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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有事,走不開?!笔拲管幚渲樀?。 “那……”玉香看著他清冷的側(cè)臉,“那再改日?!?/br> “宋柯。” 身后的隨侍立即道:“小的在?!?/br> “送郡主回王府。” 玉香撅起了嘴,“嵐軒哥哥,好不容易來看你,你怎的趕我走?” 蕭嵐軒不說話,宋柯做著請的手勢,“郡主請?!?/br> 玉香無奈,再瞪一眼亭中的花未情,跺了一下腳,對蕭嵐軒道:“那我改日再來看你。”便走了。 蕭嵐軒提步上幾級石階,來到亭中。花未情看著他道:“她好歹是你未過門的夫人,你何必待她這般冷淡?!?/br> “誰告訴你,她是我未過門的夫人了?” 花未情努了努嘴,示意還沒走遠(yuǎn)的玉香郡主,“她自己說的?!?/br> 蕭嵐軒道:“我可不記得我曾答應(yīng)要娶她?!?/br> 呵,原來是那郡主一廂情愿。蕭嵐軒靠近花未情,看著他道:“她方才說的話,你大可不必放在心上?!?/br> 花未情轉(zhuǎn)身,“放不放在心上又如何?我本就是出身青樓,如今也不過是身份卑微的男寵,無名無分,只懂邀寵賣笑罷了。” 蕭嵐軒輕笑一聲,走到他面前,“我倒是想見識見識,你是如何邀寵賣笑的?” 花未情錯開視線,“大人這是在譏諷?!?/br> 蕭嵐軒見他臉上不悅,眸中笑意斂了斂,抬手將他攬入懷中,“你倒是推脫得干凈?!?/br> “不然?” 蕭嵐軒抬手順著他背后的發(fā),“你以男寵自稱,我卻從未將你視為男寵,說些氣話作踐自己倒還怪在我頭上,你這不是推脫是什么?” 花未情抬頭與他四目共對,“我若不是男寵,是什么?” 蕭嵐軒不善談風(fēng)說月,思忖片刻他眸中攜著笑意,“情人,如何?” “這情人二字,聽著倒是好聽。” “你不喜歡?” “哪有不喜歡的道理,只是,待你娶妻,這情人終究還是個外人?!?/br> 蕭嵐軒別有意味地看著花未情,“若要說娶妻,我心中倒是有個人選?!?/br> 花未情挑起眉峰,“方才的郡主?” 蕭嵐軒慢悠悠道:“你。” 花未情眸中的瞳孔驀然放大,他收回驚訝,干笑一聲,“大人說笑了?!?/br> “你不愿?” “不是。”花未情沉吟半響,又覺不妥,“大人若是拿我玩笑,未情倒是無話可說,只是此事關(guān)乎大人聲名,未情不敢亂想。” “聲名終歸外物。你日后住在蕭府,外人少不了對你諸多眼光,若不給你一個名分,只怕你在他人面前難以立足?!?/br> 花未情微微蹙了眉,原來他竟是當(dāng)真想娶他。他早知蕭嵐軒對他有那么些心思,卻也只當(dāng)是他一時興起,待他淡了這興致,也就與他分道揚鑣。他替他贖身,他予他歡情,到也算得上兩不相欠。往后他再去報仇雪恨,將失去的東西一件不少地要回來。 卻沒想到蕭嵐軒中途有這等打算,花未情一時難以下決定。蕭嵐軒見他若有所思,抬起手背撫著他的側(cè)臉,“怎了,覺著委屈?” 回過神,花未情搖了搖頭,“怎會,只是怕委屈了大人,未情畢竟出身青樓,哪敢高攀?!?/br> 蕭嵐軒蹙起眉頭,“你既入了我蕭府的門,便是蕭府的人,出身青樓的事日后不準(zhǔn)再提?!?/br> 花未情心中動搖,他并非草木,面對蕭嵐軒的種種溫存即便是鐵石心腸也該化了。他前世風(fēng)流,未真心待過一人,他人待他再好亦不過是為了錢財。而如今,偏偏蕭嵐軒就不求回報地待他好。 花未情對上他似千年深潭的眸子,“未情只想問大人一句話?!?/br> 蕭嵐軒對上他異樣的目光,“問?!?/br> “大人,待我可是真心?” 蕭嵐軒微微一愣,這個問題他從未想過如何作答,情愛之事他終究生疏,只是一心想將花未情留在身邊,從在青樓與他第一次相處,便不想讓別人碰他,僅此罷了。所謂的真心,所謂的喜歡不喜歡,他都不知如何定論。 花未情倒是鐵了心要問到底,“若是大人待未情真心,未情就隨了大人一輩子又如何?若只是逢場作戲,大人也不必犧牲自己?!?/br> 蕭嵐軒看進他的眼里,那雙靈水眸子泛著點點波光,唇微微動了動想說什么又咽了回去。蕭嵐軒轉(zhuǎn)身背對著他,“真心不真心,口說無憑,你若覺著是真心那便是,你若覺著是不是,那便是假意?!?/br> 一顆真心哪是嘴里能說出來的?多少情人口中承諾的山盟海誓,白頭偕老到頭來不過一場泡影?這其中誰又是真心誰又是假意? 花未情看著他的背影,他想要尋根問底的東西又被問了回來?他到底是不是真心?前世太過風(fēng)流,日子過得荒唐,這一世下定決心定要與真心相愛的人廝守。倘若蕭嵐軒是真心,他愿陪他一輩子,若他不是真心,他又怎能再荒廢這輩子。 夏日炎炎,池中荷花綠葉相互映襯,燕子低飛追逐鳴叫,亭中一紫一白的身影一前一后立著,寂然無聲。 蕭嵐軒首先打破這亭中的沉寂,“今日我便出門辦事,十日后再回來,我給你十日考慮。十日后我在別苑設(shè)喜堂,你若愿意過來,那日后便是我蕭府的人,若不愿,那你隨時可以帶著銀兩出府,我定不阻撓。”