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遠臣閉上了眼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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秋風一下子凄涼了起來。 “大哥,我不是這里上班的,我也是來要債的?!壁w惟衡極力辯爭著,林遠臣看著那個領頭的紅色胡子,冷哼哼地說著意大利語,一邊說一邊攤手,搖頭晃腦的走了過來。 “黑吃黑?小滑頭,多嘴多舌,哪里來這么多借口。”紅胡子一招手,就有人把趙惟衡兩手往后按在了桌板上:“不還錢,切你的手指?!?/br> “要多少錢?” 好像是舞臺劇,一句一句臺詞輪番上,一幕幕場景不停變化,紅胡子像預期中一樣把目光投向他,林遠臣認命地和他對著眼睛,發(fā)出來的聲音卻不像他自己以為的那么沉穩(wěn)有力:“你們要多少錢?” 趙惟衡愣愣的側頭看著他:“林遠臣,你什么時候會的意大利語?” 林遠臣作出無奈地笑:“趙惟衡,我本來以為我要在這邊生活很久很久呢?!?/br> 中年男人比了個數字,林遠臣當然知道自己應該怎么做。臺子都已經搭好了,所有的劇情已經寫好,林遠臣說出自己命定的臺詞:“我去銀行取錢,你們可以押著他,我馬上就回來?!?/br> 可以不用跑的,但是卻還是情不自禁地跑了起來。林遠臣想,如果就這樣跑走了會怎樣,趙惟衡會不會很生氣。但是他不會舍得讓他生氣,他盡了一個舞臺劇龍?zhí)籽輪T的本分,氣喘吁吁地飛奔了起來,跑過嘆息橋的時候,喘息聲和那些嘆息融化在了一起。 他跑到銀行,沒有趙惟衡在的時候,他就可以吐出熟練又流暢的意大利語,他也可以寫出趙惟衡那種圓滑的花體字。林遠臣比劃著手勢賣掉了他的信托基金,然后拿著信封里的錢,飛奔著跑了回去。 為什么他可以這么傻又這么可憐呢。 林遠臣想。 為什么他可以下賤到這個地步呢。 林遠臣跑進了那個旅行社,大口大口地喘著氣,把錢交給了那個紅胡子。 “現在可以把我朋友放了嗎?” 紅胡子看了他一眼:“是誰教你這么傲慢的?” 他奪過他的信封,手指沾了唾沫開始點起數來,室內沒有開窗,找不到陽光,陰寒從地底鉆進林遠臣的身體里,他抑制不住自己的咳嗽。 終于紅胡子把金額都點完,抬頭示意松開趙惟衡的手。 “我都是說話算話的。”紅胡子低頭湊近了林遠臣:“現在我放了你的朋友,那現在就輪到你了,我要來教教你怎么做人。” 幾個男人縮小了對林遠臣的包圍,趙惟衡站起來說:“喂,你們不要太過分了?!比缓蟊蝗擞檬种獾种s了出去。 是報復。 林遠臣想。 是來自黛拉那個可惡的女人的報復。 重重的拳頭一拳打中他的肚子,林遠臣猛的閃現的是黛拉早上故作爽朗的笑容,某一人的手肘擊中他的背部,血腥味漫上了他的口腔,膝蓋骨和水泥地重重的的撞擊,痛覺像是雨點,左一下右一下,很快就把林遠臣澆了個透濕。林遠臣被打得像是一攤爛泥。 可今天明明是個好天氣。 林遠臣看著門外藍藍的一角天空想。 只不過這種好天氣從來都不是屬于他的。 暈厥的昏暗來襲的時候反而是解脫,等到再醒的時候溫熱的血已經黏糊糊地在皮膚上面凝固了。林遠臣抬起手臂就是尖銳的疼痛,他試著找了一個支撐點,膝蓋彎曲的時候酸澀的像是一塊生銹的鐵條。 出門的時候是漫天的云霞。 原來已經是日落了。 林遠臣又開始咳嗽,咳嗽是越劇烈越停不下來,他的喉嚨像是被處了火刑,他懷疑自己患上了肺炎。 林遠臣決定去找一找趙惟衡。 林遠臣一瘸一拐地往前走,呼吸間都是nongnong的血腥味,他看到街角的趙惟衡蹲坐在那里,歪著頭好像是已經睡過去了。林遠臣停下來,靜靜地看了一會兒,那真是一張好看的臉,兇猛中帶著無辜。健朗的陽光的青春的,顴骨處雖然被打得烏青,但夸張的色彩在這樣的一張臉上也能變成點綴。好像不管做出什么樣的事,他始終是那么的好看。林遠臣深深的看了一會,想著自己要不要趁現在,偷偷地親一下他的嘴唇。 林遠臣盯著趙惟衡的嘴唇看了很久很久,用目光細細地梳理著他的唇紋,一遍又一遍。最后終于還是收回了目光。他確定趙惟衡會永遠的留在他的腦海里了。 林遠臣一瘸一拐地往前走, 威尼斯到了傍晚,游客沒有白天時候那么稠密了。林遠臣走到了一座陰暗的小橋的陰影下面,終于體力不支了,于是倒了下來。 林遠臣閉上了眼睛,他想起了自己的母親,那個女人買了自殺保險,然后在兩年后堅定地割開了自己的手腕,保險金成了兒子留學的資金和信托基金。 林遠臣好像回到了小時候那個小小的房子,他放學回家打開門,看到他的母親躺在浴缸里,閉眼安詳地躺在那里。他聞到了一股nongnong的血腥的味道,不知道是記憶里mama的,還是他自己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