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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皓晨從被子里伸出手,握住了他的手腕,顧君弦停住了離開的腳步,回頭看他。 閉著眼睛的秦皓晨說:“我身無分文,你打算明天是請我出去還是趕我出去?” 顧君弦另外一只手推開了秦皓晨握在手腕上的手,“晚安?!?/br> 說完,他轉(zhuǎn)身就進了房間。 客廳的燈暗了,一聲關(guān)門的聲音在這寂靜的空間顯得特別響亮。那只放在被子外面的手沒有收回去,在寒冷的空氣里就這么凍著。 無論怎樣,十六年了,總有些東西是回不到過去的。 這一夜很安靜,繁華的鬧市之中太過嘈雜,就顯得這遠離鬧市的地方清凈無比。 第二天一早,顧君弦很早就起床,要上學(xué)的徐煜尊也在顧君弦的催促下迷迷糊糊的揉著眼睛出了房門。看到坐在客廳里的人,徐煜尊才仰著頭問:“爸爸,他好像是那個上電視的大哥哥?” 八歲的孩子倒是記性好,顧君弦點了點頭,領(lǐng)著他去洗漱。早餐是很普通的荷包蛋和土司,秦皓晨也和他們一起坐在餐桌上,好像這一切還是沒變,三個人,兩個大人,一個小孩。 但還是變了,顧君弦不再是十六年前的顧君弦,現(xiàn)在的他三十六歲,是一個在事業(yè)上頗有成就的成熟男人,還是一個八歲孩子口中的爸爸。當年,他看秦皓晨的眼神里面帶著愛慕和羞赧,現(xiàn)在他的眼里再也找不到這兩種色彩,成熟的男人脫去了那一份稚氣,變得愈加穩(wěn)重。 顧君弦現(xiàn)在是韓氏集團Z市分公司的區(qū)域總經(jīng)理,每天九點鐘上班,八點鐘從家里出發(fā),把徐煜尊送到學(xué)校再去公司,兩父子五年來都是這么過的。 秦皓晨繼續(xù)留在家里,美其名曰:“免費給你們看家?!?/br> 在這個完全陌生的地方,秦皓晨卻不覺得自己是外人,有顧君弦的地方都可以作為自己的家。 一個早上,秦皓晨幾乎是睡過去的,等到中午顧君弦從外面回來,他才醒過來,旁邊翻開的書還在第二頁。 顧君弦平時中午是不回來的,徐煜尊在學(xué)校用中午飯,他也在公司里面吃,也只有晚飯和早餐他們是在家里吃。顧君弦手里提著剛買回來的菜,秦皓晨從沙發(fā)上站起來,看著剛進門的他,臉上浮起一絲笑,掃了一眼他手上提著的東西,像以往一樣問:“今天吃什么?” “牛rou和雞rou?!鳖櫨业卮稹?/br> 秦皓晨臉上的笑卻沒有了,他寧愿他回答今天吃耗子藥,且耗子藥是專門為你準備的。顧君弦進了廚房,秦皓晨也跟著他進了廚房,撩起了袖子,“要不要幫忙?” “不用?!鳖櫨冶硨χ?。 秦皓晨就僵在了他的身后,無論什么情況都能用一張嘴應(yīng)付的他,實在還不適應(yīng)現(xiàn)在的顧君弦??粗χ鲲堊霾说谋秤?,也不知道該說什么,這一切的變化對他來說他突然,明明,一個星期前,他的君弦還是一個剛滿二十歲的少年,很容易害羞,會跟他調(diào)侃,總是口是心非。 這一餐飯,注定是不會熱鬧,兩個人,秦皓晨一直在給他夾菜,卻忘了自己才是客。 吃了飯,顧君弦從公文包里面拿出一個信封,遞給了秦皓晨。 秦皓晨接過,調(diào)笑道:“這么厚的情書?” “看看吧?!鳖櫨艺f。 秦皓晨卻不屑于看,他早知道里面是什么,他依舊笑著,“你信不信我可以根據(jù)重量來推測里面是什么?” 顧君弦徑直說:“是你的稿費,一共是十五萬?!?/br> 十六年前五萬塊的稿費,按照通貨膨脹,現(xiàn)在該是二五萬左右了。里面全是面值五千的鈔票,秦皓晨拿到的時候就猜到了。 秦皓晨始終沒有打開信封去看,他直直地看著顧君弦,“然后呢?” “這些錢夠你生活一兩年?!闭Z氣就像是一個父親教導(dǎo)著孩子,“去找份工作吧?!?/br> “但是,你曾經(jīng)說過,會養(yǎng)我一輩子。”語氣比苦參還要苦,他給他錢,無非就是想讓他走。 “我還有一個家要養(yǎng),你該學(xué)會自己養(yǎng)活自己?!?/br> 秦皓晨依舊看著他,目不斜視地看著他的眼睛,顧君弦卻把視線偏向了別處。秦皓晨苦笑著問:“是不是回不到十六年前了?” 顧君弦沉聲道:“被時間沖淡了的東西,無論如何都是找不回原色的?!?/br> “那我現(xiàn)在在你眼里是什么?”秦皓晨苦苦笑著,“是秦小寶,還是秦皓晨,又或者僅僅只是一個無依無靠的街頭浪子?” “是我在大學(xué)時期一起合租過的室友。”原來連朋友都算不上,只是室友。 秦皓晨挑起眉毛,“那上過幾次床的室友又算什么?” 這一句話說出來之后,兩個人都沉默,沉默過后,顧君弦抬起手腕看了看時間,“我去上班?!?/br> 他轉(zhuǎn)身想走,秦皓晨握住了他的手腕,即便是過了十六年,一米八五身高的秦皓晨還是比顧君弦要高半個頭,“我最后問你一個問題?!?/br> 顧君弦背對著他,手腕被他反著握住,“你問?!?/br> “你是不是希望我離開這里?”問得直接,明知顧君弦的用意就是如此,卻想從他口里面聽到。 顧君弦答:“是?!?/br> 秦皓晨松開了他的手,手里攅著那一個信封,繞過他,走到門邊,抬手扭開了門,他回頭,“再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