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39章 你相信我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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顧長夜也不知自己是怎么就走到了花園中。 回過神時,他已經(jīng)站在假山旁。 他一個人站了許久,只是望著假山下他和花枝站過的那個角落,一個人怔怔地看了許久。 再回過頭時,花枝的身影便出現(xiàn)在他的身后。 有一瞬間,他以為那是他的幻覺。 可眼前的花枝卻和他記憶中的模樣很是不同。 她瘦削的可怕,好像只剩皮包著骨頭,臉色比他這個大病初愈的人還要蒼白,合著雙眼站在樹下,好像下一個瞬間便會消失的樣子。 他甚至下意識的想要上前去抓住她,害怕她真的被風(fēng)一吹就散掉了。 顧長夜向前走了兩步后又緩緩?fù)O隆?/br> 他很快便確認(rèn),眼前的花枝并不是他的幻覺,她就活生生的站在那里。 他斂起自己之前的動搖,用他最冰冷的一面面對她。 沒有了動搖之后,是鋪天蓋地的怒火侵襲而來,他恨不得撕碎這個踐踏他的女子,甚至為自己剛剛的動搖感到恥辱。 然后便有了剛剛的對話。 顧長夜眸底的戾氣有些破碎,有些許的震驚從中漏了出來。 花枝是怎么知道這件事的?到底是誰告訴她的? “我知道,是你殺的?!痹俅伍_口,花枝用了確定的語氣。 她曾經(jīng)試圖逃避這個事實,可如今她已逃不掉。 “七年前,你在鬼市買下了我,也不是為了救我,而是為了報復(fù),你恨我的母親,殺了她不足以解你心中的仇恨,你厭惡我的名字,厭惡我的樣貌,厭惡我的一切,所以你讓我改名叫阿奴,說我讓你感到惡心,讓我住在小破屋,任由別人欺辱我......是嗎?” 到最后,她決絕的語氣一點一點破碎,帶著不愿相信的語氣問他。 顧長夜的靜默的看著她。 良久,他低沉的聲音緩緩流出。 “是?!?/br> 花枝的心就猶如遭到凌遲一般,淚水決堤一般涌出。 顧長夜冷聲道:“溫云歌茍同jian臣,陷害忠良,本就該死,她害人的手段可比我要?dú)埲痰亩啵啦蛔阆?。?/br> “死不足惜......”花枝聲音顫抖的問道:“那花家那些無辜的人呢?他們什么都不知道,也從沒害過別人,他們也死不足惜嗎?” 顧長夜冷漠的打斷她的話,“不足惜,溫云歌殺害沈家?guī)资谌藭r,也沒顧忌到那些人是不是無辜的?!?/br> 花枝怔怔地看著他,半晌凄笑出聲,“那我呢?我也是死不足惜嗎?” 顧長夜的雙手倏然握緊成拳。 知道此刻,花枝心底竟然還有幾分期盼。 期盼顧長夜的答案是否定的,期盼顧長夜至少對她曾有一點點心動。 就在顧長夜剛要開口時,侍衛(wèi)們沖進(jìn)院子中,看見花枝的身影,連忙拔出刀跑上前將她團(tuán)團(tuán)圍住。 沈憐也跑了過來,她沒有急著處理傷口,而是捂著自己流血的肩膀,匆匆跑到顧長夜的身邊。 顧長夜看見沈憐肩膀上的傷口,沒有緊蹙在一起,自然也看清了插在肩膀上還未拔出的銀簪。 是他送給花枝的那一支。 “怎么回事?”他冷聲問道。 沈憐含著眼淚,十分委屈的看向他,“我也不清楚是怎么回事,阿奴突然出現(xiàn)在我的院子里,想要?dú)⑽?,子俏為了救我被她用花瓶砸中了,現(xiàn)在還在昏迷中,我好害怕......” 她聲音顫抖的厲害,聽起來就真的是百般委屈和害怕。 可這些話落在花枝的耳中,卻是十分可笑的謊言。 花枝看著沈憐冷笑起來,“我為什么要?dú)⒛??倒是你,若我不跑出來,等會就要被你殺了!?/br> “你在說什么?!” 沈憐的眼底有一瞬間的慌張,真怕花枝的話會毀了她如今的一切,可只有一瞬她便恢復(fù)鎮(zhèn)定,“阿奴,我為什么要?dú)⒛悖覀冞^去的確有過一些恩怨,但是你失蹤這么久,王府里發(fā)生這么多事情,我根本沒有時間同你計較那些,又怎么會惦記著殺你。” 說著沈憐似是快要昏倒一般,往一旁顧長夜的懷中一倒,看起來十分虛弱的模樣。 顧長夜連忙伸手扶住她,沈憐抬頭一聲比一聲委屈的說道:“你相信我嗎?真的是阿奴要?dú)⑽遥忧芜€在昏迷中,她會不會有事?我好害怕......” 聽著沈憐的聲音,花枝只覺得胃里一陣翻滾。 她的雙腿已經(jīng)有些支撐不住自己的身體了,可是她還是強(qiáng)逼著自己筆直的站在雪地中。 “顧長夜,慕小姐是她殺的,圖也是她偷的!”花枝指向沈憐沉聲說道。 顧長夜詫異的抬起頭看向花枝。 沈憐心底也是猛地一顫,眼底不由自主流出怨毒,恨不得現(xiàn)在就沖上去讓花枝閉嘴。 可她不能,不能就這樣卸下偽裝,畢竟現(xiàn)在花枝也沒有證據(jù)證明這些事情是她做的,口說無憑,比起花枝現(xiàn)在的顧長夜更相信她。 沈憐暗暗勾了一下唇角,然后伸手緊緊抓住顧長夜的袖口,“我不知她為什么要陷害我,還有偷什么圖,我根本聽不懂他在說什么,你要相信她好不好?” 顧長夜看了一眼沈憐,視線又重新落在花枝身上,“她有什么理由要?dú)⒛叫〗???/br> 這一次花枝沒有了從前的瑟縮,而是直視著顧長夜的眼睛。 從前她總是無理由的盼著顧長夜相信她的話,因為她相信顧長夜。 可如今,她卻不由自主的會想,顧長夜會對她的話相信幾分,又或者一個字都不愿信。 就因為她是溫云歌的女兒。 “因為她想要害我,將此事栽贓在我的身上?!被ㄖΤ谅曊f道。 顧長夜陷入沉默。 沈憐在一旁觀察著顧長夜的神情,暗暗揣測著此刻他在想什么。 半晌,她按奈不住,看向花枝憤怒地說道:“是!我是恨你,不過我要害你就會直接去殺了你,為什么要?dú)⒛叫〗?!阿奴,你不要空口無憑的陷害我!” 花枝沒有理會沈憐的話,而是一直看著顧長夜的雙眼,“你相信我嗎?” 這是她最后的一點希望。 哪怕他有一點點相信,她所有的憤怒、委屈都會坍塌。 她的雙眸一如既往的明亮,只是不再似從前笑時那般有光彩。 顧長夜有一瞬的失神,心底那股一直在暗處涌動的痛意再次襲來。 片刻后他輕啟唇瓣,“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