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節(jié)
程立忙說:“知小姐,要不要去醫(yī)院檢查一下?” “不用不用,就只有手?!?/br> “沒事,出去吧?!?/br> 段灼道。 程立點頭,離開后,段灼倒了點活絡(luò)油在她手臂上,幫她揉捏著,知眠倒吸一口氣,他抬眸看了她一眼,手上動作沒停,“現(xiàn)在知道疼了?” 她聲音悶悶的,“還不是因為你那么用力?!?/br> 段灼看著她發(fā)紅的眼眶,輕笑了聲,嗓音低低的,帶點曖昧:“怎么,一弄就疼哭了?” 知眠莫名想到在床上,他也說過這樣的話。 她臉紅了半分。 末了,她頭被拍了下,段灼警告道: “再讓我看到你來這種地方玩,看老子不收拾你。” 知眠睇了他眼,惱地推開他起身,段灼把活絡(luò)油放到桌上,拉住她的手,“走了,我送你回學(xué)校?!?/br> - 次第向前延伸的路燈點亮道路,悍馬平穩(wěn)地往校園駛?cè)ァ?/br> 段灼開車,知眠坐在副駕駛。 握著的手機振動了下,知眠點開一看,是童冉問她有沒有回寢。 童冉說今晚特別感謝她,要不是她,都不知道張林會做出什么變態(tài)的舉動。 兩人簡單聊了兩句,童冉得知她有回來,就說等她回宿舍再說聊 十來分鐘后,車子停在了宿舍門口。 知眠解開安全帶,手腕忽而被握住,男人身子俯近,看著她,“后天就放元旦了?” “嗯?!?/br> “明天放學(xué)來接你,晚上有安排?!?/br> 知眠驚訝:“過跨年夜?” “嗯,要不要過?” 知眠很沒出息地承認(rèn),原本她剛才還心情不太好,可是在聽他的話后,心中還是涌起了一股歡喜和期待。 她看到他漆黑瞳仁中倒映的自己,故作隨意道:“我隨便……” “隨便?那就算了?!?/br> “你……” 段灼不禁笑了,捏住她的下巴,吻上她的唇。 氣息纏綿,在無人經(jīng)過的宿舍樓外。 過了會兒,段灼松開,略沉的氣息捻過耳垂,輕輕舔了下,聲音低啞:“明晚再玩兒?!?/br> 他的話格外曖昧。 她羞赧地推開他:“走了?!?/br> 女孩下車后,段灼沒啟動車子,而是開了半扇窗,讓冷風(fēng)吹了進(jìn)來,緩了緩被女孩挑起的燥熱。 手機進(jìn)來程立的電話。 “喂。” “灼哥,剛才我去了趟派出所,張林都交代了前因后果,被警察教育了下,就放出來了。據(jù)我了解,知小姐之所以打他,是因為他說了些話……” “說什么?” “他讓知小姐陪他一晚上,否則就繼續(xù)纏著她們?!?/br> 男人眼底逐漸幽深,指尖輕敲了方向盤兩下,“今晚他挨的那些打都還算不痛不癢。” 他啟動車子,看向前方。 “你去處理,找些人,讓他徹底長點教訓(xùn)?!?/br> - 第二天,下午最后一節(jié)課結(jié)束,知眠回到宿舍,收拾著要帶回家的東西。 而后知眠走出宿舍樓,看到了停在前面的黑色賓利,程立等候在車前。 “知小姐,灼哥讓我先來接您去餐廳,他訓(xùn)練也快要結(jié)束了?!睂Ψ降馈?/br> “好。” 上車后,程立系完安全帶,下意識轉(zhuǎn)頭看了眼后座的人。 今天女孩穿了件從沒見過的酒紅色燈芯絨裙,外頭是米色的毛衣披風(fēng),她化了一個淡淡的妝,整張臉如精雕細(xì)琢一般,如同俏麗明媚的小玫瑰,和平日里想要貼上段灼的妖艷貨色完全不是一個路子。 要說段灼挑人的眼光真是好。 他忍不住夸贊了句:“知小姐,您今天真漂亮。” 女孩嘴角點起一彎淺笑,“謝謝?!?/br> 車子半個小時后到了江濱,停下后,程立道:“餐廳在江邊,還有走一小段路,我?guī)^去?!?/br> 兩人下了一段臺階,沿著一條木棧道,往江邊走去。 天色亮亮的,卷著一點風(fēng)吹在身上。 最后,程立領(lǐng)她到了一家高級西餐廳。 “知小姐,這是前兩周就訂好的餐廳,里頭看江景的視野很好,晚上您和灼哥吃完飯,還可以游艇渡江,到時候就可以在船上看到今晚的市煙花秀?!?/br> 知眠問:“這是他的安排?” 他竟然這么用心? 程立猶豫了下,“灼哥他向來不太懂,但是早早讓我去安排?!?/br> “嗯……” 這時西餐廳的侍者走上前,恭敬地請他們進(jìn)去。 餐廳里面是花海和藤蔓為裝飾,溫馨而浪漫。知眠被領(lǐng)到了二樓一個位置最好的露天的桌子,往外看去,江水靜靜流淌。 “他什么時候到?”她問。 “灼哥說他訓(xùn)練完過來,五點半應(yīng)該就能到了。”程立笑,“那知小姐,您等一會兒,我就先回車上了?!?/br> “好。” 知眠看著江景,想起以前和段灼來過這里。 高中有次考試她發(fā)揮時常,成績下降,她和他打電話的時候忍不住哭了,得知消息的段灼第二天特意請了個假,來學(xué)校接她。 晚上,他帶她來到江濱散步。 盡頭的路燈下,他俯下身和她平視,嘴角噙了抹笑:“小孩兒,考不好就哭,這么怕我罵你啊?” “那你會罵我嗎……” “你覺得呢?” 她輕聲言:“有時候會?!?/br> 段灼笑了,抬手揉了揉她的頭:“考怎么樣哥都不會罵你,考砸一次算什么。” 她以為他會責(zé)備她考不好,但是他卻用那樣溫柔的語氣安慰她。 那時候的知眠,被他的話激勵。 以至于后來回想起,對他的情感已經(jīng)悄然無息變了質(zhì)。 知眠收回目光,看著桌面上的蠟燭,無聲彎起唇角。 窗外的天色慢慢暗下。 五點二十。 五點三十。 五點五十。 然而男人還未到。 知眠再次看了眼時間,心中疑惑,一旁站立的侍者見她等了那么久,走到桌前問她:“小姐,需要我先給您上一份水果沙拉嗎?” 知眠剛要回答,手機屏幕亮起—— 是段灼。 她和侍者說了聲稍等,立刻接起電話:“段灼?你到了嗎?” 那頭傳來男人低沉的嗓音:“九兒,我工作上臨時有點事,今晚陪不了你吃飯了。那邊程立都安排好了,你要覺得一個無聊,找個朋友來陪你吃飯,我忙完過去接你,嗯?” 知眠怔住。 頃刻間,內(nèi)心所有的期待破碎幻滅。 第八章 太陽徹底落山,呼嘯的江風(fēng)吹在身上,愈來愈冷。 知眠聽到他的話,低低應(yīng)了聲。 她收著掌心,指尖慢慢收緊,快要掐進(jìn)rou里,垂下頭,努力繃直平靜的聲線: “沒事,你安心忙吧,我一個人也可以?!?/br> 男人笑了聲,開口仍然如從前帶了幾分哄人的意味: “嗯,我家九兒果然很懂事?!?/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