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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傾笑起來,“方知府要是問起來,就這么回吧。” 燕云嶠:“趙定,剩下的人由你帶著進城,但凡城中有人作亂,強行鎮(zhèn)壓。” 趙定:“屬下領(lǐng)命。只是將軍,您這是第一次南下,這里跟大旗不一樣,一來就得罪了淮州知府,這會不會·······” 燕云嶠微微仰起臉,雙眸沉色,“我還不知道淮州的手都能伸到我的營帳里來了。” “不敢!” 趙定心驚跪地,“屬下也是第一次來淮州?!?/br> “趙副將別緊張。” 沈傾端起軍營里的大茶碗,也跟品著細(xì)膩的白瓷杯子一樣,“將軍做事不愛那些彎彎道道,性情直爽,有話直言便是?!?/br> 趙定垂下頭,“屬下絕無二心。純屬是為將軍著想,常言道,強龍壓不過地頭蛇。” “實屬多慮?!?/br> 燕云嶠道,“起來吧?;噬霞热慌闪宋疫^來,那該怎么做就是我的事,我管他是淮州還是大旗,你只要知道我們此去是為了掃平動亂,不是為了跟淮州知府看戲就行了。你入軍營已有六年,什么為重不該由我來告訴你?!?/br> “屬下明白了?!?/br> 趙定站起來,稍加猶豫,“淮州有些謠言?!?/br> 燕云嶠道:“這里并無外人。” 趙定看了沈傾一眼道,“說是流民難安,全是因為去年夏季水澇之后,官商勾結(jié),不肯放糧?!?/br> 燕云嶠:“只有這些?” 沈傾坐進木椅里一手支著頭:“我打聽出來好像不止這些,副將要不要再想想?” 趙定:“有些話,屬下不敢胡加揣測?!?/br> “你心里明白就好?!鄙騼A道,“這里離燎南不過幾十里,想做些什么都很容易。” “沈先生是明白人。” 趙定跟著燕云嶠叫了一聲先生,但一路上沈傾除了跟底下將士閑聊幾句,也并無多言。反倒是在將軍的營帳里謀劃了他們的行動。 燕云嶠是定國將軍之后,單憑著祖上幾代的戰(zhàn)功,也能讓人心生敬畏,天召唯有這一個燕家讓舉國十萬大軍的虎符世代傳承。 只是沈傾的身份實在尷尬,趙定朝燕云嶠問道,“只是沈先生只靠著將軍的家仆身份,走出去實在軍中難以服眾。將軍要不要再斟酌一番?” 燕云嶠看向悠閑坐在將軍主位上喝茶休息的沈傾,一路上他們雖然是風(fēng)塵仆仆,但坐在驕子里的沈傾連淡藍(lán)的衣擺處也沒染上抹塵埃。 有這么氣質(zhì)出塵的家仆? 沈傾輕咳,“此時就我們?nèi)酥獣?,只要副將不泄露出去,想必也無大礙。” 燕云嶠這時卻正色道,“他是我家的先生,定國府花了黃金千兩,白銀十箱,恭恭敬敬的請入府里教我讀書的。此次本意即是在帳中為我出謀劃策,商討軍務(wù),你大可放心?!?/br> 沈傾微微挑眉,這話有點耳熟。 趙定卻睜大了眼又看向那氣定神閑的公子,這才后知后覺的點頭,“是屬下眼拙?!?/br> 沈傾溫言,“副將多年行軍,日后還要靠副將多加出力?!?/br> 趙定忙道,“理應(yīng)為將軍效力,那我先下去了。” 直到從將軍帳里走出來,趙定仍然有些難以置信,傳聞定國將軍的獨子自小桀驁不馴,心高氣傲,居然能在那位沈先生面前溫馴如此。 他是個粗人,從將士一步步走到了這步,這次能被燕云嶠挑上來做個副將,也就到頭了。 他是弄不明白那些文人墨客間的講究,只能看著燕云嶠的眼色覺得這個沈先生果然不一般。 “黃金千兩,白銀十箱……” 暖帳內(nèi)潤澤嗓音伴著搖曳燭光。 淮南的冬日并不冷,營帳中生的火盆其實多余了些,過于的熱了。 沈傾歪著身子靠在椅背上,眸光近似出神,“小少爺?shù)挠浶钥烧婧冒??!?/br> 燕云嶠將茶又倒?jié)M,遞給沈傾,“跟先生有關(guān)的事情,一字也不敢忘?!?/br> 抬手細(xì)膩掌心貼在銀甲上,燕云嶠立馬定定的站著不動了,手里的茶碗還未放下。 “還記得什么?” 沈傾指腹淡淡拂過那泛著冷光的鱗片,抬頭看向他身姿英挺的將軍,低言,“都說說?!?/br> 營帳里點的蠟燭自然不及定國府里的好,此時燒著蠟油里的雜物,“噼啪”一聲炸了下。 這回沈傾的唇角并未揚起,燕云嶠卻看出來萬般風(fēng)情,溫潤眼眸讓人心緒都快陷進去。 腹部那只白玉般的手甚至像是透過了這身鎧甲貼在他的心上,這是第一次,他的先生第一次用這樣的眼神看他。 他甚至都來不及去懷疑自己是不是在自作多情,就已經(jīng)跟著那詢問輕輕開口。 “黃金千兩,白銀十箱,四抬大轎從定國府的正門里抬進來的?!?/br> “是……是父親給我娶的童養(yǎng)媳。” “我為你贖了身,你今后,就是我的人了?!?/br> “只要我想要的,你通通都會教給我?!?/br> “冬去春來,跟我一起走過這人間?!?/br> …… 燕云嶠不知道自己今夜為何這樣的失了控制,腦中有常年自制的神經(jīng)在緊繃著,提醒他,不能說,不能言,不能這樣。 可是胸腔的暖流已然泛熱,溢滿了胸口,就在這么倉促的情景下,在沈傾身上那寡淡而深沉的香味里,在逃不出去的深眸里,一點點的道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