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5章 阮姑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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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嬤嬤的話,花枝聽得似懂非懂。 路嬤嬤笑著輕點一下花枝的額頭上,“你這么聰明,以后不要再總把自己低賤啊之類的話掛在嘴邊,婆婆看得出來,阿奴好得很,不要妄自菲薄,但是剛才你和我說的那些話,不要再同第二個人提起,記住了嗎?” 花枝抬手摸了摸自己的額頭,輕輕點頭。 “可是,王爺他......” 看見花枝眼底涌動的情緒,路嬤嬤輕笑,“心疼王爺?” 花枝點點頭,然后回過神來,臉上頓時紅彤彤起來,急忙又搖頭。 路嬤嬤柔聲接著說道:“后來王爺被送出宮,我和王爺便也斷了聯(lián)系,不過僅過了兩年王爺便被重新接回皇宮,因為避嫌,王爺和我少有來往,不過有一次,王爺曾來找過我,講了一些那兩年他在宮外的事情?!?/br> “王爺被先皇送到阮成簡大人的家中照料,雖被奪了皇子之身,可王爺說那兩年是他此生里,最快樂的日子?!?/br> “阮大人家有個獨女,待王爺十分的好,那時王爺?shù)拇髯镏頉]有洗清,所有人都避而不及時,只有阮小姐愿意靠近王爺,王爺那石頭脾氣,一開始沒少給阮小姐臉色看,可后來還是被阮小姐軟的沒了脾氣?!?/br> 花枝聽著思緒開始飄遠(yuǎn)。 阮小姐。 書房里的那幅畫......就是阮小姐嗎? “可惜,后來......” 說著,路嬤嬤長嘆一口氣。 花枝回過神,“后來怎么了?” 路嬤嬤眼底流出惋惜,良久輕輕搖頭。 “后來阮家慘遭變故,連帶著阮小姐的夫婿沈家,整整加起來九十六個人,全部都......” 花枝的眼睛睜大。 路嬤嬤嘆著氣,走到一旁開始調(diào)制餡料,“那位姑娘實在是可惜了,慘遭歹人毒手,連具完尸都沒給留。” “那,王爺一定很傷心......”花枝眼底有些傷感的說道。 阮姑娘一定對顧長夜很重要。 他沒了母妃,失了父皇,看清了周圍很多人的面目,但也從阮姑娘身上體會到了真正的溫暖,讓他將她死死護在心底,想要珍藏。 可最后,連這個人他也失去了。 想著花枝的眼眶倏然變紅。 她想象不到,若有朝一日顧長夜這個人要是不在了,她自己會不會瘋掉。 可顧長夜卻早就體味過這種感覺。 忽然,花枝對于那幅畫的心結(jié)便解開了。 怪不得那日顧長夜會那么生氣,關(guān)于阮姑娘,顧長夜就只剩下那幅畫了。 她和阮姑娘比不了,她不指望顧長夜能將她看得那么重,但希望自己能做些什么,填補他心底一直刮著,從未停下的冷風(fēng)。 “阿奴,來?!甭穻邒咻p聲喚她。 花枝收回思緒,走到路嬤嬤身旁。 短短一會兒,路嬤嬤就已經(jīng)揉好面團,調(diào)好餡料了。 “婆婆,你這是要做什么?” 路嬤嬤朝她有些頑皮的眨眼,“王爺小時候最愛吃豆酥了,前幾日我便惦記著給王爺做,今日正好你來幫我。” 花枝一聽是顧長夜愛吃的,連忙點頭。 “現(xiàn)在給婆婆講講,王爺是怎么救你的吧?!?/br> 花枝想了想,最后輕輕點頭。 “我第一次見到王爺是八歲時......” ...... 書房內(nèi),顧長夜和李叢說完正事,李叢正準(zhǔn)備轉(zhuǎn)身退下時,顧長夜忽然叫住他。 “等一下,你把地上的東西收拾一下?!?/br> 李叢扭頭看向一地碎片,然后轉(zhuǎn)身有些呆愣的指著自己問道:“王爺,您是叫我收拾嗎?” 顧長夜冷冽的眉梢微抬,涼涼地說道:“對?!?/br> 李叢轉(zhuǎn)過身,一臉委屈的蹲下身,一片一片的撿起來。 他收拾好地面,站起身恭敬的離開。 過了許久,顧長夜微微皺眉,怎么那丫頭出去這么半天還沒有回來。 他站起身走到窗戶前向外看去。 院子里根本不見花枝的身影。 顧長夜有些惱火,心想她越發(fā)的放肆起來了,讓她出去等著,怎么這么一會兒便不知道跑哪去了。 他轉(zhuǎn)身重新坐回到椅子上,拿起筆剛準(zhǔn)備繼續(xù)批閱公文,可筆尖剛落下,他的動作又停住。 不知花枝現(xiàn)在跑到哪里去偷懶了。 過去總能聽到有人說阿奴懶,可顧長夜看見她時,她多半都是在賣力地干活。 顧長夜便想或許是那幫下人看不慣她,所以才會那么說的。 可現(xiàn)在看來,她是挺懶的,什么都做不好不說,需要她做什么的時候,他又總是跑不見。 紙張上只留一下一個碩大的墨點,再無旁的字。 顧長夜將筆重重的拍在桌上,卻因太過氣憤,一股內(nèi)里涌出頓時筆桿斷成兩節(jié)。 斷裂的部分翹起尖銳的木刺,在他手掌中留下一道深深的傷口,鮮紅的血源源流出。 顧長夜抽出帕子,在手上隨意的打了個結(jié)。 這點小傷,他甚至不覺得痛。 只是花枝的事越想越生氣。 顧長夜站起身,走出書房,一身寒氣的走回自己的院子,直接推門進到偏房里,想看看花枝是不是在偷懶。 可偏房里也沒有花枝的身影。 顧長夜沉步走進去。 早上花枝換下的中衣還扔在床榻上,沒來得及收起來。 顧長夜眉目一沉,細(xì)細(xì)思量著此刻那丫頭會躲在哪里。 正想著時,目光忽然瞥到床榻里側(cè)的一個小盒子上。 他的視線被吸引過去,良久伸出手,將盒子拿在手里掂了掂。 很輕,也沒有上鎖。 他輕輕打開盒子,撲面而來霧里看花的香氣。 盒子里是一個嶄新的香囊,白色的囊袋上的刺繡只開了個頭,但能看出是祥云浪紋。 這樣的圖案多半在男子衣服上出現(xiàn),在香囊上繡出來還真是少見。 越看越覺得眼熟。 最后他低下頭看了自己身上一眼,瞬間恍然大悟。 和他衣服上的圖案一模一樣。 心頭的惱火陡然滅了不少。 他拿起盒中的香囊,然后將木盒隨手扔到一旁,人便躺倒在床榻上。 霧里看花的香氣一點一點撩撥著神經(jīng),讓他的一直都緊繃著的身體慢慢放松下來。 顧長夜緩緩合上眼。 那些擾人的畫面也沒有出現(xiàn)在眼前。 昨夜他睡得很沉,可眼下他又泛起困意。 等到花枝走進屋里時,便看見顧長夜緊握著她昨夜剛剛制作的香囊,躺在床榻上沉沉的睡著。 兩只腳還穿著靴子,懸在床榻外側(cè)。 知道他每日都緊繃著,一定很累,又想起今日路嬤嬤同自己講起的那些事,花枝的心又開始隱隱作痛。 只是這痛是為了顧長夜。 她悄聲走過去,輕輕地幫他脫掉靴子,然后目光又落在他系了帕子的手上,已經(jīng)有血將帕子洇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