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眨眼那個西裝男人就屈膝下跪在了她面前。 陳年大腦轟的一聲炸開,隨即一片空白。 不知道是不是身上聚集了太多明晃晃的目光的原因,陳年感覺自己身處聚光燈的最中心,連根頭發(fā)絲都被照得透明,她仿佛能看到自己的睫毛投影,能想象到自己的面部表情是怎樣呈現(xiàn)在旁觀人眼中的。 是吉宣。 他這次捧了一束純白的百合,顏色純凈和他真誠的表情一樣純凈。 好像國外的運(yùn)動員并不強(qiáng)調(diào)發(fā)型風(fēng)紀(jì),他的頭發(fā)還能做出酷帥的造型,一致向后倒,干凈利落的頭發(fā)長度剛好能做出恰到好處的背頭,不油膩也不幼稚。 背著光,依舊能看到他閃閃發(fā)亮的眼眸。 陳年的心跳漏了一拍,不知道是因為運(yùn)動突然停止還是因為他懇求要她原諒。 他保持著單膝跪地抬手奉花的動作,手臂上的肌rou繃起,撐滿了合身的西裝袖子,抬起的角度沒有因為持續(xù)的托舉動作而降低,保持著穩(wěn)定,也保持著堅定。 旁邊已經(jīng)起哄嫁給他了,盡管他的訴求只是原諒他。 齊刷刷的把掌聲涌向人群中間的兩人,原來那個穿禮服的、和吉宣站在一起的女人這時候不知道從哪真的找來了戒指,并在逐漸升高的歡呼聲中塞給吉宣。 他笑著單手打開那個盒子,向陳年舉起,和鮮花保持同一高度,讓她選一個。 他的笑容炙熱,滿臉都是對她的期待和愛慕,陳年心軟的老毛病又犯了,隱隱從他身上看到了另一個人的影子。 她討厭欺騙,這時候卻跟隨身體的自然反應(yīng)順從地接下了那捧白得耀眼的花束。 扶起吉宣,兩人在視線交匯時達(dá)成和解。 不是他的錯,他也是受害者。 陳年在回去的路上想告訴他真相,可他小心翼翼的模樣讓她不忍心開口,他完全沒了初次見面的粗暴,一個脫了衣服就顯得粗獷的漢子,此時有點(diǎn)手足無措,還沒陳年放松。 回去的路只有漫無邊際的綠草地,沒有小徑兩旁的地?zé)簦麚?dān)心她看不清路跌倒,和她保持著舒適距離的同時隨時準(zhǔn)備著靠近扶一把。 本來就不標(biāo)準(zhǔn)的普通話這時候變得更燙嘴了,一句短短的“你好漂亮”還用了兩種語言才順利說出來。 所以昨天陰著臉用箭射人的冷漠男人是不是他? 陳年雙臂伸直在小腹前抱著花,步子邁得又小又慢,在思忖著怎么開口才能把對他的影響降到最低,還沒開口,她已經(jīng)預(yù)感到了巨大的壓力:“其實(shí),我接受你的花并不代表什么,我希望你能明白,我們……沒有可能。” 他好像并不意外,樂觀回道:“是因為我的普通話嗎?” 陳年不解:“???” “你說的,只要我能、能學(xué)會中文你就……”后面的詞困住了,他歪歪脖子,好像怎么都想不到該用什么詞補(bǔ)上,有點(diǎn)喪氣,又瞬間滿血,信誓旦旦的說:“我每天都在學(xué),會說得很好的?!?/br> “你不應(yīng)該當(dāng)真的……”陳年像是自言自語,說話時卻明確的直視著他。 不知道他有沒有聽懂這句話,還帶著那副故作輕松的樣子,問道:“所以你不喜歡我了?” 喜歡是什么感覺?起碼心里會起漣漪吧,可是陳年沒有,沒有想為自己辯解的欲望,就嗯了一聲。 “你……愛上別人了嗎?” 這句話悶雷一樣落到陳年腳邊,她嚇得頓住了腳步,身體內(nèi)部像紙糊的窗戶,此刻被雷電震得嘩嘩作響。她不可置信的望向那張并不算熟悉卻開始親切的臉,將他微微受傷和迷惑不解的表情收入眼底,他薄唇微動,似乎想補(bǔ)充什么,卻擔(dān)心搶了陳年說話的時機(jī)。 陳年沒再往前走,也許久沒說話,他這才再次開口。 一如既往的直白且真誠:“是駱嗎,我看到你們在一起了,沒關(guān)系,我可以再把你追回來?!?/br> 陳年愣愣的搖頭,只會搖頭。 他接近舒適心理距離的邊緣,一點(diǎn)點(diǎn)靠近,所有的動作都光明正大,讓陳年看著他一步步的走近,讓她潛移默化的接受逐漸縮短的距離。 拿走隔在兩人中間的花伸到她背后,將她的雙臂困在胳膊下,環(huán)住她的腰,同時低頭抵上她的額頭。全程都在陳年的反應(yīng)范圍內(nèi),可她就像一只被溫水烹煮的青蛙,被逼近的溫暖危險包圍,卻不愿主動跳出去。 被他磁性溫柔的聲音徹底融化也是她不作為的后果。 “給我,機(jī)會?!本従?fù)鲁鰞蓚€清晰的詞語,吉宣摟著她腰的胳膊壓她入懷,抬起脖子輕吻她的眉心,陳年身子有些僵,像被初戀偷親后的反應(yīng),無意識的嗯了一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