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7節(jié)
“人打發(fā)叫花子還給點(diǎn)錢再走呢,我二師兄倒好,那么個如花似玉的大美人,被他當(dāng)成妖魔鬼怪直接轟走。” “所以我二師兄對你是很不錯的?!?/br> 淵律指了指阿窈腰間:“你看看這乾坤囊,是他送你的吧!” 他又指著阿窈身后紙奉廟:“你看看這紙奉廟,是他托人給你建的吧!” 說到慷慨激昂處,淵律指著自己道:“你看看我,是他要求去地府催催......” 已經(jīng)說漏嘴了,但淵律覺得自己還能再搶救一下。 不過阿窈沒給搶救的機(jī)會,她問:“催催什么?” 淵律向來不會騙人,他誠懇地開閘泄洪,語氣中帶著極大的委屈:“還不是我二師兄,怕你被悲傷的情緒所困,吩咐我大師兄催一催紙奉廟的助手,讓助手早日上崗轉(zhuǎn)移你的注意力。我大師兄理所當(dāng)然地把這活兒推給我了唄!” 說完,淵律湊到阿窈身邊坐下,問:“這樣你有沒有開心一點(diǎn)?!?/br> 阿窈偏頭,發(fā)自內(nèi)心道:“謝謝,讓我開心了不止一點(diǎn)?!?/br> 即使她清楚地明白,區(qū)別對待和愛情,是有本質(zhì)差別的。 但是能讓別人的善意有所施展,又何必死認(rèn)理? 一番交談,讓阿窈意識到,淵律雖然看上去大大咧咧,其實(shí)是個可靠的、溫暖的人。這讓她打起了讓淵律帶話給淵法的念頭。 為了避免太突兀,阿窈打探道:“在你眼中,你大師兄是個怎樣的人?” 這問題讓淵律瞪大了眼睛。 “怎么了?”阿窈有些慌張。淵律這強(qiáng)烈的反應(yīng),超乎了她的想象。 誰知淵律的語氣比她更慌張:“什么?你看上我大師兄了?” 阿窈也是沒想明白,為什么淵律會有這樣的想法。她一時之間沒來得及反應(yīng)。 可這副呆呆的樣子,在淵律眼中,那就是被戳破了心事兒所產(chǎn)生的驚訝。 淵律想,他必須要揭露大師兄的惡行,不能讓無知少女誤入歧途。 “meimei啊,你不能因?yàn)樽肺叶熜植怀?,就轉(zhuǎn)戰(zhàn)我大師兄。你哪怕轉(zhuǎn)戰(zhàn)我也好呀!我大師兄,那是比我二師兄更可怕的存在。二師兄不盡人情,但好歹潔身自好,大師兄就不同了,他是來者不拒,但是從來不留情?!?/br> 淵律說得苦口婆心,生怕阿窈不當(dāng)真。 阿窈:...... 行叭,她收回那句“覺得淵律可靠”的話,也放棄了讓淵律帶話的念頭。 為了自己的清白,阿窈還是辯解了兩句,順帶夸了夸眼前這位長得好看、武功挺高,但思維比較奇葩的大兄弟。 “我怎么會轉(zhuǎn)戰(zhàn)你大師兄呢?雖然你大師兄也好看,但你才是那種俊朗又陽剛還有點(diǎn)痞帥的類型,簡直就是萬千少女夢中的臉龐?!?/br> 淵律被夸得不好意思,他摸了摸自己的臉,本著別人夸自己,禮尚往來也要夸回去的精神,回復(fù)道:“你真有眼光?!?/br> 作者有話要說: 小劇場 淵法:我對阿窈的感情,是親情! 后來—— 淵法:臉真疼。 第39章 淵律走后不久, 紙奉廟迎來了一位不速之客。 準(zhǔn)確來說,是和阿窈有些摩擦的鬼差——禹殮。 兩人見面第一眼,禹殮是傲嬌, 阿窈是詫異。 “你不好好在地府待著, 跑來凡間做什么?” 阿窈記得, 禹殮是在地府人事部門當(dāng)差的公務(wù)人員, 負(fù)責(zé)鬼差們?nèi)耸沦M(fèi)用的領(lǐng)取,同凡間沒有交集。 上次禹殮找了阿窈麻煩, 是阿窈被綁架事件的開端。因此,再見到禹殮,阿窈幾乎是條件反射地以為,禹殮是來找茬的。 禹殮瞪了阿窈一眼,似是心中有氣, 又好像求人一般,別扭道:“從今天開始, 我就是你的助理了?!?/br> 這句話,在一段時間前,也聽淵法說過類似的。阿窈不由得怔忪片刻。 這失神的片刻,讓禹殮感覺到了被輕慢。他怒氣沖沖地說:“你不要看不起鬼。雖然我和你有恩怨, 但我對工作的態(tài)度是專注的, 絕對不會因私廢公?!?/br> “是嗎?”阿窈閑閑道。 她記得去人事部門領(lǐng)工資的時候,禹殮就是因?yàn)楣讲环?,在崗時利用職權(quán)為難她,給阿瑞報一箭之仇, 才起了那么大沖突的。 禹殮顯然也是想到了這一茬兒。他面露羞愧之色, 結(jié)結(jié)巴巴道:“我會,會證明我自己的。你, 你不要小看我?!?/br> 事已至此,阿窈作為上司,鼓勵地拍著禹殮圓潤的肩頭,說:“那加油吧!新上任的紙奉官助理?!?/br> 她對禹殮并沒有怨懟之情。禹殮欺負(fù)過她,她也當(dāng)眾給了禹殮難堪,算是兩清。 只是,禹殮突然來當(dāng)這助理,阿窈分不清是敵是友,是認(rèn)真是玩笑。 于是出言試探禹殮:“要當(dāng)這紙奉官的助理,有一個入門的試煉,便是不用任何法術(shù)將這紙奉廟打理得先塵不染,以此證明自己的決心。你,做得到嗎?” 阿窈說完,自己都嫌棄自己——這像極了那些一朝得勢就開始欺負(fù)老仇人的偽君子。 一根筋的禹殮,以為阿窈真的是在試煉他。即便這要求不合理,他也應(yīng)了下來?!安痪褪谴驋邌??你等著?!?/br> 打個掃也像是放狠話呢!真是和淵法截然相反的性格。 阿窈原來笑得很開心。可是想到淵法,笑容黯淡了下來。 而回憶,總是無孔不入。 看見禹殮上下忙碌的身影,阿窈想起自己第一天成為紙奉官時,在那個小小的破廟里,沒有工具,只有無盡的灰塵和蜘蛛網(wǎng)。 而現(xiàn)在這個紙奉廟,雖然有點(diǎn)灰塵,但總歸沒那么臟亂的。 阿窈感慨道:“你可真是幸福呀!” 正在擦桌子的禹殮,聽見這話幾乎氣得想要把抹布往喝茶的阿窈臉上丟去。 聽聽,這說的是鬼話嗎? 一個悠閑喝茶的鬼,說努力打掃衛(wèi)生的鬼幸福! 深呼吸,禹殮忍耐了下來,他要證明自己,不能這么快就和自己的頂頭上司打起來。 紙奉廟挺大,禹殮一天打掃不完。 在禹殮睡著時,阿窈施了法術(shù),將紙奉廟打掃的干干凈凈。 以至于禹殮第二天醒來,發(fā)現(xiàn)紙奉廟一塵不染,找阿窈討要說法。 “你說讓我不用法術(shù)打掃得干干凈凈,可現(xiàn)在又用法術(shù)干擾我打掃。你,你竟然如此卑鄙!” 阿窈:?? 我只是想幫你,你說我卑鄙? 最后,在禹殮強(qiáng)烈要求下,阿窈用法術(shù)把紙奉廟弄臟,禹殮一處處手動擦拭干凈。 日子就這樣雞飛狗跳地過著。 期間紙奉廟接了幾筆請愿。都是些小的請愿,卻讓赤峰廟在凡間有了信徒。 隨后請愿筆數(shù)開始增加。閻王爺知曉后,給阿窈配了一些能處理簡單工作的工具人下屬。 同時阿窈的工資也提高了不少。 以前還需要賣糖葫蘆補(bǔ)貼一下公費(fèi),現(xiàn)在倒是不用了。甚至阿窈想吃糖葫蘆,都可以奢侈地一架一架買。 而她的大仇人蕭睿,在當(dāng)了幾年皇帝之后,也死了。 蕭遂失去青箬之后,便對皇位沒了追逐的野心。最終,便宜了蕭睿。 蕭睿成為帝王的那幾年,一點(diǎn)兒也不順。朝堂之事,后宮之事,加上那個不讓他省心的兒子,使得蕭睿而立之年,便滄桑得如同知天命。 又過了十多年,蕭睿被他的親兒子奪位,被一刀捅死在龍椅上。 在凡間處理情愿的時候,阿窈聽聞蕭睿的太子每每都會將蕭睿氣得怒火攻心。 幕后黑手阿窈,瀟灑一笑,深藏功與名。 而現(xiàn)如今,紙奉廟里,阿窈使喚禹殮使喚得越來越順手了。而禹殮,也懟得一手好上司。 比如說現(xiàn)在,阿窈使喚禹殮去凡間幫她買幾串糖葫蘆。 專業(yè)懟上司,副業(yè)搞請愿的禹殮,瞬間就懟了回去:“還吃!你看看凡間那些妙齡女子,身量窈窕,哪個不是嚴(yán)格控制自己飲食的。再看看你,這么吃下去會胖到?jīng)]有人要。” 阿窈無所謂道:“那不是正好嗎?將我的青春全部獻(xiàn)給燒紙請愿工作。工作就是我下半輩子的伴侶。” 其實(shí)阿窈也不是真的發(fā)胖。她是用幻術(shù)幻化出來的肥胖。 可能是心理上的因素,自從變胖之后,阿窈感覺整個人更能看得開了。所以即便后來瘦了下來,依舊用幻術(shù)維持著胖了的狀態(tài)。 這頹廢的樣子惹怒了禹殮,他給阿窈下了個任務(wù)。 “最近,有個請愿涉及魔域。那些工具人同事都去不了。而我現(xiàn)在被凡間的一樁請愿絆住了。所以勞駕我們整天就想著吃糖葫蘆的紙奉官大人,跑一趟吧!” 自打被淵法拒絕以來,阿窈生活上是頹廢了一點(diǎn),但是對待公務(wù)卻不含糊。她立馬就反應(yīng)過來是哪一樁請愿。 是那樁她最不想接的請愿,和蕭睿有關(guān)。 雖然蕭睿在位時間不長,而且心狠手辣,所以沒有受萬民敬仰??墒撬吘巩?dāng)過皇帝,身份尊貴,使得有人會向他請愿祈禱。 起初阿窈覺得沒什么,因?yàn)榇蠹艺堅敢膊贿^是朝著蕭睿的牌位拜拜,不太會燒紙。 即便真的燒了紙,請愿內(nèi)容也不一定就和蕭睿有關(guān)。所以阿窈也不至于在執(zhí)行公務(wù)的途中碰到蕭睿。 沒想到怕什么來什么。還真有人滿足了以上幾個條件:燒紙給蕭睿,請愿內(nèi)容和蕭睿有關(guān)。 并且燒紙人的請愿資質(zhì),是能通過三界征信系統(tǒng)的。 阿窈鼓著她幻化出來的圓圓的腮幫子,不高興道:“小禹你是故意的吧,明知道我跟蕭睿有仇,還讓我去魔界?!?/br> “我手頭有事兒......” 阿窈打斷他:“別用這個做借口。我可以跟你交換任務(wù),我去接手凡間的請愿,你去魔域?!?/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