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筆趣閣 - 歷史小說 - 病王爺?shù)幕鹪釄鲋吩诰€閱讀 - 第41節(jié)

第41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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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她顫顫地伸手,去觸摸他俊面?!皩Σ黄穑?、都是我不好,要不是因為我的連累,你也不會吃盡了苦頭?!?/br>
    蘇友柏仰頭深吸一口氣,強忍眼眶里什么,道:“吃什么苦頭?不過就挨了幾鞭子而已?難道他還敢把我打死不成?倒是你,為什么這么傻,為什么不吃東西?你現(xiàn)在有孕了,肚里有個小寶寶,你狠心不管他了嗎?”

    蔻珠虛弱地搖頭:“是那畜生的種,我不想管,死了爛在肚子里,好過將來去禍害別人?!?/br>
    “蔻珠!”

    蘇友柏生氣了?!罢f什么傻話呢!你這是氣糊涂了嗎!”

    “……”

    李延玉一直在抖著面皮,似乎再也聽不下去了。

    仰頭也深吁一口氣,胸口那抹劇烈的疼痛此刻馬上就會要了他的命,為了不顯自己的狼狽,猛地站起身,踉踉蹌蹌就往房門外跑。

    ***

    窗外鳥聲碎叫,一股子秋天的木芙蓉混合各式菊花的花香。陽光穿檐走壁,在門廊處處投下水波似的痕跡。

    蘇友柏最后一來,好一番勸說開導,她總算勉強吃了幾口,把命總算也給吊著了。甚至能下床走路了。

    蘇友柏一直陪著她。

    蘇友柏道:“不管怎么樣都要好好地活著不是,你之前那樣子,簡直要把我嚇死,可不是我認識的蔻珠,你讓我真是太失望了!”

    說這話時,他俊眉豎立,瞪著她,手里拿著勺子,一口一口給她仔細喂粥。

    李延玉挑著身體里每一根神經(jīng),要瘋了,負手站在房間里,冷著臉聽他倆人說話,還有各種互動。

    他氣得要死,卻又不知如何發(fā)泄。只得又把什么東西一砸,房門一關(guān),負手而去。

    作者有話要說:  放心,虐狗日常會升級的?,F(xiàn)在0.5都算不上,連摳癢癢都不算,以后還有2.0,3.0……不停升級哈。

    對了,書荒中,有沒有虐文推薦?,就是那種超虐的透不過氣的虐,不要為虐而虐的。(作者小甜文看膩了好想受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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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非常感謝大家對我的支持,我會繼續(xù)努力的!

    第四十五章

    蔻珠最后還是讓蘇友柏盡快遠離京城。

    “我已經(jīng)看明白了, 我就是個災(zāi)星托世,這輩子命苦,誰跟著我都要倒血霉。蘇大哥, 你還是走吧,離得我越遠越好……我和那男人這輩子是杠上了!”

    她手摸著肚子, 嘴角露出一絲凄迷苦澀微笑。彼時, 蘇友柏陪她說話, 勸她多吃些東西,蔻珠臉色漸漸紅潤起來。

    兩人坐一張桌子聊天。蘇友柏給她用勺子輕輕舀著湯,“蔻珠, 多吃點!”

    便嘆口氣:“還是我沒用, 以前, 老想自己會是個英雄,能救你于水火中?,F(xiàn)在, 他把你軟禁在這里,我竟是一點辦法也想不出來?!?/br>
    握緊拳頭又重重捶著桌子, 眉頭蹙緊。

    蔻珠搖頭微微一笑:“你能有什么辦法?你一平民老百姓, 他是個王爺, 你要對抗他, 只會雞蛋碰石頭。”

    “……”蘇友柏便不說話, 臉上愁云慘淡。

    便又問:“那么, 你將來又有什么打算?這孩子,我看他那樣子, 是要定了!”

    他忽然道:“蔻珠,你會因這孩子,而寧愿被他拘束捆綁一生嗎?”

    蔻珠覺得這問題著實令她頭疼。“蘇大哥,我不知道, 我真的不知道我現(xiàn)在到底該怎么辦,將來的路,怕真的只有走一步算一步了?!?/br>
    她回想起那會兒在醫(yī)館,每天都過得開心愉悅,覺得生活既充實又有價值。如今,竟然像夢一樣遙遠縹緲了。

    蘇友柏道:“這人吶,一步錯還真是步步錯了。當初,咱們之所以呆留京城,就是篤信這男人他再不會找你,誰會想到還有接下來的事……”

    “是啊!”蔻珠嘆:“世事變化,禍福無常,誰能料得那么準確呢!”

    ***

    蔻珠接二連三開始頻頻孕吐。

    她勸蘇友柏盡快離開,蘇友柏告訴她,“我會離開這里的,但是,我仍會選擇呆留京城,找個地方給人看病,然后,順便隔著遠處照拂你、看著你,以好時時能聽見你的消息?!?/br>
    蔻珠聽得直搖頭,“你在這京里呆一日就會有一日危險,我這輩子算完了,你卻有自己的前途,你有你的理想,可不能因為我……還是走吧,蘇大哥,你別管我了,算我求你,我會過得很好,我會想辦法讓自己好好活著,也不會再干那樣的蠢事?!眱扇藸巿?zhí)好一番也沒個結(jié)果。

    而蔻珠的孕吐越來越嚴重,一般孕婦,孕吐只出現(xiàn)在頭三個月,可蔻珠三個月一點反應(yīng)也沒有,甚至讓她懷疑自己金剛打造之身,能吃能跑還能跳。

    可現(xiàn)在呢,卻隨著肚子日漸隆起來,反而吐得連黃膽汁都沒得吐了。

    李延玉著急得又想要發(fā)飆,眼見她那剛還紅潤的氣色、瞬間又變得蒼白憔悴無比。

    “王爺,這可怎么辦好哩!”

    伺候服侍的婢女嬤嬤們慌得六神無主,“再這么吐下去,就算大人沒事,但肚里的孩子是保不住不會有事的呀!”

    李延玉急得在廂房里走來走去。

    然后一撂衫角,坐在床沿邊,去摸蔻珠額頭,一摸,甚至還燙得嚇人。

    李延玉臉色巨駭,“你們快去把那姓蘇的請過來!快去!”

    這下子,就算蘇友柏真有打算背起行囊離開京都,也是不能夠了。

    蘇友柏急急地趕過來一看,又是摸脈,又是扎針。

    李延玉第一次對姓蘇的露出誠摯哀求可憐目光,“她到底怎么樣?母子有沒有危險?”

    蘇友柏被問得也是越來越著急,“我再看看,好生看看?!?/br>
    胎兒情況非常不妙,稍不留意,可能胎死腹中,想是這一勞頓所受的精神刺激也大,蔻珠現(xiàn)在作為母體身體情況也越來越糟糕。

    蘇友柏一邊擦著額頭上冷汗,“蔻珠!”

    他柔聲勸道:“你一定要堅強,都說為母則剛,現(xiàn)在,你手上捏著的,不僅只有你一條生命,還有你肚子里孩子的。你目前身體的狀況實在是太糟糕太虛弱了。就算你再吐得厲害,還是要想辦法吃點東西進去好嗎?”

    “蘇大哥?!?/br>
    蔻珠哽咽道:“我這是不是報應(yīng),是我那天太惡毒了,連自己的骨rou都詛咒!他定是在生我的氣,我該怎么辦?我不配當母親?!?/br>
    說畢,聲淚俱下。

    李延玉揉著鼻梁骨,聽到這里,胸口開始泛酸。

    蘇友柏趕緊安慰道:“人在憤怒時說的氣話都不算數(shù)的!那天,你也是因為心中一時被恨蒙蔽了理智眼睛,孩子他那么小,他聽不懂。就算聽懂了,他也不會怪你,他會理解你的……”

    如此勸道開解一番,蔻珠才總算心里上平靜好過了些。

    李延玉幾乎是坐在床畔寸步不離身守著的。

    女人常常是看都懶得看他一眼。

    蔻珠有時躺在床上想,是啊,孩子多可憐無辜?。∫粚Σ怀善鞯母改?,是他們造的孽,卻為何要讓孩子來受罪,越想,越手摸著肚子心里愧疚。

    “寶寶,對不起,真是對不起。”

    她常常對腹中的胎兒輕聲說:“是阿娘錯了,你原諒阿娘好嗎?那天,我不該說那種混賬畜生都不如的話,你是你,他是他……”

    然后,為了孩子,努力強打起精神,有丫鬟或者李延玉親自把粥湯之類端過來,她就是一看見了再惡心想吐,也捏起鼻子閉著眼睛往肚子狠狠灌了。

    當然,如此,常常是吃進去又吐出來,吐得身邊的李延玉那一身錦袍華服污穢不堪。

    有奴才道:“呀!王爺,趕快去里間換吧,這可如何是好,以后讓奴婢們守著就行。”

    李延玉被推推搡搡,終于進去把衣服換了,但還是守在蔻珠床邊,眼都不想合一下:“本王得守著她。她這樣子,本王如何放心。本王是孩子的爹,沒有離開的道理。”

    聽到這里,下人們早感到落淚心酸了。想堂堂一個皇子殿下,對女人小心翼翼到如此程度,也很是不易了。

    再看他平時言行舉止,端肅冷酷總很無情樣子,又想,真是看不出來,骨子里竟然是個癡情種。

    有時候,連蘇友柏都有點詫了,開始分析思索起來。

    蔻珠每每卻聽人提及到這里,翻過身冷笑:“你們別說了,你們一說,就覺得——他這樣子,竟讓我看著好生不舒服,樣子不要太難看?!?/br>
    堵得一些下人再也開不了口,也不好多勸說什么。“是?。 ?/br>
    其中一老嬤嬤只道:“畢竟是王爺?shù)难}骨rou,像護命根子一樣護著也很正常,依老奴看,要是以后是個小王爺,指不定王爺會有多疼的!”

    蔻珠再次冷笑一聲,胸口又一陣惡心想吐,懶得聽。

    ***

    秋風暮雨,蘇友柏負手站在一間耳房窗門前靜靜賞雨,眉宇間心事重重。

    他看了一會兒雨,又把手撮著抵在下頜,思想著什么在廂房踱來踱去。

    他是又想起第一次遇見蔻珠的情形。當時,雪下得鵝毛般大,她單薄柔弱嬌軀,卻直挺挺跪在雪地里,像巖石邊好容易探生長出的一根堅韌蒲草,任憑風吹雨雪,都擊不垮。他慢慢閉著眼睛,忽然又漸漸惆悵傷感起來,心口一陣陣酸澀苦楚。其實,他有時也是常問過自己,做這一切,到底值不值得。想著想著,便拿起桌上一竹笛開始吹奏起來。裊裊笛聲,幽幽消沉,像極了他如今的絕望和心境,和著外面的瀝瀝雨水聲,滴滴答答,那雨,落在窗外的梧桐芭蕉葉上,他就吹得就越發(fā)有些秋日的蕭瑟涼意了。

    正吹著吹著,忽然,他又一停,有腳步聲進來。

    “蘇大夫,是王爺來了。”

    蘇友柏面無表情,繼續(xù)拿笛子吹,恍若沒聽見似的。

    李延玉表情仍然冷酷陰鷙,身穿一襲龍魚云肩通袖妝花織金紗王服,腰束大帶,身姿修挺,負手而立。

    “——蘇大夫?!?/br>
    李延玉整整袖子,又豎豎衣襟,嗯咳一聲?!澳愕哪切}齪心思,本王就不跟你計較了?!?/br>
    蘇友柏懶得去看他,依舊恍若未聽見,吹他的笛子。

    李延玉挑著眉把手一揚,“都端給他吧?!?/br>
    蘇友柏怔了一怔,方才停笛慢慢回頭。

    卻是一錦衣護衛(wèi),鞠身,手端一偌大鎏金托盤,平王淡淡用手一揭蓋在上面的紅綢,卻是金燦燦的一錠錠元寶。

    蘇友柏深吁一口氣,笑了,懂了對方之意。

    果然,李延玉再次清清嗓子,一邊整袖,冷道:“這些都是本王給你的診金,我妻子,這段時間的所有診療本王就全權(quán)交由你來負責了。直到,他們母子能夠平安順利?!?/br>
    又一頓,道:“這只是先付的診金,以后,源源不斷會多的是。”

    蘇友柏道:“滾。拿走!”

    李延玉臉色陰暗,用威脅口吻,單手搶了對方笛子便直狠戳蘇友柏胸口:“——你到底拿是不拿?!”

    蘇友柏把對方戳向自己胸口的竹笛輕輕一彈開:“王爺,你這是什么意思?蔻珠與我相交甚深,我把她當meimei,哥哥如果給meimei看病,護她安全,是天經(jīng)地義。別用你這些東西玷污我們之間的感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