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是不小心,還是故意為之
沈如君穿著補丁短袖棉衣跪在地上,背部傳來的疼讓她瑟瑟抖抖,眼里滿是淚水和無助,那楚楚可憐的樣子看得旁人心酸不已。 但,一想到她和沈鐵有染,又忍不住鄙視起來。 “沒想到她是這種人,連自己的堂弟都不放過!” “平時看著老實巴交的,居然干出這種事,簡直丟了沈家村的臉!” “想男人想瘋了唄,畢竟,她家那位失蹤十多年了!” “把她趕出沈家村!” “……” 沈如君聽到大家的議論,含著淚為自己辯解,“沒有,我沒有,你冤枉我!” 沈如君的反駁和辯解徹底惹怒了劉杏花,她怒目圓睜地看著沈如君,舉起扁擔又要打下去,一只有力的手像鉗子一樣緊緊抓住她的手,讓她無法動彈。 劉杏花斜眼看過去,離她三步之遠站著一個十四五歲的少年,身上的短袖鶉衣百結(jié),到膝蓋的褲子舊得看不清原來的顏色,瘦小的臉鼓得高高的,清澈見底的眼睛夾雜著憤怒。 青澀的聲音從喉嚨中發(fā)出來,“壞人,不許打我mama!” 劉杏花雖然是女人,但用高大威猛,氣壯如牛來形容也不為過,她抬腳狠狠地踢向沈濤的膝蓋,緊接著,又掙開他的手,舉起扁擔毫不猶豫地朝沈如君打去,“賤人,這么多單身漢,你不找,偏偏找我家沈鐵,打死你這個狐貍精!” “啊——” “砰——” 兩道聲音在空中響起。 身體虛弱的沈如君直接昏了過去。 沈濤的眼睛都紅了,像發(fā)狂的野獸一樣猛地撲向劉杏花,伸手就要去抓她的大餅?zāi)槨?/br> 沈濤雖然有十四五歲的年紀,但長期營養(yǎng)不良的原因,身高比同齡人要矮一些。 力道更是比不上氣壯如牛的劉杏花。 他的手還沒碰到劉杏花的臉,就被對方抓住頭發(fā),甩在旁邊的柱子上。 “啪啪啪——”劉杏花眼里迸射出狠毒的光芒,揚起手扇了沈濤幾個耳光,“賤人的兒子也是賤人,我以前就警告過你們,別來惹我,為什么總是不聽,硬要我動手!” 沈濤耳朵嗡嗡作響,眼里泛著痛苦的淚水,發(fā)出一道道慘叫。 圍觀的村民看到這一幕,紛紛倒吸一口涼氣,但沒人敢上前阻止。 劉杏花在沈家村是出了名的嘴碎,惡毒,專橫,一旦被她盯上,就別想安寧! “一個個圍在這里干什么!”一道憤怒的聲音突然從身后傳來,眾村民紛紛讓出一條小道,視線落在來人身上。 六十多歲的年紀,中等個子略偏瘦,頭發(fā)稀白,面容滄桑,眼睛浮腫又犀利。 她手里提著一個竹籃,里面放了一些零散的野菜。 顧月華加快步子,遠遠看到劉杏花把沈濤按在yingying的柱子上,右手不停地扇耳光,兇神惡煞地看著他,“打死你這個智障!” “啊——啊——啊——”沈濤痛得無法言語,悲慟無助的眼淚像決堤的洪水滾滾而下。 顧月華心臟一緊,把手里的竹籃扔到地上,扯開嗓子大吼,“劉杏花,你知道自己在干什么嗎!” 她才離開一會,就有人欺上門來! 要是再晚回來一會,誰知道還會發(fā)生什么! 說完,她抓起對方的頭發(fā),眼里泛著紅光,淚水不爭氣地往下流,“劉杏花,你還是人嗎!沈濤是你外甥,你竟敢這樣對他,就不怕天打雷劈嗎!” 劉杏花一時疏忽讓顧月華抓了個正著,痛得她眉頭緊皺,齜牙咧嘴,露出兩顆齙牙。 沈濤見來了幫手,也學(xué)著顧月華的樣,抓著劉杏花的頭發(fā),滿是淚水的眼睛溢出憤怒的光,青澀的聲音夾雜著恨意,“你是壞人!” 劉杏花感覺自己的頭皮都快被兩人扯破了,她一只手抓住顧月華的頭發(fā),一只手擰起沈濤的衣領(lǐng),發(fā)出猛獸般嘶吼的聲音,“啊——” 她使出洪荒之力,把兩人同時甩出去。 “砰——” “砰——” “砰——” 兩人即使甩出去,也沒松開劉杏花的頭發(fā),所以三人同時倒在地上,而顧月華剛落地就昏過去了。 沈濤松開劉杏花的頭發(fā),連滾帶爬來到顧月華面前,見她昏死過去,嚇得魂都沒了,“外婆,外婆,你醒醒,你睜開眼睛看看濤濤!” 圍觀的村民一片唏噓。 劉杏花瘋了! 顧月華要是死了,就算她家有個當警察的哥哥,也保不住她! 沒錯! 劉杏花之所以橫行霸道不講理,就是因為家里有個當警察的哥哥! 這年代家里有個吃公糧的,算是富有家庭了! 劉杏花是二婚! 頭婚丈夫是被她活活氣死的! 附近村的人對她知根知底,沒人敢娶她! 只有沈鐵貪圖她的嫁妝,主動上門求娶! 人群中不知誰喊了一句,“死人了,打死人了!” 劉杏花不相信顧月華就這么死了,她揉了揉發(fā)麻的頭快步走過去,蹲下身探了下她的鼻息,輕輕松了一口氣,“……” 還好,只是昏過去! 她哥說了,只要人沒死,怎么折騰都行! 要是把人折騰死了,誰也幫不了她! 沈濤憤怒地看著劉杏花,“壞女人,你走開,不許碰外婆!” 劉杏花對他的話聽而不聞,淡然的掃了下躺在地上的兩人,涌起的怒火漸漸消散。 —— 剛到村口的沈佳琪看到東面圍了很多人,guntang的淚水在眼眶中打轉(zhuǎn),雙手圈住傅北堯的脖子,催促道,“北堯哥哥,能快點嗎!” 兩人下山的時候,互相介紹了一番。 叫名字太生疏,所以沈佳琪直接叫北堯哥哥! 對她來說,介不介紹,不重要! 但,傅北堯不一樣! 因為他不是重生之人,不知道沈佳琪的名字! 少女溫?zé)岬臍庀娫诟当眻蚰樕?,仿若神秘的白霧,濺起一圈圈漣漪。 傅北堯渾身頓時僵了一下,有些不自在,她是不小心,還是故意為之! 聽她的語氣似乎真的很擔心! 當即又想到對方雖然十八了,但一點也沒發(fā)育,和未成年沒什么區(qū)別! 暗暗罵了聲禽獸! 家里給他安排相親,他硬是一個也沒看上! 而現(xiàn)在居然對沒發(fā)育的少女起了心理反應(yīng)! 難道單身太久,身體憋出病來了! 傅北堯雖然心事重重,但腳底像生了風(fēng)一樣,以最快的速度來到東面。 快到家門口的時候,沈佳琪在他耳邊說道,“北堯哥哥,快把我放下來!” 沈佳琪不想讓傅北堯看到家里的糟心事! 傅北堯不知道沈佳琪心里的小九九,順著她的話,把她放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