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節(jié)
蔻珠輔助男人解畢,方打算離開,李延玉一把拽住蔻珠衣袖。 蔻珠怔住,充斥在春天里的欲望與sao動、像鬧在繁花密葉里的蜜蜂蝴蝶兒。 她知道男人此時很想要什么,冷笑。 “過來。” 她幫助他收拾方畢,靜悄悄無一人的廂房紗櫥,他那雙充滿情.欲的黑瞳像孩子找糖吃,可憐汪汪望著她。 撩人的春風(fēng)吹動簾幕羅帷,將蔻珠身上那股天身自帶的香味吹拂得到處擴(kuò)散。 她清純而嬌艷,冷漠而濃烈,如此極端矛盾的氣質(zhì)總是在蔻珠身上展現(xiàn)得復(fù)雜誘人心魄。 蔻珠才沒有理他,掙脫了自己袖口,將男人緊拽的手一推,掉頭就走。 ** 晚上,男人自是不甘白天她對他的冷漠拒絕,舔著臉皮,又開始想要索歡。 口口。 蔻珠說:“煩死了,別鬧了?!?/br> 這聲音,酥得分明是討厭責(zé)罵的味道,聽在男人耳朵里格外一番別樣風(fēng)情,顯得欲拒還迎,撒嬌造作。 “乖,寶貝兒,快坐上來?!?/br> 蔻珠以前就是老實,一個奴性慣了的女人,口口。 忽然,意識到不對,醒了。一下子像聞見了驚雷被吵醒似的直挺挺坐起來。 .... 蔻珠把自己的枕頭拿起來,她整張臉冷若冰霜的,準(zhǔn)備移了手中枕頭往床的那一頭去睡。 廂房中陣陣夜風(fēng)薰過,窗戶底下長案上粉青色玉瓶插了一束晚香玉,風(fēng)兒輕吹,花枝搖曳。 夜霧淡淡從半空降下來了,男人的喘.息夾雜著nongnong欲情,蔻珠把手上的枕頭抱著抱著,準(zhǔn)備把男人糾纏不放的手打開,他還要攬她的肩,命令她往他的懷里鉆。 撕扯鬧氣極了,蔻珠柳葉眉倒蹙著,正要不顧皇權(quán)夫權(quán)重重壓制罵一聲“滾”。 男人當(dāng)她還是那天晚上如此這般的“打情罵俏”,嘴角越發(fā)得意微微翹起——什么時候,夫妻之間的床帷事竟成了一場戰(zhàn)爭。 李延玉說:“聽見沒有,乖,快坐上來?!?/br> 還極其厚顏無恥魅惑地勾引著說、他這個當(dāng)丈夫的今兒晚上心情好,她可以又有“甜頭”享用了。 ... 蔻珠閉著長睫,從胸口長長深吁了口氣。她也不再推拒,不再甩打開對方的手,她任由他上下左右其手。 他這時熱情亢奮越發(fā)直坐起身來。這下半身癱瘓早已麻痹了男人,可是上半身還是威武兇猛孔武有力。 蔻珠這時竟驟然間浮起一抹荒唐而黑暗歹毒的念頭:要是他上半身也不能動,那就完美了。 她為自己這惡毒嚇了一條,像個木頭樁子似的,又如冰山美人呆呆坐在那兒。 她觀看著男人如今正熱火朝天的蓬勃興致,一時間有些恍惚。果然,愛與欲,在男人與女主的眼睛里是兩種不同的概念。 男人沒有愛,可依然能有欲。 她摸摸自己的心窩子,呼吸變得十分艱難,喘息著——她心里納悶疑惑。 看著眼前的這個男人,同樣的一張俊面,一個五官,一樣如同小孩子纏著娘親要奶吃的純真可憐表情——她只是忽然回想起,以前的時候,尤其床畔間事,她對他,總是有求必應(yīng)。 她就像一個慈愛的母親,實在享受極了男人貼在自己胸口上、蹭來蹭去,他的臉,仿佛如嬰兒吮奶埋在她胸部上。 她一直覺得他是需要被她萬般憐惜呵護(hù)的,既要“吃奶”,她這個“母親”,自然理所應(yīng)當(dāng)想盡辦法滿足。 蔻珠的胸口如什么在攪動,為自己多年的一頭熱和泛濫的“母愛”感到悲戚心酸。 她總覺得這個男人會像一個嬰兒留戀母親一樣依賴著她,這些年來,她包容,無條件的寵溺呵護(hù),將他捧在手心里,小心得就連睡夢中都害怕他會摔下來。 ——她把手中的枕頭慢慢捂在自己眼睛上,頭深埋著,實在很想哭,很想哭。 男人的一切對她所謂的“依戀”,不過只是建立在一種簡單膚淺的rou.欲之上。 除開這層,就什么都不是了。 ——她不過是他的床伴,是他有求必應(yīng)時,命令“坐上來”就“坐下來”的奴隸。 再說難聽點,她,是他的“xing奴”。 蔻珠心里隱隱升起了一種不懷好意、含恨扭曲的報復(fù)。 “夫君?!?/br> 她嬌滴滴地放下手中枕頭,聲音魅惑,斜著一雙水溜溜丹鳳眼,那模樣,那情態(tài),勾得人實在尋味。 作者有話要說: 狗子:老婆,我就只饞你身子。 蔻珠:滾~~ 作者:狗子你今天太短小了。 讀者:滾~~~ 晉江審核員:發(fā)黃牌,禁止脖子以下還不知道嗎? 作者:我其實就只是脖子以上。/(ㄒoㄒ)/~~ 第十八章 卻說半夜三更紫瞳守在外間,睡不著,起來倒水喝,忽然,聞得里面人聲動靜不對,又見燈火通明的,心忖:莫不是這倆人又在吵架了吧? 心里放不下,趕緊輕手輕腳隔著門縫瞇眼窺探。 ——“過來,聽見沒有?!?/br> 平王李延玉的聲音,像含著極度壓抑渴望,呼吸都有點急促不穩(wěn)。 紫瞳尋思,到底鬧什么呢? 又接著看,只見隔著一條門縫,王妃蔻珠卻在一燈火桌臺旁靜靜地坐著翻書冊,翻一頁,平王的呼吸又急促了好大截兒。 一絲絲微風(fēng)煽動窗簾羅帷,紫瞳著實驚了一嚇。 這副模樣,但見她滿頭青絲松松地隨意用寶簪子挽著,身穿一件薄紗透明的紅衣長裙,腰肢側(cè)坐,風(fēng)情裊娜。 她翻書翻得極其認(rèn)真,以至于那平王如何半躺半坐在床讓她過去、偏偏跟沒聽見似的。 紫瞳看得正好奇,心想:這兩人到底又搞什么名堂? 一會兒,她放下了書,便從繡凳上站起來了。 雪白的香肩半裸半露,行動間,那紅裙衣領(lǐng)的邊緣有一半滑落到肩膀下面,里面紅肚兜若隱若現(xiàn)。 “王爺,這樣吧,咱們倆玩猜燈謎對對聯(lián)游戲如何?猜對了,妾身就過來,今兒晚上好好服侍殿下爺?!?/br> 她開始狀若懶散隨意地對著銅鏡描眉弄筆,又緩緩回頭,嫵媚風(fēng)情宛轉(zhuǎn)一笑:“一盞燈,四個字,酒酒酒酒……王爺,請問下一聯(lián)如何對?” 紫瞳捂著嘴,嘿嘿嘿偷樂起來。 原來是人家夫妻間的閨房之樂。 平王調(diào)整了呼吸,抬首回答道:“三更鼓,兩面鑼,湯湯湯湯?!?/br> 蔻珠露齒一笑?!巴鯛敼宦斆鲄柡?。” 手把那只黛筆拿著,依舊轉(zhuǎn)身對鏡畫眉。 女人的姿勢動作是這樣的,一邊畫眉時,將上半身前傾俯靠桌沿,也不坐,不知是有意無意,那高翹的臀,那纖細(xì)婀娜的楊柳細(xì)腰,堪堪正對準(zhǔn)了身后平王的視線。 這就罷了,甚還十分隨意自然微微晃動著,扭著。 平王的鼻血就差快沒流出來了。 蔻珠細(xì)細(xì)畫著眉,微微轉(zhuǎn)側(cè)過臉,又道:“客上天然居,居然天上客……王爺,下一聯(lián)是?” 如此,你一聯(lián),我一聯(lián)。 “接下來是燈謎,王爺,‘白蛇過江,頭頂一輪紅日’——我的這謎,你不要直說出來,還是用對子作詩的方式揭開謎底?!?/br> 平王道:“烏龍上壁,身披萬點金星?!?/br> 蔻珠笑說:“畫時圓,寫時方,冬時短,夏時長——請猜一個字?” 平王冷哼一聲,道:“東海有條魚,無頭亦無尾,去掉脊梁骨,便是此字謎?!?/br> 蔻珠輕輕地放下手中黛筆,這時,開始靜靜思考。“王爺,請問,一只螞蟻從幾百萬米高的山落下來會怎么死?” 平王道:“這還用得著問,自然是摔死?!?/br> 蔻珠搖頭,“錯了!是餓死?!?/br> 平王蹙眉冷吁了一口氣?!斑@是什么鬼謎語?” 蔻珠繼續(xù):“妾身這是從那些奇技yin巧上的書里學(xué)來的——王爺,請問,是白雞厲害還是黑雞厲害?” 平王:“……” 蔻珠:“王爺,如此簡單的問題您都回答不出來嗎?當(dāng)然是黑雞厲害。” 平王:“為什么?” 蔻珠淡淡一笑:“因為黑雞可以生白蛋,白雞不可以生黑蛋?!?/br> “……” “王爺,木棍和鐵棍打在你頭上,是木棍痛還是鐵棍痛?” 平王:“……鐵棍?!?/br> 蔻珠:“你又錯了!兩個都不痛,是你的頭痛!” “……” 空氣立時變得有些復(fù)雜難辨、甚是意味深長起來。 “你究竟什么意思?今天晚上?” 平王的聲音仿若已在隱忍,并且告之女人一個道理,他的忍耐是有限度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