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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傅家繼承人嗎?”他有點無法理解這個詞語的意思。 幾天前, 他的父親,讓他感覺害怕的男人, 向所有人宣布了他的身份, 前所未有的曝光導(dǎo)致出現(xiàn)在臺前的幼童內(nèi)心陷入深深的迷茫。 親情,他只對爺爺奶奶有那種敬濡的依賴, 對于爸爸mama說是血脈相連,但他心中一點概念都沒有,相反還有一點畏懼。 如果他表現(xiàn)不好,他們是不是會不要他了。 畢竟這里也不是他的家, 他們也才認(rèn)識幾天。 昨天, 傅子銘不小心打碎杯子,把水潑在父親的衣服上, 恐懼在那一瞬間在心底肆意蔓延,連忙跑過去用毛巾擦他身上的水珠。 盡管被接到家中,但幼童的傅子銘產(chǎn)生了一種認(rèn)知障礙,他認(rèn)為他是在寄人籬下, 爺爺奶奶那里才是他真正的家。 一個小男孩發(fā)現(xiàn)假山后面的傅子銘,問他,“你在這里干什么?” “我,我沒事?!备底鱼戁s緊站起來,拍拍身上的土。 小男孩若有所思,“你是累了嗎?那你繼續(xù)坐著吧。” 傅子銘愣了一下,又重新坐回到地上,他好像真的在這個家里待著有點累了。 小男孩和傅子銘并排坐到一起,“我也累了,這里好大,我找不到我的家人了?!?/br> 見到和自己同齡的人,傅子銘想問問他怎么來到這里的,但小男孩說完從口袋里拿出口風(fēng)琴低頭吹了起來。 旋律悠揚。 傅子銘雖然聽不懂,但感覺很好聽。 “阿文,阿文?!币晃欢饲f美麗的阿姨循聲找到這里。 小男孩笑了,把口風(fēng)琴收起來,然后沖著傅子銘揮手,“我媽找到我了,我先走了。” 傅子銘看著他離開的背影,心里說不出來是什么情緒,也沒等他想明白,找他的人也來了。 “傅少,你怎么在這里,快點,接下來你可是主角。” 傅子銘在賓客中尋找熟悉的身影卻沒找到,收回目光,看向搭起二三十厘米的臺子。 他不會羨慕了。 因為所有人都會找尋他的身影。 從今天起,他是傅子銘,傅家的繼承人。 …… 晚上,暖色大燈,裝飾華麗,形形色色,舉杯聚會。 “不太適應(yīng)這種場面嗎?”傅子銘問。 葉文搖了搖頭,“倒也不是?!?/br> 前世當(dāng)社畜的時候,他已經(jīng)習(xí)慣這種場面了,但是那個時候他都是作為安靜不作妖的技術(shù)工種在旁邊戳著,從沒試過充當(dāng)業(yè)務(wù)和人聯(lián)絡(luò)的角色,不過他可以稍微克服一下。 但傅子銘心里已經(jīng)認(rèn)定葉文不擅長在這種場合處理問題,葉文很少參加這種宴會,進而推導(dǎo)出就算參加了也不會參與交際的結(jié)論。 晚宴的門檻篩選出層級以上的人群,有他們在的地方,酒店現(xiàn)場成為社交場所。 這里面有大小派系,從自己的出身確定自己的站位,向派系內(nèi)的老大謁見遞上名片表達(dá)忠誠,以此決定能認(rèn)識到什么人,和對方如何打招呼交談積累人脈。 第一步見誰很重要,本著肥水不流外人田,反正也是他傅家最大的原則,傅子銘領(lǐng)著葉文去見家長,到眼前看到傅父在和溫茂商業(yè)互吹。 “葉文也來了?”溫茂有點驚喜。 傅父沉穩(wěn)的點了點頭,對此沒有意外,他之前跟傅子銘問過葉文的事,傅子銘要是懂事的話就該領(lǐng)著葉文向他引薦。 葉文有點生疏也有點嫻熟的和傅父溫茂打招呼,刻在社畜dna里的飯局應(yīng)酬技能被激發(fā)。 傅子銘:不要什么都往dna里刻??! 一整套套話融入自己的心得體會拆分重組,葉文徹底刷新了自己在傅父心中的形象:熱情而克制,禮貌而有分寸,說話貼心,高帽戴的不留痕跡。 傅父的好感值頓時 1 1 1刷的飛起,覺得兒子結(jié)交葉文是個正確的決定,無論是模樣、品性、家世都是上上之選。 溫茂:為什么我沒有這種待遇,這場晚宴多了一個傷心的人。 葉文話音一轉(zhuǎn),趁著技能還在發(fā)動,雨露均沾的也分潤給溫茂一點話術(shù)。 溫茂:爺好了。 一旁拿出大哥帶小弟自覺的傅子銘陷入呆滯,本來還想著幫襯著不會說話的葉文美言幾句的他徹底打消了想法。 傅子銘:我是萬萬沒想到啊,千穿萬穿,馬屁不穿,葉文你還藏著這一手。 傅子銘心碎了,他揮揮手去泡妞治療心傷了。 傅父剛剛被葉文刷到80的心情值5,冷哼一聲,“臭小子,別總想著女人,有空的時候跟阿文學(xué)習(xí)學(xué)習(xí)。” 葉文:“伯父,客氣了?!?/br> 傅子銘:“……” 傅子銘翻了個白眼,找狐朋狗友玩蛋去。 這些狐朋狗友在傅子銘沒來的時候接收了一打照片,如果傅子銘有中意的,直接加微信約。 “粗鄙。”傅子銘向來十分嫌棄這些人粗暴的做法。 但是這些人從來樂此不疲,對這種簡單的快樂極致的享受無法抗拒,為自己辯解,“你情我愿的事情?!?/br> “呸,你們就是騙炮。”傅子銘說,這些女孩想要的是有錢人,但是她們又接觸不到有錢人,只能通過睡,睡出一條路,還是鏡花水月的路。 傅子銘很想告訴這些女孩,你們把路走窄了,但他又無法根除這種生態(tài)。 “傅少知道疼人了?!?/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