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日終焉(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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風景從臉頰右側往后倒退, 被日光拉得老長,成了模糊的光帶,兩側都是樹, 瞇起眼睛只能看見綠色和燦金色的光斑交雜著奔向腦后。巴士偶爾輕微的顛簸,讓我從如光似幻的影子中醒來。 我坐在最里頭的位置搖搖欲睡,原因在于車上空調的冷氣充足, 我本來被冷得想打哆嗦, 結果太宰先生把他那件風衣蓋在了我身上。 面對我的眼神詢問, 他裝模作樣的扯了扯領子, 說:“我很熱嘛?!?/br> 他是不是真的熱, 我自然不得而知。 我每每見到他一身齊整的三件套:風衣、馬甲、襯衣, 哪怕現(xiàn)在不是夏季暑氣最盛的時候, 我也不得不欽佩于他的耐熱能力。 更何況, 太宰先生還能時時保持其外在的風度,不被自然影響——單看這點, 已經神奇得令我說不出更多驚訝的話了。 “多謝了, 太宰先生?!蔽覍⑺羌笠庐斕鹤由w在身上, 布料比我想象中薄且透氣不少,在涼氣四溢的空調環(huán)境中薄厚正是適中。 我將往下滑落的部分向上扯了扯,試圖蓋住肩膀, 拉扯中我一直攥著衣服的衣角,拉近身體時,我意識到一件很有趣的事:太宰先生的衣服上幾乎沒有味道。 衣服的主人正隨意的枕著靠背椅, 頸部微揚起, 看著前方的座位。國木田先生和委托任務的交接人正小聲交談著, 對方說話的聲音細若蚊呢, 聽起來著實費勁, 從兩張靠背椅的中間縫隙,我見到了國木田先生時而擰起的眉頭。 他從對方手中接過一沓薄薄的資料,簡單的瀏覽過后感慨道:“這樣啊……” 車內靜得很,只能聽到空調的運作聲和我身旁太宰先生勻稱的呼吸聲。 那位接洽人聲音本是細小的,卻在寧靜的空間中被無限放大了。 “總之……就是這么回事……”他說,“是絡新婦做的吧?!?/br> 我閉著眼睛,朦朧中聽到了這個么個詞語。我半邊身體被窗戶透下來的懶洋洋的太陽光照著,另一邊則是在空調的洗禮下保持著鎮(zhèn)靜。 絡新婦,據(jù)說是狩獵男子的蜘蛛妖怪,外形似是美女,會將男性的首級當做食糧。 不是來處理委托的案件么?和靈異鬼怪又有什么瓜葛? “太宰先生?!蔽倚÷晢柕溃骸皞商缴鐣蝗宋刑幚盱`異事件嗎?” 在我的三觀被打破過一次又一次后,我已經默認這是個怪力亂神皆存在的世界了,既然有妖怪,自然要找專業(yè)的退治妖怪的人,找偵探社做什么? “那也得是貨真價實的‘靈異事件’啊,伊君?!彼才浜衔覊旱土寺曇?,就像在說悄悄話,聽得我心上癢癢,“這世上,哪怕是在擁有號稱八百萬神明的日本,心懷鬼胎而裝神弄鬼者,遠比真正的神明數(shù)量要來得多?!?/br> “……所以是有人裝神弄鬼?” “沒了解清楚情況前我也無法做出判斷。”他說,“我可沒厲害到那個程度啦,伊君?!?/br> “這樣啊?!蔽覒械馈F鋵嵨冶鞠胝f“真的嗎?”,最終還是忍住了。 不過……絡新婦啊…… 我閉上眼睛,不知為何想到一件荒謬的事:假若世上當真有妖怪,他們挑選人類獵物下手時,也會看相貌嗎?那他們是怎么判斷獵物的好壞呢? 緊接著,我有個更荒唐的想法——妖怪挑選人類作為糧食,是不是像人類去市場上挑選菜品一樣,會看色澤是否鮮亮,果實是否飽滿,魚目是否清澈…… 國木田從縫隙中偏過頭來,他伸出手將資料遞給太宰,不知怎么突然對我問道:“怎么了?” 哎呀……想岔了。 我這才從他反光的眼鏡片中看到自己的表情——非常認真的在困惑,在思考剛才那個沒什么意義的話題。 我點了點頭,表示:“沒什么?!?/br> 太宰已經接過資料看了起來,他看的很快,紙頁“唰唰——”的摩擦著。我將自己蜷縮在他的風衣里,暖意包裹著身體,在他有節(jié)律的呼吸聲中居然倦意更濃了。 翻頁的聲音戛然而止,他問我:“很困嗎?” “有一點?!蔽艺f,“快要到了吧?” 他已經將手中的那沓紙放下了,“還有一刻鐘左右?!?/br> “那我就不睡了,否則剛睡著就要起來?!蔽胰嗔巳嘌劬?,倦意一時半會兒沒法驅散,我問:“偵探社的委托和絡新婦有什么關系嗎?” “你聽到了啊。不過也不是什么要藏著掖著的事,新聞上已經報道了,只是地方偏僻,所以關注的人并不多,但是在小眾論壇中已經有很高的討論串了?!彼f著,抽出一張資料遞給我,我面前視線還有些發(fā)白,只好先拿過來,太宰已經主動替我講起了前情提要。 “第一位被害者是做木材生意的小山先生,五十四歲,無妻無子,被人發(fā)現(xiàn)時早已尸首分家?!?/br> 我視線已經恢復了,看到了手中的資料上的字,底下還附了一張現(xiàn)場照片,但這張圖被太宰先生取下了,沒有讓我看到。 “這是第四起了。”他說,“最早的一起案子發(fā)生在一個月前,受害者是外來的旅客,夜晚去河道旁玩耍,翌日同行者發(fā)現(xiàn)他徹夜未歸,于是旅店老板喊上鄰居去附近搜索,在河灘旁發(fā)現(xiàn)了尸首。” “這之后又發(fā)生了兩起,受害者均是當?shù)厝?。大致就是這樣?!?/br> 太宰他只說到這里就停下了。我將這張資料還給他,他就一起送給了國木田。 “只是這樣就和絡新婦扯上關系……未免也太牽強了?!蔽衣牭絿咎镎f了我也很在意的事。 “大概是發(fā)生了怪事吧?!碧滓姽植还值恼f。 聽到他的話,接洽人仿佛受到鼓舞,拼命點起頭,正欲開口接話——事實上,他話頭已經開了,他說:“其實我們有居民聽到怪聲……” 卻被太宰的聲音打斷—— “人類想和妖怪扯上關系,拋開的的確確是有不可思議的力量在作祟外,更大的可能性是有人正妄圖將恐懼合理化,利用鬼神妖物來控制輿論散布恐慌,好掩蓋荒誕的外皮下裹藏的唯一真相?!?/br> 青年吐字清晰,聲音是平滑冷靜的,被他這么一說,接洽人頗有些灰溜溜的樣子。 這話可太難接了,稍一個不留神,就會被扣上“利用宣傳迷信來掩蓋犯罪”的帽子,盡管他只是個負責傳話的,也不想被人小瞧成輕而易舉就被人用妖怪忽悠的傻子,結果負氣似的扭過頭,當做什么都沒發(fā)生的樣子,繼續(xù)小聲和國木田聊起來。 國木田趁著對方講話的空隙,側頭對搭檔露出了一個實屬無奈的表情,雖然時間短促,甚至飛快的用平日里慣有的皺眉給掩蓋了,但依然被我看到了。 這么說來,這是我第二次和他們二人以“搭檔”的形式碰面。第一次時,我是事件的當事人,滿腦子又是雜念,根本沒空關注他們搭檔時是如何相處的。這次卻不同了,我雖然說也是來辦事,但我是自由身無人約束,自然心思活絡,甚至能有不少余裕去了解他們二人平日工作時的相處模式。 ……倒是挺可愛的,我想。 接下來便是我同眼皮打架的過程,就不在贅述了,下車后,我取出了行李——不過是幾日換洗的衣服,為了偷懶不想裝太多,我甚至選擇清一色的連衣裙,再就是筆和稿紙。我頭前大言不慚的說要試試手寫,其實還有一則充滿現(xiàn)實苦澀的理由——我買不起電腦。 來之前我們預定的旅館在同一家,八原這種生活氣息濃郁的地方,有不少頗有些年頭的建筑,我們入住的旅館似乎也有幾十年歷史,在當?shù)赜行┟麣?。光是站在門外,注視著木雕的屋頂,被傾斜下的日光灼灼發(fā)光如金沙潑灑,風雨留下的痕跡落在木頭上,久而久之形成的全是歲月的刻印。 接洽人姓坂本,他早早替他們安排好了住宿。 “在一樓,左手側的第三間和第四間?!彼f,“主人說二樓暫不開放。” 我訂的房間同樣在一樓,是最深處的那間。 “二樓不開放的理由我能問問嗎?”國木田說。 “倒也不是什么特別的?!臂啾敬蠓降恼f:“今年的生意不怎么好,房客根本住不滿,二樓持續(xù)開著就必須得日常維護,如此一來還會有多余的開銷,不如先閉起來,等有人預約上門再說?!?/br> 太宰瞥了一眼旅店的門簾,問道:“往年這個時候呢?” “熱鬧不少?!臂啾緡@了口氣,“大學生啦、美術生啦,又或者是想要尋一塊清凈的地方專心做自己的事的人都會住進來避暑,可今年不是發(fā)生了這種案子嘛……原本每年夏季都會來住上一月之久的作家老師,今年也婉拒了我們的邀請。” 負面新聞永遠傳播得飛快,發(fā)生這種性質惡劣的慘案,會受到影響也是理所當然。 “旅館的主人呢?”國木田仰望二樓的小窗,隨口問道。 “靖彥???他近日里身子不怎么爽利,我看是熱傷風吧?!臂啾静惶谝?,“他女兒今天在家,讓她領你們去房間吧?!?/br> “坂本先生對他們家的情況很了解啊?!?/br> “嘛……”坂本在前面領路,聽到太宰的話后搖了搖頭,“再怎么說也是幾十年的老店,先代也是大家的老鄰居了,早些年他們家生意不錯,對周圍的鄰居多有提攜,現(xiàn)在的主人是入贅進小川家的,在妻子過世后理所當然的繼承了旅店,只是……” 國木田已經撩開了門簾,他看見門簾下細細碎碎的掛了絲,“作為旅店的門頭位置,未免也太不講究了。經營狀況想必不怎么理想?!?/br> “您說得沒錯。” 年輕女性的聲音從我們一行人背后傳來,靜立在原地的少女身著樸素的校服,額前垂下幾縷細碎的頭發(fā),眉眼秀麗,黑色的長發(fā)側搭在肩前,用松垮垮的發(fā)圈束著,與雪白的脖頸相照應。 “其實從母親過世后……不,沒什么。” 坂本沒聽見她的小聲囈語,看她還穿著校服,順口問了句:“詩織,今天學校是放假了么?” “沒有,我和朋友去買教輔資料了?!彼S口應道,又將視線重新轉回三人身上:“三位是預約的客人吧?我?guī)Ц魑贿M去,坂本叔叔可以先回去……” “哪里的話,我還有事呢?!臂啾菊f,“一起進去吧?!?/br> 國木田先生和坂本走在前方,名為詩織的少女很快越過他們,成了領頭的人,偵探社的二位進門后,坂本跟著他們一起進了房間,商量工作的事,而詩織領著我一路走到盡頭的房間。 最里頭的房間門前的走廊地板會輕微發(fā)出咯吱聲,詩織推開和室的門,對我說:“往年都是那位作家先生選這間房?!?/br> 我只在半開的門中見著影影綽綽的風景,少女上前拉開能看見庭院風景的紙門,蔥郁翠綠的庭院躍入眼中,映天碧草圍在一小譚池水旁,旁邊有一圈坑坑洼洼的石頭。 “這池塘是我父親弄的?!彼龘哿藫奂堥T上的灰,“不怎么美觀,以前有魚,自我母親死后沒人管,魚也就死光了?!?/br> 我遠遠看去—— 她說:“現(xiàn)在也就是一灘死水罷了?!?/br> “哪里,沒有的事?!蔽艺f,“院子里風景很好,晚上大概能看到星星吧?!?/br> 她“唔”了一聲,又說:“我們這邊提供晚餐,那個……是稻井小姐吧?晚餐要什么時候準備?” 我打開手機,現(xiàn)在才下午兩點,難怪我在車上那么困。 我問:“晚飯要多久?” “提前預留一小時比較好?!?/br> 我計劃了一下,我收拾好東西,去石上小姐給我的地址辦事,怎么也要兩三個小時,大約五六點就能回來。 “六點左右吧?!蔽艺f,“麻煩你了。對了……剛才沒有問你的名字?!?/br> “我當然也是小川,小川詩織?!?/br> 她走之前又跟我說了些要注意的事,然后囑咐我有事就去接待臺,她一般晚上會在那里,就算她不在,也會有其他人頂替,她說:“通常是我父親,不過他身體欠佳,最近是由廚房的阿元婆婆和我替班?!?/br> 詩織從我身旁離開時,我聞到了一股不明的香氣——似乎是花香,但我分辨不出是什么花,只覺得熟悉。 我唏噓的是,看她模樣,又穿著學生的制服,那最大也就是高中生的年紀。聽她的話,平日里都是她在接待處負責客戶登記入住,除此之外就只和父親交接班,偌大一個旅店只有父女二人外加廚娘婆婆搭理,客房的清理和掃除也是廚房的阿婆一起做了嗎? 也難怪進門后總覺得缺乏人氣,想必是人員太少了。 我收拾好東西,就帶了手機錢包,今劍本身便于攜帶,倒也不占地方,我就一股腦的放進小包里背著了,話說回來,自那之后,他從未在我面前展露過形態(tài),從未主動出現(xiàn)過,我還有點忐忑,更別提如今要帶上他去解開封印。 萬一他不喜歡我,萬一未來的相處中他發(fā)現(xiàn)我并不是他所期望的人,萬一令他失望了……想法就像肥皂泡一樣一個又一個的浮現(xiàn),我分明都已經來到了八原,才像后知后覺似的不安起來。 據(jù)石上小姐所言,這戶人家搬來八原的寺廟時間并不長,我要找的目標是寺院的住持。 “雖然不知為何他會被托付用于解開封印的重要信物,可他的法力似乎不賴。”這是石上小姐的原話,“聽說是個還挺好說話的人。附近的寺院又只有這么一家,倒是好找得很?!?/br> 我走出房門,才想起自己重大失策。 “……應該找詩織小姐問問寺院怎么去的?!?/br> 太宰先生他們似乎還在談話,我經過時,房門卻是大半敞開的,他們坐在地上,坂本先生從包里拿出了不少報紙的裁剪頁放在矮桌上,遠遠的望去,桌面上灰的白的雜亂無章。太宰正對著走廊,所以他立刻就與我目光對上了。 “伊君,要出去嗎?” “嗯?!蔽疑晕⒆呓诵?,從我的角度能看到國木田先生手中被回形針裝幀好的資料,上面附帶的照片也被我不小心掃到了,實在是有點倒人胃口的場景。 “稻井小姐是要出去取材么?”國木田見我在他背后,問道。 我并沒有告訴他們自己主要是為了今劍才來的,只說自己有點事要辦,并且要找個風景宜人氣氛恬靜的位置激發(fā)自己的寫作靈感,也難怪他會這么想。 “算是吧,出去走走?!蔽艺f,“對了,坂本先生,您知道八原寺往哪個方向去嗎?” 他放下資料,“嗯……”了一聲后,說:“從這里往南邊走吧,要過兩個路口,往樹林里頭走。不過,小姐你去寺廟做什么啊,取材?難不成你也是小說家?” “不。”我否認的太果斷,于是又欲蓋彌彰的補了一句:“網(wǎng)上不是有人會寫游記之類的blog文章嗎?我也差不多吧?!?/br> “圣地巡禮之類的?”他說,“八原寺也不算什么風景點吧?!?/br> “不過啊……”太宰插入到談話中,他望向屋外的太陽,“有點悶。天氣預報說幾小時后會下暴雨,聽坂本先生的語氣,八原寺在森林里,想必路不會好走吧?” “對對,外地人最好不要在下雨的時候進林子?!臂啾靖胶偷溃骸霸僬f,住持貌似有事外出了,還得過幾日才回來?!?/br> “……”我無語了。 這會兒,就連一貫沉穩(wěn)的國木田先生也看破了我反應,認真的吐槽起來—— “坂本先生,這種事情你應該早點說啊……” 沒想到坂本這才露出恍然大悟的表情:“原來你是要去找住持么?” 我硬著頭皮說:“那我只能等他幾日了,坂本先生知道他大概要多久回么?” “快的話兩三日吧?!彼f,“慢一點可能要一周了。” 想起自己先前說“干脆趁著給今劍解封的機會,在八原賴上幾天度個假”,沒想到一語成讖——雖然說是不可控因素導致的。 既然去八原寺也只會撲個空,還不如回房間好好休息,拿出稿紙寫會兒東西來得有意義。我剛準備回房,又想起自己跟詩織小姐預定了晚餐時間,原計劃是建立在去過八原寺之后預估的時間,現(xiàn)在就沒必要了。 未免讓廚房的阿婆要單獨挑時間替我準備,還不如和偵探社的二位定在同一個時間,能給阿婆少添點麻煩。 我心中這么想,就問道:“太宰先生和國木田先生晚餐的時間定下了嗎?” “六點鐘左右吧?!眹咎镎碇种械馁Y料,問道:“怎么了?” “沒事?!奔热缓臀視r間一樣,就沒必要改了。 天氣預報十分精準,沒想到在我們談話這短短幾分鐘,天色就暗下來了幾分,眼看著烏云就要聚集起啦,很快就會變成大雨落下了。 我還在房門口,伸手給自己扇扇風,他們居然沒開空調,還一個比一個穿得厚實。 “不開空調么?”我問。 太宰嘆了口氣,目光幽怨的看向國木田:“我是想開的啦……但是呢,國木田君說身上的汗沒干就立刻對著空調猛吹,一定會感冒的,說什么也不讓開。” 底氣十足的國木田瞥了他一眼,“這是為了健康著想,在這種地方染上風寒,會嚴重耽誤工作進度的。” 然而太宰豈是三言兩語就會放棄的,他干脆一扯領子,抱怨道:“但是風扇也不給用,就太鬼畜了吧,國·木·田·君~” “多說無用?!眹咎锩济紱]抬一下,“好好把心思都放在工作上?!?/br> “好啦好啦……我知道了?!?/br> “那我也不打擾了?!痹诿懿煌革L的過道站了會兒,我也熱得想回去吹空調了,但是被國木田先生這么一教訓,弄得我也不好意思說自己想回去偷涼。 我心里邊在暗想——我應該不會那么倒霉,吹個空調就感冒吧? “伊君也是六點吃晚餐么?”我正要走,就聽太宰問道。 我點頭,回了一聲“嗯?!?/br> 他眨眨眼睛,“那六點見?!?/br> 回到房間后,為了打開冷氣,我把面朝庭院的門給關上了。一邊關心中一邊好笑——嘴上說著想在能看到院落風景的房間寫作,這不是立刻就朝空調屈服了嗎? 沒能帶今劍出門,我心中有不小的負罪感,于是將他放在矮桌旁,陪著我寫作。 攤好稿紙,空調的冷風吹得我一片清涼。 我寫下了這篇文章暫定的標題。 ——《圣母無法獲救》。 ※※※※※※※※※※※※※※※※※※※※ ……每天寫完后回頭看,都覺得自己在小動作里扣糖吃(喂) 等無伊實賺錢了一定要給她買個電腦! ———————————————————————————————————————— 感謝在2020-08-10 20:11:20~2020-08-11 20:58:44期間為我投出霸王票或灌溉營養(yǎng)液的小天使哦~ 感謝投出手榴彈的小天使:raylene 1個; 感謝投出地雷的小天使:一瓶帽子兔 5個;揍敵客三少、別玩游戲了吧 1個; 感謝灌溉營養(yǎng)液的小天使:27826179 201瓶;情深 100瓶;?.? 47瓶;海煙、夢生霧 30瓶;還剩下一半奶油奶酪、mia、松鼠 20瓶;raylene 18瓶;p仔 16瓶;悠里 10瓶;人間理想、這和說好的不一樣 5瓶;骨生、葉禮庭 3瓶;夜尋月 1瓶; 非常感謝大家對我的支持,我會繼續(xù)努力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