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3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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端上桌后,何小姑父跟陸征能又喝了起來。 陸征能跟陸奶奶吃飽了便坐出去了。 在外面站著坐著嘮嗑地鄰居也不少,跟她們聊天,小鎮(zhèn)咨詢盡在掌握之中。她們今日的聊天話題又在張家那個挨打的小媳婦兒身上。 那個小媳婦兒今天早上又挨打了。 這個時候打女人的男人很多,但那一年打的次數(shù)都是有數(shù)的,像張家小媳婦兒這樣隔三差五的就挨打的還真是不多。 面對張家小媳婦兒被打這一事兒,大家最初都在譴責張家不是人,隨著張家小媳婦兒挨打的時間增多,大家對這事兒也有了新的看法,有的人認為張家小媳婦兒挨打的這事兒也許她自己也有問題,這種人不在少數(shù),也有人覺得無論是什么事情,打媳婦兒就是不對。兩方人馬觀點不同,便吵了起來。 何夏沒參與她們的話題,低著頭織毛衣。 第二天何夏去車站擺攤,跟初八相比,今天的客流量有明顯的增加,何夏做的包子比過年前要少了一半,賣完她就回去了。去年來賣茶葉蛋的老太太這兩天都沒有來擺。 初十,陸征能便要到縣城去參加考試了。 夫妻倆一起蒸了包子后,何夏給陸征能煮了一碗手搟的面條,用辣椒末跟茄子末打的鹵,還給她煮了兩個白水雞蛋,陸征能呼嚕嚕地吃完,夫妻倆一起去車站,何夏把東西搬進店里鎖上門,把陸征能送進了車站。 車子要開走之前,何夏給陸征能整理了一下他的衣領:“到了縣城,好好考?!?/br> 陸征能握著何夏的手,往四處一看,趁人不注意時抓到嘴邊親了一口:“知道了。我走了?!?/br> 何夏點頭,陸征能上了車。車子緩緩開動,陸征能坐在窗子邊上對她擺擺手。 何夏去把攤子擺起來,一整天都覺得心不在焉,一會兒憂心陸征能考不好,一會兒又憂心起了別的。 到了中午,陸征能回來了:“考試的內(nèi)容都不難,都是書上有的跟師傅講過的。我都寫完了,考試成績在兩天后下來,到時候我再到縣城去看?!?/br> 何夏提了一天的心放進了肚子里:“行?!?/br> 收了攤子,兩人一起回家。 還沒到家,何夏便在街上遇上了彭文慧跟關瓊英他們一家,兩人站在路口吵架。 何夏趕緊往那邊跑,跑進了,何夏聽見她娘彭文慧在罵人:“我說張春草,你真的是缺德到家了。別人家當娘的都恨不得自己女兒跟女婿一輩子都不分離才好。怎么到了你這里,你女兒才跟我兒子鬧矛盾,要怎么樣還沒說呢,你就急著給你女兒找下家了?” “我兒子跟你女兒今天早上決定來離婚,這民政局都沒走到呢,你就帶著這個男人出現(xiàn)了,怎么,就這么一會兒的時間都等不得了?這是準備我兒子離完婚,你這頭立馬就結婚唄?” 初十離婚這事兒,是初二晚上何夏他們從何家回來以后彭文慧提出來的,她覺著關瓊英都已經(jīng)找好下家了,她再不提離婚難道非得讓關瓊英把一頂綠帽子結結實實地戴在何弘義的頭上才算完嗎? 之前彭文慧沒有提,是因為要過年,想讓關瓊英跟何弘義離婚鎮(zhèn)上的民政局也放假了。關家也正是看中了這一點,故意惡心何家。 彭文慧提出離婚的要求,關瓊英二話不說就答應了,雙方約定十號來領離婚證。當天晚上關瓊英就提著她的衣服回了娘家。 她嫁到何家來的時候什么都沒拿,走的時候何家肯定也不能讓她把家里的東西帶走,關瓊英現(xiàn)在找好了下家也急著嫁人,彭文慧不讓她拿走何家的東西她雖然生氣,覺得何家太過小氣但也不想節(jié)外生枝,當天晚上就灰溜溜地回家了。 今天一大早,彭文慧便跟著何弘義兄弟到了民政局等著,等到了中午關瓊英才姍姍來遲,與她一同來的還有關瓊英她娘以及一個不認識的男人。 彭文慧這一看可就受不了了,她指著關瓊英她娘就罵了起來。 論吵架,論胡攪蠻纏,論撒潑打滾,關瓊英她娘比彭文慧略勝一籌:“我倒是想我女兒跟你兒子好好過呢,你家是怎么樣做的?把離婚的女兒帶回家里住就算了,還讓她折騰這折騰那的,再次結婚吧,還給陪嫁那么多的東西,說兩句都不行,還讓我女兒把孩子都弄掉了。就你們這樣虎狼的家庭,我還敢讓我女兒在?” “張春草,你說這話是摸著良心說的嗎?我自己的女兒,她命苦,我心疼,我怎么寵都不過分。你女兒心胸狹窄,我女兒回家不到一個月她就容不下,越過我們自己去給我女兒說親。壞了孕仗著自己肚里有貨,就指手畫腳要求當家。不按照她的要求來,她就往死里打我兒子,那么大的棍子啊,她就死命的朝我兒子身上招呼。我兒子躲了一下,她自己沒剎住弄掉了孩子,這也怪我們家?”彭文慧嘴快,吐字又清晰,幾句話便將關瓊英她娘故意模糊掉的話解釋清了。 來圍觀的人很多,大家地方意識都很搖擺,關瓊英她娘說話時大家覺得彭文慧一家太不是人,彭文慧將事情的始末說清楚,大家看著關瓊英的眼神也變了。 關瓊英她娘一直認為臉皮是沒有一點用處的,能到手的利益才是關鍵。她對關瓊英這個女兒本來就不在乎,彭文慧說的話她也不反駁:“你愿意把注定要潑出去的水當寶寵著誰也攔不住,就是可憐了我女兒,就因為看不順眼說了兩句,就糟了全家人的冷待,就這樣的親家,再好我都不惜得要?!?/br> 關瓊英跟何弘義走到今天這一步,關瓊英心胸狹隘是主要原因,一直挑撥離間的巧慧跟一心壓榨女兒的關瓊英她娘最為可恨。 彭文慧對關瓊英她娘早就不滿了,反正都要離婚了,今天踏進了民政局的門,從民政局再出來,兩家往后也不會來往了。彭文慧上前一步,一巴掌就拍在了關瓊英她娘的臉上,趁著關瓊英她娘還沒有反應過來抓上了她的頭發(fā)往下扯,關瓊英她娘疼得哇哇叫,伸出手抓住彭文慧的手腕,指甲尖刺進彭文慧的手臂。 關瓊英見她娘被打了,上前來幫忙,眼瞅著她就要打上彭文慧了,何夏跑上前來,伸手抓住了關瓊英的頭發(fā)往后扯,關瓊英轉過身子,兩人扭打在一起。 四個女人在大街上打架,何弘義何弘超等人急得不行,在邊上一直喊著別動手,但誰也沒搭理他們,轉眼間,戰(zhàn)局得到了扭轉,何夏把關瓊英騎在了地上,彭文慧那邊抓下來了關瓊英她娘的一縷頭發(fā)。關瓊英她娘的臉也被彭文慧打腫了。 彭文慧雖然也披頭散發(fā)狼狽不堪,但身上卻每掛什么彩。 公安就是在這個時候到的,原來有人在何夏她們打架時便跑去派出所報了警。 警察拉開還想要繼續(xù)打架的四人,一名上了年紀的公安出面詢問事情始末,關瓊英她娘嘴被打破了,還在流著血,彭文慧搶先一步將事情都說了。 彭文慧說完,民警見是家事,便簡單地調(diào)解了一下,而后問何弘義與關瓊英:“這婚還離不離?” “離?!焙魏肓x回答得斬釘截鐵,關瓊英低著頭不說話。 “那你們?nèi)グ伞!?/br> 何弘義率先走進了民政局,關瓊英走在何弘義的后面,腳步卻越走越慢。今天要跟關瓊英領證的男人也舉步跟了上去。 他大概有三十來歲了,身材并不高,跟關瓊英并排走,兩人身高差不多,隱約看著,還是關瓊英高一些,然而關瓊英的身高穿上鞋也不到一米六五。他長得也并不好,穿著一身不知道從哪里借來的不合身的西裝,路過關瓊英身邊,他哼了一聲。 關瓊英等人在外面吵得那么嚴重,民政局的人自然是知道的,不僅知道,她們還跑出去看了一會兒熱鬧?,F(xiàn)在何弘義跟關瓊英要離婚,還是等了她們一會兒她們才跑進來的。 離婚手續(xù)很簡單,不一會兒便辦好了。這邊關瓊英這邊才拿了離婚證,那邊那個男人就迫不及待地拉著她去領了結婚證。 頂著民政局工作人員鄙夷的目光,關瓊英難看地領了結婚證。 從民政局出來,何弘義被等在外面的何夏他們拉走了,關瓊英看著何弘義遠走的背影,十分難過,他的新任丈夫看了十分的不爽。 關瓊英連家都沒有回,便跟著那個男人回了家,才進門,她就被那男人壓在了墻上。 男人三十多了,沒有娶過媳婦兒,是個遠近聞名的老光棍,拿了全部身家娶了關瓊英,現(xiàn)在關瓊英已經(jīng)到了他家了,也是他的合法妻子了,他自然不會放過。 關瓊英反抗,并不想被老光棍睡,老光棍一巴掌就打在了她的臉上。 老光棍滿足后關瓊英像個破布娃娃一樣躺在臟兮兮的床上,直到這一刻,關瓊英才真正的感到后悔。 還沒等關瓊英傷懷多久,老光棍便又回來了,他見關瓊英躺在床上一動不動,過來又是一巴掌:“還不給老子去做飯,是想餓死老子嗎?” 第42章 何夏帶著何弘義等人去了家里,何弘義坐到火塘邊對著火塘怔怔出神。何弘義早就下定決心要跟關瓊英離婚的, 可真的到離了, 何弘義心里還是很難受。 何夏把彭文慧拉到房間去說話:“娘, 關瓊英那邊到底是怎么回事???怎么這邊剛離婚, 那邊就想著馬上結婚了?” 彭文慧拿起女兒的梳子梳頭:“這還不是她那個娘的主意?” “什么情況啊這是?”后世這邊剛離, 那邊就結婚的人比比皆是, 但在這個年代離婚的人都少, 秒離秒結的情況就更少了。 彭文慧還真打聽過關瓊英選的這個男人, 她冷笑著道:“那個男人給200塊錢彩禮,她娘賣了她一次,這次就發(fā)了發(fā)慈悲, 給她留了一百塊。那個男人是個老光棍, 沒爹沒娘沒子女, 她一嫁過去就能當家做主,她就圖這個唄?!?/br> “就為這?”何夏目瞪口呆,她承認關瓊英是不太聰明, 精明都精明在小心眼上了,但她真的沒想到關瓊英這么蠢。嫁人選個老光棍就算了, 還找了個沒爹沒娘的老光棍。往后關瓊英要是真的生了孩子,關瓊英她娘肯定不會幫她的, 到時候關瓊英又要照顧孩子, 還要顧著田里, 要是老光棍為人不好, 那關瓊英往后的大半輩子不都得在苦水里泡著? 彭文慧繼續(xù)冷笑:“那可不, 你等著吧,關瓊英的好日子還在后頭呢?!?/br> 何夏搖著頭嘆氣。 昨天買的魚還剩下一條,何夏便做了一個紅燒魚,中午吃完飯,彭文慧他們就回去了。到了第二天,何弘義便提著東西跟著村里的建筑隊到縣城去工作,路過車站,從家里出來之前,彭文慧讓他給何夏又扛了半袋紅薯。 何夏的烤紅薯攤子已經(jīng)擺在了店鋪的門口,她的紅薯賣一毛錢一個,買的人還挺多的,彭文慧知道何夏要賣紅薯,今天便讓很何弘義扛了半袋過來。 何弘義的身體狀況并不太好,他雙眼通紅,估計是一晚上不睡,下巴的青茬兒也冒了出來,整個人都有些頹廢,何夏看他這樣,心里也很不好受。她從兜里掏了十塊錢出來塞到何弘義的包里,何弘義把錢推出來給何夏:“夏夏,我身上有錢,家里的小賣部生意挺好的,我這次去縣城干活兒,娘把小賣部盈利的錢都給我了?!?/br> 何弘義的小賣部生意確實不錯,以前關瓊英還沒跟何家鬧翻的時候錢是關瓊英收的,她都自己存了起來或者補貼給了娘家,自打鬧翻了以后,這個店彭文慧便讓何弘超去照看,一分錢也不讓關瓊英碰。 關瓊英初二從何家走的時候彭文慧堵著她搜了她的身,連褲衩子都沒放過,搜出來了十多塊錢,這些錢彭文慧都給了何弘義。 何夏把錢又塞給了何弘義:“你拿著,窮家富路,在外面身上要有多點錢。而且你也不能干一輩子的建筑活兒,你可以在縣城多看看,到時候做點小生意?!?/br> 何弘義想了想,還是將錢拿在了身上:“夏夏,這錢算哥哥從你這借的,等我賺了錢,就還給你?!?/br> “再說吧?!焙蜗恼f著:“哥你等一下?!?/br> 何夏回了店里,撿了十來個包子,又從地瓜爐里撿出來五六個烤好的地瓜遞給何弘義:“哥,你拿著路上吃?!?/br> 何弘義已經(jīng)拿了何夏的錢了,這些東西他是怎么也不能要了:“這些東西我不要,你自己留著賣?!?/br> “哥你拿著吧,到了縣里肚子餓的時候吃,再分一點給大錢哥他們,他們?nèi)ツ昃驮诳h城干了半年了,比你懂的多,你分他們幾個包子,吃人短,到時候讓他們好好教教你?!?/br> 何弘義往身后瞅了一眼,何夏口中的大錢哥他們在車站門口或蹲或站的等著他,見到兄妹倆看過來了,大錢哥他們還笑著朝他們招手。 何弘義思索了兩秒,還是接了包子:“那我拿著了?!?/br> 何夏笑了:“嗯,哥,去了縣城自己照顧好自己,要是有什么事兒,你就去運輸隊找征能或者小姑父?!?/br> “知道了?!焙魏肓x瞅著時間不早了,便提著東西快步往大錢哥他們走。 一群人去了車站買了票,上了車,何弘義將裝有包子的袋子打開:“這是我meimei自己做的包子,大家嘗一下?!?/br> 大錢哥等人看著白白胖胖的大包子,聞著從包子里隱約飄出來的香味,才從家里吃飽出來的肚子有些蠢蠢欲動,大錢哥是這次上縣城里干活兒的頭兒,他咽了咽口水:“這東西挺金貴的,你自己吃吧?!?/br> 何弘義道:“這么多呢,我一個人吃不完,放到晚上涼了就不好吃了,你們吃一點吧?!?/br> 大錢之前回家,是在何夏的攤子上買過包子回家的,放了一夜,第二天早上起來吃依舊好吃,他也知道何弘義這話的意思,大錢哥思索了一會兒,果斷的從袋子里拿了個包子:“那哥就謝謝你了?!?/br> 大錢咬了一口包子,尋思著往后在建筑隊上班,他多多提點何弘義就好了。其他人也紛紛伸手拿,而拿到包子后的想法跟大錢都類似。 坐了兩個小時的車,到了縣城車站,何弘義跟著大錢哥他們往工地走。 他們?nèi)サ牡胤绞强h城的食品廠的家屬區(qū),現(xiàn)如今家屬區(qū)還沒蓋好,只有一個雛形。 家屬樓區(qū)有許多用塑料布搭出來的臨時宿舍,已經(jīng)有別的工程隊比大錢哥他們來得早了,大錢哥跟他們也很熟了,把東西放下,大錢哥便去跟那些人寒暄了,建筑隊里其他人也去找自己相熟的人玩了。 何弘義在宿舍呆著也怪無聊的,就在食品廠附近逛了逛。食品廠是縣城里數(shù)一數(shù)二的大廠,廠子里面有三四百號人,這些人大多都是縣城本地人,有錢的人也在食品廠附近蓋了房子。 這會兒正是廠子上班的時候,許多穿著一樣工衣的人說說笑笑地往廠里去,在廠對面擺了許多小攤子,有賣吃食的,也有賣其他東西的,何弘義本來就對做生意感興趣,這會兒見到這些小攤子,他便有心過去逛一逛。 何弘義逛到一個賣小飾品的攤子,這個攤子都是賣小發(fā)圈的,有的小發(fā)圈是用五彩的絲線纏繞在一起的,也有的是用大絲帶縫成的,也有的就是簡簡單單的黑色。除此之外還有許多做工并不算好的小發(fā)夾。 何弘義看了一圈,覺得這些東西都不是多么精妙的東西,只要有好看的布頭,有足夠多的膠圈,他娘自己就能做。 “老板,你這個膠圈多少錢一個?”何弘義說著便抬頭,一抬頭,便看到了背著孩子站在他面前的王海芳。 自打王海芳嫁人后,何弘義便很少看見她,哪怕何弘義來到鎮(zhèn)上了,也會躲著王海芳家走。王海芳更是連村子都不回。說起來,兩人距離上次見面,已經(jīng)過去一兩年了。 猛地一見到,兩人都有些感慨。 王海芳移開目光,伸手把臉頰邊散落的頭發(fā)別到耳朵后:“好久不見,你怎么來縣城了?” 何弘義也躲開了目光:“我來縣城找點活兒干,就幫食品廠蓋家屬區(qū)?!?/br> 兩人說完,久久的沒說話,直到王海芳背后的青青睡醒了,哭了一聲,何弘義看向她的背后,與張青青睜著的大眼睛對視了一眼,何弘義不禁笑道:“這孩子長得真俊,像你?!?/br> 王海芳抿嘴一笑:“嗯,大家都這么說?!?/br> 何弘義又瞧了一會兒,然后道:“我先走了。” “好?!?/br> 何弘義走了幾步,又折回身來:“我一直在家屬區(qū)那邊干活,你要是有什么事,你過去找我?!?/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