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星星先畫斜線，我教你?！?/br>
    “不是這樣，這樣就不好看了，你看著我。”

    看著我——

    黎言之閉目想認真去看，眼前卻模糊一片，她躺在病床上身體蜷縮又緊繃，閉上的眼球在不停轉，整張俏顏慘白，額頭冷汗簌簌，白紙在她手中被蹂||躪變形。

    天旋地轉，無邊黑暗，黎言之閉眼在回憶里不停探索，尋找，那些零碎的片段拼不成完整的場面，意識已經(jīng)到崩潰的邊緣她卻死死咬牙撐著。

    快一點，再快一點，想起來……

    越是著急越是頭痛欲裂，那些神經(jīng)在不停的劇烈拉扯，零碎的場面逐漸模糊，黎言之意識快要消散時她哆嗦手按下床鈴。

    “黎總！”門外立馬響起聲音，婁雅沖進來，她站在床邊道：“黎總您怎么了？”

    意識模糊，耳邊的聲音逐漸褪去，四周寂寂，一片墨色。

    黎言之閉上雙眼。

    整個醫(yī)院燈火通明，黎蘊連夜往醫(yī)院跑，從酒店出來外面一聲悶雷響的她整個人一驚，抬頭看天色。

    要下雨了。

    果然車剛到醫(yī)院門口，暴雨突然而至，砸在車窗上，噼里啪啦作響，黎蘊下車看著地面的水花，抬頭看著不是打閃的天空，眉頭輕輕皺起。

    房間里，祁蔓坐在床邊打電話：“你幫我看著點張玲，我過兩天回來。”

    陸喬涂抹保養(yǎng)品說道：“怎么？張總把項目帶回來了？”

    “我讓他帶回去了?！?/br>
    “你虧不虧啊?！标憜痰溃骸昂伪赜眠@種方法試探，萬一張總真的把項目給她，你豈不是什么都沒有？”

    談半天的項目，是給人家做嫁衣，她想想就慪氣。

    祁蔓道：“虧什么?！?/br>
    那些人是因為她才有合作意向，如果張春山真的拎不清，換人，那些合作人也不是傻子，肯定會找理由拒絕，所以她不會什么都沒有。

    “行吧，我說不過你。”陸喬用耳朵夾手機：“我聽說黎言之也住院了？你去看過沒？”

    “看了。”提到黎言之祁蔓語氣很平靜：“頭疼的老毛病。”

    “嘖。”陸喬喟嘆：“這老板也不是那么好當?shù)?。?/br>
    她剛說完就聽到祁蔓這邊一聲炸雷，聲音大的陸喬掏了掏耳朵：“什么聲音？”

    “打雷?！逼盥麖拇策呑叩酱皯暨?，往外看，雷聲轟鳴，雨簾密集，砸在玻璃上，噼里啪啦，電話那端陸喬道：“怎么又下雨了?！?/br>
    祁蔓眉頭輕皺。

    掛了電話后她頭挨窗戶邊緣，這附近尚能看到醫(yī)院，但是雨簾下，又是夜色，燈光被暈染，什么都看不清楚，半晌后，她收回視線，躺床上，聽雨聲休息。

    壓根睡不著，一整夜翻來覆去，祁蔓次日頂黑眼圈開門，她這幾天沒休息好，又熬一個通宵，黑眼圈明顯比其他時候更重，況且她還沒補妝，更顯虛弱姿態(tài)，何辭看到嚇一跳：“你怎么了？”

    祁蔓打哈欠回房，什么都沒說就趴床上繼續(xù)睡覺。

    房間里很整潔，東西都放茶幾上，行李箱也沒打開，除了床上多個人，完全看不出這有人住的痕跡，何辭走到祁蔓床邊，問道：“早飯吃嗎？”

    “不吃?！?/br>
    何辭憋了憋：“不起床嗎”

    “不起?！?/br>
    行吧，生病的人最大，何辭自己定了一個客房服務送過來，末了打開電視機坐沙發(fā)上抖腿看起來，好不愜意，身后祁蔓抱著被子睡個天昏地暗，一直到晚上才醒，她睜眼聽到微弱的電視機聲響，走出去，茶幾上滿是零食的垃圾袋子，兩瓶可樂罐子，幾個漢堡的包裝袋，還有數(shù)不清的小零食，有的吃一半，半開放茶幾上。

    災難現(xiàn)場。

    祁蔓睡了一覺精神氣恢復不少，她走過去喊道：“何辭？”

    何辭沒理她，背對她，祁蔓沒轍走過去，看到何辭正抱著薯片袋子睡覺，場面又好氣又好笑，她搖頭幫何辭將袋子收拾好，又將整個茶幾收拾一遍，關掉電視，把何辭平放在沙發(fā)上，隨手給她蓋上毯子。

    去倒垃圾時她聽到兩個服務員走在前面，其中一個道：“聽說榮天老板今早出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