾苦不已,四處都在上演戰(zhàn)火翻飛。 這世間最令人難過的便是已得的幸福卻又被剝奪,他也是在后來才明白,那短短的一天之內(nèi)戚烏究竟經(jīng)歷了什么。不過戚烏總歸是比他這個膽小鬼要幸福得多,至少,對方差一點就真的得到了幸福。 苦酒入喉,借著酒勁,反而是讓沈池卿敢于去回想當(dāng)日的情景了。 戚烏很快就向著龍玉宗的方向而去,聽聞不過半日,申屠氿便死在了戚烏的手上。 自此倒是沒再有人真正見過他,但他又好像成為了民間百姓的傳說。 聽說那片路易消失的森林里,河岸邊,戚烏整日守在那里。雖說從不露面,但一旦有人入侵了那片林地,便定然是無法留下全尸的。 民間的統(tǒng)治者也曾下令絞殺戚烏,然而無論派出多么勇猛的軍隊,都只能在那片河岸“意外地”全軍覆沒。 久而久之,那河岸又被傳出了有價值連城的寶物,各國各邦為了爭奪森林的所有權(quán)打得不可開交。 此時的沈池卿早已成為一介莽夫,整日在那片森林外圍打獵種植為生。他忽然發(fā)覺修仙之人中絕不乏道貌岸然之輩,因而每每也只能回想著路易的樣子冷笑一聲,拒絕與之為伍。 倒是聽聞成澤和成擎已經(jīng)成為了一方大能,似乎和聞淵交情不淺。 ……可是這一切,和他這個膽小鬼又有什么關(guān)系呢? “別瘋了?!?/br> 聞淵仍舊是一襲白衣,不過他的左半邊臉頰上卻有一道扭曲猙獰的傷疤,貫穿左眼。那是多年前戚烏留給他的傷疤,深可見骨,連帶著毀了他的左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