賀方開著車子，直接回了家。

    開了門進(jìn)屋，只見書房的燈還亮著。

    他過去一看，然后說道：“爸，還沒睡?。俊?/br>
    賀國強(qiáng)轉(zhuǎn)頭看了看兒子：“今天沒在那邊睡？”

    賀方想了想，進(jìn)門拉了張椅子坐下：“我交了個女朋友。之前沒說實話，我這幾天沒回家的時候，睡在她那邊?！?/br>
    賀國強(qiáng)蹙著眉頭問：“交了多久了？”

    “過年之前認(rèn)識的?！?/br>
    賀國強(qiáng)看著兒子神情復(fù)雜，這是該夸他有本事呢，還是那女孩不怎么矜持？這么快的時間，就已經(jīng)到這個程度了。

    他有些頭疼：“你現(xiàn)在跟我說，是不是出了什么事？……懷上了？”

    賀方張了張嘴哭笑不得：“哪跟哪啊，跟您匯報一下。”

    賀國強(qiáng)松了一口氣：“注意安全！那女孩家里知道嗎？”

    “知道我們在談，我去過他們家，但不知道……嗯……”

    賀國強(qiáng)更松了一口氣，然后眉毛一豎：“她那邊都知道了，你現(xiàn)在才跟我說？”

    賀方說道：“就是今天……忽然覺得自己得成熟一點，有擔(dān)當(dāng)一點?！?/br>
    賀國強(qiáng)露出一點微笑：“今天怎么開竅了？”

    賀方愛聽這個詞，他就是想像余秋一樣“開竅”。

    得到老爸的夸獎，他笑了笑，然后認(rèn)真說：“那個廣告的事情，大頭已經(jīng)確定了。這一次，應(yīng)該能掙到至少五百萬。余秋說，先拿200萬出來分紅。剩下的，留作公司的發(fā)展資金。”

    賀國強(qiáng)捏在手里的書微微抖了抖，他干脆放下了，問賀方：“至少五百萬？”

    “只會多不會少。”賀方點頭確認(rèn)，“最大的一家公司已經(jīng)給了方案過來，這一家這邊，就有370萬的毛利。還有另外幾家，和跟我們合作的那個燕京廣告公司的分成?！?/br>
    賀國強(qiáng)在當(dāng)?shù)卮笃髽I(yè)做人力資源，不是沒見過這么多錢。

    但兒子剛剛跟著別人搞的公司，一下子能掙到這么多錢，不免讓他內(nèi)心受到強(qiáng)烈震動。

    原本以為，這種跟別人合作接下來的單子，最后一層層地分，兩個人先能賺個幾十萬就不錯了。

    畢竟這樣的機(jī)會，肯定不是常有的。

    賀國強(qiáng)看著兒子，知道以他的性子，現(xiàn)在應(yīng)該很激動才是。他奇怪地問：“你不像剛一口氣賺到這么多錢的表現(xiàn)?。俊?/br>
    “開始時候很激動，跟做夢一樣?！辟R方老實地說，“但，后來余秋分析了一下，才知道這次更多的是運(yùn)氣。雖然創(chuàng)意不多，但圈子里能人多得很，后面就不一定有這樣的運(yùn)氣了。雖然我覺得余秋最近運(yùn)氣好得不像話，但他說的有道理。況且……”

    賀方嘆了一口氣說：“我這個錢賺得迷迷糊糊的，除了當(dāng)一下司機(jī)，都沒派上用場。余秋夠重情義，我臉皮卻沒那么厚。所以想了想，挺虛的，受之有愧。余秋說，等這個錢賺到了，得好好沉淀一下，把我們的視頻做好。所以，接下來得該我拼了?！?/br>
    賀國強(qiáng)聽他說完，贊許地點了點頭：“這是真的開竅了一點。”

    賀方卻沒有笑，反而說道：“回來路上我在想，這次不能按股權(quán)比例分。我如果拿那么多，憑什么？”

    賀國強(qiáng)思考了一下，問他：“你覺得余秋在試你？”

    “怎么會呢？”賀方覺得余秋不是這樣的人。

    “那你想說少拿點，是要試他？”

    賀方直搖頭，他哪里會試余秋？

    賀國強(qiáng)說道：“你們在各自微末的時候認(rèn)識，兄弟情誼不要這樣去做。兩個人定了規(guī)矩，就按規(guī)矩來。你要是覺得受之有愧，就像你自己說的，好好拼，要對得起你占的這些股份?！?/br>
    聽完老爸的話，賀方沉思了一會點了點頭，然后就說道：“拼是準(zhǔn)備好好拼的。所以我準(zhǔn)備再跟陳月好好處一段時間，如果還是這么互相看對眼，今年就把婚結(jié)了。有家有室，給自己多一點壓力?！?/br>
    “叫陳月啊？”賀國強(qiáng)笑問，“家是哪里的？怎么認(rèn)識的？”

    “也是江城的，她爸在市里文體局上班?！辟R方也笑了，“她爸跟她爺爺都很逗……”

    “怎么說話的？”賀國強(qiáng)眼睛一瞪，“能這么說長輩嗎？”

    “是是是，我錯了……”賀方就開始介紹陳月家里的情況。

    賀國強(qiáng)聽完，覺得兒子說得也沒錯。

    這準(zhǔn)親家，有點意思啊……

    ……

    第二天一早，賀方到了院子就鉆進(jìn)工作室，專心設(shè)計櫻花餅干這條片子的分鏡頭。

    余秋跟李知行在那邊的商談，他就沒參與了。

    把自己會的事先做好才是正經(jīng)。

    院子里很熱鬧，上午跟李知行談完，下午晚上另外三家的就輪流被約來了。

    賀方除了晚上跟其中一家的人一起吃了個飯，其他時間都在工作。

    回到了院子，余秋笑著問：“調(diào)整得這么好??？今天進(jìn)度這么快，那不是就可以開拍了？”

    “有危機(jī)感啊。”賀方就這么簡單說了一句，然后道，“拍是可以開始準(zhǔn)備拍了，但你有空嗎？”

    “……應(yīng)該有的，晚上加個班，把方案整理出來發(fā)給舒哥。就算后面有小改動，也不影響大體上的安排?！?/br>
    “那明天就可以開始拍？”

    “明天……還拍不了吧。明天我上午去朱大哥那邊轉(zhuǎn)一轉(zhuǎn)。前天昨天都忙，跟葛教練說了說，他說讓我去明天周末班的先練一節(jié)課。你明天去買一下家用小烤箱這些東西，然后得看看櫻花的情況?！?/br>
    賀方感嘆不已：“真是忙到瘋了，準(zhǔn)備科目一，練車，你還得寫小說……我看你書里說，今天上架？”

    “是啊……”余秋看了一眼非爺，那家伙滿不在乎的樣子。

    “成績怎么樣？看一看！”

    “明天才能看啊……”余秋隨便搪塞了一句，“不閑聊了，我抓緊時間。”

    “……行。”

    兩個人重新開始忙碌。

    賀方只剩下最后幾個鏡頭定好，余秋也是把今天談好的東西，整理進(jìn)之前已經(jīng)寫好的方案框架里。

    形成了文字版的，就可以交給舒哥那邊，讓他再去修飾。

    非爺看已經(jīng)夜里了，賀方今天也沒到處逛，就說道：“去幫我把門關(guān)好了，我看看成績?！?/br>
    余秋不動聲色地跟著非爺回到了臥室關(guān)上門。

    “你還不走，想干嘛？”非爺轉(zhuǎn)頭瞅著他。

    “我也看看啊?！庇嗲镄÷曊f。

    “你不是說明天才能看嗎？”

    余秋就是要看，因為他好奇。

    非爺趕不走他，再說了作者真名叫余秋，也不能剝奪他的知情權(quán)不是？

    打開后臺一看，首章訂閱剛剛過五百。

    “這是什么水平？”

    非爺哼了一聲：“貓糧可以敞著吃的水平！”

    余秋知道這就不算好了，摸了摸他的腦袋以示安慰。

    因為貓糧才幾個錢？

    “沒事，慢慢來，寫著玩，畢竟你也說了，之前沒干過這個。第一本嘛，可以理解?！?/br>
    非爺嘆了一口氣：“最近雜事太多，讓我不能專心想劇情啊?！?/br>
    “沒錯，沒錯！”余秋繼續(xù)安慰。

    “你在房間里嘀嘀咕咕這么久，不怕賀方起疑心？”非爺只想一個人靜一靜。

    “我就說我在打電話。”

    “……你不是已經(jīng)看完了嗎？”

    “我再看看別的啊，有多少人收藏了？”

    “還不就是一萬多。”非爺語氣懶懶地挪動貓爪子，切換到收藏數(shù)據(jù)頁，然后，“嗯？”

    “這不是三萬多嗎？怎么三萬多人收藏才五百多個訂閱？”

    “臥槽？”非爺想了想，點開了作品頁。

    書評區(qū)里，標(biāo)題都挺明顯。

    【牛逼，上架就有盟主了！】

    【要起飛啊，我早就看好這個作者了，非火不可！】

    【借寶地宣傳一下?lián)浣值臅?，手下留情啊……?/br>
    【……】

    余秋呆呆地問道：“什么意思??？”

    “……有人打賞了1萬塊錢……”

    “臥……”余秋又壓低了聲音，“1萬？看本書1萬？”

    非爺坐得直直地，甚至有點后仰，兩個前爪搭在一起，淡淡地說：“你不知道，什么叫寫得好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