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姨娘被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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院子里的江逸仙,細(xì)細(xì)回想著剛剛所發(fā)生的事,雖然在她預(yù)料之中,但這個趙姨娘似乎也太好拿捏了點(diǎn)吧。不,事出反常必有妖,江逸仙警惕起來,想起方才趙姨娘眼睛里一閃而過的兇狠。 還有,這趙姨娘會有那么好心,為她尋親事?她得找機(jī)會弄清這是怎么回事。 按照原主對趙姨娘的記憶,江逸仙大約猜出了這趙姨娘是個什么樣的人,于是心思轉(zhuǎn)了轉(zhuǎn),隱約猜出了趙姨娘的計量。 是夜,穿著深棕色家仆衣裳的人,趁著夜色溜進(jìn)了江逸仙的院子。 他直奔江逸仙睡覺的屋子,剛一進(jìn)去就看到了窗邊桌上的荷包。他心下一喜,拿起裝進(jìn)衣襟里,接著趁黑摸到了床邊,想起趙姨娘對他的命令——拿走荷包,玷污了江逸仙的清白,再殺了她。 可這家仆想起江逸仙的尊容,實(shí)在不敢恭維。 他摸到了床上,破被子里軟軟的一團(tuán),好像還帶著些許溫度。家仆拿起手里的劍,顫顫巍巍朝著被子下的東西,用力一刺!接著他提起劍,心慌的逃走。 這也是他第一次做這種事。 但他卻不知,在他走后,那屋子隱蔽的角落里慢慢走出一道纖細(xì)的身影。 “果然,這趙姨娘不是個省油的?!苯菹衫湫σ宦?,片刻之后才點(diǎn)起燈,掀起被子,只見棉絮從破洞處飄飄蕩蕩的跑了出來,分明用的是劍,卻劃出了觸目驚心的長口子。 江逸仙拍了拍身上的灰塵,蹙眉看了看自己的房間,這破地方跟柴房也沒多大區(qū)別。趁這次機(jī)會,先為自己尋個好院子,好衣裳,再慢慢折磨這些禽獸不如的東西! 次日一大早,江逸仙睡得很淺。 “江逸仙!”一聲溫婉卻又透著凌厲的聲音將她從睡夢中吵醒。 果然來了。 江逸仙緩緩穿好衣服,推門出去。 但見趙姨娘黑著一張臉正往這邊趕來,只是見到江逸仙的那一瞬間,頓了頓步子,仿佛受了驚嚇一般。她原以為江逸仙已經(jīng)死了,她此番只不過是為了泄憤罷了。 “大清早衣衫不整,像什么樣子!”趙姨娘一時語噎,隨便找了個錯處挑刺。 江逸仙福了福身,淺笑著道:“姨娘教訓(xùn)的是。逸仙這就回去梳妝打扮?!?/br> 讓她等?!趙姨娘心頭震怒,連忙呵斥:“不必了。你好大的膽子!” 趙姨娘不敢直說,但心里怒火難消。 她昨兒個把家仆偷來的玉牌拿給江云天——即江逸仙的父親,當(dāng)朝丞相。趙姨娘原本是想邀功,誰曾想江云天起初看到那牌子臉上還掛著笑,止不住的夸了兩句。 但那玉牌到了江云天手上沒多久,江云天那張臉黑得就能滴出墨來。 “這就是你費(fèi)盡心思拿來的秦家玉牌?!”江云天怒不可遏。 趙姨娘如履薄冰,小心翼翼的問:“老爺,可是哪兒有不妥?” “不妥?!哼!”江云天隨手把玉牌摔在地上,登時就碎了一地的玉屑。 趙姨娘心疼得緊,卻又不敢發(fā)怒,只是放緩語調(diào)問:“老爺怎的生起氣來了。這牌子,可是秦家的信物,如今被老爺摔碎……” “什么秦家的信物,這分明就是塊假的!當(dāng)初我看見過,真牌子上有秦家老太爺?shù)拿?,這塊哪里有?!”江云天氣得不輕,他沒想到趙姨娘竟然蠢到這個地步,把假的當(dāng)真,還敢跑來邀功。 當(dāng)晚,趙姨娘被江云天臭罵了一頓。 她憋了一肚子的氣,又想起家仆說江逸仙已死,心中更是惱怒,便來了江逸仙院子里,哪怕是發(fā)泄罵一罵也好。 誰曾想,江逸仙竟沒死。 “姨娘這話從何說起?逸仙怎么敢騙您?!苯菹纱怪?,看似怯懦,實(shí)則那雙眼睛里帶笑。 “你昨天拿給我的那塊玉牌,分明就是假的!”趙姨娘不敢說出自己叫家仆做的事。 江逸仙裝作無辜:“姨娘這又是從何說起。這牌子一直好好的,我貼身裝著,我娘留給我之后,我片刻都不敢離身?!闭f著,江逸仙拿出真正的玉牌。 趙姨娘眼睛一亮,卻又想起昨晚的事,那家仆偷來的又是什么?! “對了,姨娘,最近京都不太平啊,我放在桌上的荷包竟被賊人偷去了。還好那會子我在洗衣,才沒遭險。也所幸荷包里只裝著些不值錢的玩意?!笨粗w姨娘憋得黑紫的臉色,江逸仙的心情好起來,甚至不忘添把柴,讓趙姨娘心底的火更旺些。 江逸仙的話半真半假,趙姨娘心里一時慌亂,竟不知道該不該相信江逸仙。她隱隱察覺到,眼前的人,似乎不太一樣了,可她又說不出哪兒不對勁。 如果江逸仙這個小賤蹄子沒那么簡單,那她知不知道自己派人去偷荷包,殺她的事? 如果她不知道,而是真的巧合,那她如今手里的這塊玉牌又是真的假的? 太多的疑問縈繞在趙姨娘心頭,她又怕自己所做的事情敗露,只好繼續(xù)點(diǎn)頭應(yīng)和:“是,你一個女子該多小心些?!?/br> “所以我也覺得該換個院子了。我這院子,離側(cè)門太近,一堵墻后就是集市,難免會有歹人。若是真的遭到了什么變故,我只好帶著母親留給我的遺物,隨她去了?!苯菹沙槠鼉陕?。 “是……該換個院子了?!壁w姨娘咬牙道。 “對了,今個兒姨娘過來,是不是我要的那些都準(zhǔn)備好了?”江逸仙又問。 趙姨娘心里發(fā)堵,恨不得將江逸仙千刀萬剮。但礙于江逸仙母親的娘家,以及江逸仙手里的那塊牌子,注定了她不能在明面上動手。她只得忍下來:“今天就給你準(zhǔn)備好?!?/br> 但轉(zhuǎn)念一想,趙姨娘早在幾日之前,就為江逸仙說了門絕好的親事。 想到這兒,趙姨娘才堪堪笑了出來。 “姨娘笑什么,不知姨娘為我說的親事,對方是何人?”江逸仙如今受制于人,卻不甘如此。當(dāng)務(wù)之急,是把自己的障礙除清,然后才可以在這個地方發(fā)展自己的勢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