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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雄性體,翠綠帶著金斑。 國家一級保護(hù)動物,做成標(biāo)本價格不菲,他也是第一次見到活的。 但捕殺交易就是違法,除了那些眼紅的投機(jī)份子敢干,沈長秋這個窮鬼,也只能看著相機(jī)里的照片興奮了一晚未眠。 畢竟以往,還從未在這里發(fā)現(xiàn)過這種蝴蝶的蹤影。 他真是太幸運了! 撕拉一聲,干脆面包裝袋扯開了口子,他也站在柵欄邊望向下方的滾滾江水。 八月,快到旱季,水位線下降了不少,岸邊露出一層層紅色的土壤,西北方向的水流在左側(cè)江岸拐了個彎,邊上是個三四米的懸崖,長著一片郁蔥的樹。 珙桐。 咔嚓咔嚓的咀嚼聲立馬停下,沈長秋突然收起干脆面往口袋一揣,興奮地沖回大巴車。 司機(jī)正準(zhǔn)備關(guān)門。 “不好意思!不好意思!拿東西,拿東西!”他沖司機(jī)大喊。 非常迅速,姜黃色的身影背著什么從大巴沖下,沿著磚房旁的小路,一頭扎進(jìn)了青翠的綠色里,沈長秋卡其色的褲子掃了一片濕痕。 這一跑動,讓饑餓的他更加頭暈?zāi)垦?,但他高興極了。 因為面前,是光葉珙桐的幼苗,看起來才長了四五年,它本就是國家一級保護(hù)野生植物,自然條件下單獨出現(xiàn)一株太難得了。 沈長秋抬起手里的相機(jī)拍照,咔咔幾聲,他將相機(jī)掛在單臂,從背后取下一個a3大小的木頭架子。 是標(biāo)本夾,他小心翼翼揪了葉片,蹲在地上打開紙板,將葉片放了進(jìn)去,重新將綁帶固定好。 一切完成,他站在江水崖邊,燦爛又滿意的抻起胳膊。 從東南到西南,夢想中的自然天堂,果然來對了。 他看回山坡上方,幾間房子已經(jīng)被樹林擋住,正要抬腳回去,笑容卻突然凝固。 背離山路的坡下,有兩三排植物異常不對,快干枯的桿上還有零星朝上的褐色果實。 沈長秋皺起眉,掏出手機(jī)確定現(xiàn)在的位置,拍照留作證據(jù)。 是罌粟。 作為n大植物學(xué)才畢業(yè)的人,他非常可以確定,而地上的壟溝說明,這是人為種植的。 沈長秋左看右看,這里除了坡上的老舊磚房之外,再沒任何人居住的痕跡。 他剛準(zhǔn)備報警,珙桐樹山坡那邊傳來重物滾落的聲音。 回頭一看,一個人影從樹林間滾了下來,癱在雜草里,一動不動了。 沈長秋心一驚,快速走近,看身形是個高大的男人,三十多歲,膚色黝黑,側(cè)臉和花襯衫上滿是泥,網(wǎng)面鞋里也裹著紅土。 “你沒事吧?!” 沈長秋扶住右肩的相機(jī)蹲下身,立刻查看這個男人有沒有哪里受傷。 男人咬牙悶哼了幾聲,“……追老子追到現(xiàn)在!甩都甩不掉!日他媽的!” 聽口音,他像是云貴川的人,可有東西追他? 沈長秋緊張?zhí)ь^看向山林間,上方是郁郁蔥蔥的山坡樹林,根本看不清有什么。 “什么在追你?。?!”沈長秋沒在意臟話,繼續(xù)焦急問:“是壞人嗎,要不我報警吧?” 沈長秋低頭,伸手掏兜。 “報警?!” 這個男人大吼一聲,瞬間從地上翻轉(zhuǎn)爬起來,手向背后一掏,對沈長秋破口大罵:“你他媽的敢報警老子弄死你!” 這一吼,沈長秋嚇了一大跳,剛抬起頭,冷汗從脊背股股上冒。 因為他眼前,是明晃晃的一柄刀。 他整個人冰封住了,只有右肩的相機(jī)肩帶慢慢向小臂滑落。 慘白的刀尖,正對著他慘白的臉。 而這個男人喘著粗氣的臉,猙獰至極,可很奇怪,他的眼睛通紅,眼皮還在抖動。 “大哥……”沈長秋吞了吞口水,開始示弱,“我就是問問,我只是路過,什么也沒干……” “路過?”男人瞇起眼低頭打量沈長秋旅行者的穿著,又看了看上方的磚房。 “車!你的車呢!帶我去!”他噴著口水又吼。 “車?車……” 沈長秋側(cè)眼看向上方的馬路,可那是大巴啊。 “給老子起來!” 懸崖邊,冰冷的刀尖挑著沈長秋的下巴與他一同起立,相機(jī)肩帶從僵硬的小臂滑落摔在雜草里。 “等一下!”沈長秋下意識想去撿。 “別給老子耍花招,快走!”可這個男人一腳踢飛了他斥巨資買的二手相機(jī),將他猛地擰過肩,刀刃抵在了脖頸上。 “撲通”,令人心碎的水聲,仿佛那只蝴蝶也落進(jìn)了水里。 沈長秋不知道先該心疼自己,還是那個相機(jī),還有標(biāo)本夾,也孤零零躺在一片潮濕的野草中。 他被迫重新走在下來的小路上,背后是這個男人毫無節(jié)奏的喘息與緊張咒罵,每走一步,心跳快要蹦出嗓子眼。 很快,他們到了平房前的空地。 距離重新啟程還有五分鐘,人群還在不遠(yuǎn)處的藍(lán)色鐵皮棚休息,面前沒有別的車,只停了一輛車門緊關(guān)的大巴。 很明顯,這不是身后的男人想要的。 “你個狗日的,大巴?老子要的是這個車嗎!敢騙老子!是不是要死!” 劇烈的咒罵吸引了休息的乘客,他們聞聲轉(zhuǎn)頭,紛紛驚呼大叫,距離近的幾人抬頭一看,也嚇得連連后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