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何太哀:“……” 何太哀心想,行,主要是我眼瞎。 兩人對視了一會兒,何太哀突然道:“那你是要塞我一嘴符箓?” 虞幼堂說:“只是一般檢查而已?!?/br> 對話到現(xiàn)在,事態(tài)已近明了,令何太哀暗自驚奇的是,虞幼堂好像還沒有發(fā)現(xiàn)他鬼怪的身份,對方竟然單純地以為他被鬼挾持。那如此說來,先前將他網(wǎng)住的金線,也并非存著羞辱之意,而是要將他保護起來是嗎? 何太哀心情很復雜。 都到這個份上了,居然還不懷疑他?不,應該說,還是起了些微懷疑之心的吧,所以才會想要“檢查”他。即使被個人感情蒙眼,虞幼堂主觀地想要信任他,但對方潛意識里,那天師的“探測鬼物”本能,使得對方還是對他起了疑心,所以才會堅持想要“檢查”他。 何太哀試探著回道:“我不?!?/br> 虞幼堂不太理解何太哀強烈的抵觸情緒,他怔了怔,隨后反應過來,解釋道:“先前是有鬼在你身上動了手腳,所以你咬住符箓才會成那樣。但現(xiàn)在,那只鬼已經(jīng)被我解決?!?/br> 何太哀強調(diào):“都已經(jīng)解決,那就是沒問題,又做什么要檢查?” 虞幼堂夾著符箓的手,是要探伸過來:“自然是以防萬一?!?/br> 何太哀見狀,偏頭避開虞幼堂手中的符箓,然后一把捏住虞幼堂的手腕,但虞幼堂手掌輕巧一翻,掙脫了去,眼見這張“窮兇極惡”的符箓就要塞進何太哀的嘴里,何太哀大喊:“我不要內(nèi)服!外敷不成么?” 虞幼堂堅持:“不如內(nèi)服效果好?!?/br> 何太哀:“……” 何太哀索性閉了嘴讓虞幼堂沒處塞。 虞幼堂道:“你這是耍賴!” 何太哀閉嘴揚眉,一副“我就耍賴怎么了”的樣子。 虞幼堂也是服了何太哀,要換成天師府的弟子這般模樣,早該被他拿“錯金銀”倒吊起來掛著了,但想到何太哀先前因此吐過血,一副半條命都要丟掉的模樣,倒也不難理解何太哀為何心有抵觸。 他頗有些無奈地將手中符箓拍在了何太哀眉心:“好了。” 符箓沒有激起任何變化。 因為,何太哀在虞幼堂將符箓貼上來的那一刻,便集中精力,將自己眉心那一小塊肌膚給精準“黑玉化”。他之前沒試過這樣cao縱“握君如意”,這也是第一次嘗試,沒想到意外成功。 何太哀不禁長吁一口氣。這一顆心在短短時間里大起大落好幾回,比坐過山車跳降落傘要刺激得多,此時松懈下來,他只覺后背出了一層冷汗,幾乎把這身新郎喜服都給浸濕。何太哀臉上有了點笑容:“都跟你說了,我沒事。先前□□控的時候,我自己知道的。那只薄皮鬼死亡之后,我就感覺到自己解脫——” 虞幼堂突然道:“其實不管你有沒有被控制,我都會回到這個副本場所里。” 何太哀一怔:“什么?” 虞幼堂:“之前打你的,就是它,對嗎?我說過會替你討回公道,就絕對會來找它?!?/br> 何太哀:“?。苦拧?/br> 虞幼堂:“它這次沒對你做什么?” 何太哀連忙搖頭:“沒有沒有。你來得及時,它想揍我也來不及。” 虞幼堂點了點頭,轉(zhuǎn)身cao控起錯金銀:“事情已了,我們該離開此處。” 何太哀跟在虞幼堂身后:“確實早點離開會比——” 誰成想,就是這個時候,虞幼堂突然猝不及防地一個轉(zhuǎn)身,竟然新取出了一枚符箓,然后就這樣在何太哀錯愕的注視里,一把將符箓塞進何太哀嘴中,無比精準的那種! cao! 原來對方之前跟他說了這一堆閑話,就是為了讓他放下心房!他就說,虞幼堂跟他講這些有的沒的做什么,原來,是為了“出其不意”地塞他一嘴符箓! 何太哀嚇得一身汗毛豎起,不過—— 好在他本能的感知到危險,所以也是先有準備。 在虞幼堂把符箓塞進他嘴里的那一刻,他立刻將自己口腔內(nèi)部全都“黑玉化”。這種變化,比身體表層肌膚的“黑玉化”要更困難,是需要更精準的cao控能力。但或許人在生死關頭,就是有無限潛力的,所以,這一次,他也同樣有驚無險地成功了。 何太哀在虞幼堂的注視中,吐掉符箓。 即便有“黑玉”保命,但目前,他只能短時間地進行抵抗,倘若是時間長了,仍舊是會有一種被腐蝕的疼痛感。簡直了。虞幼堂這個人,雖然確實好騙,但這家伙,當“天師”當?shù)梦瘜嵦Q職,各種殺鬼cao作防不勝防,真的很危險! 何太哀心有余悸,半真半假地生氣指責道:“你未免太過分!” 虞幼堂嘴角彎了彎,他伸手扯掉何太哀眉心的那枚符箓,居然嘲笑:“誰讓你膽子小?!?/br> 之后兩人費了一些功夫,才重新折回“bug”之門。這一趟重回副本之旅,雖然鬼皮程征是“死”了,但烏鴉君安全逃走,那么“程征”就是沒事的,只是不知最后這只鬼會變成什么樣子。置于何太哀自己,他重新洗掉了自己可疑行為的可疑點,這一趟重回副本之旅,倒算是不虧本。 同樣還是躺在了旋轉(zhuǎn)樓梯最底層的地面上,但這一次,何太哀是真正地傳輸而走。臨走之時,虞幼堂又跟他提了那句話:“游戲很快就會結束?!?/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