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6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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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毫無抵抗,甚至是暗中作樂地承受著他的禁錮,我暗忖道,天底下最安全,最平靜之地,一定就是他的身邊,如果他愿意的話,像現(xiàn)在這般就更好了。 他順著我的脖頸輕吻著,一路移下去,吻過我身上的每一道傷痕,我抱著他的肩頸,從方才那一句自忖思緒發(fā)散了去,不知怎的在這種情境下,竟然會突然憶起他離去后這十年來的風雪蒼茫,忍不住鼻尖又是一酸, 我有些失神道:“為什么是太子哥哥……為什么別人不可以……” 謝時洵輕咬了一下我的喉結(jié),道:“因為你是一個怯懦的人。” 我微微怔了怔。 他輕嘆了口氣,道:“你從小活在東宮的庇護下,立身行事皆按我的心意,即便闖禍犯錯,也不過是挨一頓教訓了事,這是你最為安全熟悉的人生。但你忘了該如何自己抉擇,也不愿承擔后果?!?/br> “我……”我本能地想要反駁,他卻仿佛猜到了我要說什么,截口道:“一死了之算不得是承擔后果,這十年來你都沒有學會如何在失去庇護下好好活著。弦繃得太緊,一觸即潰——謝時舒,你要學著自己抉擇,自己擔當,明白么?” 聞言,我緊緊抿起唇來,我不愿承認他的話,心中更覺委屈,僵持半晌,我忽然死死抱著他的脖頸將頭埋了進去,帶著哭腔道:“為什么,為什么!我不是已經(jīng)回到你身邊了嗎!” 謝時洵沒有回答我這個問題。 他只是在短暫的沉默后,淡淡道:“你弄臟我的衣服了。” 我方自一怔,順著他眼神的示意,低頭望去,見那處有著些許白濁,不知是何時順著大腿根濺透了他的衣擺。 他掐著我的腰身微微用力,用最端莊自持的神情道:“還要么?” 第15章 天色拂曉的時候,清涵不知為何起那么早,還那么早就來謝時洵的房中,他一見我,頓時是個又驚又無語的模樣,放下手中的藥碗就把我請了出來,我只得溜回了西苑,忍著全身不適胡亂洗了個冷水澡,哆哆嗦嗦地鉆進被窩倒頭就睡。 不知睡了多久,耳邊忽然傳來小沅的聲音:“隋公子!你怎么還不起!” 我被不情不愿的吵醒,只覺渾身發(fā)冷,頭疼欲裂,含混道:“我再睡一會兒,出去。” 一出聲才覺出喉嚨和唇角都隱隱泛著疼,我皺著眉換了幾個姿勢都覺得不適,只趴著還好一些,便繼續(xù)沉沉睡去。 感覺沒過多久,門又被打開了來,我只當又是小沅,雖被驚醒但實在太過疲乏,懶得搭理,便只作不知。 屋內(nèi)傳來輕緩的腳步聲,那人不但未退出去,反而走了過來,停在床邊似在看我,不知有什么好看,那人竟然看了許久。 直到那人將手背探上我的額頭,我才在半夢半醒間覺出此人不是小沅了。 他挨得近了,這人身上與謝時洵相似卻又終究不同的藥香嗅入鼻端,還能是誰,唉…… 蘇喻試了試我額頭的溫度,又摩挲了一下我的唇角,最終從被子縫隙中探進手來,直觸在我腰側(cè),停住了。 他這次停了很久,待收回了手,就在我以為他終于肯走了的時候,他忽然撩起我的一縷長發(fā),我終于忍不住睜開眼,畏光的抬手遮了遮,不耐煩道:“你干嘛?” 蘇喻今天穿了一件白乎乎的,還站到了光里,我一打眼只覺得晃得眼睛疼,又掉轉(zhuǎn)頭去。 蘇喻罕見的沒有回答我,他杵床邊不知在想什么,我只覺他的手指一圈圈繞過我的發(fā)尾,纏得緊了又乍一松開,松散下來又要一圈圈地纏上。 直到我按捺不住,復又望向他。 蘇喻松開手指,墨色的發(fā)絲從他白皙的指尖滑落,他望著那毫無留戀的發(fā)絲發(fā)怔,半晌才道:“你在發(fā)熱,待我開個方子,一會兒服下吧。” 我應了一聲。 他說完了這些,仍是沒動腳,直到我更為疑惑地望向他,他與我的目光撞個正著,沒有回避,甚至探過身湊得更近了些,耳語般低聲道:“昨夜……可還傷到了哪里?若有傷處,也要上藥才是?!?/br> 登時,我只覺渾身guntang起來。 我抱著枕頭偏過頭去,悶悶道:“沒有!” 心中卻納悶他是怎么知道的,我明明在路上未見一人,難道是謝時洵或是清涵告訴他的?應該不會…… 蘇喻仿佛猜到我心中所想,聲音更低,低到近乎氣聲,“你被他的氣息……”他頓了一下,仍是一字字道:“浸透了……” 此言不異于驚雷,我喉頭哽了半天,惱羞成怒道:“你、你他娘的……在說什么yin詞穢語……” 蘇喻沉默半晌,果然不再多言,徑自去開了方子著人去煎藥。 趁藥仍在煎著,他又從被窩中拿出我的右手,坐在床邊為我換起藥來。 他一邊換著藥,一邊云淡風輕地勸道:“殿下最好不要諱疾忌醫(yī),已快到了啟程之日,你的傷處若是拖得久了,此番舟車勞頓只怕要吃苦頭,若是你執(zhí)意不配合,蘇某只好去請?zhí)拥钕聛韯衲恪!?/br> 我不自覺地蹙緊眉尖,與他較力般對視了半晌,沒好氣道:“那你把藥留下,我自己上藥。” 這次蘇喻倒是沒有異議,他點了點頭,又道:“殿下哪里不舒服?我看看留下哪些外敷的藥?!?/br> 我心想反正是你自己要問的,于是索性破罐破摔道:“全身都疼,喉嚨疼,嘴角疼,腰疼,后……”我撇了撇嘴角,不耐道:“后面也!” 蘇喻倒沒說什么,就是揚著眉點頭道:“兩位殿下真是龍馬精神?!?/br> 我正要發(fā)作,他抬手緩緩掀開被子,我一時制止不及,只得順著他的目光望了下去,只見胸膛小腹全都布滿了曖昧的痕跡,我這般厚臉皮的看了,都覺得yin亂得不堪入目。 霎時間,仿佛又回到那狂亂的昨夜,我抱著他的脖頸劇烈喘息著,后xue的液體隨著動作,順著他的性器淌了又淌,徹底浸濕了他的衣擺,我意亂情迷中胡亂與他吵道:“別、別什么都怪我!是你射進來太多——” 換來謝時洵猝不及防地一頂,他懲罰般地一咬我的喉嚨,道:“是么,只有我么?難道你自己的……”語調(diào)越來越低,最終隱在耳語中。 最后那次實在yin靡太過,幾乎有些抵死纏綿的意味了。 蘇喻的目光巡視了一圈,依舊語氣尋常道:“還有這些最好也要外敷。” 說罷,目光又在我的喉嚨上定了定,便又仔細為我蓋好被子,甚至不忘掖了掖被角。 我簡直被氣得發(fā)暈,就在此刻,藥被送了來,他走到門口取了,又坐回床邊,舀起一匙輕輕吹著,不忘道:“喝了藥,再外敷了藥,就繼續(xù)睡吧,殿下精神不錯,約莫過兩日就好了?!?/br> 我隨口應了一聲,張口被他喂入一勺。 不知道是那湯藥太多,還是那湯匙太淺,感覺喝了半天都沒完,我又有些昏昏欲睡起來,與他有一搭沒一搭地隨口聊了聊。 我隨口問道:“對了,你和清涵很有的聊么?怎么最近總看你倆在一起?” 蘇喻道:“嗯,最近我覺得扶乩之術(shù)頗有意思,時常與清涵道長論道?!?/br> 我心道,你學扶乩清涵看星盤,你倆這怪力亂神的……以后剛好可以結(jié)個伴,走江湖給人算命,不比你給人治病掙得多? 我無甚興趣地“哦”了一聲,“對了,你之前不是問我……”我回想了半天,道:“說什么既然人的命數(shù)天定,你救不救都一樣什么的,你現(xiàn)在想明白了沒?” 蘇喻垂著眼簾,吹了吹藥匙,面色竟然有幾分苦澀,有些斟酌著道:“只怕是越發(fā)著相了?!?/br> 我正待要問,蘇喻已然收拾了空碗,留下了幾瓶外敷傷藥,仔細囑咐了每一瓶的用法,甚至不忘拿著一瓶再三叮囑道:“這一瓶,切記不要忘了涂在……涂在里面?!?/br> 我羞窘地一把奪過,拉過被子轉(zhuǎn)身向內(nèi),道:“知道了!” 蘇喻不再多言,安慰似的撫摸了一下我的側(cè)臉,便離去了。 又過了幾日,終于到了啟程之日。 這些天因著啟程在即,鏡湖小筑內(nèi)雜事諸多,清涵本就心煩,多半見到我更是沒好氣,我也不敢上去討嫌,著實忍耐了幾天沒敢去找謝時洵。 故而隔了這幾天,我再次見到謝時洵時,盡管距離遙遠,我仍是忍不住笑了一下。 他今日外面罩了一件墨色的大氅,領(lǐng)口和兜帽都綴了一圈毛茸茸的滾毛,看起來很是暖和厚重,我看時,他正是個扶著侍者邁步上車的光景,侍者給他打起簾子,他忽然仿佛有所感應一般,也向我投來一瞥,目光相接,他的動作幾不可覺地頓了一下,終究還是進入車中。 聽說此次出行的陣仗已然盡量精簡了,但仍是大,光是馬車就有五六輛,皆由百中無一的四匹駿馬駕著,外加騎馬隨行的護衛(wèi)等人,碼出長長一條隊伍。 清涵同阿寧被簇擁著并肩立在馬車邊,不知在說什么,小沅順著我的目光望去,只看到那倆人,于是“噫”的一聲拂了拂袖子作rou麻狀,張口就是一句風涼話:“隋公子,你對主人可真癡情啊,人家都沒正眼看你啊。” 我正待還嘴,恰時蘇喻提著藥箱也走到我身邊,道:“隋公子,我們也上車吧。” 我悻悻地收回目光上了車,車內(nèi)很是豪華寬敞,坐位上鋪著厚厚的羊毛毯子,車廂鼎爐中正燃著極旺的爐火。 我伸手在鼎爐上汲取著暖意,發(fā)了一會兒呆,過不多久,聽得外面一切整備得當,正式啟程。 馬車行了不到兩個時辰,我撩開車窗簾子,望著不停倒退的荒涼景色,又看了看車廂內(nèi)相對而坐的蘇喻,只見他正一手攥著本書,一手揉著眉間。 見我看他,他放下書,帶著幾分了然含義的微笑道:“隋公子要去騎一會兒馬么?” 我心頭微微一震,他悠悠道:“你現(xiàn)在才有些坐不住,已是很難得了?!?/br> 我的確對于此事頗有些異議,阿寧作為鏡湖小筑對外的大當家,一人獨乘一輛馬車行在當先,又安排了清涵與謝時洵共乘一輛,我與蘇喻共乘一輛,其余兩輛填了些行李等物,這安排自是妥帖,我縱然因為不能與太子哥哥同乘有些不滿,但也礙著清涵不敢發(fā)作。 唉,怎么還是被蘇喻看出來了。 我撩開簾子,放聲道:“停車,牽馬來!” 車夫和小沅正坐在車轅上小聲聊天,他見狀,連忙勒住馬匹,招了護衛(wèi)來,牽了一匹駿馬給我。 待我翻身上了馬,馬車再啟,加了幾鞭跟上了前方的隊伍。 我也加了幾鞭,有意無意行到清涵和謝時洵的馬車邊,一手勒著韁繩,掃了一眼車窗,望了望別處,又掃了一眼車窗,輕咳了兩聲。 沒過多久,那車簾果然被撩了開來。 謝時洵寒星般的黑眸望向我,微微蹙眉道:“怎么不好好在車廂里呆著?” 我無辜道:“車內(nèi)很悶,我透透氣嘛?!?/br> 謝時洵不大相信地望著我半晌,放下了車簾。 我正覺沮喪,跟著行了不久,卻見他們的馬車緩緩停了下來。 謝時洵這次沒有撩開車簾,只在車內(nèi)道:“滾進來,莫要耽誤行程?!?/br> 我按住了雀躍的心情,跳下馬來,隨便把韁繩扔給一人,就鉆入了車內(nèi)。 清涵的車廂比我們的更為奢華寬敞,車廂內(nèi)鋪的是虎皮,甚至還有一座長榻。 謝時洵半倚半靠在長榻上,只穿了一件黑藍色的廣袖層疊衣衫,手邊放著幾摞賬本,他手上也拿了一本在看。 清涵搖了搖頭,閉目養(yǎng)神起來,一副眼不見心不煩的模樣。 我脫了披風,在角落端坐了半晌,見他倆都沒有搭理我的意思,我終于按耐不住,靜悄悄地行動起來,手腳并用爬到謝時洵身邊,礙著清涵在旁,我不敢發(fā)出聲音,只用額頭蹭他的手,示意他抬開些。 見他置若罔聞的模樣,我只得帶了些自娛自樂般動作著,好不容易頂開他的手腕,連忙鉆進他的臂彎中,枕著他的肩膀換了幾個姿勢,終于將手臂搭在他腰間了,才肯罷休。 我閉眼嗅了半天他身上的氣息,更覺安心,本想睡一會兒,但心情實在太好,又忍不住睜眼看他,見他翻著賬本,我也拗著姿勢隨他看了幾頁,覺得無甚意思,便又在他臂彎中趴了下來,用下巴抵著他的肩膀直盯著他看。 謝時洵又翻了兩頁,約莫是對我的視線有些不堪其擾,不得不移過目光直視著我。 沉默中,車廂內(nèi)被外面艷陽照耀進來,映得極為亮堂,耳邊傳來車輪滾滾之聲。 不知對望了多久,他握著賬本輕輕砸上我的頭,道:“不許盯著我,你的瞳色在陽光下太淺,像狗。” 我著實苦思了一番,不情愿地小聲道:“狼的眼睛才是淺色的?!闭f罷,仍是怎么也轉(zhuǎn)不過這個彎來,又補道:“虎和貓的眼睛也是淺色的,狗是黑的吧……” 謝時洵微微一揚眉,仿佛也被挑起了幾分興趣似的,輕輕扳過我的下巴,迎著光又看了看,他眼中逐漸添了一二分柔色,道:“你是狼么?還是貓?” 恍惚間,我仿佛回到了當年的東宮。 那時謝時洵在微醺間,執(zhí)著折扇挑起我的下巴,道了一句:“謝時舒,你是小狼么?還是小貓?” 而那已經(jīng)是十多年前的事了,那時候我還什么都未曾失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