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91章 為何關(guān)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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借著遠處的燈光,花枝看清那個佝僂著的身影。 那人的臉上布滿了可怖的膿包,有些膿包已經(jīng)破裂滲出濃水,濃水順著坑洼打的臉頰流下,令人作嘔。 除了一雙眼睛,這個人的臉已經(jīng)面目全非,花枝第一眼看去著實被嚇了一跳,雙腿一軟,下意識的向后踉蹌一步。 那人也跌得撞撞的向前,干瘦如柴的手向花枝伸著,嘴里還喃喃的念著:“不要,要,不要,要......” 很快花枝便鎮(zhèn)靜下來,強壓下心頭的恐懼,仔細看著那張可怖的臉。 雖然從面容分辨不出此人的性別,不過看這人的穿著應(yīng)該是一位老婆婆。 “你是......這里的村民?”花枝小心翼翼的問道。 老婆婆卻像是聽不見她的聲音一般,完全不理會她。 花枝想起柳成說的話,赤嶺村的村民因為疫病都已經(jīng)神志不清,根本不能正?;卮饎e人的話。 她一邊細細打量起老婆婆,一邊從身上拿出一副細紗做的手套帶上。 “老婆婆,我是宮里派來的大夫,現(xiàn)在要給你診脈,查看你的病情?!?/br> 不管老婆婆能不能挺到她說的話,花枝還是禮貌的說道,然后小心翼翼的向老婆婆靠近。 幸好這個老婆婆并不抗拒她的靠近。 花枝扶著她在一旁的大石頭上坐下,然后為她診脈又查看了身上的傷口。 這種病癥像極天花,但比天花可怕的多,老婆婆正發(fā)著高燒,之所以會神志不清,應(yīng)該就是由此引起,不僅臉上生出了膿包,全身上下皆是輕重不一的膿包,只怕這些流出的濃水都會將病癥傳染給他人。 花枝的面色凝重起來。 這癥狀她從未見過,而且她還從未醫(yī)治過疫病,心下生出些許不安。 她抬眼看向老婆婆,思忖半晌覺得不能這么快下結(jié)論,還需要看看村子里其他人。 “老婆婆你住在哪里,我送你回去?!被ㄖp聲說道。 老婆婆卻只是雙眼無神的搖著頭。 花枝掐算著時間,心底有些焦急。 她的時間并不多,必須在下次守衛(wèi)換人的時候看完村子里的狀況,然后立刻離開。 最后她只好將老婆婆一人留在了原地,獨自跑進村子里。 夜里的赤嶺村要比白日里更加荒涼。 不僅如此,村子里的房屋并不多,花枝一路走過去,遇見不少睡在外面的病人,他們有的擠在牲畜的棚圈中,有的則直接躺在外面的地上,身下只鋪了一層草席。 每個人都發(fā)出痛苦地聲音,聽了讓人跟著陣陣發(fā)顫。。 花枝一邊為他們診著脈,一邊拿出紙筆做著記錄。 兩個時辰的時間過去的很快,花枝發(fā)現(xiàn)時間根本不夠用,村子里三百多人,她連一般都沒有看到,可又不能繼續(xù)磨蹭下去,最后只好決定今日先作罷,明日再來。 她回到營帳時,外面天色已經(jīng)蒙蒙亮,許多士兵已經(jīng)起身。 花枝正脫著身上的黑衣,營帳外突然傳進來顧長夜的聲音。 “陳醫(yī)司,你醒了嗎?” 花枝一驚,未出聲作答,更加慌張的脫起衣裳。 未得到里面的回應(yīng),顧長夜本妖轉(zhuǎn)身離開,可未等轉(zhuǎn)身,便聽到營帳里窸窣的聲音。 他微皺起眉梢,“陳醫(yī)司?” 依然無人回應(yīng),他沉默仔細的聽著營帳內(nèi)的動靜。 里面的人分明醒著。 隱隱猜到發(fā)生什么,顧長夜顧不上旁的,直接掀起營帳的門簾走進去。 花枝沒料到他會闖進來,心下一驚,然后急忙扯過一旁掛著的外衫,將自己從頭罩住遮住口鼻,只露出一雙眼睛。 她惱火的看向顧長夜,想要斥責(zé)他,可剛剛張開唇瓣又急忙閉了上。 她突然想起她還沒有服用啞聲丸。 啞聲丸的藥效只能維持幾個時辰,入夜之后因為沒有旁人,花枝一般不會服用,眼下她的聲音沒有半點變化。 只怕一開口,顧長夜便能確認她的身份。 花枝暗暗轉(zhuǎn)移視線,在屋內(nèi)搜尋起啞聲,想要服下一顆。 可顧長夜卻幾步走到她面前,聲音十分不悅的說道:“你進村子里了?” 花枝皺眉搖了搖頭。 可顧長夜完全不相信她的話,“我不是說過那個疫病還沒有查明,和病人直接接觸很危險!為什么不聽我的話?!” 花枝心下也正惱火著,想要反駁他的話,想要對他說不要干涉她的事情。 可她卻無法開口。 她懊惱的跺了兩下腳,表達自己的不滿。 看到她的動作,顧長夜眉心的褶皺松開一些,聲音也放得輕了一些,“等到查明這病癥到底是如何傳染的,我便會帶你進去......” 不等他說完,花枝一只手將他推開,然后大步走到自己的床榻邊,拿起枕旁的藥瓶,立刻將藥丸塞入嘴里兩顆,硬生生咽下后,她深吸了兩口氣,再次轉(zhuǎn)身卡箱顧長夜。 “查明疫病?誰來查明?難不成你沒發(fā)現(xiàn)赤嶺村的疫病有古怪,你若放縱這件事不管,便是等于讓赤嶺村里的人直接等死!還有,你為什么要關(guān)心我的安危?我的安危與你無關(guān)!” 花枝憤怒的將憋著的話一股腦全吐出來,可是她說完之后,顧長夜卻不見生氣的神色。 片刻后,顧長夜開口,“我為什么關(guān)心你,你不知道嗎?” 他的問話,讓花枝更加的生氣。 她不知道,她完全搞不懂顧長夜在想什么。 說喜歡她的是顧長夜,說恨她的是顧長夜,說只是同她玩一場的是顧長夜,如今在乎她安危的也是顧長夜。 對他,花枝從沒有了解過半分。 “我不知道,我也沒必要知道,我和王爺并不相熟?!彼恼f道。 顧長夜一陣沉默,然后向她走來。 花枝下意識的退后,可顧長夜幾步便到她面前,伸出右手攬住她的腰,將她困在自己的懷中。 “你,放開我!”花枝掙扎起來,可顧長夜卻沒有半點松動。 他定定的望著花枝的雙眼,那雙深邃的眼眸,沒了冷漠,而是溫柔的看著她。 還隱隱多了幾分脆弱。 他抬起左手,用指尖輕碰她用來擋著臉的衣衫。 “討厭我也好,恨我也好,就算今后你都要裝作和我不熟的樣子,現(xiàn)在,能不能讓我好好看看你的臉,我真的......好想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