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當(dāng)然打給她?！崩杼N(yùn)說：“言之，你怎么談戀愛的?！?/br>
    黎言之莫名被訓(xùn)斥她有些無辜摸了摸鼻尖，余光瞥到祁蔓微揚(yáng)起的唇角才知道黎蘊(yùn)的用心，她是黎蘊(yùn)的侄女，所以黎蘊(yùn)打給她是理所應(yīng)當(dāng)，但是打給祁蔓，拋開她那層關(guān)系，代表她更喜歡祁蔓，也更認(rèn)同她們的戀愛。

    還是她姑姑想的周到。

    黎言之輕聲說：“謝謝姑姑?！?/br>
    “謝來謝去有什么意思，晚上早點回來，我給你們煲湯了?！?/br>
    黎言之應(yīng)下后將手機(jī)還給祁蔓，兩人吃差不多了，離開前黎言之去前臺結(jié)賬，祁蔓站在大廳看四周，這里和相王府不同，就是中規(guī)中矩的一個酒樓，裝修談不上雅致但勝在環(huán)境不錯，所以客流量挺大，祁蔓看著服務(wù)員領(lǐng)客人從前門往左邊的走廊走去眉頭輕皺，她倏而轉(zhuǎn)頭看向右邊，和左邊對稱，也有一個走廊，通往包廂，祁蔓在原地怔幾秒，突然想到一個辦法！

    “利用地形？”黎言之聽到她的這個辦法后輕蹙眉，祁蔓問：“上次我們?nèi)ハ嗤醺?，開的是南包廂還是北包廂？”

    “南包廂?！崩柩灾隙ǖ恼f：“我記得是南包廂?！?/br>
    “那就是我們都沒有去過北包廂。”祁蔓說：“唐韻顯然對相王府很熟悉，那和她對接的人是不是對相王府也很熟悉？”

    黎言之點頭，祁蔓說完猶豫：“不過現(xiàn)在再去相王府她會有警覺。”

    畢竟這么短時間兩次去相王府，如果心里有鬼的人，肯定知道不正常。

    祁蔓皺眉：“而且還有服務(wù)員領(lǐng)路……”

    這樣她們就沒辦法知道哪個秘書對里面的包廂更熟，因為有警覺后稍加偽裝便是，黎言之抬頭：“那就讓她沒辦法警覺。”

    沒辦法警覺？

    祁蔓側(cè)目，和黎言之對視，兩人同時說道：“突發(fā)狀況。”

    黎言之出酒樓就給婁雅打電話，問了些關(guān)于工作上的內(nèi)容，又問了些關(guān)于相王府的事情，婁雅不疑有他，將上次競標(biāo)價的包廂居然沒人出價這件事告訴黎言之，黎言之沉默幾秒，說道：“你給我定個明天的包廂?！?/br>
    “明天？”婁雅皺眉：“是談生意嗎？”

    “不是?！崩柩灾f：“蔓蔓過生日，她挺喜歡那里的環(huán)境，我想在那里給她過生日?！?/br>
    “原來是祁小姐的生日?！眾溲耪f：“我明白了，那我明天給您預(yù)定一間?！?/br>
    黎言之沉默幾秒又道：“你把秘書室的都叫上吧，人多熱鬧?！?/br>
    婁雅聲音愉悅：“好的?！?/br>
    掛了電話黎言之和祁蔓對視，寒風(fēng)掀起她們衣擺，吹得簌簌響，黎言之伸手：“走吧?！?/br>
    祁蔓垂眼看她掌心好幾秒才將手放上去。

    兩人一道往停車場走，還沒到車旁黎言之的手機(jī)鈴又響起，打破周圍的安靜，帶著難耐的喧囂，黎言之拿出手機(jī)看屏幕，是婁雅的電話，她還以為是婁雅想要匯報相王府的事情，誰料接通后那端著急又急促的喊道：“黎總，黎副總，黎副總她自自自殺……”

    黎言之僵在原地，瞬間握緊祁蔓的手，臉沉下來，目光如散開的雪花，有濃郁的寒氣，她咬牙重復(fù)：“你說什么？”

    “我說黎副總——”婁雅顯然受驚過度，正在拼命呼吸，吞咽口水的聲音明顯，她在黎言之面前從來沒有這么失態(tài)，現(xiàn)在卻顧不得形象，喘著氣說：“黎副總在辦公室自殺了?！?/br>
    黎言之一個箭步拽祁蔓上車，在她不解目光里解釋：“她……”

    她是黎穗，祁蔓知道黎言之說的她就是黎穗，祁蔓皺眉：“她怎么了？”

    “她自殺了?！?/br>
    哐一聲，祁蔓腦中似是被大鐘敲擊，沉悶的聲音砸的她措不及防，怎么會？黎穗怎么會自殺？她怎么可能自殺？

    進(jìn)辦公室之前她還記得黎穗看自己的眼神，是帶著即將勝利的喜悅，是要碾壓一切的傲慢，這樣的人，怎么可能在短短幾個小時之內(nèi)選擇自殺？

    這絕不可能！

    “是唐韻嗎？”祁蔓反應(yīng)過來：“她上次出現(xiàn)，不是為了告訴你，你身邊有她的人，而是告訴你，你身邊的人要出事了?！?/br>
    黎言之手一抖，手機(jī)掉車上，她彎下腰去撿，頭往下時突覺有萬斤重，沉的她抬不起頭，瞬間有無數(shù)細(xì)刺流竄在她血液里，全部匯集到頭部，太陽xue突突跳，神經(jīng)被刺激的緊繃，尤其是頭，疼的黎言之冷汗簌簌，雙鬢間頃刻被打濕，那些柔順的秀發(fā)貼她臉頰，極致的白與黑，有種虛弱的美感。

    祁蔓見她如此不知道該說什么，語言多尖銳，就有多蒼白。

    她們下車后黎言之在車上多坐好幾分鐘，祁蔓沒催促，她知道黎言之不是不想下車，她是下不了，她意識尚在，但身體已經(jīng)崩潰了。

    “言之。”祁蔓說：“要不要吃點藥？”

    黎言之側(cè)目，唇瓣毫無血色，她眼角發(fā)紅，眼睛卻沒水光，顯得很深邃，她搖頭，緩了緩情緒：“下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