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嵐軒,你說,人這一輩子如何才算不枉此生?我花未情這一生有你,有塵兒,有你我還未出世的孩子,還有這千千萬萬真心為我的伙計,算不算是圓滿了? 高臺上的監(jiān)斬官聽著下面的聲音,兀自閉著眼睛漠不關心。在這刑場監(jiān)斬了這么些年,什么場面都見過,也習以為常了。 百無聊賴地從簽筒里取出一張斬立決的令牌,重重扔出,身旁的侍衛(wèi)立即反應過來,上前幾步,拉長聲音揚聲道:“時辰已到!斬!” 袒胸露背的儈子手從花未情背后取出牌子,小聲說道:“花老板,一路走好。” 花未情重新閉上眼睛,涼風拂過,拂在皮膚上有一絲涼意。身后的儈子手咬緊牙關,舉起磨得鋒利的大刀。 此時,由遠及近傳來一陣馬蹄聲,眾人反應過來,向著街頭看去,儈子手的大刀已經(jīng)落下,比大刀更快的是街頭策馬而來的人手上的暗器,清脆的鋼珠碰觸金屬的聲音傳來,泛著殺氣的刀刃驀地偏了方向,暗器力道過猛,連同儈子手的身子也一同逼得后退。 儈子手后退兩大步,穩(wěn)住腳步,手上的大刀重重落在木質(zhì)的斷頭臺上,跪在地上的人安然無恙。聽到動靜后花未情睜開眼睛,前方視線里,那邊一群人馬馳騁而來,揚起一陣細紗般的塵風。為首的人一身明晃晃龍袍,方才的暗器便是他袖下發(fā)出的。 下身的馬揚了揚前蹄,對天嘶吼一聲便停下了,馬背上著皇袍的人翻身下馬。監(jiān)斬臺上的監(jiān)斬官臉上還有些木然,轉(zhuǎn)而動作利索的跑著下了臺,連忙前去接駕。 “微臣參見皇上!” 斷頭臺下圍觀的百姓從中間分出一條道,而后齊齊跪下拜倒,高呼吾皇萬歲。 弘駿負著手,毫不理會前來問安的監(jiān)斬官,從讓開的道提步靠近監(jiān)斬臺,眼里泛著冷光,花未情與他對視,唇邊浮起一抹笑,終究,他還沒輸?shù)脧氐住?/br> 花未情開口道:“草民參見皇上?!?/br> 弘駿在斷頭臺下停下,緊緊盯著他,“花未情,朕最后再問你一次,你到底是愿為我朝盡忠,還是要為亂黨助威淪為反賊?” 花未情不動聲色,“草民自然是想為朝廷盡忠,但皇上沒有給草民選的余地?!?/br> 弘駿沉著臉,良久才問:“你就肯愿為一個人而毀了你這一生?” “皇上以為,草民的一生是多久?”花未情自嘲一笑,自問自答,“草民不比皇上,擔著一國之重,承著天下社稷,草民一介平民,奢望的不過與相愛之人過安之若素的日子,就一輩子,不多一天,不少一時。若他不能存活,草民實在不知道有何理由獨留在這世上?!?/br> 弘駿一臉不屑,“這話你也就能說一時,待過幾年,世間萬物都淡了,你道你還能說出這沒頭沒腦的話?!?/br> 花未情苦苦一笑,“皇上不曾試過這情的滋味,不明白也情有可原。我與他七年,該淡的早就淡了,但該要深刻的只會越來越深?!?/br> 弘駿緊抿著唇,目光凌厲,“花未情,那你以為,朕為何要從宮中趕過來?” 花未情微微怔了怔片刻,微微垂下頭,“這就要問皇上自己了?!?/br> “你總把你自己的感情說得冠冕堂皇,從不會理會他人怎么想?!焙腧E微微偏開視線,略帶感慨的語氣,“所以,花未情,朕有時會想恨你。” 花未情沉默不語,這一點,他確實欠了他。這世上并非所有人都能終成眷屬。 刑場的氣氛變得異常安靜,跪在地上的百姓沒有皇上的命令不敢起身,垂著的頭偶爾抬一抬,看著斷頭臺邊對話的兩個人。隱約聽到說什么,卻聽不出什么意思。 弘駿倒吸一口涼氣,“三日之后,八百九十七萬兩白銀、兩萬匹絲綢、二十三萬石米糧,朕要親眼看到,至于蕭嵐軒,待鎮(zhèn)住秦襄王再說?!?/br> 說完,弘駿便轉(zhuǎn)身要走。 “皇上!”花未情喚住他。 弘駿剛要提步便頓住,看著他,“怎么,還不滿?” “嵐軒他身子不適,待在天牢多一日危險就多一分!” 弘駿咬了咬牙,“你這是得寸進尺!” “不是?!被ㄎ辞榈溃骸凹热灰錾?,草民給皇上分文不少的銀錢,皇上也要還草民一個安然無恙的嵐軒。” 弘駿甩了袖子,揚長而去,臨走時淡淡扔下一句,“隨你?!?/br> 三日后,皇宮南門停滿板車,有些車上疊著好幾個上了鎖的大紅箱子,有些車上載著十幾個大麻袋,還有些是一捆一捆的絲綢,密密麻麻地占滿了宮門前的一大片空地。 掌管國庫的官員領著手下官員帶著算盤,聚集在宮門口。每記下一筆銀錢一匹絲綢一石米糧就有官兵運走存入國庫。 整整忙活了一天,掌管國庫的官員才將賬本記好,不敢有所耽擱,便立即前去稟報皇上。 “是八百九十七萬兩白銀,兩萬匹絲綢,二十三萬石米糧,不多不少。” 弘駿手上翻著一本書卷,聽完稟報便淡淡應了聲,“朕知道了?!?/br> 待掌管國庫的官員退了下去,弘駿將手上的書卷放在一旁的案上,捏了捏眉心,口中低聲罵了句,“姓花的,混賬!” 夕陽西下時,橙黃色的陽光斜斜照著地平面,西邊天浮著的幾朵云也被染上了色彩,成雙的鳥兒翩飛著還巢。 玉冠紫衣的男子袖著手靜靜站在天牢門口,恬靜的臉上是藏不住的期待,又有幾分如水一般的平淡。夕陽將他的影子拉得很長,顯得他的身形更為單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