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端坐高臺,俯視眾生。 任由你燃多少香火,都不染半點煙火氣。 就連半開半闔的眼神,都是慈悲,且冷漠的。 冷得有點嚇人,讓他不自覺的抖了抖。 他困難的咽著口水,低聲喚道,“師、師叔?!?/br> 細(xì)碎的光暈散了,玉佛慢慢的睜開眼睛,眼里有佛光閃過,抬起頭來看著他。 眼神里明晃晃的寫著:有事說事,沒事滾。 趙然松了口氣,還好還好,總算還是他師叔。 湊過來低聲問道,“師叔,您剛想什么呢,我真怕你羽化飛升咯!” 一律翻著白眼,蠢貨,你見過哪個和尚飛升的?! 他摸過平板,“噠噠噠”的敲字,“我看你是想上西天去見佛祖,不如我送你一程。” 趙然抖了抖,干笑著,“還、還是不用了。” 說著看了眼窗戶,“師叔,你要不要出去走走?!?/br> 剛吃過早飯,陽光還不毒辣,很合適出行。 要是稍微再等會,那太陽烈的,都能給人的皮膚免費上色兒。 一律將書跟平板收起,神色冷淡的走到窗戶跟前。 看著外面陽光正好,朗朗乾坤。 再低頭看著手里的《我是龍傲天》,眼神冰冷。 趙然跟過來,低聲道,“你怎么啦,師叔。” 一律摸著書本,神色冷淡,拿著平板“噠噠噠的”敲字,“這書有問題,作者寫出來的內(nèi)容,很多都成了真。” 書里其他的劇情,他不是很清楚。 但就靳先生真有個惦記著的白小姐這件事,就隱隱有些不對。 他自小得佛祖庇佑,直覺很少出錯。 那種感覺,就像是整件事情,都有人在背后cao控著。 趙然抖了抖,“您的意思是,神、神筆馬良?!” 一律,“……”您可真會聯(lián)想。 算了,是不是有人搞鬼。 等他晚上去靳家,見見那位白小姐,就能真相大白。 打定主意,跟著趙然出門遛彎,剛出了小區(qū)門口,碰到開著警車過來的白警官。 小白楊警服沒脫,頂著濃重的黑眼圈,長腿交疊著,靠在警車上,指間夾著根點燃的煙。 透過煙霧繚繞,望著他們住的方向。 趙然抖了抖,趕緊往他身后躲,不敢出來見人。 一律翻著白眼,暗道真是沒出息,渣都渣了,你就不能拿出點渣男的氣勢來?! 伸手將人拎到前面,白警官看著了,自顧冷笑一聲,嗓子有些沙啞,“賞個臉,一起去喝杯咖啡?” 十分鐘后,他們坐到附近的咖啡館里。 白警官將外套脫下,露出纏著繃帶的精壯胳膊,啞著嗓子問他們,“喝點什么?” 繃帶是剛纏的,隱隱滲出些血來。 看著那斑斑血跡,一律的臉色有些不好。 那些血跡上,隱隱纏著些黑氣,是鬼娃娃身上的。 他摸出平板“噠噠噠”的敲字,“你胳膊,是怎么傷的?!?/br> 白警官看了眼自己胳膊,神色平靜,“局里窗戶玻璃碎了,碎片濺起來割傷的。” 見他受了傷,趙然也不縮了,言辭有些激烈,“怎么可能,你們警察局里的玻璃,難道不該是防彈的么!” 白警官望著他,眼神冷淡,“那跟你有什么關(guān)系?!?/br> 趙然咬緊了嘴唇,表情倔強的望回去。 白警官指間夾著根煙,就那么冷淡的看著他,一言不發(fā),優(yōu)越的下顎線崩的緊緊的。 兩人對視著,眼神糾纏不清。 含情脈脈,互不相讓,一律擱旁邊坐著,覺得自己的光頭布靈布靈的閃著光。 跟兩百瓦的燈泡一樣的明亮!簡直能照亮大地。 他摸著平板,“噠噠噠”的戳字,“白警官,要是沒事的話,我就先回去了?!?/br> 溜了溜了,他雖然是和尚,不能談戀愛,卻也不想被塞狗糧。 白警官沒吭聲,一律扒拉開趙然拽著他的手,站起來飛快的跑了。 他在隔壁超市里買了瓶水,拿著往回走。 房子過于老舊,樓梯有些陰暗,他走到轉(zhuǎn)角處,踩到團(tuán)軟綿綿的東西,發(fā)出“啪嘰”“啪嘰”的聲音。 將平板摁亮,照到踩到的東西上。 是團(tuán)黑黢黢、黏糊糊的蟲卵,他冷著臉,從包里摸出撮香灰,撒到蟲卵上。 那些蟲卵遇到天敵,吱哇亂叫著,四散奔逃。 一律眼疾手快,抓著把香灰撒過去,蟲卵在香灰里掙扎不過片刻,很快便化作團(tuán)血水,不再動彈了。 這么快就找過來了啊,一律輕笑著,有點意思。 晚上八點,楊醫(yī)生開著車出現(xiàn)在他們樓下,從車?yán)锾匠鲱^來,“趕緊上車,你怎么跑這里來了,體驗生活啊。 江先生也是神奇,如今江夫人瘋了,江大少爺死了,他就剩你這么個兒子,居然也舍得你搬出來住?!?/br> 一律,“……”你怎么知道,江先生就沒其他兒子了。 他打開車門,上了車。 楊醫(yī)生念叨著“系好安全帶”,開著車就沖了出去。 到達(dá)靳家別墅,是晚上的八點半。 別墅里燈光璀璨,亮如白晝,到處都是美酒跟鮮花。 因為白小姐是當(dāng)紅明星,宴會上,還邀請了許多娛樂圈的人,眾多帥哥美女齊聚一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