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老公是只鬼 完結(jié)+番外_35
夏煜想著便悄悄側(cè)頭朝徐梵看去,卻見原先坐著的徐梵早已消失不見蹤影。 不知怎地,夏煜心頭竟浮起不安的預(yù)感。徐梵該不是生氣了吧,徐梵生氣的話,他也是沒好日子過的。 吃完飯,夏煜沒再隱瞞,與程深認(rèn)真說起程諾的事。 在公交遇見程諾的事,受程諾所托的事,以及程諾當(dāng)時見面的樣貌。 “很抱歉。”夏煜遺憾道:“我說這些是很匪夷所思,但我絕沒有撒謊。當(dāng)時情況緊急,要沒有程諾相助,我恐怕不能活著回來。程諾說,他能理解你當(dāng)時的決定了。他說他很后悔,不該說不要你的話,他想請你原諒他,這是程諾一直以來的執(zhí)念。還有這音樂盒,程諾說你們曾有過約定,要一輩子都留著它。” 整齊明朗的書房里安靜緘默。 窗簾緊拉著,炎熱的陽光透不進來。 程深頹然坐著,面前桌上擺放著兩臺音樂盒。他久久凝視著音樂盒,表情沉痛,眼底更掩著狂風(fēng)駭浪般壓抑著的絕望及痛苦。他沒想到久等了這么多年,等到的竟然是小諾死去的消息。他找小諾都要找瘋了,夏煜說的消息頓時像巨石般要壓垮了他。 半晌,程深壓著悲痛,喑啞地低聲說:“我信,這些事除了小諾沒人知道。其實你拿著音樂盒過來,我就隱隱猜到了。小時候,就我跟小諾相依為命,誰都不知道明天會怎樣。我們當(dāng)時約好了,活著,就一直留著音樂盒,死了,就將音樂盒交給對方。我只是不敢相信,我不敢相信啊?!?/br> 程深將頭深埋進手掌里,語氣夾著難以掩飾的啜泣悲痛:“我錯了。是我只顧著自己,沒考慮小諾的感受。是我自私,說怕小諾吃苦受罪,其實真正怕的人是我。我要是跟著小諾一起走就好了,生一起生,死一起死,總歸能在一起,我有什么好怕的。” 他說著頓了很久,像是哽咽到?jīng)]法再說下去了。 夏煜心情沉重,目光望著程深桌上擺放著的相框。一張相框是全家福,程深擁著妻子,妻子懷里抱著還很小的女兒。一張相框是他與程諾。大概是十多歲拍的吧,相片看著有些泛黃。因是雙胞胎,夏煜竟很難區(qū)別誰是誰。不過照片里的兩人笑容都很明媚燦爛,相機顯然留下了最美好的時刻。 過了好一會,程深默默擦掉眼淚,沒看夏煜地問道:“你知道小諾是,是怎么死的嗎?” 夏煜道:“他想通了,準(zhǔn)備過來見你。他上了那輛公交,卻沒想到會突然出車禍。程諾活著的時候沒做惡事,原本是可以重新投胎的,卻因執(zhí)念這件事,始終徘徊在人間與黃泉。他想跟你道歉,想將音樂盒交給你。” “是我……”程深到底沒能撐住,徹底崩潰了:“是我對不起小諾,是我的錯!不怪他!” 該說的都說完了,夏煜便沒再打擾程深,準(zhǔn)備悄然離開書房,給程深安靜的不受打擾的發(fā)泄空間。 然而夏煜剛走到門邊,沒想到程深卻突然叫住了他。 “原來那不是我的錯覺?!背躺钶p聲愴然道:“我說過,雙胞胎之間是有相互感應(yīng)的。小諾出事那年,我其實也受了很嚴(yán)重的傷,差點沒救過來。那次我就感覺很不好,我一直很擔(dān)心小諾,我早該想到的……” 夏煜退出了書房,又替程深掩好書房的門。 “你不準(zhǔn)備見他嗎?”夏煜突然極低的問道,接著抬頭看目光仍望著書房的膚色蒼白的少年。 少年穿著校服,膚色白到透明,表情透著眷戀及不舍,卻仍是堅定地?fù)u頭:“不了,能再見一面就夠了。我要走了,謝謝你幫我?!?/br> “你……還能投胎嗎?” “能,不過要先受些苦?!鄙倌晷Φ尼屓?,像是見了哥哥,便全然解脫了。 夏煜沉默,不知道還能說些什么:“哦,那就好?!?/br> 少年最后深深看了眼書房門,像能透過那扇門看見里面悲痛的人。 準(zhǔn)備離去的時候,卻又突然想起什么,對夏煜認(rèn)真提醒道:“你身邊跟著那鬼很危險,切記小心。” 夏煜連趁機追問道:“你知道有什么辦法能讓他……” 他說著倏然頓住,警惕地張望著左右。 “他沒在?!鄙倌険u頭,一臉的敬畏恐懼及忌憚:“千萬別招惹他,否則誰都救不了你。他不是普通的鬼,我只能說這么多?!?/br> 少年說完身影便愈發(fā)淡化,隨即陡然消失。 “程諾?”夏煜低喊了聲,還沒怎么讀懂程諾所說的話。 ——徐梵要不是普通的鬼,那他究竟是什么? 第19章 送走程諾,見完梁卓了解過徐梵的死亡謎題,夏煜又重新恢復(fù)上班下班的普通生活。 徐梵自那天突然消失,有好幾天都沒再出現(xiàn),夏煜原來還提防著徐梵的報復(fù),只是警惕了一陣,見徐梵仍沒半點動靜,夏煜那顆惴惴不安的心又平復(fù)下來。沒了徐梵的糾纏,夏煜更樂的輕松,整天都神清氣爽,不必再沒完沒了地?fù)?dān)心屁股遭罪。 只是那天視頻里,夏煜透過表象看到的那些東西,還是讓他看似輕松的心情多了份沉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