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4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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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相比起五皇子,本官倒是擔(dān)心一人?!?/br> 四皇子眉頭一皺,問道:“太子?他如今已經(jīng)被廢,就算還住在東宮,難道還能鬧出什么風(fēng)浪來?” 徐尚書搖了搖頭,說道:“并不是太子,而是……” 他伸手比了個九。 四皇子的臉色微微一變,擰著眉頭問道:“這……他不過是個襁褓孩童,尚且還不知道能不能長大成人,難道就會威脅到我?” 徐尚書卻說了一句:“聽說玉妃將九皇子送到了皇后宮中,如今是皇后在撫養(yǎng)。” 四皇子也皺了眉頭,罵道:“也不知道皇后到底怎么想的,這些年她無子無女都過下來了,如今反倒是要養(yǎng)育九皇子。” 在四皇子看來,皇后這般才是不智,她膝下無子的話,不管誰登基為帝都會尊她為太后,若是養(yǎng)了一個,到時候可就不好說了。 徐尚書這才說道:“正因為如此,老夫心中才擔(dān)心的很?!?/br> 四皇子這么一聽,也意識到九皇子帶來的威脅甚至?xí)^廢太子,畢竟自古以來廢太子還能登基的絕無僅有,可歷史上年幼的君主卻從來不少。 徐尚書又說道:“四殿下,如今你可知道老夫為何要想方設(shè)法拉攏誠親王蘇鳳章了嗎?” 四皇子下意識的問道:“你是說老五可能會改投九皇子?” 徐尚書搖了搖頭,說道:“現(xiàn)在應(yīng)該不會,對于誠親王而言,現(xiàn)在他只需要站在陛下這邊,坐視一切結(jié)束就能高枕無憂,沒必要冒那么大的風(fēng)險?!?/br> 四皇子卻被帶出幾分焦慮來,皺眉道:“誰知道她是不是也想垂簾聽政?!?/br> 徐尚書也是皺眉:“正因為如此,我們才不能給他機會。” “外公,你是說趁著此次他前往青州,我們趁機?”四皇子伸手做了個殺人滅口的手勢。 徐尚書嚇了一跳,連忙勸說道:“殿下,萬萬不可,誠親王手握重兵,想要殺她可不簡單,若是一擊不成,反倒是將她徹底推向了他人。” “再者,別看她如今風(fēng)光,想要對付她卻是簡單的事情,相比起誠親王來,反倒是榮親王和熙郡王更加棘手。” “當(dāng)務(wù)之急,我們還是得穩(wěn)住他們,若不能拉攏,也不該讓他們投向其他人?!?/br> 四皇子有些懊惱的罵道:“太子已經(jīng)被廢,老九還是個正在吃奶的孩子,父皇為何不立我,難不成他還想要重新起立太子不成?” 徐尚書心知他這是著急了,勸說道:“四殿下既然也知道如此,又何必心急?!?/br> 四皇子卻說道:“外公,不是我心急,而是太子之位一日不定,我便寢食難安?!?/br> 徐尚書搖頭說道:“殿下,正因為如此咱們才不能著急,不然反倒是落了下乘,請殿下帶口信給宮中娘娘,若能除去九皇子那就最好,若是不能,也不能讓他過于健康?!?/br> 四皇子一聽,便明白這話的意思了,這些年宮中知活下來三個成年皇子,其中元后固然功不可沒,徐貴妃也沒少插手。 只要九皇子沒了,或者九皇子的身體不那么健康,想必皇帝選擇就更少了。 徐尚書又說道:“至于廢太子那邊,四殿下不必過于擔(dān)心,老夫絕不會讓他有被復(fù)立的可能,東宮便是冷宮!” 四皇子聽了,忍不住嘆了口氣,感慨了一句:“要知道有今日的話,當(dāng)年就不該徹底得罪了何家,不然熙郡王也不會一直跟本皇子作對。” 徐尚書無奈說道:“當(dāng)年徐家不過是聽陛下詔令行事,誰知道何家那幾個女子這般性烈,還未等到下獄就自盡而亡,此事說起來我們也是冤枉?!?/br> 四皇子也憤憤不平的說道:“也是,圣旨是父皇親自下的,是他要處置何家,外公不過是聽令行事,誰能想到有后來的事情。” 徐尚書想到當(dāng)年的事情也是滋味復(fù)雜,當(dāng)年皇帝對德妃的娘家李家和榮和長公主的夫家何家動手,就是因為忌憚他們手握重兵。 徐家固然有趁機往上爬的心思,但說到底這件事是皇帝主導(dǎo)的。 李家徹底敗落,背著不知道真假的罪名一朝男子問斬,女子被沒入宮坊,后來德妃抱著剛剛出生的五皇子長跪?qū)m門,才讓陛下收回成命,放了李家一條生路。 李家敗了,就輪到了何家。 當(dāng)年何家剿匪不力,私藏重兵的證據(jù),就是當(dāng)時還在刑部任職的徐尚書親自翻找出來的! 但是誰能想到,何將軍還未被押送回京就死在了剿匪途中,何家女眷為保清白自盡而亡,只留下了年長的何老夫人和還在襁褓之中的何雋。 徐尚書依稀還記得當(dāng)年容和長公主是如何死在宮中,命運弄人,這位長公主嫁人生子的時候有多么風(fēng)光,死得時候就有多么凄涼。 何家這么一鬧,反倒是讓皇帝升起幾分愧疚之情,竟是直接封了何雋一個熙郡王,也不知道是真的怕天下武將寒心,還是對死去的meimei心懷愧疚。 皇帝擺出一副慈愛舅舅的模樣,何家不敢怨恨皇帝,倒是將他們徐家記在了心上。 何雋長大之后處處針對何家,皇帝對此不以為然反倒是處處縱容,也讓徐尚書心中發(fā)寒。 若是四皇子不能登基,他們徐家遲早都是下一個劉家、何家,正因為如此,徐尚書才會對太子步步緊逼。 兩人都嘆了口氣,徐尚書無奈說道:“熙郡王成親之后倒是沉穩(wěn)了許多,只盼著他長大成人懂事之后,便能體諒我們徐家的不易?!?/br> 四皇子卻冷笑道:“怕是很難,何雋那小子向來桀驁不馴,也就是對老五還有個好臉色?!?/br> 徐尚書也說道:“也是,當(dāng)年子峰從青州回京,還差點死在熙郡王箭下,說起來,當(dāng)年還是蘇鳳章出手相助,誰想到時隔幾年卻成了如今局勢。” 四皇子也說:“這蘇鳳章的性子也是古怪,與子峰只是尋常,反倒是跟老五要好,難道真的是被美色迷昏了頭腦。” 徐尚書可不覺得五皇子身上有什么美色,又說道:“終歸還不算敵人?!?/br> 想起這些年,徐尚書心中也有些后悔,當(dāng)年他們過于專注京城的局勢,以至于忽略了其他地方。 蘇鳳章算一個,方之問也算一個,若是當(dāng)年能與他們交好的話,如今宮外能合縱誠親王,宮內(nèi)能夠連橫玉妃,再劃算不過的事情。 “那個孟庭跟蘇鳳章不是好友嗎,讓他過去當(dāng)說客難道不行嗎?”四皇子忽然提道。 “本皇子記得子峰與他們兩人的交情都還好,怎么如今反倒是沒提起了?” 徐尚書搖頭解釋道:“子峰與蘇鳳章早就疏遠了,如今私下并未有往來,與孟庭倒是還算不錯,但孟庭此人恃才傲物,如今比當(dāng)年越發(fā)難以說話,想讓他幫忙做事難上加難?!?/br> 四皇子一聽就大皺眉頭,罵道:“他還敢于徐家有嫌隙,瞧瞧他這都多少年了,同一屆的蘇鳳章都成了戶部左侍郎,他呢?” “雖然無用,但也比蘇莯那種惹事的要好?!毙焐袝牡淄π蕾p孟庭,覺得他頗有幾分才華,只是這些年孟庭的心思越來越不在朝廷上,比起當(dāng)官,他甚至更喜歡在畫舫鬼混。 “罷了,孟庭對熙郡王也毫無好感,因為當(dāng)年之恥多有芥蒂,至少也不會投向他們?!?/br> “算了,不提他了,用不上就用不上吧?!彼幕首訉γ贤ゲo執(zhí)念,又說道,“倒是和棠那邊你盯著一些,父皇喜歡他?!?/br> 和棠的美人圖如今整一個大周都是出名的,當(dāng)年蘇鳳章也曾經(jīng)以畫技揚名,但幾年過去倒是被其他的風(fēng)頭蓋過去了。 皇帝喜歡美人,更加喜歡美人圖,相比起能力出色實干精明的蘇鳳章,他召見和棠的次數(shù)反倒是更多一些,甚至還曾經(jīng)將他留宿宮中,這些年看下來也只有當(dāng)年的方之問有這種待遇,雖說和棠官職不高,但四皇子等人卻不敢小瞧了他,而他偏偏還是蘇鳳章的好友。 徐尚書自然不會放過和棠這般的人物,兩人又密語了一些事情才匆匆散去。 第224章 刷名望 新年剛過,青州便落了一場小雪,南方的雪與北方的不同,總是不夠干脆,稀稀落落的下了幾天也沒能讓天地變白,反倒是讓墻角路面多了泥濘。 再干凈的鞋面,從這般泥濘的青石街道走過也得粘的無法見人,當(dāng)然,尋常時候貴人們沒有這個困擾,他們總有代步的工具,不需要親自下地走路。 可這一日,一雙上好的羊皮靴子踩過還未掃開的積雪,留下一個個鞋印,鞋面上難免沾惹了幾分泥濘,讓人禁不住可惜一雙好靴子。 最后,這雙鞋在一棟小院前停了下來,這一塊不算富貴的地方,周圍都是普通人家,于是街面也更加泥濘一些。 路面上還有一些紅色的碎屑,大約是前幾日周圍人家放了鞭炮留下來的碎紙,將周圍一塊的白雪都染成了紅色,看起來倒是有幾分有趣。 小院的大門緊鎖著,許久才走出來一個下人,唯唯諾諾的說道:“王,王爺,我家老爺年紀(jì)大了,前幾日著了涼就病倒了,怕過了病氣給您,還請王爺先請回吧?!?/br> 站在小院門口的可不就是誠親王,他臉上的笑容不變,淡淡說道:“既然如此的話,還請先收下禮物,本王過幾日再來登門拜訪?!?/br> 那小人戰(zhàn)戰(zhàn)兢兢的收了禮物,一副連頭都不敢抬的樣子。 等院門重新關(guān)上,跟著一道兒過來的下屬立刻怒道:“這童生老兒找死!前幾日說沒空,今天又說是病了,他這不是存心為難王爺你嗎?” 誠親王卻不那么生氣,反倒是瞥了一眼下屬,冷聲說道:“好了,既然這位老爺子病了,那咱們就過幾天再來,先去拜訪其他人吧。” 下屬還是不痛快,低聲說道:“王爺,這些人不過是落第書生,沒啥出息的童生罷了,哪里需要您親自上門,屬下帶著人過去送禮就是了。” 誠親王不知道想到了什么,笑了起來:“你不懂,本王親自來才有用。” 下屬鐵磊拍了一下自己腦袋,不明白這話的意思,但卻知道這主意是誰想的,心中有些不滿的說道:“這蘇大人也太不會心疼王爺了,怎么能讓您過來跟他們這些人賠禮道歉。” 一提到蘇鳳章,誠親王的臉色卻冷了幾分,瞪了一眼鐵磊說道:“瞎嘀咕什么?” 鐵磊給了自己一下嘴巴,笑嘻嘻的說道:“王爺,屬下知錯了?!?/br> 誠親王無奈的搖了搖頭,不再搭理他。 既然他來了,自然要把事情辦得最好,這一位老爺子倒是給了一個不錯的梯子,誠親王笑了笑,暗道蘇鳳章猜得果然不錯,邁出第一步之后有人上趕著給場子讓他來唱好戲。 那棟小院里頭,被鐵磊稱呼為童生老兒的老童生年紀(jì)確實是不小了,已經(jīng)滿頭華發(fā)垂垂老矣,這會兒正坐在客廳里頭喝茶。 老童生的幾個兒子也站在一邊,比起老父親的寧心靜氣來,他們幾個大冬天的滿頭大汗,一直在屋子里頭轉(zhuǎn)圈。 等那下人進來,大兒子連聲問道:“怎么樣,王爺他是不是生氣了?” 下人連忙稟告:“王爺神色如常,小的也看不出什么來,不過王爺讓小的把這次帶來的拜禮先拿進來了?!?/br> 這時候小兒子趕緊過來打開一看,結(jié)果難掩失望的喊道:“爹,王爺怎么每次都送書啊?!?/br> 大兒子瞪了這小兒子一眼,罵道:“這都什么時候了,你就惦記著那點東西。” 說完,他轉(zhuǎn)身看向親爹,追著問道:“爹,當(dāng)年王爺讓你們童生去修筑青州確實是不大對,但到底也沒鬧出人命,這都多少年過去了,王爺如今親自上門致歉,您又何必抓著不放?!?/br> 二兒子也一塊兒說道:“是啊爹,他畢竟是王爺,這一而再再而三的,萬一惹得他心中不快,到時候不需要他親自動手,只需要給知府大人一個顏色,到時候咱家就得倒霉?!?/br> 小兒子也顧不得好東西了,一起勸道:“爹,您就算不為自己著想,也得想想咱們老趙家吧,總不能因為一時之氣忤逆了王爺。” 老童生沒心思喝茶了,對著兒子就噴道:“一個個都是蠢蛋兒,老夫這是為了自己爭一口氣嗎,就是為了老趙家,老夫才不能立刻去見誠親王?!?/br> 大兒子奇怪問:“為何不能,如今他貴為王爺,千里迢迢的從京城過來道歉,當(dāng)年的事情也該過去了吧,說實在的,就算是王爺不來,我們難道還能奈何他不成?!?/br> 老童生憤怒罵道:“朽木不可雕也。” “你們說說看,誠親王為何要來?” 幾個兒子面面相覷,小兒子試探著說道:“這幾日王爺拜訪了當(dāng)年其他童生,說當(dāng)年那時候他年少無知,只憑書生意氣辦事兒,沒想到確實是為難了讀書人,如今心里頭過意不去這才特意登門拜訪?!?/br> 老童生冷笑道:“你們信嗎?” 二兒子忍不住問道:“不是這原因的話還能是因為什么,不是我說,爹,你們那一批童生里頭,如今最出息的是蘇鳳章蘇大人,他現(xiàn)在可還在京城呢?!?/br> 老童生差點沒被幾個兒子氣死,暗道自己考了一輩子都是個童生,結(jié)果沒想到兒子更加不爭氣,連童生都沒能考中。 罷了罷了,到底是親生的,他如今也是半截身子入土的人了,總得為兒孫想一想:“蠢貨,三個蠢貨,你們也說了那時候的童生沒幾個有出息的,考中進士的都少之又少?!?/br> “他堂堂大周朝的五皇子,皇上冊封的誠親王,這大過年的不待在京城里頭享福,不配在陛下身邊共享天倫之樂,趕到青州來給我們一群連功名都沒有的人賠罪,怎么可能只是因為當(dāng)年的事情心懷愧疚?” “你們也說,那時候又沒有出人命,誰也不能拿著那時候的事情彈劾這位誠親王,那他這時候過來自然另有目的?!?/br> 大兒子皺了皺眉頭,忽然問道:“爹,您的意思是誠親王他想要一個好名聲,所以才會特意趕來?” 老童生點了點頭,暗道大兒子總算是還有得救:“正是如此,誠親王年少的時候肆無忌憚,得罪了不少文人,這些年來在文人中的口碑一直不好,遠遠不如四皇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