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柚李！！”本就處于極度悲痛中的娜塔莉一下哭了?出來。

    娜塔莉的選擇毫無懸念，或者說她?根本沒得選。

    柚李鐵石心腸，硬是拽著狗等到她?哭得脫力，再?把人從床鋪上拖起來，按在書桌前讓她?寫要寄給伊達(dá)航的信。

    娜塔莉毫無意?外地寫著寫著又哭了?——就在現(xiàn)場的伊達(dá)航差點沒因為心絞痛而?死第二?次。

    收起被淚水浸染得濕噠噠的信紙，柚李讓娜塔莉給自己?新收養(yǎng)的杜賓犬起個名字。

    “我也不是能跟所有魂魄建立起溝通，”柚李解釋著預(yù)先?想?好?的設(shè)定，“伊達(dá)警官去世后，小二?和萊特去尋找了?他飄散的魂魄，最后找到了?這只杜賓——萬物?有靈，他就是伊達(dá)航和這個世界的‘靈感鏈接’，也只有通過他，我才能與伊達(dá)警官對話?！?/br>
    “你可以理解為，他身上有些許伊達(dá)警官的靈魂?！辫掷钆牧?拍黑狗健壯的身軀，“按理說我應(yīng)該把狗給你養(yǎng)，但他之前是準(zhǔn)軍犬，對領(lǐng)養(yǎng)人要求很高，我也是走關(guān)系才弄到手，你家?這種一層多戶的高密度公寓根本不能養(yǎng)大型犬，所以還是掛在我名下，但我會?經(jīng)常帶他過來陪陪你，就當(dāng)個念想?吧?！?/br>
    已經(jīng)哭得兩眼紅腫的娜塔莉看著外表兇悍眼神溫和的黑狗：“他……真的有一點航君的靈魂？”

    “千真萬確?！?/br>
    娜塔莉試探地伸手，杜賓犬向前一步，低頭?把腦門遞到她?手掌下，她?終于綻放了?未婚夫亡故后的第一抹笑意?，雖然淺淡而?短暫。

    萩原研二?和諸伏景光看在眼里，對視一眼，都松了?口氣：柚李的勸說手段實在是過分鐵血，班長心如刀割，他們倆何嘗不是壓力山大，萬一沒能把娜塔莉勸得回心轉(zhuǎn)意?，今晚的這番話就全是純粹的二?次傷害了?。

    “那，就叫他‘警長’吧？”娜塔莉摸了?摸杜賓犬，“好?不好?，警長？”

    伊達(dá)航自然馬上汪了?一聲回應(yīng)。

    “警長？”

    “汪！”

    伊達(dá)航今晚可謂是悲喜交加心力交瘁，回去的路上發(fā)了?一路的呆，直到柚李把娜塔莉?qū)懙男攀者M一只匣子，擺在給他準(zhǔn)備的巨大狗窩旁邊，才忍不住開口：[椿小姐，我很感謝你為我們做的這一切，但……今晚勸娜塔莉時，是不是可以——]

    “溫柔一些？”柚李截住了?他的話。

    伊達(dá)航遲疑地點點頭?。

    “且不說我從來不是一個溫柔的人，”柚李一屁股坐在柔軟蓬松的狗窩上，“你覺得你出意?外以后，娜塔莉聽的軟話還少嗎？”

    “她?的父母，親戚朋友，甚至是你的同?事，勸過她?的人能從你家?排到殯儀館，論親近，我比不上她?父母，論專業(yè)，我也比不上心理醫(yī)生，他們嘴皮子都磨爛了?，娜塔莉都沒有放棄尋短見，我再?說多少大道理又能有什么用？”

    “人必須有所畏懼，娜塔莉一心尋死，就是因為她?什么都不放在心上，什么都不怕，不怕死，不怕痛，甚至不怕父母傷心難過——我必須讓她?意?識到，這世上還有她?不得不怕的事，讓她?重新建立起對死亡的恐懼?！?/br>
    “明白了?嗎，警長？”

    ……

    基安蒂在柯林斯酒吧門口遇到了?琴酒，她?剛打了?聲招呼，大步向前的琴酒就撞到了?她?的肩膀，而?后毫無停頓地繼續(xù)向前。

    留下基安蒂頂著一腦門問號在酒吧門口愣了?好?一會?兒。

    雖然琴酒不是撞到人會?停下來鞠躬道歉的人，但他也從來不是毫無理由對下屬粗魯無禮的人，這樣既不回應(yīng)招呼，還撞了?人毫無表示，完全不像他平日里的作風(fēng)。

    回過神來的基安蒂火氣也上來了?，推門進去就問：“琴酒吃炸藥了?？發(fā)什么神經(jīng)？”

    正在打牌的科恩立刻把手里的牌一扣，去幫她?卸下狙擊槍包。

    牌桌上少了?一個人，另外三人也只能等著，卡爾瓦多斯一邊理牌一邊回答她?的質(zhì)問：“因為格瓦斯唄，之前她?從殺人現(xiàn)場撩了?個金發(fā)混血美妞，后來才知道那妞不是單身，有個當(dāng)警察的男人?！?/br>
    基安蒂不耐煩：“格瓦斯的警察xp又不是一天?兩天?了?，琴酒要氣早該氣死了??！?/br>
    “剛說的是去年的事情了?，”卡爾瓦多斯接著說，“前陣子那美妞的男人死了?，聽說是出了?意?外?！?/br>
    這家?基安蒂都沉默了?兩秒，還是堅持道：“那也跟他琴酒沒關(guān)系?！?/br>
    在座的誰手上沒幾條組織任務(wù)之外的人命，格瓦斯看著柔弱，心比誰都臟，搞死個把擋路的條子有什么奇怪的，只要她?做得干凈別引來調(diào)查，琴酒瞎cao個什么心。

    科恩已經(jīng)回到牌桌繼續(xù)出牌，牌局繼續(xù)，卡爾瓦多斯一口氣把剩下的劇情公布了?：“那妞男人沒了?，被格瓦斯把到了?手。這也就算了?，格瓦斯弄了?條退役警犬，隔三差五帶去那妞家?里過夜，還給那狗起名‘警長’?！?/br>
    基安蒂一口檸檬水差點噴出來：格瓦斯ntm??！就算人的xp是自由的你特么的也太變態(tài)了???！

    吧臺內(nèi)看完了?所有劇情的波本臉都憋綠了?。

    “波本先?生，”調(diào)酒師招呼他，等人到了?身邊才輕聲說，“便秘的話，多吃香蕉和蔬菜，長痔瘡的話了?不容易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