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蕭逸眸色分明地看向他,一臉陰沉:“少在那得意。” 顧風(fēng)巖不知期中事,一臉茫然地看向他們,“什么時候的事,我怎么不知曉。” 東方月緩慢地道:“這還要同你報備嗎?” “你的意思是,你們倆,你們兩個人……”顧風(fēng)巖說話都有些結(jié)巴了,“真的在一起了?怎么可能,你們怎么會。” 東方月淡淡地說:“如你所見。不過,今日不是說這個的時候,既然請你們過來自然是要談些正事,喝酒吃席的事日后再說?!?/br> “確實要的?!鳖伻缬窀胶偷?,“不如今夜就算個明白?!?/br> 上官明棠道:“我看是要算個明白了,尚書大人……” 第87章 一群持刀的侍衛(wèi)硬闖了進來, 高喊著看向顏如玉,“大人。” 顏如玉站在一側(cè),方才的笑意收斂, 眸光一轉(zhuǎn), 已成了陰沉模樣。 他揮了揮手, 示意那群人退下,審視的目光落在上官明棠身上,“若離啊, 咱們哪來的隔夜仇啊,你這是做什么,跟著一個死人, 何苦呢?” 上官明棠眉目一松, 放下杯盞, 頓了片刻后, 道:“那要怎么辦呢,我習(xí)慣了迎難而上, 更習(xí)慣了與人‘同流合污’?!?/br> 話說完, 便滿目笑意地看向了東方月。 東方月也看著他笑, 只見視線中, 火光四溢, 如激流一般奔涌而去。 便是在眾人的目光中,上演了一番眉目傳情,仿如那夜的風(fēng)清月明,他如蓮一般站在了他面前,眉目如畫。 杯酒相交,曖/昧交織,便是那一眼的淪陷, 情意便如滔滔江水般,綿延不絕。 顏如玉笑而不語,此刻竟不知道該說些什么。 他冷不丁的看向顧風(fēng)巖,說道:“如今你就看到了,人家早就共結(jié)連理,活把你做了棋子,你還要再搭上自己的前程嗎?” 顧風(fēng)巖道:“你怎知他們的心性,我與名揚自小交好,我知他不會有壞心思,若離既然是大將軍之子,更不會做了叛臣賊子,你若是執(zhí)意斷了他們的退路,那你便不是我認(rèn)識的那個顏如玉?!?/br> “哼”顏如玉輕出聲,冷漠地看向他,說:“城中傳你是最溫和之人,都愿同你相交做友人,可你真的知曉他們的意思嗎,他們認(rèn)得不過是你的身份,你和善的模樣,一旦你不如他們心中所想,便會成為他們的眼中釘。世家公子多半如此,玩累了,厭煩了,便棄了。有誰會同你真正交心?!?/br> 東方月聽著這話怪酸氣,說:“總是有些人,自己如此也會把他人想得如此。” “你說誰?”顏如玉看過來。 “可不就是你顏如玉么,”東方月說,“這虞都皇城誰不知道你啊,兵部侍郎顏大人,整日溜須拍馬,卻得不到圣心?!?/br> 這一句話出來,徹底激怒了顏如玉,東方月還未反應(yīng),拳頭便揮了過來。 東方月沒挨著,那拳頭恰恰被蕭逸接了去,“話還沒說完,動什么手啊。” “好啊蕭逸,我看你也不想活了?!鳖伻缬裾f,“皇上如今把城內(nèi)外的巡防給了你,你就是這般做的?放了亂臣賊子進來不說,還要與他們沆瀣一氣?!?/br> 蕭逸說:“我不與誰一伙,我只聽我聽的,只看我想的,他不過說了幾句實話,難道還摻假了?昔日他東方家在圣上面前得寵,你貼了名揚不說,又上趕著往東方黎眼前湊,說的不是你?” “你在城中無依無靠,沒有家世背景,大家都知你難處,也就睜一只眼閉一只眼了,可如今你要拿著兄弟的命去邀功,這就說不過去了?!?/br> 顏如玉放下拳頭,白了他幾眼,冷冷地地道,“兄弟?你也說這個詞,可實際呢,你真的就這么認(rèn)為他拿你做兄弟,還有你,”他指向顧風(fēng)巖,說:“你們都拿他做兄弟,可他哪里做過人,他東方月在我們面前紈绔子弟裝得好,誰知道他狼子野心,想要踩著我們的肩膀上位,你們可知道?” 東方月松開牽著上官明棠的手,看了人一眼,而后又站了起來,不疾不徐地說:“既然你都說出來了我也不怕說什么,紈绔浪蕩是世人看我的模樣,可那不過是個面具,包括現(xiàn)在這幅模樣,不過都是皮囊而已,我從未想過要踏著你們的肩膀上去,我與你們交好也是真誠的,我有入朝為官的心思,可不行,我不能做。” 東方月頓了頓,喝了杯酒,說:“我爹一人之下萬人之上的當(dāng)朝丞相,人人巴不得與他親近,得他青睞,可皇上最厭的便是結(jié)黨營私,所以我爹不理,都回拒了。所以好些人就把目光放在了我身上,我若是還執(zhí)意入朝,那我整個東方家就背上了謀逆的罪名。一人得勢便夠了,我還想要這個家安穩(wěn)地立在朝堂,立在大虞皇城,所以我便不能有野心,也只得隱了野心?!?/br> 他這番話說的真摯,就連一旁的蕭逸都聽懂了他話里的意思。 顧風(fēng)巖向來不爭不搶,自然也明白,唯一不明白的就是顏如玉。 顏如玉從開始就覺得所有人接近誰都帶著目的性。 所以,從他認(rèn)識東方月開始便是帶了目的去的,他覺東方月面上隨意,實際心思深沉,一直在利用他們,可實際上,一直在利用他人的只有他顏如玉自己。 一直未開口的上官明棠,在這靜謐中開了口,“因你內(nèi)心狹隘,所以你看其他人都如此。你想通過名揚接近東方黎你做到了,也成了東方黎手下的一條聽話的狗,而如今呢,主人去了,你想抹殺所有的痕跡來證明你是清白的,什么也沒做,可事實是,你已一身腥,再遮掩,再銷毀也蓋不掉你身上的血腥。”上官明棠看著他,眼神欲加晦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