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燕云嶠將茶蓋提起來又放下去,隨意道,“別自己嚇自己了,這世上哪有什么鬼神,都是人在做祟。” “你去過淮州,比我清楚?!?/br> 方逸道,“也不知道這案子輪了幾個人的手,千萬別輪到我手上,我還等著今年娶妻呢,不能沾上這晦氣。” 燕云嶠:”你天天在刑部,就不嫌晦氣了?“ “我在刑部也就不到兩年,這種事情哪見過。”方逸完全不覺得不好意思,直言,“我連砍頭都沒見過,更別說和這種死人的事情打交道了?!?/br> 燕云嶠瞟了他一眼,“我殺了不少人,你要不要今晚回去焚香沐浴,明早再去擺個佛?!?/br> “你那是英氣,名正言順?!狈揭莸溃奥犝f這次方臨瑞的府上還藏著玄機(jī),里面放著冒血的白骨。” “嗯?!?/br> 燕云嶠淡淡的應(yīng),“我還摸過,是個男的?!?/br> 轉(zhuǎn)過臉,燕云嶠看著他道,“就是剛剛給你倒茶的手摸的。” 方逸手中一松,杯子掉在桌面上撞了一下,茶水傾倒。 “……燕云嶠,你干什么!我今晚怕的睡不下就待在你鎮(zhèn)安府不走了!” 燕云嶠從容應(yīng)下,提高了音量喊道,“來人,給刑部侍郎收拾一間房,府上最簡陋的一間即可。” …… 鬧完了送走了方逸,燕云嶠卻獨(dú)自在西園里走了走,他想把沈傾放在府上的正房,就住在他的院子里,跟他在一處,沈傾卻直接回絕了這事。 先生少有的不肯以他,所以就依著沈傾的意思,還是把新府里的西院留給了沈傾,但吃穿用度樣樣都是頂好的,修繕的也比自己的院子還要好。 天召的房屋結(jié)構(gòu),西院一般都是不受寵的妾侍住的,或者是常年用來給外來親友入住的,不算在宅子里受重視的部分。 他因此把西院立了個門頭,寫作了”西園“,也將院子里種滿了秋冬都能應(yīng)上景的花草,想著不管寒熱也都能有個花草活著,先生也不喜凋零頹敗之感。 院子里有一顆長勢極好的杏樹,是直接從定國府里移栽過來的,那年少時他心高氣傲,摘了這杏樹枝丫也能做長槍,回頭就準(zhǔn)準(zhǔn)的指上他剛剛?cè)敫南壬?/br> 他把很多的記憶都留了下來,但凡是他能留下來的。 那個裝著他默寫詩文詞賦的箱子,里面放的也越來越多,已經(jīng)滿滿的成了一箱。 現(xiàn)在他需要識得字早已經(jīng)沒有了,先生不會再一筆一劃教他寫了。需要的通讀默寫的詩篇文獻(xiàn)也少了,先生也已經(jīng)不再需要一句一句的講給他聽,教著他去認(rèn)去讀。 不讓旁人動的箱子就落上了淺淺的一層灰。 這時被白皙修長的指節(jié)輕拂過箱蓋上的灰塵,輕輕一提,居然還打開了。 第29章 無雙 沈傾原本以為這個箱子里是些廢棄的物品,看上去都不怎么用了,下頭的人搬錯了才會抬進(jìn)自己的書房里。 直到燈火照在疊放的整整齊齊的紙張上,他伸手隨意的拿出來一疊,燕云嶠的字是公正的小楷,果然字如其人,本身也是個極為純粹端正的人。 如果手上這部分,他還尚且能算作他的學(xué)生勤勉,底下漸漸的,字跡不那么端正,以至于還分類夾雜著自己的字帖,確實(shí)再明白不過了。 燕云嶠不過是照著他教授的筆跡,一筆一劃的學(xué)成了小楷。 就像看著自己的養(yǎng)的什么東西長大,現(xiàn)在這樣從上往下的看,時光一點(diǎn)點(diǎn)倒退回去,從清晰工整,到微微發(fā)舊歪歪扭扭。 他沒有養(yǎng)過花鳥,也沒有帶過弟弟meimei,更沒有對誰這樣教導(dǎo)過,原本只是就勢而安,有個事情做著,有個安穩(wěn)的地方呆著,對他再好不過。 卻沒想到,無意之中,他已經(jīng)牽著這孩子走了這么遠(yuǎn)。 手中這一張正好是他第一次教燕云嶠寫的字,其實(shí)他自己倒是不怎么記得,也虧得燕云嶠把它們按著順序的整理的如此妥當(dāng)。 沈傾看著,雖然基本上也都記不住那些是什么時候教的,但是最初和最末的還是能想起來,尤其是他的小少爺?shù)谝淮螌懽至粝聛淼倪@一攤涎水,那可真是有點(diǎn)印象。 記憶里還稚氣的臉龐還是一身傲氣的輕狂少年了,也多虧了耐力十足,頗有韌勁,逐漸抽長出現(xiàn)在這樣沉穩(wěn)有度的模樣,只是天生名將世家的氣質(zhì)還是沒有改變過。 沈傾稍微的發(fā)了會兒愣,直到聽見燕云嶠的聲音近在門外才回過神來,連忙將手里的紙張疊了一疊,放回箱子里。 “先生?” 燕云嶠在房里遍尋不到人,這時一邊喊著,一邊推開了沈傾書房的門。 “你在里面嗎?” 沈傾剛合上箱蓋,回過頭就對上燕云嶠的臉。 月光從他身后灑進(jìn)來,身姿筆挺,衣襟上是紅色的滾邊,玄色衣擺,一時之間,和剛剛出現(xiàn)在頭腦里的少年對上了號。 房里的燭火無法將五官照的那么明亮,但臉上深刻俊朗的線條也因此落下來更深的投影。 沈傾垂在衣袖處的手指微動,抬眼道,“這么急著找先生,有好事了?” “沒有。我只是......” 燕云嶠走進(jìn)來就看見了沈傾身后的箱子,步子生生停頓了一瞬。 視線在箱子和先生的臉上來回掃了一圈,說到后面的話也變得想自言自語般呢喃,“我只是見不著先生了,想看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