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0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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盡管她知曉,身為嬪妃,這一切都是理所當然。 她不能說一個不字。 因為她無法承受努力失敗的代價。 這一點她做的不如寧韻。 寧韻可以毫無心理負擔地討好和迎合皇上。 偏偏她不能完全交給寧韻,那無異于把自己的性命交到別人手上。 今夜康熙留在了正殿。 翌日天剛亮,英珠出去轉(zhuǎn)了會兒,早膳前回來,在桌前坐下喝茶。 金鈴稟報早上從小太監(jiān)處打聽來的消息。 “宮里的人大都知曉瑞荷姑姑,是已故孝懿皇后身邊的一等宮女。 孝懿皇后逝后,翊坤宮主子進了宮,因憐惜瑞荷忠心侍主,便將她留在了翊坤宮當差,活兒不多,就做些針線,以及照顧翊坤宮主子的愛寵。 對了,瑞荷姑姑以前不叫瑞荷,好像叫瑞珠?!?/br> 自重生以來,英珠鮮少去翊坤宮,唯一的一次也不曾見到瑞珠。 直到現(xiàn)在才知曉了瑞珠的去處。 她原還打算著以后封了嬪,便將對方撥到身邊,現(xiàn)下看來,瑞珠留在翊坤宮倒也是不錯的選擇。 無論如何,佟佳氏與孝懿皇后是親姐妹,看在孝懿皇后的面子上,想必也不會苛待了瑞珠。 但不知為何,她想起了昨日聽到的訓斥。 一個宮女也敢對身為嬤嬤的瑞珠不敬,究竟是那宮女恃寵而驕,還是別的? 即便佟佳氏與孝懿皇后是親姐妹,也未見得就有多親近,何況這還隔著母呢。 瑞珠在翊坤宮究竟過得如何,她還需打聽清楚。 若她過得好就罷了,無需再把她牽扯進來。 若佟佳氏待她并不好,英珠便想辦法把人要到身邊。 過去除了她和曲嬤嬤,瑞珠便是最得主子信任的,英珠與瑞珠打小一起長大,一起伺候主子,許是英珠更沉穩(wěn)些,瑞珠更活潑,行事有點冒失,主子與她更為要好,但對瑞珠也是不錯的。 她和瑞珠的感情也像親姐妹似的。 正是因為擔心瑞珠的性子,是以她這些日子以來一直擔心瑞珠如何了,過得好不好,有沒有被欺負。 沒了主子庇護的奴才就是沒根的浮萍,以前那些恨主子的或拜高踩低的嬪妃難免會發(fā)泄到曾經(jīng)伺候過主子的人身上。 除非能夠靠上一個善心的高位嬪妃。 所以她當初才會毅然決然地選擇隨主子而去,她不愿將來也落到那一步,任人欺凌,只是對不起瑞珠,留下她一個人受苦。 現(xiàn)在看到她還好好的,英珠才放了心,一切還有機會。 更重要的是,或許瑞珠會知道些她曾經(jīng)不知道的事,于她報仇更有利。 英珠又是許多天不曾承寵,但在諸多年輕嬪妃中,她已算的上風光了。 如今的她一個月被翻五六次牌子,而王氏只有兩三次。 若是再多的話,她的好日子也到頭了。 但皇上常召她去乾清宮說說話,下下棋,期間少不了親熱,雖然未留下她,但也算特別了。 或是偶爾到永壽宮的時候來她這兒坐會兒,與她親熱片刻。 而皇上愈發(fā)肆無忌憚,仿佛要一次次打破她忍耐的極限,常弄的她面紅耳赤。 又是半月過去。 近來英珠有點嗜睡,月信也遲了幾日。 她不是什么也不懂,心里有了猜測,只是不敢確定。 是以她并未對鈕祜祿貴妃說起,打算再過幾日看看。 倘若真有了,此時也不宜張揚,還是應(yīng)當小心著些。 再過幾日,若還是如此,便告訴貴妃,喚個太醫(yī)過來。 但接下來幾日英珠一直沒什么胃口,心里緊張又期待,初為人母的感受大抵如此。 她想起了當初孝懿皇后懷上的時候,那時候的主子也是如此,卻誰也不曾料到小公主還是歿了。 正因親歷過主子從期待,歡喜,到希望破碎,她對自個兒的孩子更加小心謹慎。 初有點苗頭,她就格外注意,也不常出去了。 又過了五六日,眼見著八九不離十了,英珠便去了正殿,與貴妃說了自己的猜測。 鈕祜祿氏先是一愣,旋即神色一喜,“果真如此,便是喜事了,本宮這永壽宮可是多年未曾有喜事了。” 立刻著人去請?zhí)t(yī),忽又想起什么,就說是她頭疾又犯了。 太醫(yī)三天兩頭來給她診脈,就因為這頭疾。 雖未曾宣揚,但宮里有眼睛有耳朵的人都知道,誰也不會懷疑。 鈕祜祿貴妃上上下下打量英珠,笑容滿面,“赫舍里氏那送子觀音果然靈驗,這么快就有了,看來,本宮應(yīng)該好好感謝她才是。 不過,這些日子你也別出去了,若太醫(yī)確認無誤,就說你中了暑,身子不適,好好養(yǎng)著,這個時候,可萬萬不能出了差錯。” 一旦喜塔臘氏懷上的消息傳出去,原本就心里不痛快的某些人還不知會生出什么毒計。 緊要時候,萬不能大意。 英珠點頭應(yīng)了。 有鈕祜祿氏幫著掩護,自然就容易許多了。 劉太醫(yī)很快便來了,徑直到了正殿。 鈕祜祿氏讓她給英珠診脈。 劉太醫(yī)只愣了下,便上前為英珠診脈。 英珠手放在引枕上,腕上墊著一塊帕子,劉太醫(yī)隔著帕子將三指并攏放在上面,擰眉思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