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3章 沒意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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蘇櫻對他踢又打。 “你敢對我用強(qiáng),我殺了你?!?/br> 語氣惡狠狠的冷冰。 結(jié)實的拔步床,被兩個站著的成年人,不斷換地方的踩動。 咯吱咯吱的響。 像是一群蹦蹦跳跳,看熱鬧的小孩子。 “你這人怎么能出爾反爾?方才明明是欣然同意。虧我還覺得你是一位言而有信的女君子,巾幗女豪杰?!?/br> 胤禛壓在她身上吃吃笑道。 把她放倒很容易??!只要他想,可以讓她在他面前保持任何姿勢。 這就是男人和女人的區(qū)別,也是身為普通女子的悲哀, 力氣差的太遠(yuǎn)了嘛。 蘇櫻的突然生氣,令胤禛的陰郁心情,漸漸明朗起來。 終于不再是一幅戴著面具似的,假兮兮的笑臉。 這樣才真實。 咬了兩下滑嫩的臉蛋兒,低聲問:“櫻櫻,我們先前不是好好的嗎?為什么我去了一趟江南回來,你突然就變了?變得我差點都認(rèn)不出來?!?/br> 又低笑了一聲,“我懷疑是不是別人借著你的身體還了魂。櫻櫻你說,明日我要不要找人做場法事,驅(qū)驅(qū)鬼?” 蘇櫻怒氣沖天,扭著脖子,緊閉著嘴。 半天也沒等到回答。 胤禛又說: “皇阿瑪要給我賜婚,說是費(fèi)揚(yáng)古家的小女兒。我專門去你家附近看。從早上,一直等到下午,將近傍晚你才出門。穿了件粉鍛夾襖,梳著兩只羊角似的丫頭髻?!?/br> “我一看,心涼了大半截。天啊!這不是搞童養(yǎng)媳嘛,這得養(yǎng)多久才能成親!俗話說,女大十八變,萬一變成個丑八怪,我豈不是要倒大霉?!?/br> “但我又想到,我若是拒絕,那個小姑娘肯定該難過了?!?/br> “我就同意了?!?/br> 胤禛摸了摸蘇櫻的臉蛋,笑呵呵道:“我會擔(dān)心你難過,你竟然一點也不擔(dān)心我難過。說和離就和離,連個適應(yīng)期都不給。摸也不讓摸了,抱也不讓抱了?!?/br> “真沒意思?!?/br> 胤禛說完這句,起身下床去點蠟燭,然后穿衣服走了。 沒過多久,巧慧躡手躡腳的進(jìn)來,小聲問:“主子,主子爺怎么生氣了?需要奴婢使個法子,把他叫回來嗎?” 蘇櫻用被子蒙著頭,嗡聲嗡氣地說:“他發(fā)神經(jīng)?!鳖D了一下,又說:“不許叫。你出去吧,我要睡了?!?/br> 不放心她,又說了句:“你要是想被打死,就不聽我的話,去騙他吧。” ...... 臘月二十二,晴。 李氏昨晚的心情忽上忽下。 她回到西暖閣后,專門差了個丫頭在東暖閣附近藏著。只要看到主子爺往西暖閣這邊來,就飛快地跑過去告訴她,她要在最快的時間內(nèi)得知。 洗澡水已經(jīng)備好了,撒了花瓣,放了香料。 結(jié)果沒多久丫頭回來了。 滿心的激動,卻聽到了東暖閣主屋熄燈的消息。 不甘心,又派了丫頭去。 并說:“什么時候燈亮了,再回來稟我?!彼嘈牛瑺攽?yīng)了她,就一定會來。 很快丫頭又回來了,說燈亮了。 滿心歡喜的又等。 洗澡水加了兩次熱水,還沒來。 又派人。 這次回來的更快,說主子爺回了前院。 李氏失落了一下子之后,又開心了。爺待你也不過如此,睡了就走。本福晉才不稀罕這一晚。 于是,今日就起了個大早,準(zhǔn)備在胤禛上早朝前,跟他見一面,告訴他晚上有事跟他商量。讓他去西暖閣一趟,然后想辦法把他留下。 到了前院,卻被廊下值夜的小太監(jiān)告知,主子爺今日休沐。 李氏大喜,今兒個這時機(jī)真好。不用上朝,就可以不用早起。離天亮還有一個多時辰,什么事都能做。 李氏說第一句話時,胤禛就醒了,聽到二人的對話。正想著,這個小太監(jiān)不夠機(jī)靈,他的事怎么能隨便往外說,等天亮,打發(fā)他去掃下人的茅房以示懲誡。 就在這時,聽到了輕輕敲門,接著是柔腸百轉(zhuǎn)的輕喚:“爺,妾來了?!?/br> 胤禛在溫暖的被窩里打了個寒顫。 他想到了蘇櫻說過的話,把她們的臉擰爛,踢得遠(yuǎn)遠(yuǎn)的。不不,不擰臉,擰臉還要動手跟她接觸。直接踢飛。 以后再也不用跟她扯上半點關(guān)系。 叩門外越來越響,呼喚的聲音,也越來越大。 這個小兔崽子,不知道把她轟走嗎?胤禛正要說,別妨礙他睡覺時,門“吱扭”開了。 他在的時候,書房的門不落鎖,這是習(xí)慣。方便他喚人的時候,外面的人直接進(jìn)來。 雖然不鎖,卻從未有人,不經(jīng)他允許擅自而入的。 連他的福晉都不敢。 這個死婦人哪來的膽子? 胤禛拿起枕頭,擲了出去。 “滾。” “爺,是我,桃紅啊?!崩钍蠇傻蔚卧谡f。 “滾?!?/br> 又一個枕頭,擲了過去。 門廊下的小太監(jiān),此時才意識到自己闖了大禍。慌忙也進(jìn)了屋,帶著哭腔哀求:“側(cè)福晉,您先回去?爺昨兒歇下的晚?!?/br> 室內(nèi)沒有燃燈,只有暖廊下的一盞風(fēng)燈,盈盈地亮著,把世間照得昏昏黃黃。 李氏出門時,被門檻絆了一下,差點沒趴下。 外人都說她受寵。究竟有沒有寵,別人不清楚,她自己也沒弄明白。李氏一直把胤禛對她的冷淡疏離,當(dāng)作是他的性格使然。 但即使是冷淡,卻從未對她大聲說過話。 像今日這樣發(fā)火,更是從未有過。 又驚又怕地回到西暖閣后,著人去叫高庸,好讓高庸給她出個主意,怎么挽回這事。 值夜的小太監(jiān),先她了一步。 “你這個不長耳朵不長心的崽子,不是告訴過你嘛,主子的房里,不經(jīng)他親口允許,誰都不許進(jìn)。前幾天,二總管進(jìn)去,主子爺劈頭蓋臉罵了他半天,你不知道嗎?” 高庸指著跪在他面前的小太監(jiān)大罵。 小太監(jiān)哭著說:“那是受寵的側(cè)福晉。” 高庸一腳蹬在了他身上,“寵,寵你個腚啊寵,你這個沒根的東西,知道什么是寵?!?/br> 受了李氏的指令,來找高庸的胡嬤嬤聽到這句話,一哆嗦,沒進(jìn)門又折身走了。 回去對李氏原樣回稟之后,李氏更怕了。 惶惶不安到了天亮。 陽光照進(jìn)西暖閣的門楣上,胤禛背著手,踏著清晨的陽光而來。 迤迤然,風(fēng)度翩翩。 “你生辰是什么時候?” 花了妝的李氏勾著頭說:“回爺?shù)脑?。三月初三,桃花開的正好時。所以,阿娘給妾起的名字叫小桃紅。” 胤禛點頭:“好名字。改成臘月二十六吧,到時候好好慶賀一番?!?/br> 李氏猛地抬起頭,驚喜道:“真的?” 臉上的腮紅斑斑點點,胤禛看著這張奇怪的臉,說:“應(yīng)該會有不少人送禮,禮物歸你,紅封收了交給蘇培盛。” 李氏連連點頭后,說:“早上是妾失禮了,望爺莫怪?!?/br> “沒事?!?/br> 說完轉(zhuǎn)身急步離開。 好像身后有惡狼追著一樣。 ...... 蘇培盛微躬著身進(jìn)了東暖閣,聽見福晉叫進(jìn),低頭進(jìn)了主屋。 主子爺給他的差事很難辦呢。 為難他這個奴才。 這樣的大事,不該是大總管cao持的嗎? 既使是讓他cao辦,通知福晉,也是主子爺自己的事。有膽子做,卻沒膽子面對福晉,算什么男人嘛。 蘇培盛額頭上的汗水殷殷,等福晉的拿東西擲他,或是指著他罵。 想到福晉把主子爺房里瓶瓶罐罐,砸了一地的那個場景,他仍心有余悸??梢率州p點,把別他的頭給砸出血。 那太狼狽了,在下人面前丟份丟臉。 為了安慰自己,在心里默默念叨:奴才是主子的出氣筒,奴才是主子的受氣包。奴才做什么事都是應(yīng)該的。 蘇櫻優(yōu)雅地坐在塌上,溫溫地笑問:“二十六是嗎?” 蘇培盛感覺頭上冷嗖嗖地,縮了縮脖子,“......回福晉的話,是?!?/br> “需要我做什么嗎?” “不......暫時奴才尚未想到什么需要幫忙的,等奴才遇到不懂的地方,才來請教福晉。” “好。” “福晉若是沒別的交待,奴才告退?!?/br> 蘇培盛退出東暖閣,還有點不大相信,自己竟然全須全尾地出來了。 給側(cè)福晉擺宴過生辰,還要寫貼子發(fā)出去。 福晉的及笄禮都未發(fā)貼子呢,只是設(shè)了家宴,宴請了國公府的七八個女眷。而且主子爺還沒在。 馬上要過年了,主子爺這是唱的什么戲啊。 沒事找事。 東暖閣來回一趟,僅用了一刻鐘。 蘇培盛給胤禛復(fù)話,胤禛拿出皇帝昨日賞的懷表看了一眼,問:“她沒不高興?” 蘇培盛真心誠意地喜悅:“回主子爺?shù)脑?,福晉大人大量,海納百川,還問奴才有沒有需要幫忙的地方。” 愛生氣的死丫頭,該生氣的時候,居然沒有不高興。 沒有不高興,爺此時上趕著去解釋,算什么事? 胤禛冷冷地掃了一眼蘇培盛。 站起身說:“我出去一趟,晚上回來?!?/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