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讓本來打算直接開門見山例行問話的張南川反而有點慫了，一時之間都不知道該說什么。

    裴靈溪主動挑起大梁，“肆月……”

    “嗯，靈犀姐?！瘪宜猎陆o她倒了杯茶，說：“先喝點水。”

    于是裴靈溪抓著杯子開始喝水。

    過了會兒，她看著查查，還是說：“這個……”

    六雙眼睛全都炯炯有神的望著她。

    裴靈溪一頓，話就莫名其妙的拐了個彎，“你們都是真的想好了？”

    查查一點頭，“當(dāng)然。我可是廢了好大力氣的。”

    褚肆月聞言挑了挑唇角。

    張南川板著臉聽。

    查查很認(rèn)真的從口袋里面拿出了一張表格，說：“我先是提出了一個研究項目，但是當(dāng)然，院方不給撥資金，我們得去自己拉外援——所以這樣我就能順理成章的請肆月姐幫我贊助了?！?/br>
    張南川眨眨眼。

    查查把這份文件遞給張南川，又拿出另外一張紙，上面詳細(xì)的寫了她所有追人的計劃，和褚肆月的所有喜好。

    “這些是我用我光光姐的信息才換來的肆月姐的信息……嗯，當(dāng)然是跟褚jiejie換的。哦這不重要，重要的是，我從那天之后，就有正當(dāng)理由去留住肆月姐的胃了?！?/br>
    張南川面無表情的看著手上制作精美的手賬。

    這和他屋里的那個有什么區(qū)別？

    突然覺得自家姑娘好心酸。

    于是查查拍拍手，滿足的飲了口茶說，“現(xiàn)在其實一切都還沒成功，我搬到肆月姐家里，其實還有另外一個原因，是她們家距離我們學(xué)校實驗室實在是太近了，步行五分鐘就能到，比宿舍樓還近，我這段時間項目到了瓶頸期，求了她很久她才同意的?！?/br>
    查查跟他們說的也是這個理由。

    張南川勉強(qiáng)同意，“那你們又是怎么在一起的？”

    這才是重點啊好嗎！

    查查今年正經(jīng)才十八，就算是算上那一年的虛歲給按照19歲來算，那也實在是太小了。

    但是褚肆月已經(jīng)三十二了。

    十六歲的差距，這幾乎是兩代人。

    “還沒在一起呢?！辈椴榘T癟嘴，看著張南川說：“肆月姐說，我們兩個要在一起，最大的難關(guān)是你們。如果你們不同意，她不會愿意跟我在一起?！?/br>
    張南川剛挺直腰板。

    就見查查望向了他，說了聲，“爸，你同意嗎？”

    張南川剛挺起來的腰又彎了回去。

    查查還一個勁兒的喊，“爸？爸你同意嗎爸？”

    一邊喊，她一邊把目光往褚肆月那看。

    褚肆月早前說只要他喊了爸張南川就會同意的。

    褚肆月淡定喝茶，到最后了，她才將茶杯放下，伸手拿起桌子上的一顆橘子，慢慢剝著皮，說道：“我知道你們兩個擔(dān)心什么?！?/br>
    張南川和裴靈溪對視一眼，沉默了。

    “查查很年輕，這我也知道?！瘪宜猎碌溃骸澳銈兛赡芤彩窃趽?dān)心，我對查查的感情到底是因為那場意外后留下來的應(yīng)激反應(yīng)導(dǎo)致的后悔，還是真正的喜歡。但是我是個成年人，我能分清楚這其中的差別——那種憐惜只會讓我更疼她。且我比她大這么多，我也更知道我想要什么，和她更需要什么。”

    查查已經(jīng)張開嘴巴，等著褚肆月把橘子瓣往她嘴里送。

    模樣很乖，雙眼黑亮亮的，只有她一個人。

    褚肆月一笑，面不改色的說道：“我也知道你們很擔(dān)心查查會不會受委屈，但首先，我能跟你們保證的，就是我不會再有別人——這事兒大約甚至不需要我做太多保證。其次就是……”

    張南川和裴靈溪望著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