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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大約是有些怕謝玉舒的,看著人停在面前,不由自主的瑟縮了一下。 “請三公子安?!辩婙Q郁帶頭躬身。 謝玉舒揮了揮手,他識趣的帶著左右退開幾步,給他們留出交談的空間。 葉靈不甘不愿的喊,“……三表舅?!?/br> “胡鬧?!敝x玉舒皺著眉頭板起臉,明明也就大兩歲,少年溫潤的臉卻顯現(xiàn)出幾分長輩的威嚴(yán)。 他壓低了聲音,一字一句列舉道,“其一,你是公主,代表的是皇家顏面,不說溫婉,總該有些禮教,如此這般撒潑耍橫,哪有半點公主應(yīng)有的威儀?” “其二,你母后是中宮之女,若是此時傳入圣上口中,必當(dāng)以為皇后失德教導(dǎo)不嚴(yán),連累父母。” “其三,你是七殿下的jiejie——” “誰是他jiejie,我才不是!”葉靈聲音猛的提高八個度還狠狠瞪了當(dāng)事人一眼。 葉煊被葉靈狠狠一瞪,若有所思的挑了下眉梢。本來他還不知道這兩人說的什么,打算讓泰安去探聽一下,對方這徒然一嗓子,他稍微琢磨一下,就將他們的對話琢磨出了七八分。 “我不過是想要一匹馬罷了,這本來就是我先看中的,我想殺它剮它它都得受著,誰人都不該置喙!” 葉靈尖銳的話落進耳里,作證了葉煊的猜想。 不過好歹是沒一口一個本公主了。 謝玉舒在訓(xùn)誡葉靈,只可惜看對方的表情,是不怎么配合就是了。 最后葉靈憤憤的甩袖離去,謝玉舒滿臉無奈的按壓了下眉心,才過來對著葉煊躬身拱手。 “方才之事,我替靈兒給七殿下賠罪了?!?/br> “……” 葉煊看著他散落下來的頭發(fā),心里莫名有些不爽。 終歸還是皇后一派的,自然是護著。葉煊心里冷笑,將這種不舒服歸咎于葉靈和皇后。 葉煊有些意興闌珊,很快就分開回了文淵殿。 晚上青藍鋪床的時候十足的小心翼翼,連眼神都不敢往邊上瞟,撲完之后立刻就要下去。 葉煊喊住她,將床頭枯黃的草蚱蜢取下來丟在地上,“你喜歡?賞你了?!?/br> 那云淡風(fēng)輕的姿態(tài),絲毫不像早上還因為別人碰過它而發(fā)脾氣的樣子。 青藍驚惶的抬頭,還以為這是什么欲擒故縱的懲罰,就只見放下的層層紗幔里,主子背對著她,撐著腦袋拿著一本書卷在看。 “丟了?!碧┌驳?。 青藍遲疑的歪了歪頭看著他,還以為自己聽錯了,在他的示意下,捻起那草蚱蜢,躬身退了出去。 隱隱還聽見主子吩咐泰安,“滅燈吧?!?/br> 泰安悄無聲息的踱步到燈盞前,不消片刻,內(nèi)殿便暗了下來。 守夜的小太監(jiān)有些稀奇,小聲問,“今兒個主子怎得睡的這般早?是累了嗎?” 青藍搖了搖頭,眼神還有些茫然。 小太監(jiān)看到她手里拎著的東西,小聲驚呼,“這不是主子房里的?你——” “在這議論什么?仔細你的嘴?!眮韺ば∨年悑邒呃渎暫浅饬艘痪?,殿門口終于安靜了下來。 葉煊到國子監(jiān)的時候還很早,他本來以為房里會沒人,一進去卻看見一身青衣的謝玉舒正坐在上首的位置擺弄著書卷。 葉煊沒想到有人這么早,謝玉舒則沒想到他會來。 兩人都是一愣。 謝玉舒立刻起身行李,“七殿下。” 葉煊還禮,“謝三……謝主簿?!?/br> “殿下來的尚早,還有兩刻鐘才開課,殿下找個地方坐吧。” 葉煊看了看,詢問自己該坐哪,剛開口,“謝主簿……” “國子監(jiān)內(nèi),你我是師生,殿下叫我先生便是?!敝x玉舒道。 葉煊看著一本正經(jīng)下泛紅的耳朵,心里惡趣味升起,道,“謝狀元年紀(jì)不過十五,亦是少年郎,該是叫小先生才是?!?/br> “小先生安好。”他笑瞇瞇的,一字一頓的故意奶聲奶氣的喊。 謝玉舒臉上漫起一片羞臊的嫣紅。 作者有話要說: 平時叫先生,床上先生叫,妙?。。ㄆ婀值淖藙菰黾恿薐PG.) 葉煊(輕笑):我的小先生。 謝玉舒(清冷):你發(fā)燒了。 第11章 葉煊一口一個小先生,喊得謝玉舒臉皮燒灼。 他以前沒覺得自己十五歲當(dāng)一眾皇子的老師有什么,他學(xué)識不錯,六元及第的古往今來也就出了兩個,他為其一,可是先生兩個字再加上一個小,從葉煊的口中念出來,就是讓他莫名臊的慌。 這種感覺就跟當(dāng)初他在普陀寺被攆著去求了那支姻緣簽一樣。 偏偏一對上那張無辜的表情,謝玉舒又什么話也說不出,不滿全部咽回到肚子里。 謝玉舒對自己的反應(yīng)有些羞惱。 門外響起熱熱鬧鬧的動靜,他松了口氣,趕緊起身出去。 有人來了,葉煊收起逗弄的表情,就聽見外面一陣小跑的細碎腳步,有人奶聲奶氣非常高興的喊,“謝先生!” 是八皇子葉燭。 葉煊撐著下巴懶散望去,就見藍衣藍帽的矮個子老八如同一陣風(fēng)般從走廊口竄出來,又一個急剎車停在謝玉舒面前,小臉紅撲撲的,端端正正的雙手交疊彎腰躬身,給他行了個禮。 “學(xué)生給先生問安?!?/br> 謝玉舒也笑著側(cè)身跟他對著還了禮,“問八皇子安?!?/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