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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眼下的狀況的是,何太哀的來歷,我們都是能說明白的。以前也不是沒有用鬼煉祭的例子,只是沒有對外公布。既然‘鬼怪’來歷可以解釋得一清二楚,再加上它確實是個惡鬼,這樣子,如果我成功,理論上不會有人反對——除非他們別有用心,是抱有其他目的特意針對我?!?/br> 蘇宣聽完唐缺的陳述,一時無話。 唐缺微微嘆了口氣,說:“我知道,你想報仇,想讓這個鬼怪死亡。但是,死亡對他來說,真的是種懲罰?也許被煉制成聚靈器,才是對他最大折磨?!?/br> “它將作為‘聚靈器’的動力來源,被我困囚封印?!垤`器’如果煉成,我是不可能讓它置于一個可以輕易被人接觸的地方,它肯定會被重重隔絕,待在一個沒有人地方。這就相當于是關(guān)禁閉了,你明白嗎,關(guān)一輩子的緊閉。我想,也許它會瘋,但是,它會不會瘋不重要,我也不在于,作為動力來源,它對我來說,只要是活著的就可以。” “除了這個鬼怪,蘇宣,我大概無法再找到第二個這樣契合的材料了。它是不生不死的,即便受傷也能自我補全。也就是說,當它被煉制成‘聚靈器’,那么即便有一日因為意外事故損壞,也可以自動修復(fù),只要我后來在它身上融合煉入的東西,能夠像‘息玉’一樣,徹底跟這個鬼怪長在一起,這一切就能實現(xiàn)。” 蘇宣起身,他籠著雙手,緩慢地拍了幾巴掌,掌聲零落,他說:“你果然沒讓我失望。”隨后又補了一句,“要我?guī)兔Γ俊?/br> 唐缺想了想,說:“要的,有些材料你幫我收集一下?!?/br> 等到蘇宣離開,唐缺擺弄著手里的息玉,他走到那個被布條捆縛的鬼怪身邊:“對不起。”他道歉了,但一個道歉之人該有的愧疚的歉意,在他心里頭是不存在的。他知道自己的行為會給對方帶來痛苦,他是為即將到來的痛苦,為對方即將遭遇的苦難體驗而道歉,可他本身并不覺得自己的行為有錯。 煉器先煉心,如果輕易的就會被這些凡俗感情絆住腳,這個人還能有什么成就? 唐缺輕聲開口繼續(xù)說道:“雖然對不起,但是,無論重來多少次讓我再次選擇,我的決定最后都是一樣的?!?/br> *** “又死了嗎?” “材料純度太高,與他的融合性較差,所以會爆炸。正常,再試試別的配比吧。” “麻煩死了,又要重頭來。” …… “不行,這個材料不適合,要找另外特性溫和點的替代品,他整個手都被腐蝕了?!?/br> “腐蝕就腐蝕算了,反正不會死。” “不行,這個情況也許會惡化,導(dǎo)致他整個機體壞死。他整個鬼主要還是保留了人的機能形態(tài),很容易出事死亡,我們必須要小心些?!?/br> “他怎么這么身驕rou貴?!當什么鬼,直接投胎得了!” “……你需要點耐心,不要這么急躁?!?/br> …… 煉器的進程緩慢,但它確實是有進展的。只是,有一些意外的發(fā)生,并不可阻擋。就像皮筋拉伸到一定程度的反彈,人們情緒壓抑到一定程度的爆發(fā)……何太哀每死一次,他的鬼氣就會變得更加濃郁一些,等到鬼氣積壓到一定程度,一切就會不可控。 突然爆發(fā)的災(zāi)難,淤積的鬼氣裹挾著“握君如意”的黑玉特質(zhì),像是火山噴發(fā),洪水崩泄,帶著瘋狂的毀滅氣息,向周圍席卷而去—— 它帶來的,是一整座城市的由生轉(zhuǎn)死。 作者有話要說:我需要一個新坑給我注射活力 _(:_」∠)_ 感謝在20200928 09:34:59~20200929 10:19:47期間為我投出霸王票或灌溉營養(yǎng)液的小天使哦~ 感謝投出地雷的小天使:皈皈的金主爸爸 1個; 非常感謝大家對我的支持,我會繼續(xù)努力的! 第157章 我見我執(zhí)04 有關(guān)“新|約|教|會”事件的結(jié)束,蕭情總覺得沒什么實質(zhì)感。當時昏迷過去之前,明明還在調(diào)查過程中,他感覺自己和晏臨兩個人,正在接觸一團披著“宗|教”外衣血淋淋的惡事,他其實是有些興奮的,因為這無疑是樁大事。年少的年紀里,誰不享受萬眾矚目的感覺,誰不想要被眾人稱贊,如果有機會,哪個又不想做英雄——哪怕做不了英雄,鬧出些大新聞也好。 明明那時就要觸碰到真相了,結(jié)果卻碰見各種意外。等他從昏迷中醒來,一切早就天翻地覆,塵埃落定?!靶聕約|教|會”事件結(jié)束后的一些掃尾工作,被交給了他,瑣碎而又繁雜,蕭情還在適應(yīng)中,沒想到這邊還沒有處理完,外頭出了一件駭人聽聞的大事。 ——有鬼作亂,導(dǎo)致南方某一個城市直接變成了死城。 視覺材料的截取片段里,可以明顯看到那座城市籠罩在詭異的陰影之中。整個區(qū)域都透出股異樣而扭曲的不詳,一旦鏡頭湊近,設(shè)備的信號就被某種不知名的力量干擾,這導(dǎo)致拍攝下來的畫面,斷斷續(xù)續(xù)地呈現(xiàn)出卡殼般的扭曲。 令人悚然的最直觀沖擊是,拋去怪異的區(qū)域陰影干擾,眼前的這座城市,宛如被沉入黑色墨水里而染上純黑的顏色,它徹頭徹尾地變成了黑色的玉質(zhì)品,連帶街上的行人車輛,他們看起來,都像是在一瞬間被定格住的。 有一些人甚至還帶著微笑,人們面上的微表情如此清晰。毫無疑問,他們對下一秒來臨的災(zāi)難無知無覺,并且似乎在迎來死亡的那一刻,并沒有感到任何痛苦,像被凍在琥珀里的蟲豸,又像是被人用照相機拍攝下來的短暫一瞬定格,他們就這樣凝固在時光中,永遠地失去了自己的生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