東奔西走(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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真菰去做飯了, 我就去院子里澆水。 我們澆水的頻率不高,幾天才一次,沒想到剛好輪到我就出了問題。水管一接上, 我就像平時一樣想也沒想打開了水閥, 緊接著管子上的水就從小洞里四處濺射, 本該是緊密封著的水管成了濺射噴頭, 把站在這片區(qū)域中的我澆了個透濕, 我視線被水蒙住想去關(guān)掉水龍頭, 手忙腳亂的卻沒尋到, 在我氣急敗壞時, 水終于停下了。 我用袖子在眼睛上一抹, 睜眼看見的就是同樣水淋淋的太宰先生, 他的手還在水龍頭上,將其擰上了。 “謝謝?!备兄x完他的鼎力相助, 我強忍著怒氣將膠水管往地上一扔。 太宰把額前的頭發(fā)用手往上捋,水滴從太陽xue順著皮膚流下來。他蹲下,將水管的“尸體”舉起來給我看—— “上面鉆了不少洞。有大有小, 看起來像是毫無章法的惡作劇?!碧子檬种赴醋”汇@破的位置,捏了捏膠管,然后甩到一旁, 無奈的朝我笑道:“每次和伊君在一起都有水難呢” 我:“……” 無法反駁。 前幾天今劍在院子里鬼鬼祟祟的,不會就是在給水管戳洞吧? 這時候我們都狼狽得要命, 真要對比起來, 我這次看起來更糟糕點。 好在他還有手絹,幫我擦了擦臉上的水, 扶著我進去了。我去櫥柜里取了兩條干毛巾, 遞給他一條, 然后我開始擦頭頂?shù)乃筒弊由系乃?/br> “吹風(fēng)機在這里。”我手上不方便,就用腳指了指衣柜最底下的隔間,“我先去換個衣服?!?/br> 等我換了件干凈的衣服回來,卻沒有聽見吹風(fēng)機發(fā)動的聲音,推門而入,就看見太宰橫臥在榻榻米上,閉著眼睛。 他原本就是偏白的膚色,此時雙目緊閉,被擦得半濕不干的頭發(fā)搭在額頭上,還好他身上濺到的水不算多,否則這么一小會兒就足夠變成生病的誘因。 我躡手躡腳的走到他身旁坐下,盡力不讓自己發(fā)出聲音吵到他??粗鸱男靥藕途鶆虻暮粑也潘闪艘豢跉?。 是太疲憊了嗎? 太宰先生說他經(jīng)常失眠,睡眠質(zhì)量怕是也不太好。雖然現(xiàn)在年紀輕可以仗著身體好來揮霍,可疲憊翻上來了,也有無力抗拒的時候。他在我面前露出如此無防備的一面,是不是證明我已經(jīng)劃入了他心中的安全地帶呢? 太宰的頭發(fā)還是濕的,哪怕我想放縱他小憩一會兒,又擔心他生病,只好順手從旁邊抓了一條毛毯先給他蓋上。 頭發(fā)要怎么辦? 我盯著他英俊的臉,發(fā)起愁來。 要不用紙巾一點點的擦?不行,這樣效率太低了。我還是去找找有沒有供暖的裝置,在旁邊用熱氣烘一烘好了。 “……唔?” 我還未踏出半步,太宰就睜開了眼睛,他神光立刻清明了起來,好似剛才的困頓才是我的錯覺。 太宰從榻榻米上起來,張著嘴毫無形象的打了個哈欠,伸手扯住我的裙角,儼然是一副不打算放人的模樣—— “伊君要去哪里?” “去找東西幫你把頭發(fā)弄干?!蔽艺f,“距離晚餐還有段時間,太宰先生可以先休息一會兒。我去幫你把枕頭和床墊拿來吧?!?/br> “不要?!彼胍矝]想就拒絕了,“不需要床墊和枕頭,這架勢太夸張了吧?我只是有一點犯困而已,稍微閉上眼睛休息幾分鐘就好?!?/br> 太宰揉了揉眼角,可他這么說我就為難了起來,難道就真讓他躺在冰冰涼涼的地面上? “至少要把頭發(fā)弄干吧?”我試圖做最后的挽救,“我去弄個供暖的東西過來……” 不等我說完,太宰再次截住我的行動,他一只手的掌心揉著眼睛,露出另一只鳶眸,理所當然的說道:“伊君幫我擦不就好了?” “那好吧?!北凰ブ菇堑奈以俅味紫拢臑楣蜃淖藙菰谒赃?,“……你過來一點。” 太宰十分配合的朝我旁邊拱了拱,然后說道:“可我還是很困……” 這個男人黏人起來的時候也太不得了了,我飛快的轉(zhuǎn)動腦子,思考有什么能讓他接受的萬全之策。 “要不……” 我把毛巾蓋在腿上,試探著問道:“太宰先生要不躺在我腿上?然后我?guī)湍悴敛令^發(fā)。”我這話說的時候沒什么想法,說完之后浮現(xiàn)出了想象的場景——這不就是膝枕嗎? 我瞬間改口:“不過這樣睡覺不舒服,擦頭發(fā)的動作太大了……”說完,我就一手撐著榻榻米打算起來。 “好?!?/br> 太宰根本不給我收回前言的機會,他趁著我還沒起身,直接在我腿上躺下,我的大腿和他的頭發(fā)之間只隔一層毛巾。 “……我要稍微閉一下眼睛?!彼曇糨p輕的、淺淺的,“我沒有在睡覺,所以不用擔心會吵醒我?!?/br> 他的話說完后,我捧著毛巾兩側(cè)的手不由得放輕了動作,用我能想到的最溫柔的力道將他的頭發(fā)包裹在其中,然后輕輕擦拭起來。 “這個力度可以嗎?”我問,“有沒有弄疼你?” “沒有?!彼f,“這樣很舒服……伊君身上很暖和。比起供暖設(shè)備,人類最原始的體溫所帶來的安心感可是無法替代的?!?/br> 太宰翻了個身,又說道:“如果一直依靠著這種體溫,會因為滿足和幸福而變遲鈍吧。” 他這個人身上天然存在一種濃墨不化的惆悵,這種忽然冒出的充滿哲思的臺詞就是墨汁飛濺出容器時的具現(xiàn)化表現(xiàn)。即使我們之間僅僅隔著一條毛巾,他骨子里被不安的枷鎖纏繞的部分卻依舊在隱隱作痛。 我撥了撥他的頭發(fā),問道:“這樣的幸福不好嗎?” “啊——也不是這么說,哎,我說了很不對勁的話?!彼忆伒降厣系娜菇?,說:“要抓住幸福就得時時刻刻握緊拳頭,目不轉(zhuǎn)睛的注視著它才行。越是龐大的幸福就越要費盡力氣,這么一來,到最后獲得的到底是成就感還是幸福,就變得很難分辨了。” “嗯……”我思忖片刻,道:“要刻意去經(jīng)營的、拼命去抓住的東西,真的是幸福嗎?我以為幸福是更簡單的東西。就比如說,有只小貓在我面前打呼嚕,我光是看著也會感覺幸福?!?/br> “是啊,我本來就對幸福這東西的原貌并不了解?!彼f,“也許你說的才是對的?!?/br> 他不再說話了,這次是真的闔上了眼睛,陷入靜默了。 我松了口氣。 晚餐之前,就讓他好好休息一會兒吧。 …… …… 給他擦頭發(fā)是個技術(shù)活,我費了不少心思。完事后我又不敢亂動,到最后我竟然就這么坐著打起瞌睡來。 前廳拉門的聲音傳進耳朵里才將我喚醒。 我和太宰差不多是同時睜開眼睛的,他翻了個身,側(cè)面朝著我,我低頭將手插入他的發(fā)絲,用手指輕輕替他梳理著頭發(fā),我略微側(cè)低著頭,問他:“還很困嗎?” 他還沒有回到平日里那種精神充沛的模樣。太宰隔著毛巾在我腿上蹭了蹭,然后抓住我玩弄他頭發(fā)的那只手,遞到他唇邊,碰了碰我的指尖。 “……不困了?!彼f。 這種親密卻不放縱的接觸,讓我心里發(fā)癢。 我避開指甲,用手指的指腹點了點他的唇,問道:“要再睡會兒嗎?” “伊君腿已經(jīng)麻了吧?”他笑著說,“我還是起來好了。” “你要是困的話再歇會兒也沒關(guān)系。” “不,已經(jīng)夠了。再這么睡下去,晚上又該睡不著了?!?/br> 我琢磨著他這句話。 其實他方才根本不能稱之為睡,最多是瞇著眼睛歇了會兒,即使這樣晚上也睡不著,那失眠程度已經(jīng)超過我的預(yù)估了。 太宰沒給我反應(yīng)機會,他起身后問我:“還起得來嗎?” 我試著站起身子,剛想發(fā)力,卻發(fā)現(xiàn)從大腿一路向下全是麻的,根本使不上力。太宰發(fā)現(xiàn)了我的窘境,于是他再度蹲在我面前,對我說:“把手搭在我肩上?!?/br> 我照做之后,他竟是直接抱著我的腰,把我整個人往上提—— 然而我腳一觸地,雙腿無力找不到支點,直接撞進他懷里,早有預(yù)料的太宰自然是將我好好的接住了。 被他這么一串行云流水的動作折騰之后,我在他懷里,差點連怎么呼吸都忘了。 “太、太宰先生……”我剛想說“我沒事可以放開我了?!?/br> “太宰先生,你們在……咦?”真菰的聲音從左側(cè)傳來。 房間的門是半開著的,我們根本沒想過要關(guān)門。我們這緊密到難舍難分的擁抱完全被看了去。 身為現(xiàn)役女高中生外加超會讀空氣的真菰,目光只停留了短短一秒,然后往后退了半步,小聲問了句:“我是不是來得不是時候?是不是……打擾到你們了?” 太宰依然笑吟吟的沒有松手,見他不打算解釋,只好我來開口了。 我擺出正兒八經(jīng)的表情,淡淡道:“沒事……剛才只是我沒站穩(wěn)。” 真菰聽完我的話,竟是出手將房門微微合上了一些—— “那個,我沒什么別的意思?!彼f,“希望沒有打擾到你們,還有就是……最好記得關(guān)門。” 我被這句話噎住——等等,什么意思? 我滿頭問號已經(jīng)明晃晃的寫在臉上了,真菰這才相信她沒有不小心打斷什么奇怪的事。她重新將房門打開,說道:“鱗瀧老師回來了,還帶了兩個孩子回來。太宰先生應(yīng)該知道這件事。” “啊?!彼f,“是那對失去親人的兄妹吧?看來meimei已經(jīng)康復(fù)了?” 真菰:“……我也不太確定,只是……我想最好還是見面之后再說。聽老師的意思,應(yīng)該是要將他們兄妹接過來住?!?/br> 太宰按在我腰上的手略微用力,他問:“還有空余的房間嗎?” 真菰搖了搖頭,說:“倒是還有一間,就是不知道老師會怎么安排了?!?/br> 太宰話鋒一轉(zhuǎn):“開飯了嗎?” 沒想到太宰突然改變話題,真菰下意識的回答道:“是,已經(jīng)準備好了……” “走吧。”后腰上的力道松了下去,太宰說:“聽聽鱗瀧先生的計劃?!?/br> …… …… 和鱗瀧先生好久沒見,外加我們之間本就不那么熟悉,時隔已久的見面竟是讓我有點不敢直視他。好在餐桌上人不少,我的這點小拘謹自然沒有被放在心上。 他帶回來的少年名為灶門炭治郎,meimei禰豆子正在二樓的房間里躺下休息。聽說是一家遭了鬼的襲擊,最終只剩下兄妹二人活了下來,慘案濃縮成話語也不過寥寥幾語,可施加在受害人身上的切膚之痛卻是我難以想象的。 分明還是這么小的孩子…… 鱗瀧先生說:“我本意也并非是想把氣氛弄僵。灶門兄妹接下來也會在這里住下,轉(zhuǎn)學(xué)手續(xù)也已經(jīng)安排好了?!?/br> 他潛在意思是希望我們能多多照顧這對兄妹,可如今只有身為兄長的炭治郎下來吃飯,搞不好meimei的病情依然不樂觀。 “可是房間要怎么安排?” 我也正在想這件事,太宰卻把我心里的疑問提了出來。 雖是兄妹,這個年紀也不好同住一屋。如果房間重新分配,我可以和真菰睡一起,讓今劍和錆兔一起,這樣就能騰出一間房來,但這樣真菰未必愿意。 說到底我本來就只是借住,憑我如今的條件出去租房應(yīng)該也能找到合適的,已經(jīng)沒理由占著房間了。 我放下筷子,說道:“要不我搬出去住吧?!?/br> 沒想到真菰率先反對:“我們可以住在一起的。況且租房的押金和禮金也是筆不小的開銷……馬上就到新年了,還有不少需要添置東西的地方,支出也不會小?!?/br> 她考慮得很體貼,又說道:“如果真的有這個打算,還是過幾個月再說吧。” 真菰說的都是些很現(xiàn)實的問題,我也得正視起來。 一旁今劍也說:“而且這邊上學(xué)也很近,阿伊要找房子還得考慮到上班和學(xué)校方面的問題,我雖然不是很懂,但應(yīng)該沒那么快就能找到合適的吧?” 一旁,正吃完一塊厚蛋燒的太宰放下筷子,雙手合掌,拍手的聲音吸引了全桌人的注意。 他微笑著問道:“既然如此,要不搬來我這邊住一段時間?” ※※※※※※※※※※※※※※※※※※※※ 阿伊你懷里這不正好有一只在打盹的貓貓嗎 雖然這只貓貓可能也許大概有點…… 我最近還是挺甜的了。 ————————————————————————————————————————————感謝在2020-10-02 22:03:51~2020-10-03 20:43:27期間為我投出霸王票或灌溉營養(yǎng)液的小天使哦~ 感謝投出地雷的小天使:何來共鳴 11個;稚名優(yōu) 1個; 感謝灌溉營養(yǎng)液的小天使:勾曼君 28瓶;北跡 20瓶;稚名優(yōu) 8瓶;* 6瓶; 非常感謝大家對我的支持,我會繼續(xù)努力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