喜歡你時不經(jīng)意 第21節(jié)
書迷正在閱讀:開局六塊地[全息]、國師大人三歲半、反派閨女三歲半[七零]、沒人可以不愛我、我在八零做美食[重生]、見鬼(短篇BL)、總裁他腦子有病(1v1)、與奴隸的生活 (1V1 H)、三人行(劇情向 繼兄妹)、桃妖(現(xiàn)言H NP)
岑易沒應聲,自顧走著,單手閑散地插在口袋里,望著遠處的車流。清冽的眼眸在夜晚帶了點濃墨重彩的意味,倒映著各色的光亮。 紀初謠歪頭看了他兩秒,見他沒反應,也就不再搭話,數(shù)著地上的板磚,一格一格往前走。 到了校門邊的人行道上,圓形大花壇旁停了輛出租車,紀母站在車旁,正向校門的方向張望。 岑易停下腳步,輕點下巴示意:“去吧?!?/br> 紀初謠雙手摳著書包帶,走出兩步,又回頭,認真跟他道了聲“晚安”,這才筆直地朝紀母走去。 岑易拄那兒看了會兒,看著紀母對紀初謠噓寒問暖一陣,雙雙鉆進出租車中。接著車子順著花壇繞了一圈,開進主車道,擠入金色長線似的車流,徹底分不清哪個是哪個。 岑易收回視線,在清爽的晚風中舒展了下肩身,望著天上的星星,突然有種困了想睡的感覺。 他笑著搖頭輕吁一聲,轉身原路折回。 ———— 紀初謠回到家洗漱完出來已經(jīng)十一點,沒直接上床睡覺,坐書桌前把包里的《文言寶典》拿了出來,非常鄭重地打開第一篇文言的b版面,在書脊的位置折了折。 白天語文課站起來翻譯,接連被兩個人夸獎,老實說,心里觸動還挺大的,她已經(jīng)很多年沒有因為背書背的好被人夸獎了,這讓她莫名覺得學習變成一件很有壓力的事情。 看標題,是篇游記。 這種情況,她最怕作者是個天馬行空的詞人,因為完全不知道他們會把這些山山水水的東西,聯(lián)想到什么稀奇古怪的東西上去。 深吸一口氣,開始莊重無比地讀原文。 要知道,像“之”、“于”、“而”之類的介詞,動輒有七八種詞意,紀初謠清楚知道每一種,但疊加上其他更難的動詞、名詞——好好的句意理解,反而變成了數(shù)學上的排列組合。每種詞意對應下去,都能被她翻譯出一種答案,最后就像被扯亂的毛線團,一團糟地糊在腦子里。 紀初謠撓頭半天,還是決定放棄原文,直接從題目下手。 選擇題中詞意那部分對她來說還算簡單,基本上還能排除兩個明顯錯誤的答案,剩下二分之一的正確率聽天由命。 至于涉及正文內(nèi)容分析概括的題,她看下來基本覺得四個選項都挺有道理,所以按以前的習慣,全選的“c”。 翻譯題稍微費點時間,想了幾個版本,挑了個最靠譜的填下去。 到頭來一篇做完,十分鐘都沒用到。 紀初謠想著這已經(jīng)比她以前做題慢了幾分鐘,算挺認真的了。 于是自我感覺良好地把筆蓋蓋上,關上燈,心安理得上床睡覺去了。 第二天早上,紀初謠和往常一樣,七點到的教室。 岑易過了會兒才姍姍來遲,看上去有些沒睡好的樣子,眼底帶著片淡淡的青灰色。 勾著凳腿將椅子拉開,岑易身子半側著過道坐下,沒忘他還要幫人檢查文言文練習的任務,道:“寶典做了么?” 紀初謠點點頭,把桌上的冊子遞了過去。 岑易惺忪著眼翻開。他昨晚本來什么事都沒安排,回俱樂部就能好好睡一覺,誰知道后來被布萊克拉著打了好幾把四排賽,導致早上四個小時都沒睡滿,就來了學校。 這種宿醉一樣沒睡好的感覺,也是很久沒嘗試過了。 他蜷著拳頭,在太陽xue的位置敲了敲,感覺稍微清醒了些,這才從抽屜里找出只紅筆,照著他前面a頁的答案校對。 改著改著,覺得有點不太對勁,于是翻到最后面的標準答案。 這回確認下什么,岑易懟著冊子面面相覷兩秒,有些哭笑不得,連瞌睡都驅(qū)散得差不多了。 他調(diào)整了下坐姿,看向紀初謠,上身的重量倚在右臂的胳膊肘上。 沒什么氣色的臉上扯開抹輕笑,聲音聽著也輕飄飄的,但裹挾著幾分濃厚的揶揄,好整以暇道: “阿菜?!?/br> “你是怎么做到四道選擇題全部都巧妙避開正確答案的?” 作者有話要說: 感謝在2020-08-27 23:54:58~2020-08-28 23:56:38期間為我投出霸王票或灌溉營養(yǎng)液的小天使哦~ 感謝投出地雷的小天使:止魚 1個; 感謝灌溉營養(yǎng)液的小天使:知眠 7瓶;錦瑟、晚安 5瓶;落螢 3瓶;初見與別辭、末末 2瓶;陳墨、深林一樹精、文雅、湮雨荼靡、deneide 1瓶; 非常感謝大家對我的支持,我會繼續(xù)努力的! 第24章 紀初謠緘默片刻, 臉上寫滿不信,勾著椅子往他的座位靠了靠,想拿過冊子自己看, 還自言自語地嘀咕了一句:“怎么可能?!?/br> 岑易像被戳中了笑點:“你對自己倒還挺自信?” 他說著身子往里移了移,給她騰出點位置。 紀初謠只占了岑易課桌巴掌大的地方, 將答案前后校對了兩遍,心情一時變得有些復雜。 說不出話。 岑易單手拄著下巴, 等人沉重完了, 才不疾不徐地用筆頭在桌上點了兩點:“檢討完了?開始分析吧?!?/br> 他說著指尖伸過去,把冊子往中間挪了一些。 紀初謠看他在把重點字詞從原文中圈劃出來,伏在一旁, 純粹出于好奇地問道:“你之前都錯幾道?” 岑易怔忪一瞬, 笑道:“你管我?!?/br> 紀初謠原本也沒那么想知道, 但看人自大滿滿的樣子,一下子起了點探究的勁。 正好左半邊的冊子沒被他用胳膊擋著,所以輕易地揭開了一個弧度。 老實說,她即便現(xiàn)在不看, 等晚上把冊子帶回家了照樣也能看。 當著人面,總比私下里再去偷窺坦誠直接。 岑易斜眼瞥見她的小動作,用筆往騰空的紙張上拍了拍, 嚇唬道:“干嘛呢?!?/br> 紀初謠卻是已經(jīng)把該看的都看全了,意味深長看他兩秒, 過了好一會兒,憋出一句道:“就比我多對了一個, 岑易你好驕傲噢。” 一段戲謔的話,被她用沒什么起伏的語調(diào)說出來,莫名放大了詼諧的意味。 岑易簡直要被她欠揍的語氣氣笑了:“我那時候是因為態(tài)度不認真, 全亂填的,能跟你一樣么?” 紀初謠由他說,想著兩人的水平彼此彼此,心情也沒像之前那樣郁悶了。 岑易叨叨了兩句,實在是因為困得厲害,想把事情快點結束,這才沒跟她計較,開始講起正文來:“你課內(nèi)文言是掌握的不錯,但做題稍微靈活一點,課本上的‘俯仰之間’,確實是翻譯成時間很短的意思,但這邊‘俯仰’后面跟著的是‘左右’,所以就應該直接直譯成‘上下左右看’,按你寫的那個,連讀都讀不通順……” 岑易中間說著打了個哈欠,拿著紅筆的那只手,搭在嘴邊擋著。睡眼惺忪,像隔了八百里霧氣看東西。 有點頹懶,但又很優(yōu)雅。 紀初謠看了他一眼,蹙了蹙眉,但沒吭聲,繼續(xù)聽他往下講。 臨近早讀,剛好收尾分析到最后的內(nèi)容。 張齊正進了教室,來到后排:“老大,你要的咖啡?!?/br> 岑易把咖啡放到窗臺的位置:“晚點轉錢給你?!?/br> 張齊正應得利落:“行。你早飯吃沒,要不要我三明治分你一半?” “不用?!贬讛[擺手,“我這邊忙著,你自己去吃吧?!?/br> 張齊正探頭一看,發(fā)現(xiàn)是兩個文言文困難戶正在進行深度交流,哈哈一笑,道:“你和meimei有不會的可以來問我,我也就語文一門稍微有點能耐?!?/br> 岑易笑了下:“今天這篇我湊合著還能應付,過兩天的,估計還真得要麻煩到你?!?/br> “沒問題。”張齊正比了個手勢,“隨傳隨到。” 說著回了前面自己座位,趁韓靈過來檢查英語早讀前,先把早餐吃完。 紀初謠看張齊正走了,才好奇問岑易:“他語文很厲害?” 岑易轉了下筆,不緊不慢道:“一百五的卷子,他上學期期末考到一百四十二,你說厲害不?” 紀初謠驚到說不出話來。 岑易繼續(xù):“別看他長得一點文藝知青范沒有,說話也不愛掉書袋,實際夢想是當個寫酸詩的現(xiàn)代詩人或是一個鄉(xiāng)土文學作家?!?/br> 紀初謠眉梢微不可見地輕挑了下,她一直以為這樣的特定夢想只會出現(xiàn)在上個世紀末,不由對人產(chǎn)生點欽佩。 “好了?!贬状驍噙@個話題,“看最后一段吧,最后一道選擇題的中心立意就是考的這里……” 等岑易講完,早讀課的預備鈴剛好響起。 紀初謠搬椅子回自己座位。 岑易沒直接喝咖啡,他今天這股困勁來得比往常通了宵都要兇猛,這種情況喝了只會更難受。拿出平板看了上午的課表,去后面儲物柜拿了件運動服外套出來。 回位置上,一邊把衣服往腦袋上罩,一邊對紀初謠道:“阿菜,一會兒老師過來問,你就說我人不舒服?!?/br> 說著也沒等人應聲,直接趴桌子上,閉眼睡了過去。 紀初謠盯他看了會兒。 灰色的運動衫下,罩出模糊的肩型輪廓,腦袋被遮得嚴嚴實實,一根頭發(fā)絲都沒漏出來。 開學那么長時間,還是第一次看他早讀上課期間睡覺。 收回視線,從抽屜里抽出英語書,翻到后面單詞表背單詞。 她初中的時候沒學好音標,所以基本放棄了聽、說這兩塊能力,連背課文都是放在心里默背,單詞全按自己的喜好來發(fā)音。 早讀五分鐘后,韓靈從隔壁八班轉完一圈,到七班教室。 抓到幾個還在吃早餐的,教訓了兩句,才走到最后一排。 看到岑易趴著,也是覺得稀奇,沒像往日那樣風風火火地直接把人叫起來,指尖點點紀初謠的座位,示意道:“他怎么了?” 紀初謠按照岑易之前給她的說法:“說是身體不舒服?!?/br> 韓靈了然,也就沒把人叫醒。 紀初謠看韓靈走開,以為是把人糊弄過了,誰想韓靈視察了兩列,又走了回來。 不過她這回過來,是對著她提醒的:“初謠,就算單詞都會背了,早讀也盡量把聲音發(fā)出來,這樣可以加強記憶鞏固?!?/br> 紀初謠默了默,看看單詞表,過了兩秒,嘴巴開始上下一張一合,只是沒有發(fā)聲,混雜在教室里的背書聲中,也辨別不出她在渾水摸魚。 韓靈沒察覺,滿意地點點頭,出了后門,又去隔壁八班檢查去了。 岑易一覺睡到大課間,才揉著腦袋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