野火 完結(jié)+番外_420
書迷正在閱讀:我把白月光影后搞到手了[重生]、逃不過黑心蓮女配[穿書]、裙下臣、我的meimei是偶像、那頭三千歲的狼崽子被我訛上了、在選秀綜藝被迫當海王、我是被抱錯的那個、快穿之拯救治愈、男主他非要反派HE[穿書]、穿成三位大佬的狗子
祁蔓雙手擰被單,手背到手臂筋脈全部凸顯出來,她瘦的絲毫看不出從前風采,和以前的祁蔓判若兩人。 病房門被人敲響,一個穿制服的男人往里看何蘇元,何蘇元站起身,他深深看一眼祁蔓,說:“好好活下去?!?/br> 祁蔓抬頭看他,燈光細密,落他肩膀上,渡一層層光暈,他耳邊聲音忽遠忽近,似乎是何辭在說話,又似乎是何蘇元,他們聲音匯聚在一起,浮浮沉沉,何蘇元聲音穿過層層迷霧敲在她耳膜上:“祁蔓,代小辭,好好活下去,你只有活的更好,小辭的離開才有意義?!?/br> “你們都是可以為彼此犧牲的人,她不會恨你,但是你繼續(xù)消沉,她會很傷心的?!?/br> 你繼續(xù)消沉,她會很傷心的。 祁蔓擰被單的手用力,再用力,全身緊繃,臉發(fā)白,黎言之見狀坐在她床邊,雙手扶她肩膀,喚道:“蔓蔓!蔓蔓!” 手心的重量輕飄飄的,祁蔓好似一縷幽魂,她被黎言之緊緊攥住,雙目失神到聚焦,再到看清楚她雙目,黎言之看她清醒抱住她,什么都說不出來。 安慰說不出來,勸告說不出來,她連一句有我在呢,都沒有辦法對祁蔓說。 如果不是因為她,祁蔓就不用經(jīng)歷這些,何辭也會很快樂,歸根究底,都是她帶來的。 黎言之心底悔恨翻天覆地,慢慢淹沒她,她狠狠抱祁蔓,將臉埋祁蔓的肩頭處,鼻尖酸澀,眼眶灼熱,卻流不出一滴淚水。 她不能哭,至少現(xiàn)在,她不能。 祁蔓身體僵硬,她抬眼看向門口,何蘇元離開的方向,那些話在她耳邊,心頭過一遍,她閉眼,眼角水花滾進黎言之的衣服里,打濕她衣襟,黎言之渾身一頓,沒敢動彈。 這一周,祁蔓吃喝正常,回應正常,但她不哭不鬧,就像是個木偶,現(xiàn)在這個木偶,有情緒波動了,黎言之不敢驚擾她,只能更緊的抱她,祁蔓像是后知后覺發(fā)現(xiàn)最喜歡東西沒了的孩子,趴在她肩膀上開始小聲的哭。 那些泣血的哭聲如冰錐,一根根扎進黎言之心口最柔軟的地方,她雙手發(fā)顫,身體輕抖,卻咬牙不吭一聲,任祁蔓在她懷中越哭越大聲,最后如孩子一般,嚎啕大哭。 “沒事了?!崩柩灾畵盥瑢⑺龎涸趹阎?,無視她隨手揮舞,祁蔓內(nèi)心積壓的情緒在這一刻得以紓解,她崩潰的抱黎言之一直哭,哭到眼皮高腫,哭到聲音沙啞的說:“我是恨你的。” 黎言之沒敢動,依舊僵硬抱她,說話的聲音特別嘶啞:“我知道?!?/br> 她知道祁蔓恨她,恨她為什么那天將降落傘綁在她身上,可如果再來一次,讓她在和祁蔓之間選擇一次,她還是會選祁蔓。 “我更恨我自己?!逼盥麊柩剩骸笆俏覜]用,是我沒用?!?/br> “不是你的錯。”黎言之摟她,將她秀發(fā)撥弄好,雙目猩紅說:“祁蔓,這不是你的錯,更不是何辭的錯,我們不要把別人的錯背負在我們身上,這對我們不公平,小辭走了,你應該更好的活著,你要活給那些人看,你就要讓他們知道,你是打不倒的!” “打不倒?!逼盥c頭,神經(jīng)質(zhì)的嘀咕:“對,我是打不倒的,我要更好的活著,我要替小辭,好好活?!?/br> 黎言之不敢cao之過急,祁蔓現(xiàn)在的癥狀完全談不上好,甚至,有更惡劣的跡象,她不敢驚擾,只能附和:“是,你打不倒,我家蔓蔓是最厲害的。” 祁蔓點頭:“嗯。” 她被黎言之放下,躺在床上,祁蔓哭的有些累,營養(yǎng)液還繼續(xù)掛著,那些白稠黏膩的液體緩緩進入她身體里,祁蔓盯著管子看,沒一會被黎言之哄睡著了。 黎言之立馬就去找醫(yī)生。 “情緒波動大,不是好事?!贬t(yī)生低頭看病歷:“還是建議找個心理醫(yī)生看看?!?/br> 黎言之沒做遲疑:“現(xiàn)在可以轉(zhuǎn)院了嗎?” 醫(yī)生抬頭:“去哪邊?” “回海城?!崩柩灾T工太久,公司已經(jīng)亂成一團了,她沒辦法繼續(xù)待這邊,而祁蔓一個人在這邊,她很不放心,只能帶回去。 “可以是可以?!贬t(yī)生說:“盡量讓她少接觸從前的事物,免得情緒過激?!?/br> 黎言之微點頭,醫(yī)生又吩咐一通才離開,當天晚上她們就收拾好回海城了,婁雅來這邊接人,上車后祁蔓就一直睡覺,黎言之照顧她像是照顧易碎的瓷娃娃,生怕她不小心磕著碰著,婁雅坐副駕駛匯報公司情況,黎言之時不時回一聲。 “公司的事物暫時都是黎副總在處理,夫人也去公司幫忙了?!?/br> 黎蘊說是去公司幫忙,實際還是看著黎穗,怕她做什么過分的事情,可她對公司的事情一竅不通,很多事還是婁雅解釋才能明白,不過許是因為忌憚她,黎穗也沒真做什么事情,只是暫時把持住公司。 “您直接回公司嗎?”婁雅問,黎言之想幾秒:“先去醫(yī)院吧?!?/br> 把祁蔓安頓下來,婁雅點頭:“好的?!?/br> 黎言之又說:“我姑姑在哪?” 婁雅看腕表:“現(xiàn)在應該還在公司。” “讓她來一趟醫(yī)院。” 婁雅應下:“明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