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5章 225前妻的魅力+世紀大復合?
“東西雖不值錢,但是當初收到這個時候的好心情,卻是千金難買的……”莫皎潔媚眼如波望著他,似乎有千言萬語無限癡迷。 當初她一腔真心和他談感情愛著他,卻不知道他滿心惦念的就只有莫家的錢財和地位。 如今他有錢有地位了,卻再也沒有人像她當初那樣真心實意愛著他了。 “皎潔……”陳致遠柔柔地喚她的名字,莫皎潔卻是淡淡打斷了他的話,“你知道嗎,紫萱那孩子很像你,無論學什么都是一學就會,前幾個月,月兒過生日,她還親手寫了賀卡給她……” 聽她絮絮說著陳紫萱的一些趣事,陳致遠心頭一陣陣發(fā)酸。 “對了,之前我都是告訴紫萱,她爸爸去外太空執(zhí)行任務了,因此她還不知道你就是她爸爸,那次她是看了你和月兒的那期節(jié)目,又聽說你是她爸爸,才突然去找你,打擾到你了吧?”莫皎潔一臉歉意的模樣,善解人意地問道。 “不,沒有,看見紫萱我很歡喜?!标愔逻h說起他們共同的女兒,面部線條不自覺變得柔和。 “這樣就好,紫萱現(xiàn)在認識很多字,去年還學會了騎沒有輔助輪的自行車,圍棋也下得不錯,真是和你一樣優(yōu)秀呢,你說我是不是還挺會找老公的?”莫皎潔語氣非常輕松,就好像和多年未見的老友聊天一樣,那么愉快。 “嗯?!标愔逻h的心更加酸澀了,比吃了一顆檸檬還要酸。 “其實我想過了,之前我和你吵架,完全是因為我不甘心,不甘心我那么喜歡你而你卻沒有喜歡過我,轉念一想你也挺無奈的,都沒有和你喜歡的人結婚,還要天天面對一個你不喜歡的人……”莫皎潔目光心疼看著他。 如此溫柔體貼善解人意的她,是陳致遠從來沒有見過的。 以前她就是一個我行我素,任性自私的千金大小姐。 “皎潔,我……”陳致遠本想說出的喜歡,卻被她打斷,“我覺得我挺傻的,紫萱都快上小學了,我還像情竇初開的少女一樣想談一場轟轟烈烈的戀愛,哎,只可惜曾經(jīng)滄海難為水,除卻巫山不是云?。 ?/br> 聽著她無限唏噓無限感嘆,似乎陳致遠就是他的滄海巫山。 陳致遠內心也被觸動了,她曾經(jīng)那樣單純地喜歡著他,那個一無所有的他。 也只有他自己知道,每次看見她與別的男人密會的事情被曝光,他的內心有多么憤怒而嫉妒。 “我覺得你越來越有魅力了,哎,真害怕自己再度愛上你……” 莫皎潔說著眨眨卷濃的睫毛,大眼睛撲閃撲閃的,帶著幾分少女的純真和少婦的風韻,“我才不要讓自己再陷入那種單相思的漩渦里,你會不會覺得我現(xiàn)在理智多了,沒有那么任性得讓人討厭了?!?/br> “皎潔,你……你很好,是我以前不懂得珍惜你?!标愔逻h艱難地說出這句話。 “剛剛生下紫萱的那段時間,我每天晚上都心痛得難以入眠,整宿整宿睡不著,睡不著我就喝酒,喝了酒發(fā)現(xiàn)更加想你了!打開瀏覽器輸入你的名字卻看見上面都是你和墨羽在一起出游的圖片,感覺自己的心又被油煎了一遍……不過后來漸漸地我都麻木了……”莫皎潔語氣無限哀傷無限孤涼。 陳致遠心中無限動容,卻沒有發(fā)現(xiàn)她眼底的厭惡與冷芒。 “皎潔,我……我不知道你會這么在意!”他真摯地望著她,語氣里滿是歉意。 “哦,是我不應該說這個才對,我覺得我最近變得多愁善感了,大概是看了《家有奶爸》,見你那么細心照顧你們的女兒,想起你都沒有抱過紫萱,我就有那么一點點不服氣,不過你放心,只是有那么一點點而已,我想時間會讓我慢慢把心態(tài)擺正的。”莫皎潔一邊說著,一邊吃著冒菜。 她吃了幾口,突然咳嗽起來。 陳致遠趕緊起身,過來伸手給她輕輕拍背,同時遞上一杯溫開水。 很多年沒有和她如此靠近了,他鼻間滿是她的發(fā)香,幽雅高級的香味。 一絲一縷,沁人心脾。 他幾乎沉醉在這香味里,不能自拔。 莫皎潔輕聲道謝,接過喝了一口,這才舒緩過來。 “我今天的話可能太多了,不說也罷。”莫皎潔說著,起身,掃碼買了單,然后頭也不回毫不眷戀離開了店子。 陳致遠見她突然離開,空氣里還殘留著她的香味。 他深吸一口氣,香氣盈滿胸腔,心中卻是悵然若失,就好像心被人挖走了一塊似的,空落落地疼。 許久,他才回過神來,買了一份冒菜,開著車離開了。 莫皎潔剛剛來到公司,就收到了一個快遞,打開長方形的錦盒一看,鋪著黑色絨布的盒子里,放著一枚精致的鉆石發(fā)夾。 里面還有一張卡片,字跡是以前看熟了如今都忘記了的—— “遲了多年的禮物,但愿你還能喜歡。” 下面落款,“陳致遠”。 莫皎潔內心毫無波瀾,拿出手機打開照相功能,將發(fā)卡和卡片都拍進去,刻意只把下面陳致遠三個字只拍進一個雙耳旁。 她將照片上傳到微博上,配字是—— “我很喜歡,謝謝?!?/br> 然后,莫皎潔拿起座機按了一個鍵,“幫我選一瓶男士香水寄到陳致遠家?!?/br> 助理不明白老板為什么會突然有此吩咐,但還是應道,“好的董事長,不過要選什么牌子?” “普通的就好,高檔的他也不配?!蹦嵳Z氣沒有一絲起伏,似乎只是在說一件無關緊要的事情。 “好的,需要寫卡片嗎?”助理問道。 “不用?!蹦嵉⑿Α?/br> 她就是要收到香水的人抓心撓肝又抓不到她的把柄。 莫皎潔的這一條微博發(fā)出去,網(wǎng)友立刻就炸開了鍋。 再就是有營銷號發(fā)了陳致遠與莫皎潔在冒菜店約會的照片,讓人覺得這兩個人復合的事情實錘了。 所有的頭版頭條都是他們倆即將復婚迎來二胎,小三墨羽慘遭拋棄的新聞。 也有人質疑,明明這段時間墨羽與陳致遠一起上了《家有奶爸》的節(jié)目,還秀了好大一波恩愛,難道這些都是節(jié)目效果嗎? 莫皎潔看著這些新聞,只是淡淡一笑。 殺人誅心,此招甚妙。 陳致遠他們家,只怕就會雞犬不寧吧。 這就是墨羽上次污蔑她推倒她的代價。 不急,那一筆筆舊賬,她會一筆筆連本帶利地還給他們。 莫皎潔站在落地窗邊,見腳下的這座城市盡收眼底,輕輕搖晃手里的高腳玻璃杯,將里面的蜜水一飲而盡。 與此同時,莫家。 李星月正在客廳里看著莫母逗弄著懷里的莫李。 “婆婆,這個月末我想給莫李斷母乳,可以吧?!逼鋵嵥仓滥溉槭亲詈玫氖澄?,但是,她真的不想繼續(xù)當大奶牛了。 “可以,奶粉一樣是人喝的,斷了奶你也輕松一點?!蹦感σ饕鞯卣f道。 “其實天天在家奶孩子我覺得太無聊了,如今《家有奶爸》的節(jié)目也拍攝完了,我要回電視臺工作,讓自己發(fā)光發(fā)熱,不要這樣頹廢?!?/br> 從休產假到現(xiàn)在也快半年了,李星月覺得自己好像在虛度光陰。 “好,你想做什么就去做,我和月嫂會照顧好莫李的,你就放心吧!”莫母溫言道。 李星月心滿意足地笑了,拿出手機正準備問問編導七月份復工的事情,卻發(fā)現(xiàn)一大堆新聞頭條彈出來,條條勁爆—— “實錘,莫皎潔陳致遠世紀大復合!” “陳致遠莫皎潔冒菜店密會!” “陳致遠求復合,送莫皎潔鉆石發(fā)卡!” 打開這些新聞,都是有圖有真相,說得和真的一樣,如親眼所見一般。 “我去……jiejie這神cao作!”李星月看得是目瞪口呆。 難不成她也想錯了,jiejie這胎真的是陳致遠的? 莫母一聽這話湊過來,看著她手機上的內容,嘆了口氣。 “早知如此,何必當初那樣折騰?!?/br> “呃,jiejie和陳致遠,該不會真的復合了吧?”李星月都不知道該不該相信這一切。 那陳致遠不是和墨羽還有一兒一女嗎?想帶著拖油瓶和jiejie復合?是在白日做夢嗎? “哎,隨便吧,這個姑娘我是管不了了,”莫母惆悵地嘆了口氣,“我只想一心一意照顧好我們莫李和紫萱!” 莫李咯咯咯笑個不停,莫母一看見他的笑容,什么煩惱都沒有了。 “嗯?!崩钚窃挛⑿︻h首,管他呢,jiejie與陳致遠復合與否,對她也沒有影響。 這時候,手機響了,突如其來的急促鈴聲嚇了她一跳,按下接聽,葉瑾急切的聲音傳了過來—— “他們真的復合了?不會吧?她的這胎真的是陳致遠的嗎?” “你淡定一點,說真的,我不清楚?!崩钚窃卤凰拇笊らT嚇到,將手機拿得遠遠的,說道。 “我終究輸在不是男兒身……”葉瑾語氣那么悲涼,那么無助。 李星月也不知道該怎么評價這件事情。 感情的事情,局外人總是說不清楚的。 “好了啦,我永遠都是你的好兄弟,別太在意這件事情,專心搞事業(yè),我這個股東還等著你們公司的年底分紅呢!” “那好吧,掛了?!比~瑾也不想糾結于這件無力改變的事情。 叮咚一聲門鈴響起。 在廚房忙活的墨羽連忙在圍裙上擦干手,去開了門。 出現(xiàn)在門口的快遞小哥說道,“您好,陳致遠的包裹,請簽收。” 墨羽還以為是陳致遠給陳子麟買的什么東西,微笑著道過謝,拿著快件轉身進了別墅。 客廳里,陳老太太盤腿坐在沙發(fā)上,一邊嗑瓜子一邊看電視,瞥了她一眼,呲著一口金鑲牙說道,“一天到晚就知道亂花錢!一點都不體諒一下我家致遠賺錢的辛苦!” “這是致遠買的?!蹦鹋阈Φ馈?/br> “什么東西!還寄家里來了!” 以往陳致遠買什么,都是寄到沉默視頻的,墨羽買東西才把家里作為收貨地址。 墨羽帶著疑惑拿工具刀劃開外包裝,一盒男士香水出現(xiàn)在眼前。 怎么會是香水?而且致遠平時也不用這個牌子的呀! “實錘來啦,最近網(wǎng)上沸沸揚揚都在議論星光璀璨娛樂公司董事長二胎的事情,大家紛紛猜測她懷的這胎生父是誰,今天早上有記者在冒菜店拍到莫皎潔與前夫約會,兩人說說笑笑互訴衷腸,當真是一日夫妻百日恩呢……” 電視上突然響起主持人慷慨激昂的聲音,那叫一個唾沫橫飛,電視機畫面播放的是記者在冒菜店對面拍攝的畫面,陳致遠正臉對著這邊,目光牢牢注視著面前的莫皎潔,絲毫沒有注意到有人在拍攝他們。 而莫皎潔僅僅是一個背影,都是那般婀娜多姿,從后面看起來完全不像是一個孕婦。 說了幾句,莫皎潔似乎是咳嗽起來,陳致遠趕緊起身過來給她拍背,真不可謂不體貼。 陳老太太看著這條新聞整個人都愣住了,半餉才開口道,“致遠這是……怎么又纏上這爛心肝的東西了?也不知道紫萱mama這胎會不會生兒子!” 說到最后,嫌棄的語氣變得期待。 連對莫皎潔的稱呼都從“生不出兒子的女人”變成了“紫萱mama”。 墨羽握緊了手中的香水,似乎明白了這香水是誰寄過來的。 她死死壓抑著內心想把香水摔得粉碎的沖動,握著瓶子的手指節(jié)都泛白了。 哇哇哇—— 旁邊搖籃里的陳子麟醒了,撕心裂肺哭起來。 “丫頭片子賠錢貨,整天就知道哭,喪門星!”陳老太太沒好氣地啐道。 墨羽高高揚起的手,因為心中殘存的一絲理智輕輕垂下,將香水放回快遞盒里,然后開始一邊帶孩子一邊做飯,忙得不可開交。 下午,莫皎潔的車在陳致遠回家的必經(jīng)之路上拋錨了。 看著她大著肚子在路邊打電話,鬼使神差的,他讓司機路邊停車,然后打開車門下車,邁著長腿走了過來。 莫皎潔掛了電話,看見他突然出現(xiàn)在面前,只是神色淡淡。 “怎么了?”陳致遠關切地問道。 “車出了點問題,保險公司的人得過一會才到。”莫皎潔額頭上沁出細密的香汗,臉龐因為熱意而有些潮紅,夕陽下可以看見她臉上細細的絨毛,就好像一顆成熟的水蜜桃,帶著某種致命的蠱惑。 “要不,我先送你回家吧?”鬼使神差的,陳致遠就說出了這句話。 分明就知道她只要一個電話,分分鐘就會有無數(shù)男人前仆后繼來送她回家。 莫皎潔貝齒輕咬著紅唇,黑白分明的美目無辜地看著他,遲疑道,“可是,不太好吧,你女兒還等著你回去抱她呢!” “家里有保姆會照顧她,”陳致遠淡淡地說道,“還是先送你回去?!?/br> 他說著,有些遲疑地伸手,拿過她的包,特意讓她走在車道右邊。 陳致遠抬起手敲敲駕駛室那邊的玻璃車窗,讓司機下車看著莫皎潔的車,等保險公司的人。 而他自己開著勞斯萊斯,駛向莫皎潔家。 當然,并不是莫家,而是她在市中心的房子,他們曾經(jīng)的愛巢。 副駕駛上的莫皎潔從包包里拿出一顆大白兔奶糖,剝開后輕輕放一顆嘴里,口水融化糯米紙之后,濃郁的奶香在腮邊綻放,隨著她的呼吸在車內彌漫開來。 陳致遠修長的大手穩(wěn)穩(wěn)握著方向盤,目光一瞬不瞬看著前面的路。 “你……現(xiàn)在怎么愛吃糖了?”他記得她以前分明說過,小孩子才會吃糖果。 “還不是因為以前你讓我心里太苦,每次感覺難過的時候,就會吃點甜的緩解一下,久而久之就習慣了?!蹦嵃胧峭嫘Π胝J真地說道。 “我……”紅燈之際,陳致遠側過頭看著她,正準備說什么,她笑吟吟遞過一顆糖,“要不要吃一顆?” 陳致遠微愣,好久沒有看見她這樣對他笑了。 究竟有多久呢? 似乎自從爆出他與墨羽密會的新聞之后,就再也沒有見過她這樣深情如水的目光和發(fā)自內心的笑容。 就在他愣怔期間,莫皎潔已經(jīng)剝開糖紙,將奶糖喂進他唇峰明顯的薄唇里。 她的手指似有若無擦過他的唇,他還來不及感受那種肌膚相觸的感覺,她已經(jīng)收回了手,胳膊肘抵著車窗,撐著頭。 糯米紙的味道混合著奶香味在嘴里蔓延開來,陳致遠咽了口口水,輕輕開口了,“很甜?!?/br> 莫皎潔這才仿佛想起,“我都糊涂了,你討厭甜食的?!?/br> 見她像一個做錯事的孩子一臉茫然無措看著他,陳致遠只是輕輕搖頭,“無妨?!?/br> 莫皎潔笑彎了眼,如孩子般一臉天真地說道,“是吧,吃點甜的,心里就不會覺得那么苦了?!?/br> 陳致遠下意識伸手想要握住她的手,奈何此時紅燈已過,后面的車已經(jīng)按起喇叭開始催促。 他頓在半空中的手再度握住方向盤,啟動了車。 來到小區(qū)樓下,陳致遠熄了火,眼睜睜見她解開安全帶就要下車,情不自禁開口了,“我……可以上去坐坐嗎?” 莫皎潔轉過頭來,微微愣住,顯然沒想到他會有這種要求,“可是,你不覺得你現(xiàn)在越來越有魅力,我怕和你再相處下去,會又陷入那種不能自拔的單戀里,那樣太痛苦了,我不要?!?/br> 她說著,毫不遲疑打開車門就優(yōu)雅從容離開了。 陳致遠被她這些話說得心癢難耐,理智讓他到此為止就好,追逐真情實感的本能卻驅使他解開安全帶推開車門下車追了上去。 莫皎潔走向安全通道的電梯,聽見后面的腳步聲,紅唇勾勒出一個譏誚的弧度。 走進電梯,轉過身自然地刷卡,她抬眸,發(fā)現(xiàn)他出現(xiàn)在電梯里,有些驚喜有些不可置信。 陳致遠干咳兩聲緩解此刻的尷尬,“那個,看你好像不太舒服的樣子,還是把你送到家我才比較安心。” “你知道嗎,你對我這樣體貼,會讓我產生你喜歡我的錯覺的……”莫皎潔一雙美目澄澈望著他,似乎要望進他心底最柔軟的地方。 “皎潔……”陳致遠低低呼喚她的名字。 “過幾天就是六一兒童節(jié)了,我本來答應了紫萱,這次六一她爸爸一定會從外太空回來看她,不過也只能放鴿子了?!?/br> 莫皎潔卻是另起話頭,聲音無限感傷,無限悲涼。 讓人深刻體會到她的無助。 陳致遠喉頭滾動,“我……我想六一帶我們紫萱去游樂場玩,可以嗎?” 他的語氣有一種失而復得后的小心翼翼。 ?!?/br> 樓層到了,電梯門自動從中間向兩邊滑開。 莫皎潔卻是不理會他的請求,淡淡微笑,“我到家了,謝謝你送我回來?!?/br> 看著她直接走出入戶式電梯,熟悉而陌生的玄關就近在眼前,電梯門即將合上的前一刻,陳致遠大跨步走了出來。 通過玄關來到客廳,里面的布局基本上沒有改變,不過曾經(jīng)他們的結婚照變成了陳紫萱的藝術照。 莫皎潔從廚房里拿出酸奶和吐司,坐在沙發(fā)上就開吃了。 “做飯的阿姨不在嗎?晚餐你就吃這個?”陳致遠似乎有些生氣了,蹙著濃密的劍眉,說道。 “她家里臨時有點事請了假,吃這個也不錯?!蹦嵳f著,又咬了一口吐司。 陳致遠伸手拿掉她手中的吐司,“別吃了,我給你做晚餐吧?” “不要,如果我吃上癮了可怎么辦?”莫皎潔果斷拒絕,還很認真地找了一個理由。 陳致遠瀟灑利索脫掉西裝外套,取下白色襯衣上面的鉆石袖扣與定制的名表一并放在茶幾上,腳步一轉走向廚房。 當初懷著紫萱的時候都沒有過這種待遇,如今倒是有了。 莫皎潔內心只覺得諷刺。 她只是靜靜坐在沙發(fā)上,聽著他在廚房忙活的動靜,嘴角勾勒出一抹譏誚的笑容。 這時候,陳致遠搭在沙發(fā)上的黑色西裝外套里面的手機響了,莫皎潔伸手掏出黑色手機一看,是墨羽來電。 起身拿著手機走到廚房,遞到他面前,聲音里有些刻意的拈酸吃醋,“你太太打電話找你,先不要接,等我走了你再接,我受不了你們恩恩愛愛通話。”說著把手機塞他手里,捂住耳朵腳步一轉離開廚房。 陳致遠不自覺笑了,覺得現(xiàn)在的她當真是可憐又可愛。 手機鈴聲還在響個不停。 他深吸一口氣,按下接聽鍵,語氣里帶著一絲不耐煩,“又怎么了?” 墨羽的聲音溫溫柔柔而小心翼翼的,“致遠,你現(xiàn)在在哪里?麟麟她一直哭,想要見你!” 旁邊的確是有陳子麟撕心裂肺的哭聲。 這孩子天天哭日哭夜哭,哭得陳致遠對她的哭聲都免疫了。 “在外面有事,晚點回去,你照看好她。”陳致遠冷淡地說著,就掛了電話。 當陳致遠做好兩菜一湯來到客廳喊莫皎潔吃飯的時候,發(fā)現(xiàn)她正在看他們婚禮的錄像。 那還真是一場轟動全城的盛大婚禮,一襲白紗的莫皎潔當真是驚為天人。 “看你當時臉多臭,現(xiàn)在想來還是為難你了,勉為其難和我舉行婚禮?!蹦嵽D過頭來看著他,調侃道。 那時候整個武城都在傳曾經(jīng)的鳳凰男娶了莫城北家的大小姐就可以少奮斗三十年的事情。 年輕氣盛的他怎么肯變成大眾口中吃軟飯的男人! 他是因為莫家的財力勢力而娶了當時并不喜歡的她,但是就這樣被別人成為茶余飯后的談資,他卻是憤恨的。 又當又立,或許他就是這種人吧。 “皎潔,別看了,過來吃飯吧?!标愔逻h斂了斂心緒,聲音柔和地說道。 莫皎潔乖乖地關了電視機,邁著小碎步蹬蹬蹬走過來,在他拉開的椅子上坐下,看了一眼玻璃餐桌上的兩菜一湯,抬眸,一臉崇拜地看著他,“幸好我以前都沒有吃過你親手做的飯,否則的話被你抓住了我的胃,就更加忘不了你了!” 她俏皮又可愛的模樣看得陳致遠心頭一熱,出于本能上前一步張開雙臂就要把她擁入懷中。 莫皎潔卻是不動聲色拿起筷子,看著這幾盤菜左右為難的樣子,不知道先吃哪一道。 扭過頭正準備說什么,看見他還沒來得及收回的手臂。 “別告訴我你剛才想擁抱我喲,我才不要再度陷入那種我們兩情相悅的錯覺里,好嗎?!彼f著,夾起一例雞胸rou吃了,瞬間眼前一亮,“真是太好吃了,怎么辦,感覺會吃上癮的?!?/br> 陳致遠正準備說什么,口袋里的手機鈴聲再度響起,有些不耐煩拿出來一看,是家里的座機號碼—— “致遠啊,你在哪里?麒麒好像發(fā)燒了,司機家里臨時有事回去了,你趕快回來送他去醫(yī)院!”是陳老太太無比焦急的聲音。 “媽,您別著急,讓墨羽先送麒麒去醫(yī)院,我這就回來?!标愔逻h沉聲道。 “那好,你快點回來,路上注意安全?!标惱咸f著,掛了電話。 莫皎潔關切地看著他,“怎么了?孩子生病了?” “嗯,麒麒有些發(fā)燒,我已經(jīng)讓墨……讓她送去醫(yī)院了。”陳致遠說著走向客廳,準備穿上外套離開。 “紫萱第一次生病發(fā)燒的時候,就只有我們母女兩個住在這,那時候我還在月子里,三更半夜的,瑟瑟寒風中我一個人開著車帶她去醫(yī)院看醫(yī)生,搭把手的人都沒有?!蹦嵉亻_口,不帶任何感情,只是在陳述事實,而已。 陳致遠卻是停下了腳步,驀然回首,見她依舊默默坐著,眼淚卻一顆顆落下來,連她自己都不知道自己已經(jīng)哭了。 有時候一個女人的眼淚,還真是最厲害的武器。 當然前提是對方在意你的情況下,否則就是一文不值甚至是惹人厭煩。 陳致遠大跨步折回來,再也壓抑不住自己,伸手將她的頭攬進自己懷里,輕輕拍撫著她的背。 莫皎潔這才似乎意識到發(fā)生了什么,伸手抵住他的胸膛。 白色襯衣布料的紋理下,她清楚地感覺到他沉沉加速的心跳。 想來也是諷刺,曾經(jīng)他們坦誠相見的時候,他的心跳都不曾加速過。 如今只是一點點假惺惺的眼淚,就擾亂了他的心湖。 莫皎潔在他的大手還來不及握住她的柔荑之前就收回了手,含著淚的眸子彎出一抹笑容,整個人如同一朵沾著露水白玫瑰,絕色傾城。 “做什么啊,小心讓我自作多情,還以為你現(xiàn)在反倒喜歡上我了呢?!?/br> “你一個人沒問題嗎?”陳致遠一聽這話真是啼笑皆非,聲音低柔。 他說著,揚起大手準備將她的眼淚抹去。 “有問題的話你會留下來陪我嗎?”莫皎潔不著痕跡后退一步,避開他的碰觸,打趣道,在他還來不及回答的時候繼續(xù)說道,“畢竟我活了這么多年,一點點自知之明還是有的,你快走吧,你的家人更需要你。” 一個“更”字,用得甚妙。 陳致遠立刻就明了,她是需要他的。 不過她也知道他的家人更需要他。 原本任性自私的大小姐,此時此刻的這份善解人意,當真是讓他動容。 “你確定你一個人沒問題?”陳致遠有些不放心地問道。 “沒有你的這么多年,我不也一樣過過來了,放心吧,沒事的?!蹦嵮壑朽邼M了淚水,將落未落的樣子,當真是楚楚可憐,我見猶憐。 陳致遠一時間是走也不是留也不是,當真是左右為難。 莫皎潔像是下定決心般閉上眼睛,兩行清淚滑落絕美的臉龐,一雙白皙的包子小手推著他后退幾步,“快回去吧,我真的沒事?!?/br> 陳致遠這一刻感覺心都要碎了,哽咽著說道,“那我先走了,六一,六一我一定帶我們紫萱去游樂場?!?/br> 莫皎潔沒有回答也沒有看他,只是呆呆坐著。 聽著他走向客廳,安上袖扣,啪嗒一聲戴上手表,窸窸窣窣穿上西裝外套,按下按鈕乘著電梯離開。 莫皎潔抬起手抹去眼淚,拿出手機將面前的兩菜一湯拍了個照,然后,悉數(shù)倒進垃圾桶。 “孫嫂,飯菜做好了吧?嗯,我這就過去?!彼チ艘粋€號碼,淡淡地說道。 掛了電話,她環(huán)視一圈這個用來做戲的房子,眼中滿是諷刺。 然后,莫皎潔提起包包,毫無留戀朝她在市中心真正的居所而去。 當陳致遠來到醫(yī)院的時候,墨羽抱著沒精打采的陳子麒打著點滴,旁邊推車里躺著已經(jīng)睡著的陳子麟。 一個女人帶著兩個孩子來醫(yī)院看醫(yī)生,其中的辛苦只有當媽的才知道。 “麒麒沒事了吧?”陳致遠著急忙慌趕過來,還餓著肚子,語氣也不太好。 “有點低燒,打了點滴應該就好了。”墨羽柔柔地說道。 她總是這樣柔柔弱弱讓人心疼的模樣,可是不知道為什么,此時此刻陳致遠滿腦子都是剛才莫皎潔強忍眼淚,故作堅強的模樣。 莫名的,他覺得眼前的墨羽有些讓他生厭。 又或許是她成天忙著帶孩子,都沒有收拾打扮一下自己,身上帶著奶漬以及汗?jié)n的衣服都沒有換,頭發(fā)也幾天沒洗,油乎乎的,就出門了。 “你是怎么照顧孩子的,他怎么會發(fā)燒?”陳致遠質問道,語氣里滿是責備。 這就是典型的詐尸式育兒。 平時甩手掌柜不聞不問,出了一點問題就全部怪在做mama的人身上。 “孩子難免三災六病,我也不想他發(fā)燒,一個人帶著他們我也很累?!蹦鹫Z氣十分委屈,含淚的眸子仿佛在控訴她的不是。 莫名又想起如今莫皎潔善解人意的模樣,陳致遠見眼前楚楚可憐的女子越發(fā)的生厭。 “行了,我工作一天已經(jīng)夠辛苦了,回到家想休息一下都不行,連個孩子你都照顧不好你還能做什么!”陳致遠不自覺提高了音量,絲毫不在意這是在公眾場合。 “致遠,不要這樣好不好,我知道你工作辛苦了,我體諒你,你也體諒一下我好不好?” 墨羽見不少人側目,不想讓他們吵架的事情傳上網(wǎng)絡,讓那個人笑話,語氣更加低柔了。 陳致遠哼了一聲,算是給彼此一個臺階下。 看著他轉身就要走,墨羽急急地說道,“致遠,你做什么去?” “餓了,去買點東西過來吃?!?/br> 打完點滴回家的時候,墨羽無意間發(fā)現(xiàn)車子的擋風玻璃那里,放著兩張?zhí)枪陌b紙。 出于女人的第六感,她第一時間就知道了那是誰吃過糖放在那里的,又是誰坐過副駕駛。 不過墨羽假裝不知道,安頓好兩個孩子坐在后排的寶寶安全座椅,然后坐上了副駕駛。 椅背上,還殘留著陌生的女士香水味,墨羽不想去想,這是誰留下的。 此時此刻,于她,裝聾作啞就是最好的選擇。 回到家,陳老太太對著她的大孫子噓寒問暖一番,然后對兒子說道,“致遠啊,你買的那個什么香水到了,你咋寄家里來了?” 陳致遠微愣,正準備說他最近沒有在網(wǎng)上買過香水,轉念一想,或許是她禮尚往來送給他的也不一定。 想著想著,他線條剛毅的嘴角勾勒出一個柔和的弧度,快步走向客廳,伸手拿起那瓶男士香水。 見他如獲至寶的模樣,陳老太太無奈笑笑,“致遠你如今還真是越來越講究了,都開始擦這個了?!?/br> “嗯,我先上去了?!标愔逻h說著,沿著旋轉樓梯上樓了,沒有回房間,而是去了書房。 他坐在筆記本電腦前面,頭版頭條新聞都是關于他與莫皎潔復合的,明明知道是假的,他卻是不厭其煩看了一條又一條。 這么多年了,還是第一次看關于莫皎潔的新聞,讓他如此愉悅。 也是第一次,他希望這些新聞上的內容,都是真的。 陳致遠一向肅穆的臉上,露出了癡漢笑。 這天晚上,陳致遠背對著墨羽而臥,滿腦子都是莫皎潔的笑,莫皎潔的淚,以及莫皎潔那如同情竇初開的少女般,渴望愛情的模樣,還有她那些善解人意的話語。 與此同時,李星月坐在大床上,任由莫流光給她吹干頭發(fā)。 從懷孕到現(xiàn)在,每一次都是莫流光給她洗頭發(fā)吹頭發(fā),體貼入微。 聽著嘩啦啦的風聲停止,李星月對著身后的男子回眸一笑,“謝謝你啦臭大叔,你辛苦了!” “不辛苦,待會就要你辛苦了!”莫流光好看的瑞鳳眼里滿是異樣的神情,耳朵也紅了。 “哼,討厭!”李星月一臉嬌羞地嗔怪道,“誒,今天網(wǎng)上jiejie和陳致遠的新聞,你覺得是真的還是假的?” “假的?!蹦鞴夂喍掏鲁鲞@兩個字。 “呃,有圖有真相,正所謂一日夫妻百日恩,我怎么覺得這件事情好像確實是實錘了?!崩钚窃抡f著說著,自己也覺得好笑。 她原本可是堅定不移地認為紫萱mama這胎絕對不可能是陳致遠的,如今看了那些圖片,她的立場也變得不堅定起來。 “想想之前陳致遠兩口子在節(jié)目中的表現(xiàn)吧,”莫流光語氣淡淡,卻是難掩厭惡,“老姐那脾氣,不以牙還牙,還真是不符合她的性格?!?/br> “我去,jiejie厲害?。∧瓞F(xiàn)在指不定怎么樣輾轉反側難以入睡呢!”李星月不禁笑了。 這時候,一條最新的新聞推送彈了出來—— “揪心!向楓拍戲時精神恍惚,意外受傷已送往醫(yī)院!” 李星月打開新聞快速瀏覽一下,側過頭看向身邊的男子,“莫流光,這個新聞應該是真的吧?” 莫流光接過手機看了一會,好看的瑞鳳眼里滿是擔憂之色,立刻拿出手機撥通了向楓的號碼,過了許久都沒有人接聽。 “我想,是真的?!彼畔率謾C,看向他家女孩,如此說道。 “萬千小楓葉的心要揪起來了?!崩钚窃聡@一口氣,說道。 這天晚上,“向楓拍戲受傷”的消息與“陳致遠莫皎潔復合車內甜蜜喂食”的消息,一同掛上了熱搜。 半夜,莫皎潔又發(fā)了一篇微博,圖片是陳致遠給她做的后來被倒進垃圾桶的兩菜一湯,配字是—— “廚藝見長啊!” 墨羽在有一期的節(jié)目里一個勁夸獎陳致遠在她懷孕的時候給她下廚,手藝很好的事情,如今,這看似沒頭沒尾的一句話,就是最好的反擊了。 再加上這一整天都是他們倆復合的消息轟炸,這條微博越發(fā)讓人浮想聯(lián)翩。 微信上,李星月收到了趙青和rourou的消息,內容都是,“楓楓真的受傷了嗎?” 李星月沒有回復她們,因為一旦回復的話,她們肯定會問個沒完沒了,比如向楓怎么受傷的,現(xiàn)在在哪家醫(yī)院什么的。 而且,莫流光這個臭大叔,已經(jīng)沒羞沒臊湊了過來。 第二天一大早,陳紫萱穿著一條白雪公主同款睡衣蹬蹬蹬跑進房間,伸手搖醒熟睡中的李星月。 李星月迷迷糊糊睜開眼睛,看見小丫頭站在床邊,一臉嚴肅認真的模樣。 旁邊的位置已經(jīng)空空如也,莫流光一如既往去小花園晨練了。 “是不是真的?舅媽你告訴我?”陳紫萱沒頭沒尾急急問道。 李星月抬起手揉著惺忪睡眼,打了個哈欠,“什么啊?你又不說清楚是什么事情?” “新聞上的事情!我早上打開平板電腦看見新聞推送了!”陳紫萱語氣更加強烈了。 “什么?向楓受傷的事情嗎?”李星月一時間也昏了頭,都忘記她的偶像是齊威而不是向楓了。 “不是這個!”陳紫萱有些生氣了,“我是說我mama和陳子麒爸爸的事情!新聞上說他們倆復合了!還在車內甜蜜喂食,共赴愛巢!” 六歲多的小屁孩居然都認識這么多字看得懂新聞了,看樣子她的進步還真是不容小覷。 李星月一時間不知道該怎么解釋這件事情,不答反問,“你希望陳致遠是你的爸爸嗎?” 陳紫萱想起見過陳致遠的那兩次,好像感覺不到那個人喜歡她,而她對他也陌生,沒什么好感。 不過每次看見別的小朋友和他們爸爸在一起的時候,她不知道為什么,腦海里也會浮現(xiàn)出陳致遠的樣子。 最近她也學會了用拼音在網(wǎng)頁上搜索一些東西,有一次偷偷輸入“陳致遠”這三個字,發(fā)現(xiàn)一大堆他與陳子麒mama的視頻,還有他和她mama的新聞。 陳紫萱也糊涂了,這個陳子麒的爸爸,究竟會不會也是她的爸爸。 那么之前mama從小就告訴她,她爸爸去外太空執(zhí)行任務的這件事情,又是真的還是假的? 真真假假虛虛實實,把這個六歲多的孩子也弄混亂了。 “他是陳子麒的爸爸,怎么會是我爸爸?就好像舅舅就只能是舅媽你生的寶寶的爸爸一樣!”陳紫萱說得這樣理所當然。 她的意思是,她的爸爸就只能是她和她mama生的寶寶的爸爸。 面對她的這種想法和邏輯,李星月不知道該怎么跟她解釋。 沉默了一會,她才伸手握著她的雙肩,語重心長地說道,“紫萱,這個世界上每一個人都會犯錯,我們雖然不一定要原諒他們,但是也應該知道,人非圣賢孰能無過。” “舅媽你的意思是陳子麒和他meimei是陳致遠犯下的錯嗎?”陳紫萱一臉認真地問道,直擊要害。 “嗯?!崩钚窃抡嫘挠X得這小丫頭的邏輯能力不得了。 “因為他犯錯了,所以mama就討厭他懲罰他離開了他,那么mama現(xiàn)在又為什么要和他在一起?因為mama又有了他的寶寶嗎?那么對于陳子麒的mama來說,他是不是也犯了錯?他mama會懲罰他嗎?” 陳紫萱彎彎繞繞卻是條理清晰問了一大堆。 李星月都有些被她繞暈了,“嗯,你mama當初是沒有原諒他,現(xiàn)在有沒有原諒我也不清楚,至于陳子麒的mama,應該會原諒他吧?!?/br> 畢竟那個墨羽可不像莫皎潔有背景有能力,離開了陳致遠照樣過得瀟灑肆意。 而墨羽一旦離開了陳致遠,就跟魚離開了水沒什么區(qū)別,畢竟她家里把她當成搖錢樹,她弟弟也還在局子里。 雖然說墨羽在葉氏集團也有股份,只是不知道那是她買的還是陳致遠給她買的。 也不知道那股份的分紅,夠不夠生活奢侈的她度日。 因此她是不可能自斷財路和陳致遠拜拜的。 即便是真的被陳致遠綠了,她也只能打落牙齒和血吞。 “書上說原諒一個人也是在救贖自己,mama現(xiàn)在才知道自我救贖,搞得好像比陳子麒的mama還要笨!”陳紫萱無奈感嘆道。 小孩子就是這樣喜歡攀比,希望自己mama是最厲害的。 李星月想說對于出軌背叛者的原諒是仁者見仁智者見智。 她個人對于這種事情是零容忍的。 “嗯,你mama也是受害者,她不原諒也是對自己的一種保護,讓自己記住這個教訓。”她柔聲說道。 “但是我覺得mama根本就沒有記住教訓,現(xiàn)在又重蹈覆轍和之前傷害她的人在一起了?!标愖陷嬲J真地說道。 “那么你希望,你mama和陳致遠要不要重新在一起?”李星月問道。 “我寧愿我爸爸永遠在外太空執(zhí)行任務,也不希望他是陳子麒的爸爸,我真的很討厭陳子麒,他還總是煩著我打擾我看書!”陳紫萱低著頭語氣從低落變得煩躁。 李星月知道紫萱一時間接受不了陳致遠就是她爸爸的這件事情,手臂一收把她擁入懷中,“好了好了不要想這些了,舅舅舅媽和莫李都愛你,好不好?” “哼,莫李整天就知道呵呵呵傻樂還有拉臭臭!咦,他現(xiàn)在還不會陪我聊天!”陳紫萱有些嫌棄地說道。 “我們紫萱小老師多多教教莫李,慢慢的他就會了?!崩钚窃螺p輕松開她,拉開兩人的距離,微笑注視著她,說道。 “我天天教他可是他卻還只知道傻樂,不過還挺可愛的,比陳子麒那個愛哭鬼meimei可愛多了!”說著說著,陳紫萱還有一些小得意了。 畢竟幼兒園里都在談論她的舅舅舅媽與陳子麒的爸爸mama上電視的事情。 不少同學表示好想要一個像莫李一樣可愛、小羊羊一樣厲害的弟弟。 還興奮地說著回家就讓他們爸爸mama給他們生弟弟。 程子軒是有弟弟的,李子程呢,是一個安靜呆萌的小寶寶。 用程子軒的話來說就是一只小饕餮,剛剛出生吃母乳直接把李星云吃空,后來沒辦法只得改喝奶粉,從那之后,程子軒看見的最多的畫面就是李子程抱著奶瓶喝奶。 “如果你們mama給你們生一個像陳子麒meimei那樣愛哭的meimei或者和我弟弟一樣的好吃佬弟弟的話,你們還會想要嗎?” 眾人聊回家要二胎聊得熱火朝天的時候,程子軒很煞風景地來了這么一句。 如此,班上同學也就打消了要弟弟meimei的念頭。 “呵呵呵,是吧,我也覺得我兒子挺可愛的?!崩钚窃抡f著掀開被子下了床,靸上拖鞋,準備洗漱過后去看莫李。 陳紫萱跟在她身邊,“過兩天我們幼兒園有六一活動和我的畢業(yè)典禮,到時候你和舅舅一起去參加好不好?” 李星月坐在馬桶上,一瀉千里,身子不自覺打了個抖,“當然好啊,緣分開始的地方嘛!” 畢竟和莫流光的認識,也是從幼兒園接錯陳紫萱和程子軒開始的。 雖然說他們注定會在莫白安排的相親宴上認識,但是這種自由戀愛然后相親結婚的感覺就是比直接被包辦的相親結婚要好。 “什么緣分開始的地方?”莫流光晨練完走進衛(wèi)生間,下意識就要脫去衣服開始沐浴,手臂抬起將藍色運動衣下擺拉至肩膀,正要把胳膊伸出來,才發(fā)現(xiàn)紫萱也在這里。 他趕緊地肩膀一聳把扯下衣服,重新穿好,遮住明晃晃的四塊腹肌。 正所謂女大避父。 雖然說紫萱只是外甥女,但是平時這方面莫流光還是比較注意的。 “舅舅你這個臭流氓,居然在舅媽面前脫衣服,羞羞臉,男生不能在女生面前脫衣服的,女生也一樣,我們要保護好自己的小秘密!難道舅舅你不知道嗎?” 陳紫萱像一個小老師般一本正經(jīng)地對舅舅說教。 “就是,臭流氓,人家在上廁所你居然還闖進來!”李星月笑吟吟地附和道。 莫流光平時進進出出也習慣了,畢竟這是他們倆的專屬衛(wèi)生間,一般情況下別人是不會進來,他們可以隨心所欲在里面做任何事情。 每天早上她在馬桶上如廁,他在旁邊沐浴是很正常的事情。 一開始李星月還不習慣,后來變成了不聽見他沐浴時候嘩啦啦的流水聲就拉不出來。 “是,抱歉,我先出去了?!蹦鞴庖荒槣厝岬男θ荩_步一轉邁著長腿離開。 李星月看著他離去,想著今天還是算了,按下按鈕溫水清潔后暖風烘干,這才站了起來,整理好。 走出衛(wèi)生間回到房間,莫流光正在劃拉著手機,看見她們出來,有些擔憂地說道,“向楓真的受傷了,左腿骨折了。” “演員也是高危職業(yè)。”李星月感嘆道。 “舅舅,過兩天我幼兒園畢業(yè)典禮,你和舅媽一起去吧!”陳紫萱一臉期待看著他,說道。 莫流光半彎下腰,平視著她,伸手摸摸她的頭頂,一雙好看的瑞鳳眼璀璨如星,欣然答應,“好啊,不知不覺我們家紫萱都幼兒園本科畢業(yè)了!” “那就這樣說定了,舅舅你可不能忘記了哦?!标愖陷驵嵵仄涫碌卣f道。 “舅舅什么時候答應你的事情沒有做到?”莫流光笑彎了眼,一臉寵溺。 陳紫萱想了想,說道,“好像還真的沒有?!?/br> 某醫(yī)院。 莫皎潔踩著休閑鞋不徐不疾走進病房,問過助理向楓的情況,這才走到病床邊站定。 穿著病號服的向楓左腿上打著石膏,高高吊在天花板垂下的帶子上,枕著左胳膊,右手劃拉著手機。 余光瞥見一個人站在旁邊,向楓冷漠看了一眼,發(fā)現(xiàn)是她,眼中是滿滿的欣喜,欣喜過后卻是賭氣般別過了頭,不看她。 莫皎潔也不在意他的這些小情緒,自顧自把手里的康乃馨放進旁邊玻璃花瓶里。 “小楓你還好吧?感覺怎么樣?”莫皎潔關切地問道。 “沒死。”向楓粉嘟嘟的唇簡短吐出這兩個字。 “胡說八道什么呢,童言無忌。”莫皎潔說著,從旁邊水果籃里面拿出一顆蘋果,柔聲問道,“要不要吃點水果?” “吃不下?!毕驐饕琅f把頭扭向另外一邊,不看她。 他線條流暢的白皙脖頸一直延伸進藍白條紋的衣領里,喉結精致。 莫皎潔腳步一轉,蹬蹬蹬離開了。 向楓慌了神,忙扭過頭來,發(fā)現(xiàn)她已經(jīng)消失在轉角處。 他懊惱地捶著病床。 不一會,不輕不重的腳步聲又響起,莫皎潔拿著洗好的蘋果折了回來。 向楓內心一陣狂喜,表面上還是那副冷酷的模樣。 莫皎潔拿起水果刀,開始削蘋果。 許是沒有做過這樣的事情,她動作十分笨拙,一下輕一下重,好好的果rou都被她削下來,一顆圓潤的蘋果被削成了多面體。 “呃,有點丑,你將就著吃吧?!蹦嵃芽车貌幌駱拥奶O果遞到他面前。 向楓嫌棄地說道,“這么丑,怎么吃?” 話是這樣說,修長白皙骨節(jié)分明的大手卻是牢牢握住蘋果,送到粉嘟嘟的唇邊,咔嚓咔嚓咬了起來。 “以后工作的時候注意一點,年輕人,別把身體不當回事?!蹦嵼p輕在旁邊的椅子上坐下,柔和地說道。 向楓咬蘋果的動作頓住了,無意間看見她頭上的鉆石發(fā)夾,冷聲道,“我不想吃了?!闭f著把咬了幾口就見核的蘋果遞給她。 莫皎潔很自然地接過,丟進垃圾桶,又抽了紙巾給他擦手。 她低著頭,卷濃的睫毛安靜垂落,動作細致而輕柔,向楓本來很想收回手,卻又舍不得。 直到她給他擦完手,他還沉浸在那種柔若無骨的溫柔里,不能自拔。 “小楓你還真是比紫萱還要任性?!蹦嵳Z氣里滿是無奈,還帶著一絲寵溺。 就好像一個對孩子無可奈何的家長。 “我哪有!”向楓下意識反駁道。 莫皎潔笑得那么開心,“還說沒有,從我進來的那一刻你就擺著一副臭臉,哎,果然是人間妄想生人勿近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