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抬起頭來,雖是急急的喝了好幾杯,但是目光清明,“云嶠,你對沈先生,你想好了,放不下嗎?就非他不可了?” “非他不可?!?/br> 燕云嶠點著頭道:“你不是已經(jīng)看到了嗎?!?/br> 春日的夜還是黑的沒那么早,此時外面天色要暗不暗,太陽早就落山,夜幕卻未升起,一片混沌。 這回既然是大吃一頓,好好招待,燕將軍大手一揮,直接包下來最上乘的雅間,方逸和他本就想說說話,訴訴苦,將屏風外撫琴的女子都退了下去。 方逸在掰了兩只大螃蟹之后,才道,“淮州的案子,落我手里了?!?/br> 燕云嶠放下酒杯,等著方逸的下文。 方逸手上啃著蟹腿,時不時看看他,“你讓我想想,怎么跟你說這事,皇上許是知道你我走的近,故意讓我接手也說不準。還是先說說你先生吧?!?/br> 燕云嶠心口一緊,不動聲色道,“跟沈傾有什么關系?!?/br> 方逸拿帕子擦干凈了手,好似掙扎了一番,正色,“隱林閣,你比我知道的早。十三歲你就硬闖進去,沈先生也隨著被贖身進了你父親的定國府。” 這事,燕云嶠自己再清楚不過,怕是直到現(xiàn)在,也有不少人記得定國府的頑劣子,小小年紀就做出這等駭人聽聞的事。 “你家沈先生,怕是不簡單。你還記得那會兒收定國府的銀子是誰嗎?” 方逸抬起眼看他,道,“張文遠,失蹤了。從你領禁衛(wèi)軍奔赴淮州之后,沒過幾天,就失蹤了。至今沒人見過,也沒有任何的消息。本來這件事也算正常,張文遠就是隱林閣的教習先生,說難聽點就是來教他們怎么伺候男人的,據(jù)說手段毒辣,很有一番折磨人的手段,但本身并不住在隱林閣,所以好幾天沒在,隱林閣里的公子們都高興著,也沒人在官府登過記。當年沈傾就是從他手里頭□□出來的。沈傾......” 方逸許是最近老對著案子看久了,一談上案子,再次脫口而出沈傾的名諱,才意識到對面坐著的是燕云嶠,忙改口道,“沈先生在他失蹤時正好和你南下,雖然人沒在大旗,但是沈先生出走之前,把燈籠送給了隱林閣?!?/br> 燕云嶠回想了那道緋紅惑人的巷子,深處的隱林閣仿若格格不入,平淡從容的立在盡頭,夜晚的微風拂過,屋檐下的暖黃燈籠隨著搖曳。 方逸說的句句屬實,沈傾在遇到他之前,在隱林閣,說到底還是個男館,那些什么□□,伺候男人.......表面再文雅端莊,里面做的還是賣身賣藝的皮rou生意。 他聽在耳朵里尤為刺耳,但他全心的中意沈傾,連同著這些旁人眼里不怎么好聽的過往也全盤接受,當下盡是心疼。 移開相對的視線,那些溢滿的疼惜都化作燕云嶠眼底的沉著戾氣,他冷道,“活要見人,死要見尸,找到了知會我一聲,我也想見見。” “但這事兒跟你們那案子也有關系?會不會是你太多疑了,沈傾當時與我寸步不離?!?/br> 方逸:“不好說。八成是有點關系。這回你們南下,淮州的人死絕了,你身邊的人,往上三代都查了個遍,你的副將,親衛(wèi),包括后來跟著你的那個小子,何稚,祖墳在哪都被掃干凈了。唯獨一個人——你的先生,父母雙親,死無對證,親戚旁支,也無從考證?!?/br> 燕云嶠能明白查案的流程,理性的角度上,沈傾那些破碎的身世,在張文遠手里受過欺辱的過往,是應當被考究。 但他不是刑部的人,沈傾只是他的先生,是他要共度一生的人,他可以對先生的身份寸有疑問,卻永遠也不可能拿不出來方逸那樣客觀冷靜方式去看待。 “我也希望這件事跟沈先生沒有關系,他怎么說也是定國府的人,跟你和爹都脫不了干系?!?/br> 方逸看著他,嘆道,“從你們在方臨瑞府上的暗室里找到了沈先生,他就已經(jīng)沒法跟此事毫無瓜葛。我估計過不了多久,刑部肯定還是會請來沈先生,問一問暗室的那具白骨。” “我去吧。不要再驚動先生了,我不愿他在牽扯進這些事情里?!?/br> 他把話講的足夠客氣,審問也說的有禮有節(jié),燕云嶠卻回絕了。 陳奉禮一個行軍打仗的人,看到那把骨頭都嚇得叫起來,自己的先生在里面足足關了好幾天,餓到昏厥,難道不會害怕嗎。 方逸道,“雖然現(xiàn)在還沒有證據(jù),也確實查不到什么,這事若是放在別處,別的人,我更是想不了那么多,但是放在沈先生身上......你真的沒有想過,為什么如此隱蔽的暗室,沈先生會知道?” 燕云嶠:“先生聰明過人,為了逃命能找到這些機關,不是很正常?” 方逸:“可你們當時下榻的就是方府,如果沈先生真是為了躲開方臨瑞,他都能找到的暗室,方臨瑞難道不會找人去查看嗎?!?/br> 燕云嶠:“暗室里的尸骨都沒了血rou,想必是很久沒用過了,也不愿被人知道,藏得這么隱蔽,他許是根本想不到自己的暗室能被他人尋到。” 說完方逸沒再說話,只是側(cè)過臉長長的舒了口氣,他能想到,燕云嶠不會想不到,只道,“有些人,就算是掉進人堆里,也藏不住的。你家的先生,單看氣質(zhì),也斷然不會是普通人?!?/br> 燕將軍在刑部侍郎面前徹底緘了口,方逸的話并沒有說全,他卻明白言下之意是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