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0章 絕地大反擊(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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徐幫成身形半轉(zhuǎn),借助腰力又是咣地一腳踹中對方的腹部,踹得對方倒飛出去,他呀的一聲怒吼,飛身躍起來,落下的時候,一條腿蜷曲折疊,嗵的一聲,踢在對方胸脯上,對方登時鼻子嘴巴噴出稠血,腦袋一歪,當場斃命。 陳寧寧正被兩個敵兵按倒在地上,撕打成一團,忽然,徐幫成從背后出現(xiàn),左右手各甩出一把匕首,噗噗地扎進兩個敵兵的背心,兩個家伙面孔痛苦地抽動著,哀嚎著,歪倒在陳寧寧身旁。 陳寧寧翻爬起身,用手擦著鼻血,感激地望著替他解圍的徐幫成,“謝謝徐班長,你又幫了我一次?!?/br> 武文濤和來自軍區(qū)戰(zhàn)鷹大隊和a師偵察連的戰(zhàn)友們一起消滅了高地下方那些沒有來得及逃走的敵軍潰兵后,騎著摩托車返回高地上,看到高地上的戰(zhàn)友們已結(jié)束了剿滅戰(zhàn),胡大偉用一支ak-47沖鋒槍當拐杖用,左手握著92式手槍,見著還在抽搐的敵人不管死沒死,對著就是一槍,才解他窩在心里的火氣。 武文濤在胡大偉跟前嘎的一聲剎住車輪子,沒有將引擎熄火,翻身摩托車上跳下來,指著車子,笑呵呵地對胡大偉道:“完璧歸趙?!?/br> 胡大偉瞄了一眼輪子上,車體上濺的泥土,看了看一臉釋然的武文濤,陡然想起了什么,問道:“對了,副連長,李平那小子呢?怎么不見他人呢?” 武文濤臉色陡然變得黯然無光,他低垂著臉,沉思一下,悲痛地咬咬嘴唇,瞅了一眼正用焦慮的目光注視著他的胡大偉,把手里的05式微沖往胡大偉懷里一塞,低沉著聲音說了句:“去問徐幫成吧!” 說完,他轉(zhuǎn)身而去,身后的胡大偉望著他那瘦削的背影,陡然意識到事情很不妙,轉(zhuǎn)向身旁經(jīng)過的戰(zhàn)友喊道:“小徐,誰看徐幫成了?” 此刻,徐幫成正跪在李平的遺體跟前,耷拉著臉,傷心的抽泣著。 當?shù)卣偌M織的民兵擔架隊,武警中隊,和師里派來的野戰(zhàn)醫(yī)療隊,已經(jīng)上了無名高地,立馬投入到搶救轉(zhuǎn)運重傷員,收集犧牲烈士遺體,處理敵軍尸體等后續(xù)的工作中。 武文濤徑直向一架直升機走去,楊從海迎面跑過來,啪地一拍他肩膀,嘿嘿笑道:“老弟,你真行啦!想不到你們一連的兵力,能跟又是武裝直升機,又是坦克加大炮,兵力超過一個團的白狼,硬碰硬地對抗了四個多小時,敵人不但沒有討到多少便宜,還傷亡慘重,你真神啦?!?/br> “不是我很神,是兄弟們很給力?!蔽湮臐犞鴹顝暮_@么夸贊他,心里卻一點兒也高興不起來,因為他今天看到了太多年輕的戰(zhàn)士在他面前慘烈地死去,這是他軍事生涯以來,從未有過的事情,這一仗,干得是很漂亮,但付出的代價也是相當大的,起碼犧牲掉了李平這個優(yōu)秀的特戰(zhàn)兵。 “老楊,回頭替我謝謝團屬迫擊炮營的弟兄們,這一仗消滅了這么多的白狼,他們也是功不可沒的?!蔽湮臐话驯ё顝暮?,躺在楊從海的肩膀上,聲音低沉地道:“老楊,雖然我們這一次給了白狼一個慘痛的教訓,但是我們也付出了血的代價?!?/br> 他很想告訴楊從海,李平已經(jīng)犧牲,但是忍不住說出口,怕楊從海現(xiàn)在就傷心難過,他知道李平是楊從海的表弟,楊從海比他更賞識李平。 “要室邊疆人民生命財產(chǎn)安全,總要有人犧牲的?!皸顝暮S檬峙呐奈湮臐暮蟊常L嘆一聲,“誰讓我們是軍人,人民的防線呢?” “是??!人民子弟兵這個光榮稱號,不是隨隨便便就能擔當?shù)闷鸬摹!蔽湮臐锌卣f完,用力捏了捏楊從海的肩膀,然后挪身從楊從海身上分開,大踏步地朝直升機走去。 “文濤,你現(xiàn)在去哪兒?”楊從海從后面追上來問道。 “我想馬上離開這兒。”武文濤停住腳步,回過身,嚓嚓咔咔幾下脫掉戰(zhàn)術(shù)背心和腿掛戰(zhàn)術(shù)槍套,丟給楊從海,嘆口氣,說道:“今天在這里我殺了很多的敵人,也看到了太多的小兄弟在我眼前死去,我心里十分難過,身心也異常疲憊,想馬上找個安靜又干凈的地方,安安穩(wěn)穩(wěn)地休息兩天?!?/br> 楊從海接過武文濤那沾附著泥垢和血污的戰(zhàn)斗裝具,瞅了瞅,點頭道:“好吧!你先去軍區(qū)招待所休息吧!回頭我忙完了再來看你。” “好,這里的事就交給了?!蔽湮臐f完轉(zhuǎn)身大步走向直升機,背后又有人在叫他,“副連長,你去哪?” 林青松突然跑了上來,一臉污垢,一身泥污血跡,氣咻咻地問武文濤,“你要走了嗎?” “對,我的事情已做完了,該走了?!蔽湮臐话淹崎_擋在跟前的林青松,邁步走向直升機,身后的林青松問他,“那我們怎么辦?還留在邊防三連嗎?” “你去問楊連長吧!”武文濤頭也不回地走到直升機跟前,一個飛步利索地跨進機艙內(nèi),古上尉正坐在駕駛艙內(nèi)抽著煙,見他上來了,轉(zhuǎn)頭望著他笑道:“教訓白狼很過癮,很解氣吧?大英雄?!?/br> “還行吧!”武文濤沒心情跟古上尉打趣,往座位上一坐,身子靠著艙門框內(nèi)側(cè)艙壁,有氣無力氣地道:“我只想馬上離開這里。” “你想去哪兒兜兜風??!”古上尉嘴角叼著煙,呵呵地笑著,雙手撥撥這兒,按按那兒,腳踩踩踏踏幾下,直升機的引擎開始運轉(zhuǎn)起來,旋翼呼呼地摩擦著空氣,攪起大股強勁的風暴,吹起一片片沙塵。 “麻煩你,古上尉,去軍區(qū)招待所吧!”武文濤很客氣地說道。 “樂意效勞。”古上尉嘿嘿一笑,拉了拉cao縱桿,直升機猛地一抖,從地下彈了起來,呼呼轟轟地向空中躍升,漫天的風沙卷得附近幾個抬著擔架的民兵和武警戰(zhàn)士身形晃晃蕩蕩,有的人忍不住把頭偏向背風的一側(cè)。 直升機顫顫巍巍,徐徐的,越升越高,武文濤朝艙外張望,見林青松正算著右手朝他敬禮,陳寧寧,小江,陸有軍等幾個邊防三連的指戰(zhàn)員也從地下站了起來,各自一靠雙腳跟,站直身體,向空中直升機內(nèi)的他敬禮,表示道別,他可能沒有看清,陳寧寧,小江兩個小列兵正眼淚汪汪,戀戀不舍地望著徐徐上升的直升機。 躍升到一定高度后,古上尉駕著直升機轉(zhuǎn)向北邊的山峰飛去,武文濤凌空俯瞰著一個小時以前還炮火震天,彈雨齊飛,血腥,死亡和殺戮充斥著各個角落的彈丸之地。 一個星期以前,他來這里的時候,山青樹綠,寧靜怡人,充滿原生態(tài)的美,短短的幾天后,再看看這里,翻天覆地的巨大變化,簡直令人難以置信,這是同一個地方。 原先高地上幾座迷彩墻壁,綠色機瓦的營房,連同幾塊戰(zhàn)士們精心耕耘的花圃,戰(zhàn)士們平時訓練用的高低杠,高板矮板,獨木橋,繩網(wǎng),鐵架橋等設(shè)施全都不知去向,只看得見殘磚爛磚散落得到處都是,只看得見縱橫交錯的壕溝,被炮火耕犁后翻起來的暗紅泥土,像垃圾一樣隨處拋丟的彈殼,彈匣,手榴彈導火環(huán),彈藥箱,槍支,工兵鍬啥的。 負責善后工作的民兵,武警官兵,醫(yī)護人員,以及馳援無名高地的特戰(zhàn)兵們,此刻正忙得熱火朝天,他們?nèi)艘唤M,五人一組,有的抬擔架轉(zhuǎn)運傷員,有的給傷員拿吊針藥瓶,有的小心翼翼地搬運犧牲烈士的遺體,有的把白布蓋在烈士遺體上,有的單人用手抱著,或者肩膀扛著,甚至很粗野地拖著敵軍的尸體,有的兩個抬著兩三具重疊碼放在一起的敵軍尸體,在一個角落里,像小丘一樣堆疊著好幾堆敵軍的尸體,以及成捆成捆染著血跡的槍支。 高地下方的山坡上蔥蔥翠翠的松林竹林也不見了,仿佛被墾荒的農(nóng)民全部開辟了一樣,只不過,不是滿山遍野的農(nóng)植物,而是被炮火反復耕犁后又熏成焦黑的泥土,密密麻麻的彈坑,土堆,垃圾似的隨處拋棄的槍支和炸爛的武器零部件。 而那幾輛克和幾架武裝直升機的殘骸,此刻還在冒著滾滾黑煙,活像一座座鋼鐵墳墓。 混合著硝煙,血腥味的風不停地拂過武文濤的臉龐,他望著艙外山坡上縱橫枕藉的敵軍尸體,他忍不住咋了咋舌頭,皺起了眉頭。 渾身充斥的殺氣和怒憤已全部消散了,神智和心緒已恢復正常和平靜,陡然一看到成百上千的,他生平從未看到的這么多的死尸,心里不期然地感到有些發(fā)悚。 在這短暫又漫長的幾個小時里,他殺了不知道多少的敵人,也目睹了七十余名與他相處了一個周的戰(zhàn)友兄弟在他面前壯烈,或者說慘烈地死去。 很多人的音容笑貌仿佛又浮現(xiàn)在他的眼前,蒲兵,牛志勇,于章海,黃濤……還有他一手鍛造出來的優(yōu)秀戰(zhàn)斗骨干李平…還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