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筆趣閣 - 玄幻小說 - 注定要休夫?(下)在線閱讀 - 第十四章 有情人終成眷屬

第十四章 有情人終成眷屬

    幼兒園馬上要開學(xué),知書和員工們忙得腳不沾地,而天天在陸府混的思思和維維也樂不思蜀。

    也許“祖母”和“母親”是兩種截然不同的角色,也許是人的年紀(jì)大了就會變得和藹可親,總之陸老夫人褪去對兒子的嚴(yán)厲,對待孫子只有說不清、道不盡的寵溺。

    于是維維、思思和桓兒三個小家伙像放出籠子的鳥,恨不得死拍著翅膀,把天空都跑盡。

    看著三個小豆丁跟著陸潯封在大樹下練拳,陸老夫人和顏氏笑得直不起腰,看著他們圍著一盤炸雞塊流口水的模樣,陸老夫人心疼起當(dāng)年沒得吃的兒子們。

    即使當(dāng)了侯府老夫人,陸老夫人還是習(xí)慣節(jié)儉,但這回她把箱底的好東西全掏出來,給孩子們做新衣新鞋,把他們打扮得光鮮亮麗,連小皇孫都沒他們這么得意。

    她對顏氏說:“人到這把年紀(jì),手上有這么多錢,最快樂的事不就是帶著孩子死勁兒的作嘛?!?/br>
    看著像換個人的婆母,顏氏心道:如果姚娘子早點(diǎn)當(dāng)自家大嫂就好。

    勾起婆婆的手臂,顏氏撒嬌,“婆婆偏心,只喜歡小的,不愛大的?!?/br>
    什么時候見過媳婦這副模樣,她樂呵呵笑個不停道:“行,也給咱們婆媳做幾套新衣,到時咱們娘倆兒帶著三個小家伙上街顯擺去?!?/br>
    眼看侯府一團(tuán)和樂,宋紫雯眉目越發(fā)猙獰,不該的……這一切原都是她的,姚知書和她的賤種怎能搶走?

    她不平、怨恨,妒火燒去她所有理智。

    亞繼入了皇家族譜,寧王府大辦宴席,要讓所有人認(rèn)識自家兒子。

    威武侯府、八皇子府和護(hù)國公府都收到請?zhí)?,而將亞繼養(yǎng)大的知書更別說,她是一定要入席的。

    這些日子陸老夫人精神好轉(zhuǎn),她也想湊湊這份熱鬧,因?yàn)椴恢皇菍幫跽J(rèn)回兒子,封兒也認(rèn)回了呀。

    于是知書起個大早,馬車先往侯府行去,待會合后才一起往寧王府去。

    沒有人想到,在上馬車時,宋紫雯竟也穿戴整齊,站在馬車外頭等候。

    看見她,知書和顏氏臉色一凝,卻同時轉(zhuǎn)頭不語。

    “你來做什么?”陸老夫人問。難不成她還想進(jìn)寧王府為奴為婢?

    宋紫雯望見眾人眼底的鄙夷,輕咬下唇,低頭道:“我不想回家,也不想入寧王府,我也明白女子的終身大事不該由自己作主,但紫雯已無人能為自己作主,只能想方設(shè)法結(jié)識更多的人,若是有機(jī)會……紫雯愿意盡快出嫁?!?/br>
    陸潯封、陸潯嘉互望一眼,若真能夠?qū)さ胶线m的人家,這倒是件好事,雖說她的所作所為令人不喜,但終究是自家表妹,是母親的外甥女。

    “上車!”陸潯封道。

    原本三個大人加三個孩子就嫌擠了,又多了個宋紫雯,更是連轉(zhuǎn)身都不舒坦,更何況陸老夫人對她還存著氣,連個眼神也不想給。

    幸好侯府離寧王府并不遠(yuǎn),又有思思陪著說笑,氣氛才不至于太僵。

    眾人下了馬車,一直等在門口的亞繼立刻上前迎接。

    思思看見他立刻撲上去,亞繼熟門熟路地將她抱進(jìn)懷里,她又下意識去扯他的玉佩,很壞的習(xí)慣,但改不了,于是亞繼直接把玉佩取下,戴在思思脖子上。

    “思思要好好保護(hù),不可以丟了,知道不?”

    思思一愣,她想說:我喜歡的是哥哥的氣味、不是玉佩啊,可是又覺得不對,玉佩是哥哥的、玉佩上有哥哥的名字,她喜歡哥哥,也要喜歡玉佩啊……

    年紀(jì)太小,她無法正確表達(dá)自己的意思,只好抓起玉佩,又貼上自己的臉。

    兩個小孩的互動落進(jìn)陸老夫人眼里,她低聲問知書,“這兩個孩子感情很好???”

    連貼身玉佩都能相贈,那日后……呵呵,陸老夫人笑個不停。

    知書明白陸老夫人在高興什么,但孩子還小呢?!拔颐Φ臅r候,都是亞繼帶她的。”

    思思愛纏他,因?yàn)閬喞^長得好,而亞繼喜歡被她纏,喜歡被她需要。

    “那維維呢?”

    “有亞初和亞琛帶呢,他們?nèi)齻€把維維、思思寵得沒邊兒了?!?/br>
    “找時間讓他們往府里來玩玩?!?/br>
    “好?!?/br>
    他們被迎進(jìn)府里,陸潯封兄弟到前院,與官員們一處,知書陪著陸老夫人和顏氏,領(lǐng)著三個小孩往婦人堆里扎,而宋紫雯則往未嫁女兒圈里鉆。

    過不了多久,宋紫雯要離開女兒圈,她一路走一路看,四下張望,她有點(diǎn)緊張,額頭不停地冒出汗珠子,終于……不負(fù)所望,她在荷塘附近找到九公主秦涵。

    在看見秦涵身上的藕色長衫時,宋紫雯愉快地?fù)P起嘴角。瞧,連老天爺都幫她呢,許是老天爺也認(rèn)為應(yīng)該撥亂反正,該誰的就是誰的,不應(yīng)放任意外發(fā)生。

    她抬起下巴,目光堅(jiān)定地朝秦涵走去。

    看見宋紫雯,秦涵下意識輕哼一聲,她看不起宋紫雯,不過是個芝麻官的女兒,就敢仗恃那點(diǎn)血緣關(guān)系順竿兒往上爬,企圖巴上陸潯封,也不想想自己是什么貨色。

    秦涵本不打算參加這次宴會,因?yàn)楦富什淮娦』适?,若非小皇叔與陸潯封感情深厚,并且她探聽到陸老夫人今日將會赴宴,她才不想走這一趟。

    她到處尋人,想問問陸老夫人在何處,沒想到陸老夫人沒碰上,卻碰上這個討厭鬼。

    她非常討厭宋紫雯,旁人當(dāng)真以為她是柔弱可憐值得疼惜的小白花,但秦涵可是在后宮浸yin多年的女子,哪會看不出來她就是作、就是矯情!這種女人習(xí)慣用柔弱勾引男人,卻欺騙不了女子的眼睛。

    宋紫雯知道自己被鄙視了,卻沒有發(fā)怒,她掛起溫柔笑靨朝秦涵走近,屈膝請安。

    秦涵的回答還是一聲從鼻孔發(fā)出的冷哼。

    宋紫雯嘆氣,眼底浮上氤氳,柔聲道:“民女不曉得哪里行差踏錯,礙了九公主的眼,公主要不要同民女說說清楚,民女會改的?!?/br>
    可惜,伸手不打笑臉人的定律在秦涵身上使不通,她鄙薄道:“怎么改啊?你是能改掉自己不入流的出生,還是能改掉一身裝模作樣的小家子氣?算了吧,往后你見著本公主,還是繞路走吧!”

    打人不打臉,秦涵偏愛尋人臉頰狂撮,她真沒把宋紫雯給放在眼里。

    宋紫雯泫然欲泣,低聲道:“是因?yàn)榇蟊砀鐔??因?yàn)橐棠赶氪楹厦衽c大表哥的婚事,而九公主卻喜歡大表哥,因此對民女心生厭恨?”

    被人戳中心事,秦涵臉上紅白交錯,被噎得一時說不出話。

    宋紫雯自顧自往下說:“九公主真是誤會民女了,民女與大表哥從小像親兄妹般相處,哪有那份多余心思,婚事不過是姨母一廂情愿的說法。

    “前幾年大表哥不在京城,紫雯理所當(dāng)然承擔(dān)起照顧姨母的責(zé)任,如今大表哥回來,眼看馬上要成親了,民女也該功成身退,尋個好去處——”

    秦涵截斷宋紫雯的話,揪住她的衣襟,怒問:“陸侯爺要成親了?與誰?為什么外頭沒有聽人說起?”

    真是粗魯無知,宋紫雯在心底暗自嘲笑。她佯作驚訝,“難道九公主不知道嗎?我還以為這事兒傳遍京城上下了呢?眼下侯府正在籌辦婚事,大表哥要把前妻給娶回來呀?!?/br>
    “什么前妻?”

    “大表哥十五歲時就娶姚知書為妻了呀,姚知書性子張揚(yáng)、脾氣暴躁,把姨母的身子給氣壞,四年前大表哥立下戰(zhàn)功回來,見妻子不孝,就將她給休棄,誰曉得四年過去,她搖身一變,不但開了家幼兒園,還開設(shè)好幾間鋪?zhàn)印!?/br>
    “既然休棄,為什么還要把她娶回來?”

    “誰讓人家肚子爭氣,離開時懷上大表哥的孩子,還是龍鳳胎呢,為這兩點(diǎn)骨血,大表哥能不與她破鏡重圓?就算姨母心頭再不樂意也沒辦法,總不能讓陸家的孩子流落在外?!?/br>
    “不值!”秦涵怒氣沖沖丟下兩個字。

    “民女也覺得不值啊,可有什么辦法,再過幾天他們就要辦婚禮了,誰也阻止不來。事已成定局,九公主別再癡心妄想了吧,終究……就算是皇帝,也不能命臣官停妻另娶啊,除非公主也懷上大表哥的孩子?!闭f完她呵呵笑開,掩嘴而去。

    秦涵死命拽著欄桿,真沒機(jī)會了嗎?陸潯封就要成親了,她怎么辦?

    四年前陸潯封班師回朝,他穿著一身白色盔甲帶領(lǐng)軍隊(duì)走過大街時,她一眼就喜歡上他了呀。

    這些年,她游戲花叢卻從未付出真心,那是因?yàn)樗恼嫘囊呀?jīng)被他奪走。

    他是英雄、他端正己身,他的后院沒有別的女人,也從不出入青樓妓院,這樣的男人是她的理想夫婿啊!

    為了他,她寧可把自己給等老,寧可放棄母妃看上的青年才俊,她都為他做這么多事了,他怎能不娶她?

    她無比憤怒,宋紫雯的話在耳邊不斷環(huán)繞。她沒說錯,便是父皇也不能讓人停妻另娶,可是她哪能懷上陸潯封的孩子?但……如果他壞了她的名聲呢?

    如果是這樣,父皇必定不能坐視不理,侯府必須要給她一個交代,那么……

    凝視著荷塘美景,她做出決定。

    發(fā)生什么事了?為什么知書急著找自己?是母親、思思還是維維出事?

    陸潯封腳步飛快,朝約定的地點(diǎn)跑去。

    直奔到荷塘畔,遠(yuǎn)遠(yuǎn)看見穿著藕色長衫的知書站在橋上,她半邊身子在檷桿外、搖搖晃晃的,看得人心驚膽跳。

    他揚(yáng)聲喊,“小心!”同時一個飛撲。

    他想將人拉回來,沒想“知書”突然轉(zhuǎn)頭,瞬間,他看清楚眼前的女子,硬生生地停下腳步,卻也已經(jīng)來到秦涵身前。

    冷冷瞥她,陸潯封二話不說,立刻轉(zhuǎn)身離開。

    “就這么走掉?假使孩子出事,侯爺難道不會痛徹心扉?終究是好不容易才找回來的骨血。”

    陸潯封橫了眉,寒聲問:“你把維維、思思怎么了?”

    “原來那對雙胞胎叫維維、思思啊,真是有趣的名字?!泵难鄢还?,秦涵笑道:“現(xiàn)在還沒把他們怎么了,但以后就不曉得啰?!?/br>
    他把滿腔怒氣憋回去,啞聲道:“九公主到底想怎么樣?”

    “侯爺不是很早就知道,怎還跑來問我?讓人家怪害羞的?!彼姑紨垦?,還真弄出一副嬌羞樣兒,看得人雞皮疙瘩紛紛往外冒。

    “若公主只是想尋人開心,對不住,不奉陪?!彼鲃菀x開。

    “行了,說正事行不?”她抓住他的手腕,卻不料不懂得憐花惜玉的陸潯封一甩,立刻把她的五指蕩開。

    他又冷又酷、不愛理人的模樣讓秦涵著迷極了,她就是喜歡這樣的男人,不愛老是巴在身邊小意討好的軟男。

    就說吧,愛情就是找虐的過程,你日日虐我千百遍,我天天見你如初戀。

    “聽說你要成親了,與你的前妻?”

    “是?!?/br>
    “你成親了,那我怎么辦?”他返京的幾個月里,她可沒少偶遇他、暗示他、勾引他,再愚鈍的男子也該明白自己的心意,可他總是視若無睹,不解風(fēng)情。

    “與我何關(guān)?”

    這話說得真冷酷……無妨,待拿下他,她會有一輩子的時間征服他。

    “不繞圈子,我直說了吧,若侯爺點(diǎn)頭,我便立刻進(jìn)宮求父皇賜婚,我承諾會善待侯爺?shù)膬号?,會想辦法讓他們進(jìn)宮當(dāng)小皇孫們的伴讀。

    “侯爺應(yīng)該很清楚,這種從小到大的交情,對他們只有好處沒壞處。再則我母妃出自程家,如今程家在朝堂上的風(fēng)頭正盛,人人都想投靠,卻苦于找不到門路,日后侯爺成了自己人,外祖父定會不逝余力提拔侯爺以及侯爺?shù)挠H弟弟。”

    陸家無根無底,最需要的是助力,她親自把好處送到跟前,不信他不接招。

    陸潯封輕哼,什么時候京城的風(fēng)氣變得如此開放,女人都能親自為自己謀姻緣了,秦涵是,宋紫雯也是?

    不過她有句話沒說錯,程家確實(shí)風(fēng)頭正盛,連皇上都得給幾分薄面。

    問題是皇上表面客氣,心底卻不這么想,要不怎會讓自己暗中搜集程家貪墨罪證?他與秦璋、秦寧本想把程家這事兒壓壓。先解決堅(jiān)定站在二皇子那邊的孫家,既然如此……他不介意換個次序。

    見陸潯封不說話,她語帶恐嚇,“如若侯爺不點(diǎn)頭……實(shí)話說了吧,你還是得娶本公主,也還是會由父皇賜婚,只不過你的兒女、弟弟恐怕就得不到那些好處?!?/br>
    深邃目光中隱含譏諷,他道:“陸家子孫的前途只會靠自己雙手爭取,不需要借助外力。”

    丟下話,這次他再不回頭,他必須盡快確定思思和維維沒事。

    “來人,把孩子丟進(jìn)池子里。”秦涵大喊。

    陸潯封一驚,想轉(zhuǎn)身阻止,沒想到旋身那刻秦涵竟朝他撲過來,緊抱住他的腰,身子一晃,兩人雙雙跌進(jìn)荷塘。

    一落水,他發(fā)現(xiàn)秦涵雙腳踩著水,很明顯是會泅水的,所以這招是為了……

    他把手伸到身后,掐緊她抱住自己的手腕,指節(jié)處使力,椎心疼痛讓她不得不松開手,她一松手陸潯封立刻泅回岸邊,上岸時卻發(fā)現(xiàn)荷塘旁邊已站滿人。

    去找來圍觀群眾的婢女,眼看自家公主沒被陸侯爺救上來,人還在水里撲騰著,心里暗暗喊了聲糟,戲沒按劇本演出,她該怎么辦才好?

    知書對九公主全然陌生,并不好奇她發(fā)生什么事,之所以走上這一趟,是為著尋找不見蹤影的宋紫雯。

    上回她在這里作過妖,誰曉得她會不會破簽沉舟再坑秦寧一把。

    秦寧不是壞人,雖然不理解他對自己的執(zhí)拗,可他終究是陸潯封的知交,日后“京城三杰”將要為大秦創(chuàng)造一個豐衣足食、民生樂利的好時代,他們可不能因?yàn)樗巫霄┮獕牧私磺椤?/br>
    所以她來了,她親眼看見水里兩個糾纏的身影,看見當(dāng)中一人擺脫糾纏,獨(dú)自泅回岸邊,直到他的頭冒出水面,知書一驚,竟然是陸潯封?

    腦子轉(zhuǎn)過,她明白了,這次被坑的不是秦寧而是陸潯封,所以……該怎么處理?

    心頭一片混亂,她憑著直覺跑到岸邊,在眾目睽睽下,脫下自己的披風(fēng)為他覆上,拉著他背對池塘,低聲問:“一眼都別看。塘里那個會泅水,對吧?”

    若是不會,她相信陸潯封不會罔顧人命。

    “對?!?/br>
    “究竟怎么一回事?”

    他簡單且迅速地把方才的事交代清楚。

    知書輕笑,原來想當(dāng)他枕邊人的女子不只宋紫雯一個。

    “救命啊……”陸潯封出戲,秦涵卻不能不接著演,如果被發(fā)現(xiàn)她會泅水,她的臉面就沒地方擺了。

    但在場的誰不是聰明人,就算是長得像大熊、心也大得像熊的秦璋也猜出這丫頭想對好兄弟做什么。

    他實(shí)在不喜歡這個皇妹,但架不住她的母妃身分高貴,頗得父皇寵愛,不得不與她虛與委蛇。

    秦涵喊過幾嗓子,秦寧看著水面,目光漸漸發(fā)冷,兩道眉毛豎成刀劍,竟在他認(rèn)子的喜宴上鬧事,她真當(dāng)他這個皇叔是虛設(shè)的,瞧不起人吶!

    他悄悄走到陳禮安身后,低聲道:“還不快下去救,機(jī)會稍縱即逝?!?/br>
    本就蠢蠢欲動的陳禮安陣光一閃,他是想救,若能博得一樁好姻緣,一人得道,雞犬升天,只不過自己的家世……正猶豫間,秦寧這一嗓子喊醒夢中人,沒錯,機(jī)會稍縱即逝,他必須牢牢把握。

    轉(zhuǎn)眼間他已撲通一聲跳下水。

    就算秦涵會泅水,在塘里撲騰這么久也會累,何況手腕還一陣陣發(fā)疼,這時見有人跳下水,她心頭一喜,是陸潯封對吧?他受不了圍觀群眾的指責(zé),他忖度過時勢,還是決定跳下來救自己?

    這么一想,她來不及撩開覆在臉上的長發(fā),隱約看見人影就手腳并用、緊緊巴上,她還傾手扯開自己的衣襟,露出里頭的肚兜,兩條腿勾住他的腰,柔軟豐滿的胸部緊抵著他的胸膛。

    陳禮安臉上一松,成事了!不管九公主為什么抱得這么緊,只要兩人浮上水面,她就非得嫁給自己不行,因?yàn)榛始襾G不起這個臉。

    秦涵本來打算裝暈,但一到岸上、頭發(fā)分開后,她看清楚自己抱著的男人,心臟一疼,真暈了……

    所有的目光都定在秦涵和陳禮安身上,知書趁機(jī)悄悄地將陸潯封帶離現(xiàn)場。

    “你身子還好嗎?”她拉著他,一面走一面問。

    陸潯封看著她護(hù)犢子的姿態(tài),笑容止不住。“我沒事?!?/br>
    “如果沒事……”她突地停下腳步,抬頭迎上他的視線。“我們進(jìn)宮請罪。”

    請罪?他愣了一下。“沒事的,所有人都看見陳禮安抱著秦涵上來?!?/br>
    “不對,陳禮安的名聲你肯定聽過,那是個……罄竹難書的男子,就算皇上不看重秦涵,終究是親生女兒,哪舍得毀她一輩子?要是她哭求到皇帝跟前,要你這個“始作俑者”負(fù)責(zé),怎么辦?”

    當(dāng)皇帝的可以霸道,但還沒見過幾個當(dāng)臣子的敢在皇帝跟前霸道。

    有啦,那個叫鰲拜的家伙最后死得很慘,曾立下大功的吳三桂也沒個好下場,所以在皇帝跟前,忍一時氣才能保百年身。

    “是她……”

    “沒錯,始作俑者是她,但架不住天下父母心啊?!币虼诉@事得鬧,往大里鬧,最好鬧得人盡皆知,鬧到不是皇帝一個人說了算。

    陸潯封點(diǎn)點(diǎn)頭?!昂?,告狀去?!?/br>
    “不是告狀去,是賣慘去?!敝獣酉略?。

    兩人相視一笑,明白了。

    他們匆匆走出王府大門,沒想到秦璋、秦寧已經(jīng)備好三匹馬,等在大門口。

    看見他們……意料之外,陸潯封和知書傻了。

    “快上來,我們一起進(jìn)宮告罪?!鼻罔靶Φ?。

    陸潯封點(diǎn)點(diǎn)頭,按著知書肩膀,“別擔(dān)心,我去去就回。”

    知書搖頭,道:“我陪你?!?/br>
    皇上性情難捉摸,他不想她蹚渾水,更不想皇上遷怒?!皠e擔(dān)心,我有人陪?!?/br>
    “我曾說過不讓你孤軍奮斗,最終卻臨陣脫逃,丟下你一個人面對困境,但是這次不會了,我陪你到底?!?/br>
    “可是皇上……”

    “我知道?!彼敲骶?,卻也是個多疑暴君,他喜怒無常、憂歡難辨,這個大秦雖是架空年代,但皇帝的性子和秦始皇有得比,只差沒焚書坑儒罷了。

    “我不是還有你嗎?你會護(hù)著我的,對不?”

    她眼底的信任讓他突然間信心爆棚,他用力點(diǎn)頭。對,他會護(hù)她到底。

    三匹馬、四個人,人少,氣勢卻浩浩蕩蕩。

    不過多數(shù)人的眼睛都盯在最后一匹馬上,當(dāng)然,知書的美貌確實(shí)吸引了不少男人的眼光,但更吸引人一探究竟的是——陸侯爺怎會一身濕?

    好奇心能決定謠言傳播的速度,于是不久之后,大家都曉得陸侯爺在寧王府吃虧了,吃什么虧?不好說……

    “不好說”三個字更加助長好奇心的蓬勃發(fā)展。

    看著跪成一排的陸潯封、秦寧、秦璋和知書,皇帝眼光停留在知書身上。

    不只因?yàn)槿藢γ揽偸请y以分心,更因?yàn)橛庞變簣@。

    皇后雖未有所出,但她的賢慧聰穎不是其他女人能夠比擬,上回皇太后召知書進(jìn)宮,皇后在旁邊陪著,細(xì)細(xì)聽她論述教育后,她立刻決定讓三個小皇孫進(jìn)學(xué)。

    皇后說:“倘若這套教育方法真的有用,就能為朝廷教育出更多的人才,百年樹人,人才是國家大計(jì),必須投資?!?/br>
    皇后的話讓他對姚知書好奇,聽說她的孩子不到兩歲就能逐字逐句讀完一本書,兩歲半就能做簡單的算學(xué),連番話都能說上。

    為了廣開通商口岸,翻譯嚴(yán)重不足,知書竟能想到這點(diǎn),足見其聰慧。

    如果皇帝的0s被知書聽見,她肯定會大喊冤枉啊,決定教外文與政治無關(guān),而是因?yàn)檎Z言是刺激大腦元髓鞘化最好的工具。

    陸潯封無所懼,但皇帝專注的目光讓他畏懼了。

    如果皇上對知書感興趣了呢?如果皇上不顧一切想把知書留在宮里呢?這個想像讓他深深恐懼。

    其實(shí)他對權(quán)并不看重,之所以一路升官,除運(yùn)氣之外有一大部分原因是因?yàn)樗?fù)責(zé)任。

    但這會兒他突然覺得權(quán)很重要了,唯有權(quán)重,他才有足夠本事保護(hù)心愛的女人。

    下意識地,陸潯封的視線落在秦璋身上,如果……是他來當(dāng)皇帝呢?

    秦寧斂眉,長期以來他不爭不奪也不發(fā)聲,任由皇兄箝制自己的權(quán)力與自由,他只能在經(jīng)商這塊發(fā)泄自己的凌云壯志,可是看看他得到什么?一個什么都算不上的蠢公主就敢在他的王府鬧事,無視今日對他,對亞継有多重要。

    所以不要了,他再不要讓人踩在泥下,他決定龍椅只能由他的人來坐!

    同一時間、同一地點(diǎn),秦寧也用相同的目光看向秦璋。

    被兩道目光同時關(guān)注,秦璋感到一股寒意油然而生,身子不由自主地抖了起來,彷佛有某個重大陰謀正將自己網(wǎng)羅。

    此時此刻,皇帝萬萬沒想到,自己的女兒如此坑爹,一個蠢行徑刺激了兩個男人的野心。

    秦寧首先發(fā)難?!盎市郑嫉芟霂鹤踊厥裰?,從此在那里終老。”

    他眼帶傷心、語帶哽咽,充分表達(dá)一個大男人面子掃地的委屈。

    怎么可以?秦寧一走就更難控制了,他的才能是連先帝都認(rèn)定的,要不是先帝逝世的早,皇位哪有他的事兒?不行,得把他放在眼皮子底下看管才能教人睡得安心。

    皇帝還沒有開口留人,又聽得陸潯封道——

    “如今四海昇平、邊關(guān)無戰(zhàn)事,請皇上恩準(zhǔn)臣辭官致仕,臣要帶領(lǐng)家人返回家鄉(xiāng),安度晚年?!?/br>
    才二十四歲安度什么鬼晚年?何況他還要借重陸潯封的本事。再說了,他一走,姚知書豈能不走,皇后還等著她的百年育人大計(jì)呢。

    “不行!”皇帝厲聲道。

    “不行!”秦璋異口同聲。

    見父皇沒有下文,秦璋立刻接口。“你們走了,我就沒有朋友可以喝酒說話,往后父皇派差事給我,誰給我出主意?誰幫我一把?缺銀子的時候誰資助我?你們別走,今天的事,父皇肯定會給你們作主的!”

    秦璋說得振振有詞,惹得皇帝多看他幾眼,這個老八……怎地越長大和自己越像?突地覺得他似乎丑得沒有那么礙眼,再回想過去幾年他立下的功勞……這孩子好像還挺好的。

    知書低頭,皺起的眉頭松開,這幾人……賣慘的本事一個比一個高竿啊,尤其是大熊先生,以得那么英武雄壯,卻委屈滿籮筐,堂堂的皇子竟連個能說說話、出主意的朋友都沒有?還缺錢缺得那么光明正大。

    慘吶、慘吶,虧人家還立下那么多功勞,皇帝爸爸怎么能視而不見?

    果然,皇帝覺得慚愧了,他對這個兒子實(shí)在、真的、不太好。

    且今日的事,也確實(shí)是自家女兒做得太過,人家都有兒有女了還橫插這么一腳,算什么嘛!

    見位帝遲遲不陽,秦璋哭著膝行上前,“求父皇留留他們吧,人人都看不起兒臣,兒臣沒有別的朋友了,若不是當(dāng)年在戰(zhàn)場上一刀一槍走過來的交情,兒臣連個談心的人都沒有……”

    眼看秦璋哭得一把眼淚一把鼻涕,場景無比悲壯……

    有沒有見過踩到陷阱的母熊臨死前向獵人托孤的模樣?現(xiàn)在的情景便有幾分像。

    “涵兒行事有虧,朕會給你們個公道,朕就封秦繼為和順郡王、封邑八千。”

    秦寧彎了眉,這個公道還不錯,亞繼才剛進(jìn)皇家族譜,尚未建功立業(yè)就能封郡王,皇上可真是……擔(dān)心他回蜀州啊。

    “陸愛卿、姚娘子,朕為你們賜婚,并賞黃金三千兩作為添妝,不過這可是有條件的,皇后喜歡你們那兩個孩子,往后多遞牌子進(jìn)宮陪陪皇后和皇太后?!?/br>
    目的達(dá)到了,知書與陸潯封雙雙磕頭?!爸x圣恩,吾皇萬歲萬歲萬萬歲?!?/br>
    雖然膝下有黃金,雖然跪人很傷自尊心,但為黃金三千兩而跪,值得!

    大家都有賞賜,只剩下被陰謀罩頂?shù)那罔吧逗锰幰矝]撈到。

    原本秦涵這事兒本就沒招惹到他頭上,只是他一雙油亮油亮的黑眼睛可憐巴巴地望著皇上,一瞬不瞬地,看得皇上頭皮發(fā)毛,只好揮揮手道:“行了,建行宮的事交給你,你可得把差事辦得讓朕滿意?!?/br>
    蓋行宮,那可是個肥缺,既然喊窮,這差事就讓他油油嘴吧。

    秦璋樂了,笑眼瞇瞇地跟著叩拜。父皇萬歲萬歲萬萬歲……這句他喊得實(shí)心實(shí)意、無半分摻水。

    眾人出宮,雖然都拿到想要的賞賜,但三人相對卻各懷心思。

    大熊最沒心沒肺,一掌拍向秦寧、一掌勾住陸潯封,他樂歪嘴巴道:“哈哈,這可是我人生中第一個大肥差,父皇總算肯正眼看我啦!”

    “你想讓皇上正眼多看你幾回嗎?”秦寧問。

    秦寧出口問,陸簿封立刻明白他和自己想到一處了。

    陸簿封也問:“想不想多接一些肥差、爽差?”

    “可以嗎?”秦璋樂呵呵問。

    秦寧和陸潯封互看一眼,用力點(diǎn)頭、異口同聲?!翱梢浴!?/br>
    “怎么做?”

    陸潯封勾住他厚厚的肩背,拍兩下,“只要你聽話?!?/br>
    “聽誰的話?”

    秦寧笑得無比妖艷,他摸摸熊頭,溫柔道:“聽我們兩個人的話?!?/br>
    秦璋大笑?!澳沁€不容易,我一向都聽你們的啊!”

    “很好?!鼻貙幊戜叻夤垂疵?。

    “非常好?!标憹》鈱η貙廃c(diǎn)點(diǎn)頭。

    兩人的默契不需要太多的語言來溝通。

    各自上馬之后,秦寧拉著馬走到陸潯封跟前,道:“在秦涵找上你之前,有下人看見貴府的宋姑娘與秦涵見過面,談了好一陣?!?/br>
    陸潯封眉心微凝,這就可以解釋為什么秦涵都決定出手了,卻要用這么粗陋的法子。

    照理說她有人有錢有權(quán),可以將局布得更縝密,好教自己這條大魚掙不出網(wǎng)兜。

    所以是宋紫雯說了什么,讓她臨時起意、思慮不周?

    “我明白了?!标憹》恻c(diǎn)點(diǎn)頭?!俺碳夷沁叀?/br>
    話沒說完,秦寧已接口。“先進(jìn)行,半年之內(nèi),程家勢微?!?/br>
    換言之,就是要讓四皇子先退出奪嫡戰(zhàn)場?就這么辦。

    回府后陸潯封不動聲色,直接命人送信回鄉(xiāng)。

    在婚禮前夕,宋家派人進(jìn)京將宋紫雯接回,他沒將兩千兩銀票交給宋紫雯,而是當(dāng)著她的面交給宋家人。

    宋紫雯哭喊大鬧,寧死也不肯離開侯府,算準(zhǔn)她的作派,陸潯封提早把陸老夫人和顏氏及三個小孩送到莊子里玩幾日。

    無人可以為她作主,勢單力孤的她還是被綁回家鄉(xiāng),最終逃不過下嫁傻丈夫的命運(yùn)。

    兩個月后,秦涵被賜婚陳禮安,唉……真慘吶!

    其實(shí)比起陸潯封,皇帝更中意陳禮安,他溫和柔善,家世好,長相不差,能力普普,重點(diǎn)是選他當(dāng)駙馬容易控制。

    女兒是自己生的,能不知道是啥性子?當(dāng)然得幫女兒挑個軟柿子,日后拿捏起來不扎手。

    但皇帝不曉得,陳家現(xiàn)在已經(jīng)是個空殼子,除了家世之外再沒別的可以炫耀,這一輩的子孫沒堪大用的,重點(diǎn)是紈褲太多難養(yǎng)活,如今連嫁女娶新婦都專挑銀子能給得多的。

    窮可悲嗎?不會,不是人人都能過上富裕生活的。

    平庸可悲嗎?不至于,天才英才本就是人群中的少數(shù)。

    那么這樁婚姻的悲慘之處在哪里?悲慘在陳禮安特殊的床上癖好,只要被他處理過一個晚上,女人就得大半個月下不了床,他都不曉得弄死、弄?dú)埗嗌倥肆恕?/br>
    就不曉得這位九公主能撐上多久了?

    這天,幼兒園里張燈結(jié)彩、喜氣洋洋,當(dāng)外頭笙蕭管樂響起,在女先生的帶領(lǐng)下,四十幾個可愛的孩子,手里拿著小花籃,籃子里面擺滿花瓣,在辦公室門口排成兩行。

    砰砰,門敲兩下,湘兒牽著維維、思思站在門前,盧華辛將門閂拉開。

    思思等不及了,邁起小短腿往前沖,陸潯封見狀笑彎了眉毛,彎下腰,準(zhǔn)備把女兒抱個滿懷。

    沒想到……思思閃過陸潯封,直接奔到他身后,小小手臂大張,等著亞繼抱。

    亞繼覺得這樣太不給姑父臉面,稍稍遲疑。

    思思等不及,立刻手腳并用,像爬竿似的,一條肥碩的毛毛蟲從他的大腿直往上攀,啾啾啾,伸縮數(shù)回合,順利爬進(jìn)他懷里,短短的手圈住亞繼的脖子,連聲道:“哥哥、哥哥,思思想你了!”

    唉……陸潯封額頭黑線數(shù)道,果然女生外向,女大不中留……

    秦寧樂了,思思丫頭年紀(jì)雖小,眼光可比她娘好上數(shù)倍。

    維維看一眼meimei,嘆口氣,娘教的,思思全忘到腦構(gòu)后了,真是不值得信任啊。

    他邁著沉穩(wěn)的腳步,緩緩上前,朝父親伸手?!案赣H,我們?nèi)ソ幽锇?。?/br>
    沒有刁難、沒有阻撓,知書輕輕松松放他進(jìn)門迎娶自己。因?yàn)樗粣壅f話、不愛幼稚玩意兒,也因?yàn)椤胝f的,她全都知道。

    何況都已經(jīng)刁難他那么多年,怎么舍得再苦了他?

    面子挽回兩分,陸潯封牽起維維軟軟的小手,走向辦公室。

    里面重新布置過了,熱熱鬧鬧的,倆父子走到知書面前。

    喜帕底下,她的笑容掩不住,這是一本全新的書,男主角依舊是陸潯封,但女主角換了人,姚知書沒有下場凄慘、沒有橫死街頭,她的未來仍然掌握在自己手中。

    看吧,人生是自己一步一步走出來的,在每個環(huán)節(jié)做出不同選擇,就會進(jìn)入不同的道路、不同未來。

    她不知道為什么宋紫雯會變得如此不堪?

    也許是前世的姚知書選了最壞的道路,以至于一步錯步步錯,而宋紫雯根本不需要出手,不必面臨最壞的狀況,所以她能保有性格當(dāng)中最純善的那面,然后干干凈凈地榮登女主寶座、一世順?biāo)臁?/br>
    盧華辛背起知書,送到花轎里。

    這一路上小花童們不斷拋灑鮮花瓣,nongnong的甜香灑滿他們一頭一身。

    盧華辛是姚知書的兄長-不管是在她舉目無親、辛苦卑微之時,還是在榮華加身、富貴永恒之際,他們結(jié)下緣分,他不會輕易拋棄。

    樂聲再度響起,迎娶的隊(duì)伍朝侯府前進(jìn)。

    陸潯封一馬當(dāng)先,秦寧、秦璋隨后,他們身前各坐著一個孩子,粉妝玉琢的小孩吸引了百姓目光。

    思思坐在秦寧身前,她笑出淺淺的小梨渦,甜美可人,她一下回頭對跟在后面的亞繼哥哥揮手,一下子仰頭和秦寧說話。

    說真的,秦寧對孩子沒什么耐心,而且三歲女娃兒的問題說有多無聊就有多無聊,但他克制不了自己的笑容和滿心歡喜,人人都說女兒是母親的小棉襖,也許她就是他的棉襖。

    維維坐在秦璋身前,后背挺直,臉色平淡,看著街道兩邊對著自己揮手的百姓,眉毛連挑也不挑一下,與他家親爹一樣面癱,秦璋試著跟他說話,但他的回答和表情都很酷,是陸潯封完美的復(fù)制品。

    “數(shù)清楚了嗎?嫁妝有幾抬啊,怎么都抬不完?”

    “超過兩百抬了,應(yīng)是把那日侯府抬來的聘禮全給抬回去了?!?/br>
    “那天的聘禮……”

    五個字,許多人贊嘆地吁了聲,陸侯爺把所有身家全當(dāng)成聘禮啦,不過這些嫁妝看起來似乎……不賠反賺。

    也對,姚娘子無父無母無娘家,光靠一雙手就為自己賺下大筆財富,這些錢財不往婆家?guī)?,能往哪兒送?/br>
    “侯爺寵妻?。 ?/br>
    “能不寵嗎?尋找多年、失而復(fù)得吶?!?/br>
    “聽說陸侯爺為尋找失散多年的妻兒,費(fèi)盡九年二虎之力,幸好皇天不負(fù)苦心人?!?/br>
    “要是旁人丟了便丟了,再娶一個新的就行,可陸侯爺專情吶,寧可孑然一身也不辜負(fù)當(dāng)年結(jié)發(fā)妻?!?/br>
    “定是情深意濃,舍不去,丟不開。”

    耳語紛紛,兩人過去的故事被人挖出來,只是與真相有些不同,陸老夫人的角色被抹除,模模糊糊地用天意弄人帶過。

    消息是陸潯封找人傳出去的。

    知書并不介意自己在旁人眼里是什么形象,就算有人質(zhì)疑維維、思思的血緣,她也不在乎,因?yàn)樗嘈耪胬聿粫恢{言掩埋,時曰一久,再多的八卦也會被打回原形。

    但陸潯封介意,他不愿意讓任何謠言傷害知書或孩子,因此賜婚圣旨前腳剛進(jìn)侯府,后腳消息就傳遍京城上下,他要所有人都羨慕知書。

    她再不是那個帶著刑克名聲、不得不被送出娘家門的童養(yǎng)媳,她是他最在乎、最疼惜,要用一生認(rèn)真對待的女子。

    客人未散,陸潯封已經(jīng)回來,由于配備一張面癱臉,因此沒有人敢鬧洞房,他大方裝醉,七早八早就回到喜房。

    他蹲在她腳邊,仰頭從喜帕底下看著她紅通通的臉,問:“開心嗎?”

    “很開心,知道我在開心什么嗎?”

    “不知道。”多年來的分分合合,他磨去了棱角,卻沒磨去那份心動。

    “婚姻就是兩個人共坐在一部車?yán)?,奔向同一個目的地,然而面對車外的好風(fēng)景,我們隨時有下車權(quán)利,四年前,我們下車了,我們各自走過一段經(jīng)歴,但最終我們?nèi)匀辉诒姸噙x擇當(dāng)中選擇彼此。”

    他搖頭?!拔覐膩矶疾幌胂萝嚕膊幌霌碛邢萝嚨臋?quán)利,并且不管經(jīng)過多久,你都是我眼里唯一的好風(fēng)景。”

    這個寡言男人,怎么能夠把每個字都說得那樣精辟?

    她笑彎眉毛,笑彎眼睛,笑得心彎彎、情彎彎,捧起他的臉,她認(rèn)真道:“好,以后誰都不要再下車,車輪壞掉、走不動了,我們齊心合力敲敲打打、修修整整,繼續(xù)朝大路奔進(jìn),車頂塌了,我為你打傘、你為我遮蔭。”

    “好?!彼驒M抱起她,封上微甜的唇,不下車了,再也不下車,世間再沒有人能逼迫他離開這個女人。

    吻漸柔,漸深,他要用未來的一輩子汲汲營營,追求她的愛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