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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劉木楞地看著棺木里的儲明光,用一種毫無感情的聲音回道:“他說他去醫(yī)院看傷了,明天就不能陪我們去北都了 ,看完傷他直接回寧城。” 沈楓一張臉氣紅了。 他有打得那么用力嗎?還需要道醫(yī)院看傷,他當時…… 沈楓努力回憶當時的場景,貌似、也許、可能、大概,是稍微用了一點點勁……他記得他走的時候,這人已經被他揍得鼻青臉腫了。 沈楓:“……”好像下手是重了點。 頓時有些心虛,但心虛不過三秒,沈楓又理直氣壯起來。 誰讓那貨在那種情況下還給他開玩笑,被打也是活該,不過…… 他是不是該打個電話問一下情況,畢竟人也是他打傷的…… 糾結了半天,沈楓終于“屈尊降貴”地拿出手機,調出嚴境的號碼撥了過去,心里打了一肚子的草稿,準備等會表示表示前輩的關心。 “對不起,您撥打的電話已關機,請稍后再撥,sorry, The number you dialed……” 沈楓:“……” “找死啊,竟然敢給老子關機,膽肥了不是?”沈楓本來的一點愧疚,在聽到這無機質的聲音之后,瞬間化為怒火。要不是沒錢,他能把這手機砸了,來彰顯他此時的憤怒心情。 沈楓握著手機,神色猙獰。 小樣兒,還敢給他鬧脾氣?等這事辦完了,哥告訴你花兒為什么這么紅。 ………… 唐市一座普通的小酒店里的客房中,嚴境坐在床上,九嬰正在用濕毛巾給嚴境在冷敷。 看著這青一塊紫一塊的臉,九嬰不由地皺起眉,臉上滿是冷意。 “你為什么不反抗?” “那個,反正他打得也不重,過兩天就……”嚴境小心翼翼地說道。 “不重?”九嬰的聲音更冷了,一雙銳利的回眸直射進嚴境的心上,“這滿臉淤青叫不重?剛才要不是我引他們過去,你現(xiàn)在的傷只會更重,別忘了你現(xiàn)在的這個身體有多么脆弱!” 嚴境心里有些忐忑、也有些委屈,有些不明白他為什么這么生氣。小心看了九嬰一眼,低聲道:“自我催眠下的我,就是那個性格,根本就不敢反抗?!?/br> “你就算不自我催眠,你也不敢反抗他!”九嬰突然厲聲道,然后重重地把毛巾摔進水盆,濺起了好大的水花,灑的地板到處都是。 面對怒發(fā)沖冠的九嬰,嚴境的身體不由地抖了抖,手指不自主地摳著身下的被子,一言不發(fā)起來。 看到他這樣一副受氣包的樣子,本來胸口燒著一把無名火的九嬰想,像是被潑了一盆涼水一般,頓時泄下氣來。 他煩躁地在屋子里走來走去,然后在水盆邊停下,嘆了口氣,彎下腰拎干毛巾,又重新開始給嚴境敷了起來。 “我生氣不是針對你,我只是有些不明白?!本艐氪丝桃呀浧届o了下來,他細細地幫他冷敷著腫脹的地方,眼中閃過一絲他自己都沒有察覺到的心疼。 “三千年前,你忍讓他我能理解,但是如今,我和他已經到了不死不休的地步,你為什么還要忍讓他那個壞脾氣?每次都任由他欺負?” 為什么? 嚴境心里不由地苦笑。 因為大人您依然深愛著那個人??! 恨有多深,那愛就有多深。 “我……”看著九嬰不解的眼神,嚴境嘴唇動了幾下,有一瞬間他有種把一切都挑明的沖動,但最后他還是什么都沒有說。 “可能,對他的忍讓,已經刻到骨髓里面了吧!”嚴境忍不住自嘲道。 九嬰聽了很不舒服。 他的雙唇抿地死緊,一雙斜飛入鬢的劍眉深深地糾結在一起,喉結滾了又滾,似乎想說什么。 最后他只生硬道:“以后不要再忍讓他了,他不值得?!?/br> “是,大人?!眹谰滁c點頭,神色平靜和溫順。 看著他這樣低眉順眼的樣子,九嬰更加氣悶了,也不知道在悶什么,總覺得有一口氣堵在胸中,上不去,也下不來,總之就是很難受。 九嬰的臉更僵了。 冷冷地道:“明天我要去北都了,你自己照顧好自己吧!” “去北都?”嚴境終于抬起頭來,臉上浮現(xiàn)出為難的表情,“大人真的打算幫儲明光嗎?” “也不算吧!”九嬰又把毛巾扔進水盆里過了一遍涼水、拎干。 “三十年前的事,雖然死個幾十萬人對我而言不算什么,但是……”說到這里,那殘忍又嗜血的笑容又再度出現(xiàn)在他的臉上。 “我居然被一個白癡在不知情況下給利用了,這種感覺……很不爽!” 嚴境看著面前的濕毛巾,在九嬰不斷握緊的拳頭下,已經變成了灰燼。 ………… 嚴境雖然挨了打,但卻“因禍得?!钡刈∵M了酒店,也算是不錯了。但沈楓就沒那么幸運了,殯儀館可沒有他們睡覺的地方。 姜離殤看著休息室里這一排排的長椅,小嘴撅得都能掛油瓶了。 “我們今晚非得睡在這里嗎?我想睡床。”不想睡長椅、看著就好硬。 沈楓也不想睡長椅,但是他總不能現(xiàn)變一張床吧! 嘆了口氣,無奈道:“這殯儀館就看尸的大爺那里有張床,你總不能搶人家睡覺的地方吧。算了,不過就是一晚,我們把長椅拼一拼,將就一晚算了?!?/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