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5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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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管誰問好,五皇女都道:“嗯嗯,好,都好?!?/br> 她單手舉著那碟桃花奶糕,直接朝賀謙修走過來。 “給?!蔽寤逝涯谈鉁惖剿羌獾紫?。 馮元退了幾步,左看右看,明白了,匆匆向五皇女問了句好,就說自己不打擾,跑了。 賀謙修:“多謝……” “我叫趙燕,家中行五。” “五殿下好。我……我叫賀謙修,家里就我一個。” “我知道,我也算是賢君養(yǎng)大的,賀大人家的情況,我多少知道些。”五皇女貓似的,沖他笑了笑。 挺和善的。 賀謙修大著膽子,捏了塊奶糕,咬了一小口。 五皇女就道:“我今年十六,差不多就快要成家立府了?!?/br> “呃……我還小?!辟R謙修說。 “嗯,我知道?!蔽寤逝f,“我等你唄?!?/br> 賀謙修被那一小口奶糕,噎住了,滿臉緋紅。 馮元跑得匆忙又因心飄著,想要跟好友八卦五皇女相中了賀謙修,哪知一個恍惚,擦到了桌腳,險些跌倒。 一把扇子伸出,抵住了他的腰,穩(wěn)住了他。 “當心。” 馮元:“……二殿下!” 二皇女在此處偷聽了很久了,她聽覺異常敏銳,隨便找個角落,就能留意到各處的聲音。哪里有人來了,哪里有人離席了,是吃東西還是在斟酌詩句的用典,她都知曉。 馮元不走了。 他盯著二皇女的眼睛看。 二皇女道:“再看,也是瞎的?!?/br> 馮元:“可是……是好看的?!?/br> 不是憐憫的語氣,不是同情的語氣,不是可惜的語氣,是完全的夸贊,發(fā)自內(nèi)心,純粹無虛假。 “嗯?看都看不見,還如何‘好’看?” “就……好看?!瘪T元較起真來,“我有眼睛,也未看到那桌腳,要不是二殿下看到,扶了我,我一定會摔倒的。摔了,母親一定要罵我失了禮儀,我就再也來不了賞花宴,吃不到皇家的點心,而后我一定會無人問津,母親父親整日以淚洗面,jiejie們就要長吁短嘆,最后我孤獨終老……” 二皇女先是驚愣,而后笑出了聲。 “你叫馮元,對吧?!?/br> “……嗯,馮元?!瘪T元拉住了她的衣袖,“殿下,我要謝謝殿下救我,不然我就要孤獨終老了。” 過了好久,二皇女收了扇子,手指摸了摸他的頭,馮元明顯亮了眼睛,悄悄偏了頭,讓她摸到了自己的臉。 二皇女發(fā)覺,他在笑。 二皇女收回手,末了,微笑道:“你不會孤獨終老的?!?/br> 作者有話要說: 馮元,馮素同母異父jiejie家的兒子。 第34章 只一人 天氣暖和后, 年輕公子們忙著結(jié)伴踏青郊游。 平時,賀謙修基本都以身體不適推掉好友們的邀請,有不得不參加的重要節(jié)日才會放下書出門,去了也是和自己的小圈子朋友貓在角落閑聊。 可是今年, 賀謙修卻主動邁出門, 跟著他們到京郊游春, 放紙鳶, 開詩會。笨拙又心不在焉地去做之前從不會做的事。 他只有一個目的, 就是見五皇女。 皇女們也不是每次都能碰到的, 有時候, 公子們根據(jù)家中母親的閑聊, 探聽哪位皇女有可能來, 而后做相應的準備。 總是有公子哥消息靈通些, 不僅知道有哪些皇女會參加游春詩會,還能言之鑿鑿的說出皇女們的喜好。 比如四皇女更喜歡牡丹紋, 更喜歡菖蒲紅的紗罩,更喜歡山茶墜羊脂玉, 及腰長的發(fā)帶。 賀謙修用兩本難得的隱山雜談, 終于打聽到了有關五皇女的喜好。 “上次賞花宴,蘇二公子穿了件星藍春衫,勾云紋的,五皇女似多看了一眼?!?/br> 打聽到后,賀謙修不敢過于直白,只是換了個相近顏色的衣裳,眼巴巴等著撞運氣——五皇女來不來詩會,是從沒有人打聽得到的。 但賀謙修運氣好,每次去, 五皇女都在,而且每次都能與她說上話。 第一次,賀謙修只是跟她打了個招呼。 五皇女的目光追著他,他紅著臉跑了好遠,回頭,見她似乎還在看。他心中一喜,心情更是雀躍。 第二次,五皇女坐到了他旁邊,等到結(jié)束,才與他說:“怎不見你吃,凈喝酒了。” 酒是果子甜酒,他空著肚子,卻不敢張大口吃點心,只好一杯杯喝果酒。 末了,轉(zhuǎn)頭,打了個帶果子清香的酒嗝,五皇女一笑,說:“酒氣醉紅臉了?!?/br> 第三次,第四次…… 他們一起放了紙鳶,心也越來越近。 不知不覺的,五月過去了。 皇帝忙完手頭的政務,難得清閑,到后宮轉(zhuǎn)悠,跟容貴君詢問起四皇女,這才想起,四月時,宮里開了次賞花宴,要讓皇女們相看適齡的少年們。 皇帝就問:“祐兒可決定好了?姚重家的兒子……她想要給那小子什么位置?” 容貴君就道:“祐兒是想允個側(cè)君給他?!?/br> “嗯,其余可還有相中的?”皇帝親自問,“黃尚書的幼子,今年有十六七了吧……上月來了沒?” “嗯?!比葙F君說,“知書達理,瞧起來也不錯。” 皇帝道:“一并給祐兒做個側(cè)君吧。” 容貴君知道皇帝的思量,臉上有了笑意,點頭說好。 皇帝找了處景不錯的坐下,左右甩著珊瑚串,思索了會兒,問他:“二皇女可有相中的?” “有!”容君回答得很快,開心道,“她自己不愿說,身邊侍候的德允說了,看上了太常寺馮少卿家的兒子馮元,年紀有十六了,八字跟二皇女也合?!?/br> 聽他已合過了八字,皇帝笑了起來,又念了幾聲馮元的名字,點頭道:“嗯,不錯,給個正君,不能讓他受委屈了。” 半晌,皇帝又道:“鐘少傅家有個與二皇女一起長大的,叫鐘情,朕會給他個側(cè)君之位,一并做喜?!?/br> “可二皇女對鐘情這孩子似乎……” “你不知其中隱情,朕是知道的。”皇帝道,“鐘少傅是她傳道受業(yè)的恩師不假,但鐘情父親出身不正,與鐘少傅私相授受這才有了他,鐘情又是從小做仆侍在二皇女身邊侍奉的……她懸著不提,是怕朕不同意讓鐘情做她的側(cè)君?!?/br> 過了會兒,皇帝問:“三皇女,可有相中的?” “這就不知了。”容貴君搖頭,“我和玉哥問了,三皇女只是搖頭,恐怕是沒合眼緣的。不過,我看了幾個公子的八字,與三皇女相合的不少?!?/br> 皇帝揉著珊瑚串,沉吟許久,把手遞過去,道:“那便先不管她,朕先把二皇女的婚旨下了,等過陣子,朕再給咱的祐兒下婚旨。” “知道。”容貴君笑了笑,拉住了她的手。 容貴君忽然想起五皇女,說道:“皇上,五皇女相中了賀少卿家的兒子。” “誰?賀覓家的嗎?”皇帝皺眉思索了許久,驚訝道,“她家兒子多大年歲?朕怎么記得跟亨兒差不多大……” “是,叫謙修,已滿十三了,按虛歲算的話,明年也差不多了。五皇女這陣子,總追著他跑,平日聽不下去的詩會,如今也能坐滿時辰了?!?/br> “呵,她那個孩兒心性?!被实劬彤攤€笑話聽了兩耳朵,并未當真。 天氣漸漸炎熱,公子們出門的次數(shù),也就少許多了。 這月最后一場詩會結(jié)束,各府的小公子們就不再到郊外游玩,而是在家宅里避盛暑了。 回去的路上,五皇女板正坐在馬車里,琢磨著接下來該如何多見賀謙修幾次。 車駕突然停住,侍從傳話道:“五殿下,鴻臚寺的賀少卿說天氣炎熱,已備好茶水,請殿下移駕。” “停車停車!”五皇女飛跳下車,喜氣洋洋。 賀覓請她到花廳,遞了茶,閑聊了會兒。 五皇女屏退了身旁伺候的人,抬手微微一禮,詢問:“少卿大人,可是有話要與我交待?可是與謙修有關?我坐了這么久,不見他回,可是大人將他支走的?” 賀覓微笑著點頭,將空了的茶碗叩在雙手中,慢慢說道:“殿下的心思,我看的明白,今日請殿下來,就想與殿下說幾句無趣的話。作為母親,無法不交待的話……” “殿下也知道,我十七歲就與家中內(nèi)賢成了婚,到現(xiàn)在,家中也還是他一個。” “我知道?!蔽寤逝?,“賀少卿情貞美名,京城無人不羨?!?/br> “我與殿下說說我和宋清吧?!辟R覓垂眼道。 五皇女雖然霧蒙蒙摸不到頭腦,但卻認真道:“少卿大人請,我洗耳恭聽就是。” “我那時很是喜歡他,與他是一眼定終身。自己看上的人,什么都愿意給,我與他成婚時,就對自己發(fā)過誓,賀覓的心只有一個,心里頭的夫君也只會有一個,萬不會讓他同那些男人們一樣,守著負心人愛得凄苦?!?/br> 五皇女神色震驚。 “成婚到現(xiàn)在,我并非沒有動搖過。”賀覓語氣苦澀,“看見同僚家中個個熱鬧風流,的確也曾羨慕過?!?/br> “被同僚調(diào)侃,被人譏笑,我也難受過,埋怨過。” “成婚多年后,日子會慢慢變乏味,有時見到相貌漂亮又年少的,也會突然冒出些不忠的念頭?!?/br> “但我從沒有食言。”賀覓說道,“我不會后悔當初只許他一人的諾言,因為我不愿失去他?!?/br> “我不敢后悔,是因我不愿打破十七歲的自己許給他的誓言。十七歲的自己捧在心尖上的人,如果被現(xiàn)在的我傷害,拋棄,輕賤,那我將會永遠失去他,失去我一步步走過來的人生,失去我一生中,最美好的時光?!?/br> “我所有的堅持,都是因為……我怕自己失去他?!?/br> 賀覓說道:“我們的孩子出生很是艱險,所以,為了不失去他,我只有謙修這一個孩子?!?/br> 賀覓看著五皇女,面上帶著淡淡的笑,輕聲說道:“謙修是我與他在無人涉足的道路上,堅持走下去盛開的花,是我們兩個捧在手心的孩子,唯一的孩子?!?/br> “我斗膽與殿下說這些,是因我不愿他今后的日子難過,不愿我堅持到今天的堅貞美好,被旁人摧毀?!?/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