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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就打一架好了。 隨著黑色霧氣卷過來,漫天的陰氣化作冰雪,纏繞在黑緞上,化作實體從他旁邊穿過。 “刷刷”的破空聲,就沒停過,不斷纏繞著圍攏過來。 就跟蜘蛛吐絲,化繭作縛。 不過這些承載著冰雪的黑氣,比蜘蛛絲更加的凌厲萬分,不是說要筑巢,而是要將他縛住絞殺。 他雙手撐在蒲團(tuán)兩側(cè),彎腰躲過道黑氣逼近。 拎著百納包站起來,順手將那道黑氣拍開,迅速的往后退了兩步,挽著佛珠默念了句“阿彌陀佛”。 七寶佛珠散發(fā)著淡淡的瑩光,猶如張開了個淡色的防護(hù)罩,將他籠罩在里面,跟追到跟前來的黑緞相交。 黑白色一經(jīng)碰撞,陰氣便如同冰雪見了暖陽,“呲呲呲”的不斷潰散,連覆蓋的冰霜都的消散了些。 黑緞自知不敵,沒經(jīng)絲毫猶豫,迅速后撤。 撤走的途中還不忘記分出縷,試圖卷走趙然他們。 一律略皺著眉,低聲道,“這就有些過分了啊。” 伸手從包里掏出兩張紙扎,來不及掏大火機(jī),低聲念了句法決,就那么朝趙然臉上扔過去。 淡淡的金光閃過,雙手執(zhí)長戟的武士出現(xiàn)在趙然旁邊。 怒目圓瞪,暴喝一聲,舉起手里的長戟朝著陰氣疾斬過去。 硬生生將那縷陰氣斬斷了一截,裹著冰霜和黑氣,就那么“啪嗒”一聲,落在地上,直接摔成粉末潰散了。 一律趕緊跑過去,伸手將趙然拽起來,反手拍了張護(hù)身符,扔到自己身后的角落護(hù)著。 黑霧中響起聲怒吼,霧氣翻滾得更厲害。 化作綢緞般的黑氣想攻擊他,卻全被他身邊的佛光擋住。 不管從哪個方向進(jìn)攻,都奈何不得他。 就這么僵持片刻,黑影徹底的怒了,怒喝一聲,“小禿驢,你找死!” 大量的黑色霧氣如同云海翻騰,黑沉沉的朝著他們倒卷了過來。 濃膩的霧氣帶著冰雪涼意,和隱隱的血腥味道,聞著還有些嗆人,有那么點黑云壓城的架勢了。 倒卷過來的壓迫力極強,看著像是要跟他拼死一搏。 來不及驚訝黑影居然會這么做,一律神色嚴(yán)肅的捏著佛珠,準(zhǔn)備反擊。 他倒是百邪不侵,不怕這些黑影的逼近,對陰氣也有極強的免疫力,趙然卻還是得稍微顧著點。 卻見黑霧虛晃一槍,放棄攻擊他們,轉(zhuǎn)而卷起他因為拉趙然暴怒出來的白影殘影,將人裹在黑影里。 藏得嚴(yán)嚴(yán)實實的,就跟退潮的海水般,眨眼間就從佛堂里退了出去。 還沒等他追,連鬼影子都看不到了。 隨著黑氣消散,殘存的陰氣也很快消失干凈。 看著空蕩蕩、寂靜無聲的佛堂,“……” 甚么玩意啊這是,不是說對殘魂不感興趣么?! 你特么的,倒是做出個不感興趣的樣子來呀! 真翻臉比翻書還快,自己打自己臉,也不覺得臉疼么。 不是,你想要殘影你說啊,我也沒說不給你! 還非得做出個架勢來,搞得像真要跟我打架似的。結(jié)果我念珠都摸出來、紙扎都點了,你就直接轉(zhuǎn)身跑?! 跟開玩笑似的,這不是鬧呢么!你們厲鬼都是不要面子的么! 一律略有些無語,想了想,也沒追出去。 蹲下來掐住趙然的人中,掐了老半天,趙然才抖索著醒過來,睡眼懵懂的看著他,“師叔,我怎么睡著了。 哎,這地上怎么這么潮濕啊,冷颼颼的,外面下雨房頂漏水了嗎?” 他不是在佛堂里找寶貝么,怎么東西還沒找到,自己就先擱地上睡著了,睡醒還腰酸背痛的,就像跟被車碾過了似的,渾身難受。 一律笑了笑,拍了拍他的胳膊,“沒下雨,這房子也不漏雨,趕緊起來活動活動吧,別弄感冒了?!?/br> 剛地面上凝結(jié)的冰霜都化了,水汽十足。 連同趙然身上的衣服,都像是從水里撈出來,濕潤潤的黏在身上,強撐著酸軟的胳膊腿,在周圍小幅度的轉(zhuǎn)悠著,“這是怎么了呀,師叔,我現(xiàn)在渾身難受!” 一律在包里掏啊掏,掏出來瓶二鍋頭。 在耳朵邊晃了晃,聽見里面有動靜,甩手扔給的趙然,“少喝兩口驅(qū)驅(qū)寒,剛剛宅子主人來過了。” 趙然抱緊酒瓶,擰開瓶蓋喝了兩口。 差點被高濃度的辛辣酒味嗆到,但很快的,暖意便從喉嚨蔓延到肚子里,等身體都變得暖烘烘,也就沒那么疲倦乏力了。 拿著酒瓶疑惑的問道,“師叔,你怎么還隨身攜帶著的有酒呢?還是這么小半瓶,是甚么時候準(zhǔn)備的呀,哇,那大半瓶該不會是被你喝掉了吧?!?/br> 一律,“我以為你要問來的是哪個主人?!?/br> 趙然還不特別清醒,聞言略愣了愣,“……也是啊,應(yīng)該先關(guān)心這個的,哎呀,我腦袋里面好像有團(tuán)漿糊,看到酒瓶就想到這個問題。 那師叔,剛剛來的是哪個主人???” 一律搖頭,“我不知道,這個得問你師兄?!?/br> 趙然就去看了停,恰好了停睜開了眼睛,滿臉的倦容,仿佛打個坐便累到極致。 看到趙然手里的酒瓶,朝他伸了伸手,“趙然師弟,把酒瓶遞給我用用?!?/br> 趙然警覺的跳起來,把酒瓶往懷里捂去,“師兄,你可不能因為睡迷糊了,就想著犯戒啊?!?/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