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00章 他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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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憐的手上用了力氣,帷帽被她一下子扯了上來。 可花枝卻沒有慌亂,轉(zhuǎn)身的瞬間,袖中飛出兩根銀針,飛快的射向沈憐的眉心。 眨眼間針尖沒入沈憐的皮膚之中,下一瞬,她的眼前便陷入黑暗之中。 劇烈的疼痛從眉心散開,沈憐痛苦地捂住自己的雙眼嚎叫起來,“啊——!我的眼睛!!你做了什么!你對我得眼睛做了什么?!” 花枝一臉淡漠的撿起自己的帷帽重新帶好后,說道:“只是給沈小姐一點小懲罰,最好不要在我面前胡來,你的眼睛兩日后便會恢復。” 說著,花枝抬手將她額間的兩根銀針拔下, “你,你......”沈憐閉著雙目,因為怒火渾身用力的打著顫,額間的青筋傾數(shù)跳起。 片刻后她想著花枝的方向,用力的抓去,“賤人??!賤人!!去死吧!我要讓你死!” 花枝向后退去,想要躲開沈憐鋒利的指甲,可還是慢了一點,沈憐的右手兇狠的抓過花枝的手臂。 沈憐的指甲精心修過,鋒利的很,此時又用盡全身的力氣,這一抓便直接在花枝右臂上抓出四道血痕。 剛好子眠端著湯藥走進院中,看見這一幕嚇得手一抖,手里的碗頓時落在地上摔得四分五裂。 “陳醫(yī)司!”子眠驚呼著跑到花枝身旁,抓著她的手臂驚恐萬分,“怎么辦?怎么辦?陳醫(yī)司你受傷了,這該怎么辦?” 花枝看子眠亂了分寸,淡淡將她推遠,“先離我遠一些,我的手是被沈小姐抓傷的,很有可能會被傳染上,從現(xiàn)在開始我要和沈小姐呆在一處,一面將這病傳染給別人,子眠你也不用到這個院子侍奉了,和我們接觸你也容易傳染上這病?!?/br> 一旁的沈憐卻仰天大笑起來,“好!要是我們一起死,有你這個賤人陪著,我也不虧??!” 子眠震驚的看著沈憐,只覺得眼前這人瘋癲的可怕,再看向花枝手臂上的血痕,頓時露出一副快哭出來的表情。 花枝無奈的嘆氣,“子眠,我不會死的,而且我還不確定有沒有被傳染,你先別哭,去幫我收拾我要用的東西送過來?!?/br> 子眠擦了擦眼角的淚珠,用力點頭后轉(zhuǎn)身向院子外面跑去。 跑到院門口時,她突然想起陳醫(yī)司被沈憐抓傷可是件大事,要馬上去告訴王爺。 想著她便轉(zhuǎn)頭向書房跑去。 院子里又只剩下花枝和沈憐二人。 沈憐還在笑著,嘴里不停的說著最難聽的詛咒。 花枝就只是冷漠的看著她。 “我能收拾掉那個賤人,便也能收拾掉你!你知道嗎?無論我做什么,顧長夜都不舍得將我怎么樣的,他還是只能讓我好好做著他的王妃,因為他舍不得,舍不得傷我?!?/br> 說顧長夜舍不得傷沈憐,這話花枝倒是相信的。 花枝眸底閃過一瞬的悲傷。 她剛想開口說些什么時,顧長夜匆匆跑了進來,直接跑到她身邊拉起她的袖子查看她的傷口,“你......” 花枝看著他怔了一下,然后不等他把話說出來,便伸手將他推開,“王爺,我的傷和你身上的上不一樣,這傷口是沈小姐抓傷的。我的血和沈小姐有了直接的接觸,很有可能傳染上疫病,所以王爺最好離我們二人遠一些?!?/br> 顧長夜緊皺起眉心看向沈憐,“為何要抓傷她?” 沈憐頓時換上一副可憐兮兮的表情,“王爺,是她,她將我弄瞎了!我現(xiàn)在什么都看不到了,我是在太害怕了,所以才會傷到她。” 不等顧長夜來為自己,花枝便開口說道:“我只是來查看沈小姐的病情,眼睛是因為病情加重,才會導致失明......” 她略微停頓后,看向顧長夜的雙眸,將聲音放輕。 “你相信我嗎?” 顧長夜皺著眉心看著她。 他眸底里翻騰這洶涌的情緒,似是痛苦,又似是莫大的悲哀。 而她在等他的一個答案。 一年前,她問這個問題時,顧長夜選擇了不信,從那以后她的愛戀就開始一點點消亡。 如今再次問她,她的心底卻是一潭死水,再沒有從前那樣的痛苦。 這一次,顧長夜你要如何作答呢? 顧長夜沉默了許久,才從唇瓣間吐出低沉的音節(jié)。 “我信?!?/br> 一旁的沈憐雖看不見,可顧長夜的聲音卻聽得真切,身子像是快要支撐不住一樣,向后踉蹌了幾步,“不,你為何不信我?這一次我說的是真話,我的眼睛確實是被她弄傷的!” 她卻看不見,顧長夜的視線一直落在花枝身上,再沒有看她一眼。 花枝和他對視著,二人誰也沒有說話。 他說他信,可花枝卻沒有半點開心。 只是覺得很想笑。 她曾經(jīng)想要將真相告訴他,他冷漠的說不相信,如今她滿口謊言,可他卻愿相信了。 花枝低笑起來。 顧長夜看著她笑的肩膀輕顫,抬起手想要觸碰她,可抬起一半?yún)s又頓了住,最后又將動作收回。 他知道她在笑什么。 他沒有資格去觸碰她。 良久,花枝笑夠了,抬頭說道:“王爺還是快些離開這個院子吧,從今日開始我要和沈小姐一起住在這里,讓子眠給收拾個地方睡覺,每日給我們送三餐便好,沈小姐就交由我來照顧,這樣便不會傳染給他人?!?/br> “不用讓子眠費功夫了。”顧長夜的臉上也已經(jīng)斂去波瀾,淡淡說道:“你便住在偏房,那里是干凈的, 每日都有人打掃。” 花枝像是已經(jīng)料到他會這樣說,只是點頭并沒有多說什么。 沈憐卻倏地想明白了很多事情。 為何顧長夜對這個女醫(yī)司如此不同? 那個偏房,顧長夜不讓人隨便進,就連她都不可以。 每一次她靠近那個房間,都會有人出來打著改竄行也名義阻攔,就好像那個房間關(guān)著顧長夜最重要的寶貝,而她沈憐只是個微不足道的人。 可顧長夜卻讓這個陳醫(yī)司住進偏房! 沈憐頓時便想明白了。 雖然這個陳醫(yī)司說話的聲音,性子習慣都和花枝截然不同,但身形和偶爾說話時的語氣卻極像花枝。 顧長夜一定是將這個女子當成花枝,所以才會對她如此的不一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