戚嶼：“司航那家伙要面子，我怕我直接問他他不好意思說?！?/br>
    唐偉燁：“這倒是……”

    戚嶼：“他那個游戲公司不是說今年要上市么，有準(zhǔn)信了么？”

    唐偉燁：“有了，今年七月ipo?！?/br>
    戚嶼：“現(xiàn)在是誰在給他處理公司上市這些事？徐秘書？”

    唐偉燁：“還有他哥那邊的人吧，反正他不管事，就坐等收錢?！?/br>
    戚嶼：“你覺得能賺？”

    唐偉燁信誓旦旦道：“肯定能，上回不都說了么，司航他哥認(rèn)識上邊的人，我們穩(wěn)賺?！?/br>
    戚嶼蹙眉道：“他認(rèn)識上邊什么人？靠譜嗎？”

    “怎么可能不靠譜？他們家人脈廣著呢……”唐偉燁湊到戚嶼跟前，神神秘秘地跟他說了兩個機構(gòu)和官名，又道，“司航他爸還認(rèn)識明泰證券的董事長，據(jù)說明泰已經(jīng)給司航的游戲公司投了五千萬了，他現(xiàn)在錢多得燒都燒不完！”

    戚嶼暗暗心驚：“明泰證券？”

    ——那不是傅延昇之前任職的公司么？

    唐偉燁：“嗯，明泰是有國資背景的，非常有錢?！?/br>
    戚嶼故作欣然地點點頭，問：“你打算投多少？”

    唐偉燁：“最多出個兩百萬吧?！?/br>
    戚嶼挑眉：“就這么點？”

    唐偉燁面上一紅：“我爸媽又沒讓我管事，我能拿出兩百萬零花錢來投資他很不錯了好吧，朱麟他們?nèi)窃鹿猓话偃f都拿不出來！”

    戚嶼：“跟你開玩笑，看把你急得?！?/br>
    唐偉燁：“……”

    戚嶼又道：“我記得司航他們家跟你們唐啟一汽好像也有合作？”

    唐偉燁：“司氏有我們唐啟一汽的股份，也算個小股東?！?/br>
    戚嶼給他斟了杯茶，問：“你都這么大了，怎么還成天游手好閑的，你爸媽不讓你管事么？”

    “我爸、我叔伯，還有我大姐和二哥，他們都會管，”唐偉燁聳肩道，“我大學(xué)都沒畢業(yè)呢，什么都不懂，能管什么？”

    戚嶼試探道：“你哥哥jiejie跟司航他哥走得近么？”

    “我姐嫁人了，不怎么出來玩，不過我二哥和司航他哥玩得蠻好的，他們搞了個跑車俱樂部，還一起投資了幾個公司，常常聚一塊兒，”唐偉燁吹噓了一會兒，想起來道，“哦對，那個真人跑跑卡丁車場就是我哥投資建的，我去年叫你去，你都沒去?！?/br>
    戚嶼沒接這話茬，只問：“你二哥這么厲害，你怎么沒讓他也給你整個公司？就像司航那個游戲公司那樣，自己當(dāng)總裁，鍛煉鍛煉?！?/br>
    唐偉燁“哧”了一聲：“鍛煉個屁，你看司航那笨蛋會個什么？有徐一舟在，他連平時的作業(yè)都叫徐一舟給他寫！他就是想玩游戲才讓他哥給他弄這個公司，天天在我們面前嘚瑟呢，我哥才不會這么慣著我?！?/br>
    兩人又聊了一會兒，戚嶼手機響了起來，他起身接了個電話，對唐偉燁道：“我還有點事，得走了?！?/br>
    唐偉燁站起來道：“啊？這么快，咱們坐了還不到一個小時呢。”

    戚嶼從椅背上拿起外套披上：“真趕時間，我這還是見縫插針出來跟你見個面?！?/br>
    唐偉燁看上去有些失落。

    戚嶼叮囑他道：“對了，我今天單獨找你這事，你可別告訴司航，他這么要面子一個人，知道我還背著他跟你打聽消息，這朋友就沒得做了?！?/br>
    唐偉燁癡癡地望著他：“放心，肯定不說。”

    戚嶼走向門口，唐偉燁還親自跟上來送他，等他準(zhǔn)備上車才眼巴巴地說了一句：“你以后能不能多回回我微信消息？”

    戚嶼頓住腳步，忽然有點認(rèn)真地看著他道：“唐偉燁，你要不搞點正經(jīng)事做，我跟你還真沒什么共同話題?！?/br>
    唐偉燁一噎，下意識地問：“正經(jīng)事？”

    戚嶼眼眸閃爍：“你總不能靠零花錢過一輩子?！?/br>
    他也不顧唐偉燁的表情，上車后又給王猛報了另外一個地址，直接去找許敬。

    剛剛是傅延昇的電話，說他們已經(jīng)和俞蓮談妥了，正準(zhǔn)備回市中心。

    戚嶼在車上琢磨著唐偉燁剛剛給自己透露的信息，包括明泰證券，感覺有更多的線索被串在一起。

    司澤約見許敬的地點在豐貿(mào)附近的一間商務(wù)會所，沒幾分鐘就到了。

    戚嶼收拾了一下心情，進門后道：“抱歉，路上有點堵車，來晚了?！?/br>
    許敬不動聲色地看了他一眼：“沒事，坐吧，我和司總都聊得差不多了?！?/br>
    戚嶼見司澤的右眼似乎比下午更腫一點，而且顏色也有點發(fā)青了，這么一本正經(jīng)地端坐在許敬對面，看起來有點滑稽。

    他又關(guān)心了一句：“司澤，你眼睛好點了吧？”

    司澤被他一提醒，氣得沒受傷的那只丹鳳眼吊得老高：“你說能好么？我這只眼睛都快睜不開了！”

    許敬笑說：“我剛也還說呢，司總你怎么不小心點，還好我們這是坐包廂，要是在酒吧見面，被人看見還以為是我打的你呢。”

    作者有話要說：　　【小插曲】

    （一）

    葉欽如：戚總你的計劃也太大膽了！

    戚嶼：不，是你的計劃。

    葉欽如：……

    傅延昇（微笑抽煙看好戲）：刺激嗎？

    葉欽如：我怎么就被這倆賊夫夫拐到這里來了??？

    ————

    （二）

    戚嶼：宋助理你手怎么了？

    宋溥心：擦傷。

    戚嶼：司澤，你眼睛怎么了？

    黃駿文：他撞到了。

    宋溥心：……（這小魚總還明知故問）

    到了商務(wù)會所。

    戚嶼：司澤你眼睛好點了嗎？

    司澤：不要再提醒我被揍了！

    許敬：忍住，不能笑！（哈哈哈哈我好難?。。?/br>
    第115章 我想抽煙

    說者無心聽者有心, 許敬這玩笑簡直是揭了司澤的傷疤，讓對方的臉色難看至極。

    司澤拿出手機開了前置攝像頭，打量了一番自己現(xiàn)在的模樣, 又罵了聲“cao”。

    戚嶼建議他：“還是去醫(yī)院看看吧?！?/br>
    許敬也說：“對, 現(xiàn)在的私人醫(yī)院都有很高端的醫(yī)療儀器, 過做個冷噴和消腫，會好得快一些。”

    司澤低哼一聲, 似乎接受了這個建議，起身對二人道：“既然和許總都已經(jīng)說完了，我就不多坐了?！?/br>
    許敬跟著起身：“那行, 有什么消息我立即告訴您?！?/br>
    兩人把司澤送到門口, 戚嶼又道：“司澤, 我們認(rèn)識時間不長, 在一起只聊公事，難免生疏，我這次回來要在國內(nèi)呆兩三個月, 你平時有什么活動，就帶我去見見世面?！?/br>
    司澤笑了笑，語氣稍緩：“我聽司航說你不大喜歡出來玩, 加上你每次回國都匆匆忙忙，所以就沒怎么叫你……成, 等我眼睛好點了帶你出去玩?！?/br>
    司澤走后, 戚嶼和許敬返回包廂：“聊的怎么樣？”

    剛剛時間緊急，他在電話里沒有和許敬說得太詳細(xì)，這會兒見面，許敬才板起面孔肅然道：“司澤那邊我已經(jīng)照你說的騙過去了，但你們這么簡直太胡鬧了！”

    戚嶼一愣：“胡鬧？”

    許敬壓低聲音質(zhì)問他：“你們和司澤在價格上有分歧, 可以再進行內(nèi)部協(xié)商，怎么能背著他私下悄悄跟蓮秀的人把價格先定下？”

    戚嶼解釋道：“我和葉總不是沒跟司澤溝通過，但司澤一意孤行，根本不聽任何人的意見。再說，傅老師和葉總也跟我講解過蓮秀的項目，1.8億給到俞總她們是我認(rèn)為合理的價格?！?/br>
    許敬皺眉道：“你接觸這些事才多久？怎么知道是不是真的合理？不過是底下的人跟你說什么你就信什么。司氏是司源集團的第二大股東，這科技部雖然是你爸爸讓你練手的，但也是集團的重點發(fā)展部門，葉欽如不和司澤搞好關(guān)系，現(xiàn)在還教唆你幫著外人對付他，我看他是腦子進了水！”

    戚嶼：“……”

    這主意是戚嶼出的，許敬罵葉欽如腦子進水，等于是在罵他腦子進水。

    戚嶼咬牙申辯道：“是我們先不認(rèn)同司澤的做事手段?！?/br>
    許敬反問：“司澤什么做事手段？”

    戚嶼：“葉總懷疑他cao控蓮秀的股價，故意做低蓮秀的價格?！?/br>
    許敬：“這有什么問題？”

    戚嶼微微睜大眼睛：“控制股價不是問題？他這是在犯法！”

    許敬：“你有什么證據(jù)證明他在控制股價？”

    戚嶼被許敬一句話問住了，他當(dāng)然不能把自己查到的那些線索告訴許敬，許敬當(dāng)初就抵觸他和傅延昇走得近，要再告訴對方傅延昇有可能是個臥底，豈不是自己打了自己的臉？

    何況，他現(xiàn)在查到的那些東西也不足以說明傅延昇他們真的是在調(diào)查司氏的違規(guī)行為。

    許敬見他答不上來，又咄咄逼人道：“既然沒有證據(jù)，說什么cao控？再說，就算他真做了，那又如何？現(xiàn)在的市場，哪個玩資本的不控制股價？誰不想盡力壓低對手的價格？做生意就是出最少的錢賺取最大的利益，司澤如果有能力做低價格，對司源集團難道不是好事？”

    戚嶼簡直不可思議：“你認(rèn)為這樣就是對的？”

    許敬斬釘截鐵道：“這不是對與錯的問題，這就是現(xiàn)實，你現(xiàn)在還小，我能理解你習(xí)慣性地用學(xué)校里教的那套東西對標(biāo)現(xiàn)實中的問題，但現(xiàn)實要比你想象中復(fù)雜多了，你得學(xué)著去適應(yīng)這些潛規(guī)則?！?/br>
    戚嶼神色復(fù)雜地看著他：“如果我不想去適應(yīng)呢？”

    許敬：“那你就很難生存下去！”

    戚嶼閉了閉眼睛，再一次體會了上回和許敬起爭執(zhí)時的憋屈感。

    他不想再這樣和對方繼續(xù)對峙，盡量用克制的嗓音道：“敬哥，既然你也說了，科技部是爸爸讓我練手的，那我有權(quán)利決定我想怎么做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