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7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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說到一半,在姬沉無語的注視下,她幡然醒悟:! 后面還有課?。聿患傲?! 下一秒,凌酒酒一把攥住腰間的司南石,另一只手掏出□□,急匆匆道:“師兄我要遲到了!先走一步!” 她剛壓低身子,準(zhǔn)備一路沖刺,后領(lǐng)處突得一緊。 凌酒酒:? 她被扯得雙手下垂,兩條腿還慣性地蹬了蹬。 然后被姬沉拎兔子一般拎到黑劍上。 姬沉將她放在身前,劍訣一起,道:“正好我要去翡翠浮谷,帶你一程?!?/br> 姬沉的劍比昭虹學(xué)堂統(tǒng)一發(fā)放的飛行器快多了,凌酒酒樂于咸魚,安分地站在前面,未多時便來到翡翠浮谷。 翡翠浮谷是一個直徑十丈巨大的盆地,內(nèi)部是天生帶有磁性的水綠色木系靈礦,由上往下看宛如翡翠色的深湖。 與木系靈礦磁性相斥的淡金色金系靈礦組成圓陣穩(wěn)穩(wěn)懸浮于半空中,圓心處有一平整礦石作為師長的教案,其余學(xué)生坐在圍成一圈一圈的桌椅上,類似于圓形階梯教室。 馬上就到上課時間,凌酒酒規(guī)規(guī)矩矩跟姬沉道了謝,便一路小跑進去找謝翎翎和譚姝雪。 翡翠浮谷之外,姬沉目送著凌酒酒,復(fù)抱劍入定,不知過了多久,耳邊傳來熱情呼聲,道:“姬沉呀!我來了!” 姬沉睜眼,尋聲望去,便見長霄一襲青衫,翩翩然而至,sao氣瀟灑,像是一柄打開的畫著美男圖的玉骨扇子。 姬沉淡淡道:“東西拿到了?” 長霄頷首,又左右看看,擰眉問道:“我們酒酒呢?” 魔偶作為外門弟子曾在昭虹學(xué)堂求學(xué),長霄想著興許會有一些蛛絲馬跡,便到昭虹拿魔偶當(dāng)年的檔案。 說到底,這事情并不需要他親自出馬,只不過他念著今天是自己名義上的親傳弟子凌酒酒開學(xué)頭一日,這才想來昭虹關(guān)懷一二。 姬沉眼風(fēng)掃了掃翡翠浮谷,道:“她上課了,昊元的《師尊講壇-歸墟仙宗上古歷史》?!?/br> 長霄對著姬沉瞇眼挑眉,茶色眼睛閃著促狹,道:“嗨,那不就是咱們當(dāng)年的故事嗎?” 姬沉懶得搭理這個話茬,只道:“有件事需得你去辦?!?/br> 聞言,長霄收起嬉皮笑臉,側(cè)耳過去。 聽完之后,他天生下至的眼瞼抖了抖,怪模怪樣地看著姬沉,道:“有人在開學(xué)第一天就出言不遜,與同學(xué)不睦確實該管,但辛揚這事你自己去找昭虹學(xué)堂的風(fēng)紀(jì)師長說不就行了?” 長霄義正言辭的補充道:“你非逼我讓峰內(nèi)長老出門打雜,自己來當(dāng)法訣課的師長,不就是為了方便做這些事嗎你?” 姬沉瞥了長霄一眼,理所當(dāng)然道:“我現(xiàn)在的身份只是真?zhèn)?,我出面?dāng)然不如由師尊親自震懾?!?/br> 長霄被姬沉毫不遮掩的看工具人的目光刺得捂住胸口,小狗眼中閃爍著無聲的控訴。 這話你是怎么說得出口的? 剝奪他為人師長、教導(dǎo)凌酒酒的快樂,隨心所欲使喚師尊也就罷了,自己家底厚竟然從不想著孝敬師尊—— 你姬沉什么時候真當(dāng)自己是真?zhèn)鞯茏恿??有你這么當(dāng)真?zhèn)鞯茏拥膯幔?/br> 長霄正要跟姬沉講講道理,視線中突然闖入一個嬌小的月白色身影,她剛好從翡翠浮谷中走出。 少女低著頭,臉上還有點羞赧,自己找了個墻根罰站似地站好了。 姬沉也注意到她。 分明還沒下課,凌酒酒怎么跑出來了? 窩在墻邊的凌酒酒也察覺到兩人的注視,她條件反射地抬起頭,正好對上姬沉問詢的目光。 對視瞬間,兩人的聲音同時響起—— “師妹,為何出來了?” “師尊,你怎么還沒走?” 姬沉:? 她叫他什么? 凌酒酒:! 她怎么說漏嘴了! 長霄作為三個人的電影里沒有姓名的那一位,疑惑地挑起眉—— 怎么回事? 凌酒酒怎么叫姬沉“師尊”? 作者有話要說: 提前寫完提前發(fā)啦! 感謝在2020-09-19 16:01:18~2020-09-21 11:22:15期間為我投出霸王票或灌溉營養(yǎng)液的小天使哦~ 感謝投出深水魚雷的小天使:春日部動感小新 1個; 感謝灌溉營養(yǎng)液的小天使:封不覺 100瓶;宅女九段 20瓶;林回 3瓶;清桐 2瓶;是阿熙啊 1瓶; 非常感謝大家對我的支持,我會繼續(xù)努力的! 第二十九章 人生充滿了刺激的起起落落落。 凌酒酒面對被自己強制爆馬的姬沉, 陷入了深深的后悔。 ……可惡。 事情到底怎么發(fā)展到這一步的? 她看著面色深沉而狐疑的姬沉,方才發(fā)生的一幕幕如走馬觀花在眼前放映—— 與姬沉分別后,她一進入翡翠浮谷就見到謝翎翎站起來沖她招手, 凌酒酒盛情難卻地cao縱□□走向第一排。 昊元師尊不久便翩然而至。 他一身靛青色道袍,與凜然正氣的天闕峰、仙氣飄飄的掩月峰和珠圓玉潤的千鶴峰師尊不同, 這位魁梧壯碩的點星峰的師尊腰后面別著一把銅錘, 錘柄一看就嬰兒手腕粗細(xì)。 因他有大乘后期修為,這銅錘也是圣階法寶。 昊元餅干盒一般棱角分明的長方形臉上掛著兩個銅鈴一般的眼睛, 眼神犀利宛若神燈,一切狗狗祟祟在他面前都無所遁形。 比起修仙者, 他顯然更符合小說話本中對鐵血硬漢青天大老爺?shù)拿鑼憽?/br> 單看這副樣子,很難想象昊元師尊是玄蒼仙尊四位親傳中年紀(jì)最輕的一位。 昊元直入主題道:“好, 同學(xué)們啊, 拿出玉簡, 翻到第一頁啊?!?/br> 他開口猶如洪鐘震響,回蕩在翡翠浮谷環(huán)形的空間中, 堪稱開了音效加強, 聽得人腦仁發(fā)緊, 太陽xue猛跳, 眼前幾乎出現(xiàn)虛影。 一時間,眾人頭恨不得埋到臂彎里,只有幾個點星峰真?zhèn)魃裆绯? 傲視群雄。 大家突然就明白了, 為什么點星峰的人說話都那么大聲。 真要跟他們道聲歉,從前以為他們趾高氣昂,其實只是生活所迫。 好在習(xí)慣了之后,昊元的聲音也并非不能忍受, 漸漸,凌酒酒的注意力便被吸引到歸墟從前的歷史中。 授課玉簡黃色光芒閃爍,眨眼間在每個人面前投射出一片光影,配合著昊元的講解播放著幻象畫面。 昊元掏出一個黑色鐵杯子,喝了一口水,又對著杯口“呸”了一聲把靈株桿吐回杯子,道:“好,啊現(xiàn)在咱們來看第一章,啊第一章,玄蒼師尊。” 凌酒酒一秒魂穿跟著中年數(shù)學(xué)老師上課的日子,并腦補了昊元師尊被講桌擋住的雙足上穿了潔白的棉襪和黑色的皮涼鞋。 你們修真界也這么接地氣嗎! 昊元清清嗓子,開始照著教案朗讀:“最初大陸初生,有一純黑的荒山名為歸墟,日月更替,歸墟山凝結(jié)出山靈,相信同學(xué)們都已經(jīng)猜到了,這就是咱們的玄蒼仙尊?!?/br> 畫面中出現(xiàn)一個單薄的少年身影,幻象簡單地描繪人形,少年面容看不清楚,只能見他黑發(fā)如潑墨,黑衣無塵,幾乎與蒼涼的歸墟山融為一體。 “歸墟山得天然眷顧,玄蒼仙尊靈智開化千年后,歸墟山上迎來了另一個小生命,啊,這就是——” 昊元有技巧地一頓,抬頭看了看修士們,幾個上道的弟子爭先恐后地舉起手,昊元握著杯子的手隨便點了個人,那修士驕傲地?fù)P了揚臉,大聲道:“是扶桑神樹!” 昊元贊許地點點頭,道:“正是扶桑神樹,后來,玄蒼仙尊在扶桑神樹下修煉得道?!?/br> 于此同時,幻象畫面中出現(xiàn)一棵小樹苗,它纖弱的嫩芽掀開荒石,大喘氣似地伸展了枝葉,少年便蹲在它邊上,抱著膝蓋靜靜看著它。 有時風(fēng)過,樹苗被吹歪了,少年就用掌心接住它柔嫩的枝葉,扶桑神樹似有靈性,在他掌心親昵地蹭蹭才舍得站直。 昊元又灌了一大口靈株水,道:“好的啊同學(xué)們,現(xiàn)在統(tǒng)一翻轉(zhuǎn)玉簡,都翻好了吧,啊,現(xiàn)在開始第二章,歸墟仙宗的誕生與仙魔大戰(zhàn)。” 與他的講述同步,幻象畫面里大陸之上滄海桑田轉(zhuǎn)變,黑衣少年長成了青年,扶桑神樹也亭亭如蓋,歸墟山下的山海之中產(chǎn)生了凡人和魔族。 雙方搶奪有限的資源,凡人不敵魔族,開始有凡人奔逃到歸墟山中避難求助,玄蒼仙尊自然而然地傳道受業(yè)解惑,漸漸,越來越多的人慕名而來,便有了歸墟仙宗。 這期間,扶桑神樹一直沒有凝聚出靈魂,仿佛是一棵再普通不過的植物長在歸墟主峰上。 直到一日風(fēng)云色變,金色雷點如道道利劍,卷挾著裂天的雷鳴,直直瀉入歸墟主峰—— 玄蒼仙尊突破大乘,引來天雷劫。 明知這只是幻象,翡翠浮谷中的修士們依然被眼前的景象震撼,渡劫引發(fā)天地異相的修士,萬年來只有玄蒼仙尊一個,眾人沒有見過這樣的景象,此時無不倒抽冷氣,心里為這位仙尊捏了一把汗。 只見幾道天雷不痛不癢地從玄蒼仙尊的身邊擦過,突得一道爆裂白光,丈寬的白雷“轟”地砸向打坐的黑衣青年! 幻象代入感太強,眾人仿佛親身面臨天雷劫,有修士緊張地碎碎念,道:“嘶——如此天雷浩劫,就算是大乘大圓滿也難敵?。 ?/br> 另一個全神貫注,沒有移開視線,嗔道:“哎你別跟我說話,仔細(xì)看呀!” 陡然,眼前白光一閃,幻象中一片刺目的亮白。 一眨眼功夫,白光散去,眾人屏住呼吸湊近幻象,便見黑衣青年完好無損,而他一旁的扶桑神樹枝葉枯萎,通身焦黑。 剛剛破境的黑衣青年猛地頓了一下,旋即指尖凝出金色法陣,將扶桑神樹縮為小小一棵,捧在掌間,又最終藏入袖中。 從此扶桑神樹不在山上,而被玄蒼仙尊保護在袖里。 修士們面面相覷。 扶桑神樹又沒長腳,怎么突然去擋雷了? 謝翎翎口無遮攔,湊近凌酒酒和譚姝雪道:“好朋友們,不會是玄蒼師尊自己拉了扶桑神樹擋劫吧?” 譚姝雪鳳目圓睜,氣道:“你別瞎說!怎可如此褻瀆仙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