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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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個木匣子看起來,倒好像以前家里人攜帶故人牌位時用的東西…… 中午一行人吃了午飯,蕭半青終于如愿以償?shù)谋狭诵男哪钅畹膰鴰熍畠?。懷集抱著乖乖軟軟的小團子,一顆鐵漢心瞬間化成了繞指柔。眼睛瞅著小團子散在肩上的細(xì)軟頭發(fā),一顆慈父心蠢蠢欲動。 “叔叔,你干嘛一直看我?。俊?/br> 小拾歡啃著雞腿,小嘴巴像個吃蘿卜的小徒弟,一張小嘴動的飛快,半張臉上都是油。 蕭半青幫小姑娘把額前的碎發(fā)攏到耳后,祖母綠的眼睛想被風(fēng)吹過的天山泉水?!皻g歡,一會兒叔叔幫你把頭發(fā)梳起來好不好?叔叔會梳頭發(fā)呦!” 您老會梳頭發(fā)?林華飯吃到一半,抬頭看向他急需喜當(dāng)?shù)闹髯?,一句量力而行不知該不該說出口。 “好啊!”小姑娘完全沒考慮到他手藝行不行的問題,抓著自己頭發(fā)給蕭半青看,“可是叔叔,歡歡的漂亮發(fā)帶不見了,綁不了頭發(fā)!” “沒事沒事,”馬上能喜當(dāng)?shù)氖挵肭嗝奸_眼笑,俊逸的姿容看呆周圍不少小姐,“一會兒叔叔帶你去買!你想要啥叔叔給你買啥,叔叔有錢!” 最后一句“叔叔有錢”擲地有聲,換來小拾歡一對星星眼。 有錢的叔叔? 可以帶去山上給師伯當(dāng)錢袋子! 雖然她不知道為什么人可以做錢袋子,但帶回去當(dāng)錢袋子肯定沒錯了!師叔辣么好,肯定不會騙她的! 小拾歡飛快解決完小雞腿,拉上蕭半青就要上界買漂漂的發(fā)帶。路上路上一群人圍著不知在議論什么,小孩子好奇心重,很快被吸引過去。 “這個人不是那個蓮花村的牛老二嗎,怎么成這個樣子了?” “哎,誰知道??!估計是又去那個邪乎的壽村了吧,去了那里的男人,哪個不是這個樣子!” “哎,沒法說!自從去年壽村里的男人去了戰(zhàn)場后,這個村子真是一天比一天怪了!” 蕭半青抱著小拾歡聽了兩耳朵,面上不動聲色,心里卻有些犯嘀咕。 這壽村不就是那個叫明玉的侍女堅持要來的地方嗎,聽他們這么說,這個地方還挺怪的。 蕭半青本是把這事當(dāng)做笑談,沒想到到了晚上他就笑不出來了。 明玉和拾歡都不見了。 “哥哥,我們?nèi)ツ膬喊???/br> 白霧彌漫的小巷子伸手不見五指,小拾歡被帶著黑面紗的男人牽著,只覺得身邊一陣寒意。 眼前除了白茫茫一片就只剩下白,進了這個小巷子,她甚至看不清男人身上的衣服是不是黑色。耳邊好像傳來敲鑼打鼓的喜喪聲,但仔細(xì)聽好像又沒有。 男人牽著拾歡的手一頓,轉(zhuǎn)過身蹲下來,聲音像從很遠(yuǎn)的地方傳過來,“歡歡不是要找明玉jiejie嘛,哥哥要去帶歡歡去找明玉jiejie啊?!?/br> “jiejie真的在這個地方嗎?”小拾歡覺得這人的聲音有些熟悉,大眼睛努力想通過白霧看清這人的劍,可眼前除了白就是白,即使感覺那人已經(jīng)把臉伸到她眼前,她還是看不到。 男人卻好像看到了睜著大眼睛努力看清的樣子,嗓子里穿出幾聲低沉的笑聲。在白霧里拾歡感覺好像有只冰涼的手撫上她的臉,像以前被小師兄扔進領(lǐng)子里的雪球,刺骨的寒。 “當(dāng)然在,小拾歡拉住哥哥的手好好走,可不要走丟了。這么大的霧,走丟了可就再也回不來了?!?/br> 男人聲音低啞,小拾歡攥著男人的手緊了緊,大眼睛眨呀眨,直覺這個哥哥說的不是假話。 走丟了,真的就在回不來了…… 走了一段路,男人低笑著用手指撥弄拾歡頭上被蕭半青纏上去的小鈴鐺,清脆的鈴鐺響在nongnong白霧中穿出空靈的響,傳到遠(yuǎn)處又回來,叮叮當(dāng)當(dāng),灑了一路。 他笑著拽拽拾歡的頭發(fā),“小家伙,我讓你牽好我的手,你一直掛在我大腿,我怎么走路?” 拾歡抱著男人大腿不撒手,大眼睛清澈見底,“我不抱住你,你跑了怎么辦?” 男人“嘖”了一聲,點點她白嫩的額頭,笑罵:“好你個小沒良心呢,我可是特地為你來的!這么遠(yuǎn)的路,哥哥我用了一天幾天趕到了,你倒好,得了便宜還賣乖!” 說完,他抬頭看了眼不遠(yuǎn)處,聲音惡劣,“既然這么不相信我,那剩下的路就自己走吧!小拾歡啊小拾歡,祝你好運哦!” “嗯?可是哥哥……”我看不見! 拾歡話沒說完,身后衣領(lǐng)一緊,身體已經(jīng)騰空,轉(zhuǎn)眼被扔到白霧的分界處。 遠(yuǎn)處,燈火闌珊,雜草長滿村口,看起來比拾歡個子還高。被砍了一半的樹只剩下一節(jié)矮矮的老樹根盤踞在村口,旁邊一塊斑駁破損的石碑已經(jīng)掉了色,隱約可以看到用褪了色的朱砂寫著“壽村”兩個字。 這里是她白天跟蕭半青叔叔一起聽說的那個很奇怪的村子? 小拾歡拍拍屁股上土站起來。 惴惴不安往后看了一眼,那個哥哥沒有出來。 往前看看,鬼影綽綽,雜草叢生,村里掛著燈籠,看起來有幾分生氣。 她本應(yīng)該往后走的,可在白霧里看不見,那個哥哥既然說了不管她,肯定也是不會管她了,進了霧里沒準(zhǔn)就像哥哥說的那樣走不出來了。 這么看,現(xiàn)在只能往村里面走了…… 小拾歡嘆了口氣,明玉jiejie怎么回來這種奇奇怪怪的地方呢? 她攥緊小拳頭給自己打氣,沒走兩步就踩進水洼里沾了一腳泥。 “咦~” 看著自己腳上的泥,小拾歡嫌棄的看了一眼自己的腳。 嗚~壞了,歡歡變臭臭了! “歡歡?” 就在拾歡站在水洼里糾結(jié)走還是不走的時候,村口突然傳來熟悉的喊聲。 明玉抱著一堆焚香,一出村口就看見她家變小的國師蹲著小身子,托著小下巴,眼睛迷茫的望著村口,聽到她喊她才慢慢回過神來。 “明玉jiejie……”小拾歡蹲在水洼里一臉委屈,“我臭臭了?!?/br> 明玉失笑,她家國師從來愛干凈,原來小時候是這個樣子。 “不臭,回去洗洗就好了。” 明玉把焚香讓拾歡抱著,一把抱起拾歡,脫掉她濕透的小鞋子,抱著她往回走。 回去的路上沒有霧。 小孩子記性差,小拾歡也沒在白霧上糾結(jié)。 她抱著懷里的焚香聞了一口,被嗆得打噴嚏。 “明玉jiejie,這是什么啊,好難聞……” 明玉看著她皺成一團的小臉笑了笑,耐心道:“這是焚香,是給去世的人燒的。燒上焚香,香會給逝去的靈魂指引想去的路。她們就不孤單了?!?/br> “哦,這樣啊?!笔皻g也不知道自己明沒明白,睜著大眼睛問道:“那jiejie是想燒給誰呢?” 大風(fēng)呼嘯,明玉半天沒吭聲。 滿城的雪照亮了歸路,她不說,拾歡也沒在意,趴在她懷里昏昏欲睡。 終于走上那天熟悉的街,明玉看了眼燈火中的客棧,又看看拾歡睡得恬靜的小臉,沉沉嘆了口氣。 低弱的聲音吹散進風(fēng)里,“一位故人罷了……” 明玉和拾歡回來,跟沒頭蒼蠅一樣找人的蕭半青摸摸拾歡的小臉,才徹底放下心。 讓明玉沒想到的是,陸南青他們竟然全都來了。身邊還帶著臉色蒼白的白荷。 看到弱柳扶風(fēng),一張傾國傾城的小臉都陷在兔毛圍巾里的白荷,明玉眼神冷了冷,懶得行禮,直接抱著睡熟的拾歡上了樓。 客棧一早被鳳天輕包下,此時偌大的客棧里燈火通明,除了他們一行人,連老板和小二也不見了蹤影。 蕭半青坐在鳳天輕幾人對面,身后站著林華,一對四,半點沒慌。 半晌,蕭半青冷哼了一聲,眼神冷冷掃過幾人,落在被人擁在中間的白荷身上,桀驁不羈的臉上閃過一絲地痞流氓般的笑:“呦,這位就是鬧得祈安國大亂,讓國師大人和幾個徒弟翻臉的白家小姐吧,久仰久仰?!?/br> 被人像物品一樣的掃視一遍,白荷心里怒意濤濤,但面對這個不正經(jīng)的新增攻略者。她還是要表現(xiàn)出自己落落大方的一面,不卑不亢道:“域主,大概對我有什么誤會。我是很佩服國師為人的,和殿下他們……” “誒!我都明白?!笔挵肭啻驍嗨脑?,眼角帶著幾分笑意,“英雄難過美人關(guān),我都明白。畢竟,白家小姐天資之容艷貫四方,蕭某人自然也有所耳聞。” 艷貫四方?這是在暗諷她和青樓妓子無異? 白荷暗暗磨牙,面上絲毫不顯。 這個男主果然是個難啃的硬骨頭,本以為他和其他四個人一樣是個女人勾勾手就會乖乖湊上來的,沒想到倒是個難纏的…… 她笑了笑,正打算轉(zhuǎn)移話題問問他國師的事情,就見對面的男人祖母綠的眼神一閃,頗有興致的問她,“國師的三位徒弟和師弟都是人中龍鳳,不知道白小姐更喜歡誰,或者是都喜歡?” 白荷笑意一頓,本來想打斷蕭半青和白荷談話的蕭清遙也是一定,左右兩只耳朵頓時豎了起來,想聽聽白荷的答案。 三國九域誰不知道白荷這個第一美人早就名花有主,與丞相陸南青有了婚約。問她更喜歡誰豈不是暗道她水性楊花,明明有了婚約還惦記著別的男人。 白荷暗暗咬牙,這個蕭半青可真是走得一手好棋。 她若回答是陸南青,必定會讓其他男人與她離了心;若回答是別人,又怎么維持她出淤泥而不染的人設(shè);回答都愛,跟蕭半青說的水性楊花又有什么區(qū)別? 這男人可真是……伶牙俐齒! 蕭半青掃過她身邊幾個男人晦暗不明的神色就知道自己的目的達(dá)到了,祖母綠的眼神深處微微蕩漾出水花,內(nèi)里一片漆黑。 他家國師不喜歡說話,不愿與人爭辯,不代表他也不喜歡。 這女人不就靠一張假惺惺的嘴翻身的嗎,那他就讓她在這張嘴上翻車。 傷了他放在心尖尖上的人,他自然不會放過他們。只是這計劃要慢慢來,他要他們都后悔,讓他們所有人遭到報應(yīng),死了也得念著他的國師的好,讓他們這些人去奈何橋上跟他的國師磕頭認(rèn)錯。 要知道,拿了人的好都是要還的…… 夜半,蕭半青又叫了次酒。 林華和明香坐在樓口處嘆了口氣。 明香抬頭看了眼還亮著燈的房間,擔(dān)憂的問林華:“你家域主一直都這么愛喝酒嗎,這都叫了三次酒了,不會有事吧?” 林華沒好氣瞥了她一眼,“自從知道你家國師走了以后,域主就一直這樣了,反正沒出過大事,小事不斷就是了?!?/br> 說完,他嘆了口氣,突然不知想起了什么,眼里亮起光,“你們國師不是會什么引魂之術(shù)嗎,你在國師身邊跟了這么久,應(yīng)該看會了吧!要不你把你們國師招出來勸勸我們域主?” 明香瞪他一眼,“你以為引魂之術(shù)是看看就能學(xué)會的?。〖Ч犹熨x那么好,學(xué)了這個多年也沒學(xué)會,我就看看就會了?”再說了,她家國師活的好好的,搞什么引魂之術(shù)! “哎?!绷秩A看了眼樓上,“我們太后一直等著抱孫子,送了這么多女人都被我家域主趕出去了。像域主這么大年紀(jì)的男人,在我們?nèi)蚨际侨齻€孩子的爹了。就他這么大年紀(jì)還是孤家寡人,來一趟祈安把魂兒都丟這了……” 結(jié)果國師去世了,他干脆給人家閨女喜當(dāng)?shù)?/br> 這讓他們太后知道了還不氣死? 明香動動嘴沒說話。 當(dāng)年三域之主和國師的一段姻緣她們都聽說過。鮮衣怒馬的三域之主她也見過,當(dāng)年三域之主以三域為聘求娶國師她也在場,雖是遠(yuǎn)遠(yuǎn)看著,也能感覺到那個少年兒郎的意氣風(fēng)發(fā),對國師純粹的愛意。 她們曾經(jīng)都以為,等姬公子進京,國師退位,當(dāng)年鮮衣怒馬的少年郎就能等到國師,誰知道,他等到卻是這么一個結(jié)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